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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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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八月初,皇上命广宁伯刘安充任总兵官、都督佥事郭登充任参将,镇守大同。降临阵脱逃的石亨为为事官,自募兵马戴罪立功。

转道宣府地界后,眼看居庸关近在咫尺,身边再也无人吵闹,皇上落了个耳根清净,正为摆脱了虏寇的尾随,又有宣府众多城堡作屏障而稍感心安,却不料灭顶之灾已近在眼前!

途中皇上仍有心情接连封官,充实边将。升都指挥使孙安为后军都督佥事,镇守怀安城;升宣府都指挥佥事纪广为后军都督佥事,充任参将。

与开赴大同时群臣屡屡力谏的情景截然相反,归途中再也无人出言劝谏,尽管君臣、将士饥渴交加,但谁都不想稍作停留,巴不得一口气奔回居庸关内。

可是,大军刚过雷家站,正待转往宣府时,就闻谍报传来。

“报!”

一骑快马驰近御驾,“皇帝陛下,有虏寇袭我后队!”

勋戚、武将、内外官闻讯陆续聚到御驾前。

“就地驻跸!”王振传令道。

经过一番紧急商议,皇上命恭顺侯吴克忠率军二万,殿后拒敌。

吴克忠挺着一杆长枪,跨上战马,点齐两万人马,带上自己的弟弟、儿子,三人率军飞速赶往大军身后。

本想借助地利之便,给虏寇以迎头痛击,但他显然低估了瓦剌人对宣府地形的熟悉程度。就在鹞儿岭附近,吴克忠部闯入了鞑贼的伏击圈。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山上的巨石纷纷滚落下来,箭飞如雨。

一路上惊吓过度、斗志全无的兵士骤然遇见这等阵仗,一下子就懵圈了,片刻间,死的死、逃的逃,现场就只剩下吴克忠这个光杆司令了。

吴克忠于永乐十六年袭父爵为侯,是大明少见的骁勇善战的勋戚之一,可惜平时不能统兵,无法带出一群铁血猛士,此刻孤身一人,只能以一腔热血去捍卫贵族的荣誉。

飞身下马,以跪姿连发数箭,毙敌数人。矢尽,眼见鞑贼从四面八方涌来,吴克忠大吼一声,舞动长枪,迎着一名敌酋飞身扑去。

“去死!”那人奋起弯刀架住长枪,一时间火花四溅,在刺耳的啸声中,长枪依然没有偏向,“哧”的一声,正中敌酋咽喉。

蹄声大作,刀影绰绰,吴克忠陷入重围,身披数创,一杆长枪依然舞得虎虎生风。但闻鞑贼的惨嚎声接连响起。



第三百五十八章 知耻而后勇

“报!”

向晚时分,谍报又至:“后拒全军败没,恭顺侯吴克忠战殁。”

首战大败,且折了骁勇善战的吴克忠,这令君臣震骇不已,正统皇帝不再淡定。百官举荐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领军四万为后拒,皇上准奏。

朱勇是成国公朱能之子,其父朱能可是个大名鼎鼎的人物。朱能当年随明成祖朱棣靖难,夺取北平九门,先后击败建文皇帝手下领军勋贵耿炳文、李景隆,在灵璧俘虏平安等南军名将,为朱棣夺嫡立下了赫赫战功。还随朱棣北征,收降北元太尉乃尔不花。

照说,虎父无犬子,朱勇本该像他父亲一样骁勇善战才是,但其实不然,朱勇是典型的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书呆子统军人物,新时代的赵括。

朱勇自幼好读书,行为举止与寒门士子无异,深得士大夫喜爱,颇得士林之赞誉,曾奉旨教习京中的勋臣子孙,连正统皇帝也对他高看一眼。

偏偏朱勇读书无数,而智谋与胆略却都显不足。自古以来,一支军队在同一个地方遭敌军两次伏击成功的可能性极低,但这样的奇葩事还是降临在了朱勇头上。又是在鹞儿岭,也先再次设伏,朱勇并未吸取吴克忠兵败的教训,冒进落入也先圈套,全军败没。

从也先寇边那一刻起,明军连战连败,几乎没有招架之功,兵无勇,将无谋,官无能,连补给之利、地利之便这些本该明军占取的优势也落到了鞑贼手上,一月较量下来,在万邦心目中显得无比高大上的大明,输得节节败退!

于是,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明军成了惊弓之鸟,不顾一切地朝居庸关方向溃退,终于在土木堡这个地方,陷入了鞑贼的重围。

损兵折将后,明军的实力已被大大削弱,士气涣散,只能在高地上结阵自保,但高地上掘井两丈也不见水,一时间,众人饥渴难耐。

南边距此十五里处就有水源,可惜那里已被瓦剌人抢先占据了,明军要想喝水也行,你得有实力夺回水源才行!

一切的变数似乎都在也先的掌控之中,也先更像是主场作战,而非深寇于此。

宣府与怀来卫守军近在咫尺,但京军等了一夜,直到次日都不见有明军前来救援或截击鞑贼,反倒是鞑贼源源不断地朝土木堡这边聚来。被忧惧与饥渴折磨得心理崩溃的明军将士再无拼杀之心,不少人脱下盔甲茫然坐在地上,只盼瓦剌人一刀砍来,即可速死。

无数鞑贼绕营驰驱,突然诈退遁去,首席太监王振急不可耐地发出号令,命大军拔营取水。

将士闻言便乱了套,没命地奔向水源,明军阵型大乱。就在这个时候,漫山遍野的鞑贼挥舞着明晃晃的弯刀,从四面八方杀来,震耳欲聋的蹄声盖过了明军士兵的阵阵惨叫。

······

北征的数十万京军全军覆没,天子被掳,随行高品秩内外官、勋戚、都督悉数战殁!

消息传来,京城震动。人们还沉浸于盛世大梦之中,不料一觉醒来,京城已危在旦夕。

不少商贾富户正收拾行装,打算举家南迁,而无数升斗小民就那么点家当,无力远逃,只能聚在街市中,翘首以待朝中传来准信。

京城戒严,合城羸马疲卒不足十万,到处都是人心惶惶。早朝时,在京文武百官聚在午门内外痛哭流涕。

百官开始朝议,郕王坐于偏殿内,浑身一阵阵颤栗。

朝议时,主张迁都南京者不乏其人。这时,于谦站了出来。

“妄言迁都者可斩!为今之计,应速召天下勤王兵死守京师!”

内阁次辅陈循立马出言附和:“于侍郎所言甚是!”

青壮官员站了出来,“大明岂能重蹈宋南渡覆辙?于侍郎所言甚是,我等附议!”

朝中力主坚守北京、迎战鞑贼的声音占据了上风。偏殿内,庞哲目光如炬。

“郕王殿下,天子落入虏寇之手,京中精锐尽失,在世人看来,大明行将就木。可是,死去的将是旧的大明!若殿下敢于担当,大明便能重生,重生的大明截然不同于旧大明!”

郕王仍在发抖。

“殿下,知耻而后勇!眼下民心可用,泱泱大国,何愁无人!速调周边驻军入京,并打破陈规,在京中遴选、招募智勇之士,只要能站稳脚跟,一举击败瓦剌人,依然有不小的胜算。世人都知道明军连连惨败,也会深思:大明何以如此?等哪天殿下主政时,锐意革除时弊,到时候看何人还敢从中作梗!殿下,站出来吧,未来的大明属于殿下,而未来的大明也必将是一个民富国强、万邦敬服的真正上国!”

郕王举目望向门外,嘴角在微微抽搐,语气却显得异常坚定:“文皇帝陵寝在此,祖宗宗庙在此,无数黎民百姓在此,本王岂能南渡!”

庞哲长舒一口气,“殿下,国不可一日无主,当此之时,前朝与后宫少不得会有一番大的震荡,殿下沉住气,先在京中取势,而后召越王回京,以为辅弼。”

······

后宫早已乱作一团,一群妃嫔聚在咸熙宫哭哭啼啼,皇后钱氏俨然成了小户妇人,倒在地上呼天抢地。

对皇后而言,正统皇帝就是她的天、她的地,没了正统皇帝,无论是谁继位,她的地位都会一落千丈,加上结发情深,故而这个时候,皇后哪还顾得了什么体统?

“哭什么哭?全给哀家住嘴!”

皇太后虽然声色俱厉,但她心中并无定数。内侍监众太监也聚在咸熙宫内,有主张迁都南京的,有主张固守北京的,双方相持不下,后来听说前朝那边已然议定,主流意见是固守北京,这群内官也就不再作口舌之争了。

可是,皇帝做了人家的俘虏,朝中大局该如何安定?这着实让皇太后犯了难。

就在众人只知惊慌无措的时候,秦妃款款上前,神色倒是镇定,“皇太后,越王还在辽东。”

越王?皇太后目中闪过一丝亮光,“皇帝也是自作自受!当初若非撵走越王,亲征时有越王随行,时局何至于此?唉,皇帝命郕王监国,有些事只怕哀家说了也不作数!”

周妃牵着朱见深上前施礼,“皇太后,为今之计,应先安定前朝。”

皇太后脸色一凛,怔怔望着年幼的朱见深,目中渐渐透出深意。

“皇帝本打算立皇长子为皇太子,但北境战端事发突然,皇帝无暇顾及立储一事。”皇太后咬咬牙,“无能如何,皇帝北狩,京中都该是皇太子监国!”

“皇帝北狩”是对皇帝被俘一事的委婉表述,若直接说皇帝做了瓦剌人的俘虏,那么,天子的威严、体面便会被彻底清零。

皇太后在维护正统皇帝的体面,皇后却只想着天子能否平安归来,此刻听见皇太后重提立储的旧事,她又伏在地上嚎啕痛哭起来。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叔侄夺嫡

天色方晓,金英来到午门内,向准备早朝的文武百官传皇太后懿旨。

“奉皇太后圣旨,今立皇帝庶长子见深为皇太子,各衙门便整理合行事宜,择日具仪以闻。”

皇太后命各衙署筹备皇太子册立仪典,百官对此反应冷淡。

泱泱大国,竟沦落到了亡国的边缘,众人心中自有满腹的怨愤!

想想那个还不满两周岁的皇长子朱见深,还有他那个做了瓦剌人俘虏的父皇,百官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父皇被掳,幼子监国,这可是无比滑稽的皇权架构呀!

接旨后,郕王一言不发地进了偏殿,庞哲立马迎了上来。

“殿下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守住京城、击败虏寇方为头等大事,至于朝廷大局嘛,百官胸中都装着怒火,不妨让他们将怨气发泄出来,届时一切自有定论。”

操纵舆论以从中取利,这是为政者必备的政治手腕之一。此刻,郕王的心思不在于此,而是落在了另一种变数上。

“让年幼的皇长子继位或以皇太子身份监国,想必都不会被文武百官所接受。不过,皇太后还有别的选择,那便是让襄王继位,日后再传位于皇太子。”

“这不可能!”庞哲目中有分决然,“襄王与那些祸国的权贵勾结颇深,若让襄王登临大位,一切都会是老样子,大明难有中兴之日。撇开私怨,单从社稷生死续绝这一角度而言,越王也绝不会听任襄王继位!”

“越王?”郕王凝思片刻,“越王虑事深远,而今要守住京师,须调周边驻军入京,动用秦妃掌管的库银,这全赖越王当初的一人之力。越王比本王更有资格问鼎大位!”

“可惜越王既非皇上的亲叔,又非皇上的亲弟,继位权再怎么排也轮不到他。”庞哲连连摇头,“何况越王受太皇太后影响太深,并无君临天下的心思,若非如此,在下当年指不定会追随于他。”

郕王沉吟良久,勉强点了头。

在接下来的一些日子里,郕王放开手脚,利用监国之便,陆续启用新人。先后升于谦为兵部尚书、喻士悦为都察院右都御史、陈循为户部尚书、高谷为工部尚书,甚至重新启用遭贬谪的石亨为后军右都督,赴京听命。

而朝中的舆论也在持续发酵,终于有一天,当郕王来到午门左门早朝时,百官胸中的怒火如岩浆般喷发而出。

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镒等百官交相廷启,声言即便以“十恶”也论不尽王振的大罪,一帮青壮官员怒不可遏,情绪完全失控,当场逮住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王振的心腹马顺,牙咬手撕,拳脚相加,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竟生生把身强力壮的马顺给整死了。众人仍不解恨,一个个呲牙咧嘴,儒士瞬间变成了猛兽,郕王见状顿时慌了手脚。

可怜毛贵、王青二人平时阿媚王振,得以如愿升官,此时被急于“维稳”的金英出卖了。金英大呼“毛贵、王青是王振的党徒”,于是,众人从门缝内揪出毛贵、王青,一顿老拳相加,二人被当场捶死。

众人还不解恨,有人跑去把王振的侄子王山抓来,这时青壮士子总算恢复了理智,相约走律法的途径,一番审判后,将王山绑至都市凌迟处死。

朝中秩序荡然无存,对此,郕王听从于谦的劝告,发出令谕,免予追究众人殴死人命之罪。

“国家多难,皆因奸邪专权所致,今以悉准所言,置诸极刑,籍没其家,以谢天人之怒,以慰社稷之灵。尔文武群臣务须各尽乃职,以辅国家,以济时艰。”

从此,午门左门一带成了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地方,因为这里开了一个可怕的先例:在此打死人是可以免罪的!

这场风波看似在追究宦官乱国的祸根,往深了想,其意义远非如此简单。被俘的正统皇帝也被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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