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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大之窗-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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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麻烦你把箱子打开,让我们拿那个打印台。’因此,她必须赶快把那个箱子弄出那栋房子。她要去接胡弥医师回来,傅来明在书房里,戴尔在楼上;她可以提起箱子,带着一路走到外面去开车,没人会看见。
  “到目前为止,我都走得很顺。可是——”
  “请等一下,”艾芙莲插嘴说道,她皱起了眉头,“这里有一件事我不明白,而我始终没搞懂,你觉得箱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呢?我是说,除了史本赛叔叔的衣服之外?”
  “就像这样的东西,”H。M。说,“一把十字弓,一个雕花玻璃的酒瓶,一个用了一点点的苏打水瓶,一瓶用来消除威士忌酒味的东西;大概还有一支螺丝起子,当然,还有两个酒杯。”
  “我知道。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艾佛瑞·胡弥或是其他什么人需要把一大堆东西带出那栋房子,或是另外藏起来呢?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有两个酒瓶呢?把下了药的威士忌酒倒光,把酒瓶冼过,再倒进干净的酒,不是容易得多吗?把酒杯洗干净放回原处,不也容易得多吗?把苏打水瓶往餐具柜的架子上一放,有什么让人起疑的呢?——我没有提十字弓的事,因为那本来就不是胡弥要的,而是凶手的,可是其他的东西呢?”
  H。M。轻轻地笑了笑。
  “你忘了吗?”他问道,“原先除了艾佛瑞和史本赛之外,没有别人参与计谋。”
  “那又怎么样呢?”
  “想想我们所推演出来的这些小细节,”H。M。用手里拿着的那支熄了的雪茄烟比划着说,“戴尔对那件计谋一无所知。艾蜜莉亚·乔丹也一样。雷金纳·安士伟会走进陷阱,和艾佛瑞一起给关在书房里,从那时候开始,到发现雷金纳是个疯子的时间为止,其中艾佛瑞怎么能离开书房呢?这段时间里,不是戴尔就是艾蜜莉亚都在家里;戴尔去取车的时候,乔丹会在那里,等乔丹开车去接史本赛叔叔的时候,戴尔又会在那里,你们现在明白了吧?艾佛瑞不可能冲出来跑到厨房的水槽边,倒光了威士忌酒,把酒瓶冲洗干净,再装满酒走回来——客人不省人事地躺在一个开着门的房间里,而他的两名证人之一会看到他洗酒瓶。有人在那栋房子里的时候不能做这件事,尤其是有人正在防着会有麻烦;像戴尔就受到警告,而那个女人本来就是那样的。同样的,艾佛瑞也不能把酒杯洗好,擦干,再放回原处。他不能去把苏打水放进柜子里,他必须不动声色地守在那间书房里,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而且还强调说:当初参与这个计谋的人只有两个。
  “我们最好谈谈这一部分,和我越来越觉得艾蜜莉亚有罪的事拉上关系。按照原先的计划,艾佛瑞把他的小柜子安排好了:他那些东西的另外一份都放在下面的小柜子里,准备取出来代替原有的那些。我的天啦!要记住一件很实在的事!那就是:在艾佛瑞的计谋之中,他绝不想跟警方扯上任何关系。不能仔细搜查那个房间,甚至不能搜查那栋房子。他只想骗过他自己的那两个小小证人。他一个人的证人,那两个不会多事的证人,他只要很简单地把换下来的酒瓶、苏打水瓶、酒杯,还有薄荷精等等全塞到小柜子里面——把柜门锁上。我要再向你们强调一点,他要骗过的是他自己的证人,而他绝不能离开那个房间,等到头晕脑涨的雷金纳给带走之后,他再把那些东西处理掉。
  “可是,艾蜜莉亚参了一脚之后,她可不想让东西留在那里。她打算杀了他,那也就是说警方会来调查,而所有那些成为罪证的纪念品不能就那样留在小柜子里;必须带到那栋房子之外去,否则就不能嫁罪给不省人事地躺在那里的那个家伙了。”
  “我喜欢她,”艾芙莲突然说道。“哦,去他的!——我是说——”
  “听好了!”H。M。说。
  他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取出一个我以前经常看到的那种可怕的蓝色卷宗夹(这个还没有久到会积灰尘的地步),他把卷宗夹打开。
  “你们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圣巴多罗马医院过世了,”他说。“你们也知道她在死前做了一份供状;报上也说得够多了。这是供状的副本,且听听里面的一两段。”

  ……我为他工作了十四年。做的还不止这些,我为他吃尽辛苦。可是我不在乎。因为长久以来,我一直觉得我爱他。我以为在他妻子死了之后,他会娶我,可是他并没有。也有别的人向我求过婚,我都拒鲍了他们,因为我以为他会娶我。他却从来一个字也没提起;他说他会永远忠于对他妻子的回忆。可是我也没别的办法,所以还住在那里。
  我知道他在遗嘱里留给我五千镑。那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希望。后来我们听说玛丽要结婚了。突然之间,他告诉我那个疯狂的念头,说他要改遗嘱,把他所有的财产全部交付信托,留给那个甚至还没出生的外孙。可怕的是,我突然明白他真的要这样做。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我也不能容忍这件事。
  ……当然我完全知道他和史本赛还有崔甘农医师打算做的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过艾佛瑞并不晓得我知道。他认为女人不该艰这种事有所牵扯,他也不会告诉我。我另外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们的,那就是我非常喜欢玛丽,我绝不会杀了艾佛瑞而嫁祸络卡普隆·安士伟先生:那个雷全纳·安士伟在勒索玛丽,我想要是把罪名安在他身上,是他活该。我怎么会晓得来的不是那个人呢?

  “一点也不错。”H。M。大声地说,“这正是在她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后会崩溃的一半原因。”
  “可是她事后并没有坦白承认,”艾芙莲说,“她还在法庭上发誓说艾佛瑞始终就是打算对付吉姆·安士伟。”
  “她是在保护那一家人,”H。M。说,“你听起来会觉得很怪吗?不,我想你能了解。她是在保护那一家人。也在保护她自己。”

  ……关于我知道他那个计谋的事,我始终什么也没向艾佛瑞提起,一直到我杀他的一刻钟之前,当时戴尔出门去取车,我带着行李下楼来。我直接走到书房门口去敲门,我说:“我知道你把他关在里面,给他下了药;现在家里没有别人,所以开门让我帮你吧。”
  奇怪的是他好像并不觉得有多意外。他也需要别人支持;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真要做起来他得靠我。呃,这也是我第一次做坏事;可是我做起束比他好得多。所以我才能让他照我的话去做。
  我告诉他说他太愚蠢了,居然认为等安士伟上尉——我当时以为是那个人——等安士伟上尉醒来之后,他不会大吵大闱,要求搜索整个房子。我说傅来明先生会到场,而傅来明这个人绝对会坚持搜索房子来找酒杯、苏打水和其他东西的。他知道这话是真的,也把他吓坏了。我想,从我爱上艾佛瑞,前后大概有七年吧:可是在那一刻,我恨他。
  我说我的旅行包在外面,再过不到几分钟就要下乡去,我说我可以把所有的东西带出去丢掉。他同意了。
  我们把手抢放进那个人的口袋里——他当时躺在地上——然后我们把那个东西倒了一部分到他喉咙里,我当时很怕会呛到他。我也必须承认另外一件事,就是在那时候,我开始怀疑那个人其实是卡普隆·安士伟先生;因为我看到了他大衣和上装里裁缝的标签。可是我已经涉入太深而不能退出了,等我们把那支箭用力一扯地拉了下来,又割伤了艾佛瑞的手来让事情看来更真实之后,我们还得把指纹弄上去。我最困难的部分是怎么把箭拿到房间外面而不引起他的怀疑。我是这样做的。酒瓶和酒杯等等的东西都已经拿出去了,我假装听到戴尔回来了,就抓着箭尖跑出房间,一面叫他快把门闩上。他想也不想地就照做了,因为他是个老人,这也不是他常做的事。
  然后我得加快脚步。我已经把那把十字弓放在黑暗的走廊里,而那条线早已放进了门上的把手里……

  H。M。把蓝色卷宗夹丢在他书桌上。
  “最糟糕的一点是,”他说,“就在她刚把她的工作做完时,就真的听到戴尔回来了。我当时想到这就是最大的麻烦;她没有预留劝说和跟老艾佛瑞争辩而延迟的时间,她把时间算得太紧了。就在她刚把门上的机关恢复原状之后(用的是艾佛瑞·胡弥的手套,后来我们也找到了),戴尔就过来了。她本来并不打算把十字弓藏在皮箱里的,该做的是把十字弓再放回小屋去,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可是她现在没有时间了,她甚至于没有时间把卡在十字弓绞盘里的那截羽毛拉脱。哎呀,她该拿那把十字弓怎么办呢?再过二十秒,戴尔就会到那里看到一切了。
  “这点让我一开始就碰上了麻烦,差点让我走错了路。她有一个小旅行包和一个大箱子,两样东西都在走廊里,当然她原先打算好的是把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放进她自己的旅行包,等以后再丢弃。十字弓则拿回到小屋里去,像我跟你们说过的那样。可是——戴尔回来得太快了——那把十字弓只好放进了史本赛的箱子,因为大得没法放进小旅行包里。
  “这让我(一开始的时候)怀疑史本赛本人和谋杀案有关。啊?她用的是他的皮箱嘛。等到整个度周末的行李突然消失之后,史本赛也没追究——”
  “他的确没有,”我说,“开庭第一天的下午,他还特别说什么他把那套高尔夫球装送到洗衣店去了。”
  “呃,我假设他想必和谋杀案大有牵连,”H。M。不高兴地说,“而且可能是他和我们的朋友艾蜜莉亚一起策划这场大秀,史本赛小心地在医院里准备好不在场证明。我们现在把经过重建到艾蜜莉亚跑出了大门,开车到圣普瑞德医院去接史本赛;而那个情况看来大有可能。
  “可是我当时坐在那里想着,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很烦心。她带着箱子离开了那栋房子,总不能再带回来吧——至少在那天晚上不能拿回来——以防万一有什么人感到怀疑,或者碰巧还在找什么打印台,她得想办法处理,而且要马上在最短时间里弄好,因为她必须直接到医院把史本赛医师接回来。如果她和史本赛是合谋行凶的话,你可能想到她应该把箱子留在医院里,他在那里大概会有个房间,或者至少有个他自己的储物柜吧。可是并没有这么回事。你们从我在时间表上所写的注记里就可以看到,大厅的工人看到她来,看到她带着史本赛开车离去,并没有拿箱子出来。那么箱子究竟到哪里去了?她不可能把箱子丢进大水沟里,或是送给个瞎了眼的乞丐,而要把一个装满了危险纪念品的箱子脱手(哪怕只是暂时的)却是非常困难的事。在她安排的时间表上所花的有限时间来看,只有一个办法。你到普瑞德街上的圣普瑞德医院去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或者即使不知道也会有人告诉你,你一定会经过帕丁顿车站,箱子可以放在行李寄存处。这是无可避免的,孩子们,一定是这样。
  “我在二月份里想到这件事,这还(可能是)有那点好运气。从发生凶案的那天晚上开始,艾蜜莉亚就一直因为发烧而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始终没有出门,到那时候她也还没出过门,她不可能去把箱子取了回来,就像我说的。逻辑上说来,那该死的箱子一定还在那里——
  “呃,我就像那个找马的笨小孩一样,去了那里;而箱子果然在。你们知道我是怎么做的。我带了我的老朋友派克教授和那个做杂工的桑克斯一起去。我希望他们可以证明我在哪里找到那些东西,同时也可以加以检查,因为我已经不能阻止这件案子上法庭了。第一,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可知道我得跟有关当局说什么吗?我这个老头子(向来就不受内政部长或法务部长喜欢的)得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说:‘哎,孩子们,我对你们有几点指示,我要你们中止起诉,原因是:艾蜜莉亚·乔丹在说谎,史本赛·胡弥在说谎,雷金纳·安士伟在说谎,玛丽·胡弥先前也说谎。简而言之,这个可恶的案子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说谎,只有我的当事人说的是实话。’他们会相信我吗?你们两个笨蛋,好好地问问自己。我得让这群人都先宣誓要说真话;我一定得先有个公平的战场和武器,简而言之,我必须要有公理正义。这就是我的理由,也是我对这件事一直神神秘秘的原因。
  “你们知道我是到哪里去找证人的,也知道原因何在。可是有件事始终让我很烦心,一直让我烦心到审判的第二天。那就是,史本赛·胡弥究竟和那件肮脏的行凶杀人有没有关系?
  “我的意思是说,我拿到了那只箱子。可是箱子从凶案发生的那天晚上起,就一直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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