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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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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来说,则不仅提到了他的技艺,而且全面评价了他的人。文章的题目 是《支那戏剧的话》,发表在一九一九年四月号的《中央公论》杂志上。
在帝国剧场十二天的连续演出场场爆满之后,梅兰芳又率领他的队伍奔 赴大阪、神户等地巡回表演??
梅兰芳的访日演出获得了巨大成功。一股持续不断的支那戏曲热,在日 本国土上随着梅兰芳的演出行迹而流走蔓延。梅兰芳所到之处,遍地都是鲜 
花、美酒和人们的一张张笑脸。正如北京一家报纸报道得那样:“彼都士女, 空巷争看。名公巨卿多有投稿纾赠之雅。名优竞效其舞态,谓之‘梅舞’。”
一些中国戏曲研究专家如青木正儿等,对梅兰芳和姜妙香合演的昆曲《琴 挑》、姚玉芙演出的昆曲《思凡》等产生了特殊的兴趣。据此,他们又进一 
步对昆曲的表演技巧、唱腔风格、源流发展等专题进行了细致的探讨。
在与日本帝剧同台演出期间,梅兰芳还结识了日本著名歌舞伎演员中村 歌右卫门、市川左团次、中村雀右卫门、尾上梅幸、守田勘弥、松本幸四郎 等。
此次日本之行,受到了日本方面特殊的优待。许多行李箱笼,进国出国, 都没有被开验过。全国铁路沿线,没有要过运费,并被特许在帝国剧场演出。
梅兰芳于五月底载誉而归。
自组戏班


一九一九年的冬天,应近代实业家张季直(张骞)的邀请,由齐如山随 行,梅兰芳第一次到江苏南通献艺,演出地点在新建的更俗剧场。上演的剧 
目有《游园惊梦》、《天女散花》、《木兰从军》、《贵妃醉酒》、《贩马 记》、《西厢记》等。演出时间为十天。
梅兰芳一行人乘坐的船刚到码头,便被张季直派来的人接到“濠南别业” 里住下,接着又被好客的主人邀请到更俗剧场前楼的一间客厅里待茶。
跨进门时,梅兰芳发现上面高高地悬挂着一块横匾,匾上是笔法遒劲、 气势雄健的三个大字“梅欧阁”。旁边还挂了一幅对联:“南派北派会通处, 
宛陵庐陵今古人”。
问讯下,才知道是张季直先生为了表彰梅兰芳和欧阳予倩两位艺术家的 杰出艺术成就,特意将更俗剧场的前楼命名为“梅欧阁”的。旁边的对联也 
颇费了一些心思。下联中“宛陵”和“庐陵”两个地名,分别是古人梅圣俞 和欧阳修的籍贯。张季直借他们两人的典故来暗切梅兰芳和欧阳予倩的姓 
氏,又用“今古人”来点题,十分巧妙。而上联中的“南派”指南方戏剧界 领袖欧阳予倩,“北派”则指舞台上首屈一指的表演艺术家梅兰芳,也是极 
其恰切的。玩赏之余,梅兰芳不禁有受到知遇之感。
给梅兰芳印象极深的是更俗剧场。这个演出场所,像它的名字一样,是 一座完全不同于中国传统戏院的名副其实的新式剧场。不仅具有先进的舞台 
设备和灯光装置,有舞台两旁专门设置的乐池楼、观众席上宽敞舒适的座椅 等,而且采用了西方的现代化科学管理方法。演出前,舞台被净化得空无一 
人,显得极其神圣。演出时,场面上不许站一个闲人,与中国旧戏演出时舞 台上坐满了闲人围观的局面完全不同。观众席上,几位穿红坎肩制服的服务 
员,站在两廊,随时负责场内的清洁。看到观众有嗑瓜子、吃水果的,他们 便拿起扫帚走过去,将瓜子壳、水果皮等脏物打扫干净。他们并不用硬性规 
定来限制看客,但却让观众们自己去体会这种有害公共卫生的行为是如何的 不文明、不礼貌,从而加以收敛。这种严谨而宽容的剧场作风让梅兰芳感触 良多。
在此演戏期间,梅兰芳结识了南北闻名的度曲专家俞粟庐,并参观了欧 阳予倩任校长的南通伶工学校。
南通伶工学校是当时南方唯一的一所训练戏剧人才的学校,也是当时中 国唯一的一所在制度、教材、方法上都不同于旧的戏曲科班,而采用了西式 
科学管理的学校。课堂、校舍、操场、食堂,一应俱全。梅兰芳一边参观, 一边在心里暗暗比较着它与科班学校的不同:旧科班里的体罚习惯,已被他 
们废除不用了;课程方面,不再是专教戏曲的唱腔和身段,而是把一般学校 里设置的语文、算术课等都端了过来,一起教给学生;而戏曲教学的科目区 
分,除了皮黄、昆曲、武戏外,还专门设立了一个管弦班,教授并研究乐器。 站在这所学校面前,梅兰芳感受到的是时代变革的汹涌浪潮和人们思 
想、观念日新月异的变化。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萌动起来:欧阳予倩能够自
办戏校,我为什么不能自组戏班呢? 戏班,是把足够数量的分行当戏曲演员组织在一起,从事演出经营活动
的团体机构,通常由一人或几人出面作为股东和承办人,承担经济责任,同 时负责招募角色、联系戏园、组织演出。挑班的人通常是一位略有财势者,
也有名角出面的。演员参加戏班称搭班,参与戏班的演出,从中获取报酬。 多数的著名演员,都是在这种搭班生活中,逐渐由配角唱成主角的。当然, 
更多的演员,只能在当配角的生涯中度过一生。
梅兰芳最初搭的是叶春善为班主的喜连成班。十七岁“倒仓”后,脱离 喜连成班,后来又改搭鸣盛和班。唱了一年之后,逐渐在舞台上崭露头角, 
被双庆班班主俞振庭拉入他的戏班。一九一三年,他二十岁时,改搭田际云 新组成的玉成班,后来改名为翊文社。这一年的年底,他在上海唱红,返京 
后被俞振庭和田际云两位班主互相争夺,双方争着为他提供各种便利条件。 当时每天唱戏的戏码分为三类:第一折为早轴子,是戏园开门后等待观众陆 
续入园时演出的待场戏,通常由小角色演出。然后上演的是中轴子三折,这 是正式开场的戏了,由各个名角按照自己的特长和专工分别表演,这是见功 
夫见本事的时候。再后面一折为压轴子,由最有号召力的角色出演。最后是 大轴戏,即整本的大戏,由班中同仁们共同演出。梅兰芳由于已经走红,就 
不但可以将自己戏码的位置排到了中轴里的倒数第二、倒数第三,而且得以 按照自己的心愿,推出了一出出时装新戏、古装新戏以及昆曲等。一九一八 
年的五月间,梅兰芳摆脱了俞振庭和田际云的纠缠,改搭裕群社,同时也搭 姚佩兰、王毓楼的喜群社。这两个班社,本来就是围绕着梅兰芳而设立的, 
梅兰芳乳名“群子”,故两个班社皆以“群”来立名。在这两个戏班里,梅 兰芳都唱压轴戏,他的地位如日中天,同时拥有了三位著名老生王凤卿、余 
叔岩和高庆奎与他同台唱戏,这在当时的戏曲界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荣耀。 当然,梅兰芳也没有辜负这份荣耀,他携同喜群社的部分演员,赴日演出, 
为戏班,也为祖国的戏曲争得了荣誉。
尽管如此,搭班唱戏仍然有它天然的不尽如人意之处。 班主的目的,当然是赚钱。无论你是班里多么重要的演员,也得服从班
主的安排,而不能随心所欲干你自己想干的事,这一点是不言而喻的,即使 是已唱到头牌的梅兰芳。当你帮他大把大把赚钱时,一切事情都好商量;然 
而,当你有些什么新打算,哪怕只是暂时影响到戏班经济收入时,就不能保 证都获得首肯了。一切取决于班主对经济利益的考虑。必须自组戏班,才能 
够在艺术上独立。另外,梅兰芳心里还有一个私念,即他的祖父梅巧玲,当 年曾自组了一个很有名气的戏班:四喜班。现在自己既然也已经到了“份儿”, 
就应该重振家风。
不过,从南通回京后,梅兰芳最初还没有信心,他先想到了与人合组戏 班。他找到了杨小楼。对梅兰芳来说,杨小楼的确是最佳合作人选。
杨小楼在当时被誉为武生泰斗,是清末民初最著名的演员之一。早在清 代末年,就常被请进宫廷里演出,并受到了西太后慈禧的特别垂青。在一次 
演完戏后,慈禧还亲自赏赐给他一个玉扳指儿,从此杨小楼更加名噪一时。 戏界内部的人羡慕不止:看人家杨小楼,到宫里来演戏,如同小儿住姥姥家 
来一样。观众就更是趋之若鹜,大加捧场了。杨小楼家与梅兰芳家为世交, 两人自幼同院居住,彼此十分要好。杨小楼长梅兰芳十六岁,不仅看着梅兰 
芳长大,而且多次为他扶危解难,是梅兰芳最信赖的朋友。小时候上私塾时, 梅兰芳经常受到一个同学的欺负,他不知怎么对付这种局面,于是便常常缩 
在家里,不敢上学。他伯父为此打他,他也不去。后来,在杨小楼的劝说下, 答应让杨小楼背着他去学校。但是,一走到私塾所在的胡同口,梅兰芳就又 
哭了起来。无奈,杨小楼只好又背着他绕到胡同的另一个入口,才将他送进
了私塾。见了老师后,小楼对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把调皮学生训斥了一顿, 又安慰了梅兰芳一番。而后杨小楼又在私塾中陪坐了一会儿,梅兰芳这才开 
始照常上学。多少年后,梅兰芳还感念不已地提到当年他和杨小楼之间这种 亲密无间的和睦关系,而杨小楼对他这位“小侄子”也自然是另眼看待。当 
时京剧戏班演出的戏目,以旦角和老生为主的多,另外也时兴武戏,因而当 时的戏班里,通常都有旦角、老生和武生三位好角,再配以小生、花脸等二 
路角和三路角。这些好角如果自挑戏班,就是名角挑班。挑班的旦角称头牌, 拿最高戏份,与之配戏的好老生称二牌,拿次等戏份,好武生称三牌,拿三 
等戏份,其他二路和三路角色的戏份递减。老生挑班和武生挑班的则变更头 牌。梅兰芳为青衣,杨小楼为武生,二人共挑戏班,分享头牌自然也顺情顺 理。
杨小楼对梅兰芳的建议非常赞同,并将戏班名定为崇林社。戏班的管事, 由杨小楼的女婿和梅兰芳的早期弟子姚玉芙共同担任。
杨小楼为这个新社起名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心思,“林”字,由双“木” 构成。杨小楼的姓氏“杨”字的偏旁是“木”,而梅兰芳的姓“梅”字的偏 
旁也是“木”。两人合作,双“木”为“林”,“崇林”的内涵意味深长。
对杨小楼提携后进的情谊,梅兰芳自然是感激不尽,但是,那些靠杨小 楼吃饭的跟随者们却不高兴了,梅兰芳那么年轻,怎么能和杨小楼并驾齐驱? 
双“木”并排,戏份儿怎么拿?和梅兰芳拿一样多,杨老板就吃亏了。不行, 得想一个妥贴的办法。
办法想出来了:梅兰芳也拿头牌的戏份儿,而杨小楼再拿一份加钱—— 即每卖出一张票,杨小楼就从中提取一角钱。卖十张票,提一块,卖一百张, 
提十块。而在当时,即使一般的戏,也能卖出一千多张票??这样一来,杨 小楼的收入就会大大高过梅兰芳了。
杨小楼默认了这种安排。梅兰芳也没有话说,尽管他心里在暗暗地较劲 儿。
崇林社开始演出了。最初的一段时期,杨小楼心安理得地拿着这份加钱。 直到有那么一天??
那天,天气奇冷。西北风呼呼地啸着,街面上几乎见不着人。在前门一 位友人家里和齐如山一道吃饭的梅兰芳,望着窗外凛冽的寒风,一再说自己 
不舒服。同席的友人着了急,忙问怎么了,是否需要回戏(临时罢演)。其 实,梅兰芳的病在心里。
今晚,该他上台唱大轴戏《嫦娥奔月》了,可是,这样的天气,能有多 少观众去剧场看戏呢?昨天,杨小楼演《冀州城》,卖出去一千张票,如果 
今天的上座率不如他,那梅兰芳可就真砸了。
梅兰芳踌躇不前起来。 早就摸透了梅兰芳心里“小九九”的齐如山,这时,不得不站出来宽慰
他:这个时候已经开戏,不能再回戏了。你少吃一点,休息休息,演完了这 出戏再去请大夫。
梅兰芳无话可说,只好起身离座,坐车前往剧场。为防止意外,齐如山 陪他同去。车上,梅兰芳嘀咕了一路,齐如山也劝说了一路。及至走到煤市 
街南口外,离剧场不远的地方时,他们一下子发现大街两边挤满了汽车、马 车和人力包车。这当然都是来看戏的。梅兰芳不由得高兴起来,“病”也突 然好了。
走进戏院,里面人山人海。 那天晚上,一共卖出去一千八百多张票。不仅超过了崇林社开戏以来的
最多观众人数,而且打破了这个剧场自建立以来的最高上座记录。 第二天,望着自己手里的一百八十块钱,杨小楼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人
家唱戏,咱拿钱。”说罢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几分苦涩。然后,对送钱 来的朱幼芬嘱咐道:“兰芳是我眼看着他长大的。现在居然有这么好的人缘, 
这么大的力量。他小时候我常背着他玩耍,实在不是外人。以后,我也不拿 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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