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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5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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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防空警报声吵醒的吗,也不太确定。奥运会前夕,下午常常有防空警报。 



手机上有数个未接来电,以及短信。只查看了一条,便知道刚刚发生了大地震。北京有震感吗?因为睡觉而浑然不觉。接着回复了家人的电话,小五的电话,若干。先向他们保证说这里很安全,完全没有感觉到晃动。也是说晚上会有严重的余震,于是又保证说,晚上会和朋友们在一起。



晚上怎么办呢?挂上电话以后,一边思索着,一边打开窗。



外面是春天常见的沙尘暴天气,在北方,朗朗晴空和昏黄末日我都喜欢。那时,外面没有风,天空是土黄色的,门口的小路上除了一辆装满苹果的板车,一个人都没有,连摆摊的人都看不见。



静悄悄的,没法相信在那里刚刚发生过那么大的地震。



 



晚上,开始有更多来自日本的消息,电视新闻里也有现场的镜头。



d打来电话。问我说小五是不是还在东京。



是啊。下午联络过,他没事。



d的男友也在东京,那会儿他们刚刚结束了毕业旅行,从东京出发,沿着海岸线,花了十几天的时间一路往关西开。之后她先回到北京,她的男友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打算夏天之前回国。   



“能让小五帮忙给他打个电话吗?我从这儿打不通他的电话,可能在日本当地的信号会畅通些。”



“啊,当然,但是小五用的也是中国的手机号。”



“没关系,试试看。”



她听起来很镇定,又有种真正的焦虑。我呢?



我一个小时以后才联系到小五,他说他会用旅馆的固定电话试着联系他。又过了一会儿,他告诉我说,联系到了。



“告诉d,那家伙死不了。他和几个同学在一个中学的操场上喝酒呢。他用日本的手机没法给国内发消息。我一会儿也去找他,带一打朝日啤酒过去。待会儿再和你们联络。”



他们之前就在上海见过,在小酒馆里,因为共同喜欢的本地乐队而聊到称兄道弟起来。



公共交通已经停运,我不知道小五以什么样的方式找到那个中学的操场。但因为是小五,所以他总是有他的办法。这些事情,我从未担心过。



后来的整个晚上我们都在发消息,我和小五,我和d,小五和d,还有d的男友用小五的手机发出来的消息。我和d一边刷着地震新闻,一边和他们发消息,中间还打过一次电话。



那是种奇怪的,被命运连结的感觉。



虽然始终不愿意承认,但是,大概,我多少希望时间就停滞在那个点上,再不向前,也不后退。这样我们谁都不用做出任何决定,任何决定都是错的。   



 



一年以后,我和d约在五原路的小酒馆见面,她站在常熟路口等我,于是我们在早春的寒意中一起走了一小段路。



“明天要去领证了。”她突然说。



“啊,啊。”



“呃,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真是太好了。”



“你和小五还有联系吗。”



“没有。完全不联系了。”



“他真是一个能令人反思的人。”



“反思什么?”



“比如说才华是什么,成功是什么……”



“是什么?”



“因为他是个自私偏执的人啊。但是作为艺术家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是吗?



   



其实也联络过。一次。两次。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小五总是粗暴地说,但是很快他的语气又会温柔起来。



“我想过要杀了你的,如果杀了你有用,我就杀了你。”他说。



“但是没用,杀了你也没用,怎么样都没用。”他说。



唉。我呢。



2011年3月11日的下午,或者晚上,是不是也有过一些瞬间,由于过分害怕所谓的决定,而希望小五就这样──就这样──嗯,写到这儿我才第一次发现,我并没有真的这样希望过──根本都无法把这个可怕的词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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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626 以爱之名

《t》xt小说天堂

作者/吴惠子



 



1。



 



郑楠摇下副驾驶的窗户,让何真真把手伸到窗外。



何真真不肯,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血腥画面,比如她刚伸出去,后边就冲来一辆大货车或者天外突然飞来一块猛石,又或者头顶正好有只肥鸽子在拉屎,她觉得这几样东西总有一个会被自己摊上。



郑楠斜了一眼倒车镜,准备变道。



你伸一下,就一下,别怕,有我呢。郑楠说完一把方向盘转进了北四环。



虽然不知道郑楠要干吗,何真真还是犹犹豫豫把手伸出去了。



郑楠问,什么感觉?



有风,有点凉啊。何真真五指紧闭,僵在窗外。



哎我说你胳膊放松一点,手心迎着风,对,就这样,不对,你手掌也要放松,别用劲。对对对,就这样。



何真真说,全是土,你到底要干吗。



郑楠说,你把眼睛闭上。



何真真想起了小时候山后的桃花泉,泉水在山涧汇成清澈的桃花溪,村里的孩子都喝桃花溪里的水长大,每个姑娘都面若桃花。何真真夏天在溪水里洗菜捞鱼,水流穿过掌心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车后追来一辆大巴,何真真迅速抽回手。



我听别人说,开车的时候跑到80迈,手伸到窗外放松迎着风,就是c cup的手感。郑楠解释道。



猥琐!低俗!真的吗?何真真问。



郑楠扭头看了何真真一眼,嘿嘿乐,没回答,只摇下了自己的窗户。



何真真看见郑楠的秀气的手掌在风里微微合起半拳,很不屑地撅起嘴,却再一次把手伸了出去。她尽量不再去想桃花泉里味道甜甜的鲫鱼,还有缭绕在小腿肚子上的翩跹水草。



 



2。



 



何真真相信生命里很多事情的发生都不是空穴来风的。



上大学的时候她非常看不惯同班的一个台湾来的女生,名字叫杨悠柔。开学自我介绍,嗲声嗲气的她着实让何真真瘫软了一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化学反应,但凡杨悠柔再多说一个字,她全身的骨头就会立刻化为一摊血水。 



她觉得这个女的又做作又龟毛。有一次上课,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全班都没有人举手,只杨悠柔自告奋勇地站起来,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边说还不停地比着手势。老师表扬了她,批评了其他所有人。让何真真更加不悦。



她和同寝室的姑娘下课后围着操场散步,开始吐槽这位一代作女,当她正伸出手准备模仿杨悠柔发言的时候,一团湿乎乎的东西,啪!砸在了何真真的右手掌心,黄白墨绿,带着诡异的余温。



何真真傻了,戛然而止。



旁边原本兴致昂扬的姑娘见状,也立刻闭嘴,马上抬头看天,她环视了一圈,操场周围没有大树,瓦蓝瓦蓝的天空里,只有一枚快落山的夕阳把西边的云彩烧得火红。何真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石化了。



何真真端详许久,望闻问切之后断定,是鸟粪。



回寝室后,何真真认认真真洗了好几遍手,洗完还让寝室每个人闻一下,老觉得自己没洗干净。之后的几天,她不论写字洗脸还是去食堂打饭,凡是右手出现的地方,都会重新浮现当时的情景。



她上课的时候开小差,看着杨悠柔的后脑勺,计算着这次徒手接鸟粪事件的概率,那一瞬间,在那么广袤无垠的土地和天空下,飞过那么多不确定路途,而且随时可能会拉屎的鸟,那些各式各样的鸟路过许许多多四百米的学校操场,如果不计较那只鸟飞行的高度和速度,不计较当时傍晚的风和空气的摩擦力,也不去计较那团不明胶状物体的质量以及它在自由落体过程中的重力加速度。



偏偏就是何真真伸出去的那只总面积不超过五十平方厘米的右手掌心,不偏不倚接住了某只鸟拉的非常不确定的一泡屎。



正当她出神呢,杨悠柔鬼使神差地转过头来对何真真莞尔一笑。



何真真吓了一跳,立刻坐直,尴尬的朝杨悠柔抿抿嘴。然后立刻给郑楠发短信。



周五下午有课吗,来趟我们学校,介绍个特神的姑娘给你认识,脸比你还白。



 



一个月后,何真真在心里打了自己无数个嘴巴,她更加觉得,当初的鸟粪,分明就是命中注定的一泡屎。她恨杨悠柔的皮肤比自己白,比郑楠白,白得她睁不开眼睛。



那天,何真真刚走到寝室门口,就被郑楠挡住了去路。



真真,你帮我催一下,让她快点儿,冻死了。



北京冬天晚上的风像刀子,冷得要命,郑楠穿着羽绒服,拉链没拉,里面就套了一件单薄的浅色衬衫,手里还拧着一个神神秘秘的牛皮纸袋子。



何真真没接话,转身往楼里走,心里一阵委屈。原本她还以为郑楠来给自己过生日,像每年生日的时候一样。



何真真径直回到自己的寝室,没有去隔壁找杨悠柔,她关了手机,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自从之前三个人吃了一顿晚餐,她就开始失眠,经常对郑楠发脾气,爱理不理。



醒来的时候看到郑楠后半夜发来的短信。



何真真祝你生日快乐,刚才礼物忘给你了。



何真真黯淡的眼神闪了一下,喃喃骂道:蠢死你算了。然后立刻回消息。



蠢货你哪儿呢。



 



郑楠跟何真真在食堂吃了拉面,说算补了长寿面。他把自己碗里的卤蛋夹给何真真,说蛋糕吃多了会胖,你就对着这两颗卤蛋许个愿吧。



抠死你得了。何真真说完,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眼皮还能看出来有些肿。



你怎么不问我许了什么愿。



我不问,不用想也知道啊。



那你说。



我不,快吃面吧啊。



哦哦哦。



 



何真真提着礼物刚推开寝室门,一桶凉水就把她浇透了。



何真真你知道吗,你家郑楠昨天晚上把杨悠柔睡了!



我知道啊,刚吃饭他说了啊。



何真真若无其事地把礼物放到桌上,没有拆。发了条短信给郑楠。



昨天晚上爽吗?



 



何真真很疑惑,为什么窗外的北风没命地吹,屋里怎么就这么闷呢,昨天晚上的洗澡水好像还没散去,夹着沐浴露的味道扑面而来,热腾腾的雾气一下子就蒙住了她的眼睛。何真真突然理解了那个一开始就莫名讨厌杨悠柔的自己,也理解了一个多月来疯狂狭隘和一触即发的自己。她在抽屉里翻来翻去,把东西都拿出来摆在桌上,想找剪刀拆郑楠送的生日礼物,可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她明明记得就在那儿放着,好像出门前拿发卡的时候还看见过,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



你们谁把我剪刀借走了啊。



寝室里的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去上课了,没有人回答她。



何真真放声大哭。



 



郑楠一直没回短信,何真真又发了一条。



她身材那么好,便宜你了啊禽兽快请我吃顿好的!



哈哈好。这一次,郑楠很快回了三个字。



 



她确信生命里很多的喜欢和厌恶,都不是空穴来风的。一个人很容易原谅自己爱的人,就算对方一次次撕碎自己的心,自己也能即刻替对方找来各种天衣无缝的理由,帮助千疮百孔的自己奇迹般地痊愈。



何真真安慰自己,这才是真正伟大的爱情,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青春就是这么神奇,它接受大多数人的不明就里,这些人今天的愿望,就是眼巴巴地呼唤明天早点到来。但也有那么一小撮人,知道生命是一场必散的筵席,于是抓紧分分秒秒,每天夜里推杯换盏,畅快淋漓。



大学快毕业的那段时间,学校广播台每天都听见郑钧在唱: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切全都 全都会失去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的眼泪 欢笑 全都会失去



所以我们不要哭泣 所以我们不要回忆过去



所以我们不要在意 所以我们不要埋怨自己



……



 



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夜夜鬼哭狼嚎。



可谁都不知道,除了生死,这都不算别离。



 



3。



 



何真真的电话响了,春末夏初微凉的风呼啸着钻进车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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