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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无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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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除了口鼻流血,多处擦破皮肤,沁出血迹凝结成血痂外,浑身是轻度软组织损伤,青一块紫一块。医生正给我作仔细的处理,我忍住疼痛,却忍不住屈辱,凭什么?凭什么这样?我的脑子里充斥着疯狂的咬牙切齿的复仇冲动,恨不得将刁斗瘟他们剁成肉泥焚尸灭迹!

“你呀,鬼迷心窍,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王文革见我苏醒过来,点燃一支烟给我衔在嘴上。我看见天色已经昏暗,医务室已经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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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怎么回事?哪些人下手这么狠?”年轻的女医生问。

“为了爱情呗。”王文革笑着说。

“充当第三者是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这些人呀……”医生笑问。

“不不,你误会了,一个女土匪看上他了,非让他作压寨丈夫不可。”王文革开玩笑。

“是吗?”女医生抬头看看我,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忙说:“别听他瞎说。”

我拒绝住院拒绝输液,作了包扎,打了消炎针,开了些外用药后就在王文革地搀扶下一瘸一瘸地走出医院,他把我扶上单车后座推着走。我早已饥肠辘辘,我提议到餐馆吃饭。我们在路边给家里各挂了个电话后走进一家小巧别致的餐厅。点完菜,王文革警告我:“你不能饮酒,会加剧炎症的,喝椰子汁吧。”

“我喝啤酒总可以吧。”我向店员要了啤酒。

“看你那个熊样,”王文革看着我哭笑不得。我虽然在医院处理了伤痕但仍很明显,我的下巴就有一寸见方的白绵纱块盖住伤口,果然店里有几个人频频观察我。

“最近忙什么呢?”我问他。

“你整日奉旨泡妞,哪里关心我。我筹划了一家鲜花店,下月八号开张。”王文革说。

“在哪里?”

“滨河路,店名还没想好。以后有专人送花,要买花请打传呼。”他的腰间果然多了个传呼机。

“你们真能干!”我羡慕地说。

“你才能干嘛,能泡上局长外甥女。别以为你那些丑事没人知道,那姓刁的我认识,你知道她的外号是什么吗?奶妈!调到蒙城来解决市民的奶瓶子工程的。脑子还有点问题,奶大无脑嘛!看把你迷得晕头转向,我看你是另有所图……”他开始喋喋不休地奚落我。

“别说了别说了,我利欲薰心我附炎趋势我贪图虚荣。”我难过地说,为他斟满啤酒。

他看见我捏着筷子盯着盘子出神,用手捅捅我:“喂!喂!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吃菜!”

“我想报仇!”我恶狠狠地说,“联系几个哥们。”

“别急!我看你这顿打挨的值得。”他说。

“什么?白挨了?”我气愤地问。

“值得!你应该被打醒了,对那些人不能报幻想,你想呀,即使是你做了人家女婿,还不是寄人篱下低人一头?要他们平等待你无异于与虎谋皮!别人是局长外甥女,要的是面子,你伤了人家面子,人家伤你点皮肤筋骨,我看没什么,一比一扯平了,谁也不再欠谁的。化悲痛为力量吧!况且现在人强我弱,惹不起躲得起!”他忽然又诡秘地问,“你没动那个肥婆吧?”“你应该问她动没动我--我不吃肥肉。”我没好气地说。

“就是,那种尤物白送我也不要。我们这种人就是为了漂亮的女人和精美的食物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绝不能委屈自己。”王文革说。

“这句话好象是司汤达说的吧,借于连之口。”我的情绪开始好转。

“唉,李亚非,其实你和舒怡才象那么回事。”王文革冷丁说道。

“怎么回事?”我被触动。

“你别装傻了。每次见到我都要打听你,我可从未泄露你的丑事呵,至于别人是否告了密我就不敢保证了。你那丑事!”他摇头。

“别丑事丑事的了,多难听呵!”我抱怨道,“我是受害者嘛。”

王文革把我带到城郊接合部一幢农民建的小楼房过夜。

“那是我的‘炮楼’。”他得意地说。自从他因辞职被他老头子赶出家门后就在此租了间屋子住下来。屋子条件还可以。

他在外面客厅给我们各泡了一杯茶后,一边敲寝室的门一边诡秘地对我笑。

“谁呀,文革吧?”里面传来肉麻的娇嗔的女子声音,门开后果然是一个妖冶无比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她看着我的伤疤困惑。

“叫李哥。”王文革把我介绍给她,又对我耳语:“怎么样?我的炮友。”

她嗲嗲地叫了我。她叫小岚,在舞厅做领班。

“吃晚饭了吧?”王文革亲昵地在她屁股上捏。

“你老不回来,我吃了。”她嘟起小嘴。

“那你去上班,快走快走!”王文革把她往外推,又说,“今晚上李哥住这里,你回家住吧。”

“小岚住哪里?”我随便问。

“天知道!”王文革躺在床上,一边把一副胸罩扔到椅子上,“今晚上我们好好过过侃瘾,憋得慌。”

“你小子,你连她家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连她父母家人什么的干活都不知道就和她同居!你小子真没看出来呀!”我惊讶地说。

“管那么多干嘛?老实说,我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哩!干他们舞厅这一行几乎都是小红呀小兰呀小利呀小花呀,谁管那么多?一炮之交嘛!”

“她是舞小姐?搞三陪的那种?”我更吃惊了。

“别说那么难听嘛。怎么,舞小姐就不是人啦?我是落魄文人,她是风尘女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嘛!怎么,这种事自古就层出不穷嘛,可以说是中国文人的传统美德。唐伯虎、苏轼、杜牧、柳永、姜夔、李商隐、大仲马、小仲马、莫泊桑、左拉、叔本华、萨特、乔伊斯……,唉,说不完,谁不风流?文人和婊子本来就是一丘之貉嘛,都是人人可以欺负和玩弄的弱者,都靠依附和出卖求生存--只不过他们出卖部位不同而已!也只有她们不歧视我们,我也绝不歧视她们。我甚至认为一个三陪女比一个伪马列--譬如,那些大笔大笔花国家的钱、纳税人的钱,玩弄她们这些百姓女子的公仆们高尚一万倍!她们至少不会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祸国殃民吧!好歹自己养活自己,妓女是一种最强烈的存在,集中了政治的、阶级的、民族的、经济的、法律的、伦理的、道德的、心理的、历史的一切矛盾!妓女是一面历史的镜子!……我对粗俗女人有着本能的好感,一个字,真!你看那些读过几天书的女子那个作派!”这就是王文革的辩护词!

“只可惜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你还是好自为之!”我提醒他。

“嫖的是情,赌的是义!是灵感!哪个文坛巨匠不是他娘的风流坯子?哪部伟大的文学巨著写的不是男盗女娼?”他振振有词。

“你疯了!你就这样混下去,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我问他。

“管他呐,过一天算一天吧。物尽其用,各取所需嘛,总比素着好,这年代,还在乎什么呀?”他一脸无赖像,“我们这一种人,本来就是毒蛇猛兽、牛鬼蛇神投胎!别总觉得自己委屈,从来就没有救世主!”

“照你这样说,我们非做流氓不可啦?”我忧伤地不甘心地问。

“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历史选择了咱们!”王文革悲壮地说,“这流氓咱是做定啦!我现在的理想是做中国当代最出色的流氓!”他让我上床睡觉时我无论如何也不肯上那张床--我有洁癖。

“被褥也可能交叉感染--我不想得难言之病。”我起身走向那张沙发,我打算和衣而眠。“你小子假正经,她又不接客,不过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谈谈心而已,充其量说她是个风尘女子。”

“简直没想到你糜烂堕落到如此地步!”我哀叹。

“你懂个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年轻不玩够,老了偷偷怄!--真精辟呀!”他嚷起来。“恶心!”我指着他骂。

“愚昧!”他跳起来嚷道,“虚伪!不可救药!你他妈简直是教育的牺牲品。”

“你他妈啥意思?”

“啥意思?让老哥来给你洗个脑。”他满嘴酒气地说,“你既是‘大我主义’的失败者,又是‘小我主义’的逃避者,一句话,你是他妈个懦夫、精神阳萎者、没有阉割的太监……”“等着,什么大我小我主义?这狗屁名词我怎么从没听说?不是那什么狗屁哲学家,饮食诈骗犯教你的吧?”我问。

“小瞧人!哥们炮制的,前段时间穷极无聊时闭门造车,写了几篇文章,一篇是《三陪女,我为你哭泣!》一篇是《从小我走向大我》,兴冲冲地送到《蒙城日报社》去,那个长着颗花岗石脑袋的总编辑在用稿意见上签了一句话:此稿一是反动,二是下流,建议作者单位对其进行必要的教育挽救!上纲上线,文革心态!就是这种左得可爱行将就木僵而不死的人掌管着高呼改革的蒙城人的观念!”王文革气咻咻地说,又习惯性地在屋里激动地窜动。

“那是机关报,不卖狗皮膏药,你该去《精神火山报》试试,那是民间社会报纸,好蒙混过关,哥们以前常在上面喷发喷发,那上面的文章听着都跟骂架似的,就怕你藏着噎着不够下流,我认识几个编辑,可以帮你说说。”

“得啦,我去过啦,正整顿呢,散伙啦!”他说。

“真的?”我大吃一惊。

“套中人!”他冷笑。

“你的文章呢,我拜读拜读。”

“擦屁股啦。”轰地一下,他颓然长倒在床上。

“给我说说。”

“免了。”

“说说,别介意--流氓说给流氓听嘛。”

“这还差不多,哪一篇?”

“小我大我。”

“好的,那我就喷发喷发。”他一骨碌爬起来,先点烟,后品茶,禅坐似盘起双腿,“口头上说,逻辑不是很严密,思路不是很清晰,随便说说吧。本人以为这个世界存在着相对的小我和大我,若小我是个体,那么大我则是团体、社会、民族、国家甚至世界。东西方文化在对待小我和大我之上存在着巨大的反差,西方首先强调的是小我,东方首先强调的是大我……东方式的抑小我扬大我导致精神化空洞化说教化,千人一嘴万人一面……西方的扬小我亦扬大我反而物质化具体化现实化,善于创意勇于开拓……大我的完成有赖于小我的完成,小我的完成不妨碍大我的实现……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他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小我的完成首先是自我价值的完成,自我价值的完成首先是自我尊严的完成,自我尊严的完成首先是自我欲望、性、物质、名利等等的实现,而自我欲望的实现则必须首先是最基本的本能的满足……总之,大我的完成依赖于小我的完成,小我的完成归根结蒂要从‘性解放’、‘性自由’开始……知识分子应走在‘性自由’、‘性解放’的前列,要救人,先自救……”

“一句话,从乱搞男女关系开始!”我打断王文革滔滔不绝、唾沫乱溅的胡诌,我奚落他,“你这篇狗屁文章真该改名叫《呼吁全国人民胡搞书》,简直是一篇自供状,看来你不仅是小我主义的鼓吹者,大我主义的封杀者,还是小我主义初级阶段的实践者……”

“得得,算我对牛弹琴!”他自我解嘲,又操起一个枕头猛地扔向我,“去去去,你自以为纯洁!继续做你的童子军手淫犯吧!”

“压抑啊压抑,不在压抑中勃起,就在压抑中阳萎!”我怆然感喟长嘘短叹,“苍天哪!窈窕淑女,君子何求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我非强暴了她不可!”我一骨碌坐起来,奋力振臂伸向空中,声泪俱下。

“还有谁呀?灵魂工程师呗。”王文革又异常严肃地对我说,“所以我说你该去找她。”

“要去你去。”我笑,又扔给他一支烟。

“我有自知之明,你确实不知道我堕落腐化到哪种程度了,但对她我确实不忍心,给你留着,她绝对是个Virgingirl(处女)。”他说。

和多日不见的王文革混在一起,觉得话特别多,我们本来就最投机。于是我们热烈地不厌其烦地谈起舒怡,愈谈愈觉得她不错,愈谈愈觉得她真和我象那么回事,愈谈愈觉得时不待我,机会稍纵即逝。

我们谈得昏天黑地不着边际,过足了侃瘾,人也疲倦不堪。渐渐地,王文革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呼噜,这家伙,怎么这么快就完全变成这样一堆不齿于蒙城的狗屎人渣,生活真他妈残酷!

我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十一

我和糜局长的外甥女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我和刁得花的散伙比结识更具爆炸性。人们从各个方面各个原因猜测“李刁事件”的真相,各种诡秘的表情古怪的目光将我吞没了。不管我在人们心目中是个有志气的男人,还是个不时识务的蠢货,有一点是明白无误的--那就是我要倒霉了。我因此再次成为焦点人物,人们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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