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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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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夜兼程!奔海州!不得停留!”

    其实这队骑兵已经很赶了,但李彦直还是连番催促,从天津出发时是两千骑兵,进入青州府时已有一大半掉队,只剩下九百人不到了,但李彦直还是不停地猛催!

    现在他们是在赶时间啊,不是要去打仗,剩下多少战斗力并不要紧,要紧的是要赶在任何地方大员之前见到嘉靖。因嘉靖已经脱了海盗之手,眼下再要行“逼盗弑君”的阴谋已经不可能了,可行的办法是赶到海州后将嘉靖“保护”起来,名为保护,实为软禁。所以李彦直干脆就将林碧川换下,亲自带队了。

    眼看已经进入淮安府,将进海州时,李彦直忽叫了声:“不好!”

    “怎么?”风启和蒋逸凡一起问道。

    李彦直拍着额头说:“王直——或者破山,他们放了太上皇,为的是什么?”

    风启和蒋逸凡对望了一眼,风启说:“内中只怕有什么交易。”

    “若太上皇和景王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那他们还能有什么交易?”

    海盗们唯一能给嘉靖的就是他的人身性命,若是放了嘉靖和景王,那么无论放人之前他们逼迫或恳求嘉靖做出什么样的承诺,一等嘉靖重获自由,这些承诺就通通都会变成狗屁!海盗的决策者既有释放嘉靖的胆识和魄力,就不可能没想到这一点!

    可问题是,海盗的决策者释放嘉靖,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呢?蒋逸凡心思较活,念头数转,便已想到了:“都督,破山是要给我们制造麻烦!他和我们是敌人,如今太上皇和我们,嘿嘿,也是对立的。所以他就算不向太上皇要求什么,太上皇出于切身利害的考虑,脱身之后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来对付我们,那样就相当于是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大敌啊!”这时候他已经直接把海盗的决策人定为破山了,因为他觉得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谋略。

    “就大势来说,是这样,但就眼前来说,却一定还有一件更加急迫的事情!”

    “不错!”风启年岁较大,经验更加丰富,因此也想的比蒋逸凡更深了一层:“破山是在跟我们抢时间!他在这个时候把太上皇放出来,又放在海州这个地方,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是把太上皇当作了棋子,用来缠住都督——那样他才好去办事!”

    李彦直等经过这么一番计议,已算知道了破山的目的,可他们明知如此却还是不得不先去应付嘉靖!

    “明知那已经是一个圈套,却还不得不往圈套里跳,哈哈,这小子,可真是青出于蓝啊!”李彦直竟然赞叹了起来,甚至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露出了几分惋惜,他是在惋惜自己失去了这么个好学生、好臂膀,还是在惋惜别的?

    风启忽然生出这么个念头来:“说到才智能耐,其实我也不如他的。”

    蒋逸凡却没这么多的感触,他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破山利用太上皇来拖住都督,为的又是什么呢?他在为什么而争取时间呢?”

    他这个问题提出来以后,自己好像也就想到了答案,三个男人几乎同时望向东南!

    “先进城吧!”

    刚才这番话,他们都是在马上对答,这时海州城已在望,李彦直便要带风启进去,却对蒋逸凡说:“我们兵分两路,我和风启进城,应付这边的事情,你不要停蹄,拿了我的关防飞马前往福建!然后坐船转澎湖去见吴平——嘿嘿,希望来得及才好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12章 之二 皇上皇() 
李彦直带了风启并四五百人马,便扣海州城,城门官赶紧出迎,李彦直急问:“太上皇在哪里?”

    “太上皇?”城门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皇……太上皇暂时住在城西刘员外家……”

    才说完,便被兵将推喝:“带路!”

    李彦直命付远去接管海州官兵,自己直扑城西,在城门官的带领下到了那“刘员外”家,下令将刘府围了,一边高呼:“保护太上皇!”

    然后李彦直才带了倭刀手、鸟铳手要进去“护驾”,却听大门呀的一声,有人笑道:“是李都督赶来护驾吗?”跟着便见一个独眼龙走了出来。

    严世蕃!

    严世蕃方脱大难不久,但经过数日调养,精神面貌已复旧观,李彦直见他脸含微笑,见到自己满不在乎,心中反而打鼓,忙道:“东楼!太上皇无恙吧?快引我去参拜!”

    他说着就要闯,严世蕃举手一拦,脸上笑容不断:“李都督啊,要见景王,何必这么着急呢!”

    “景王?”李彦直心中一揪。

    “是啊。”严世蕃笑道:“陛下早已往南京去了,此刻在府中的只有景王了……”

    饶是李彦直眼下的定力已相当了得,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严世蕃这话真是大出乎他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吩咐周文豹“留下保护景王”,自己就要去赶嘉靖。但严世蕃却一句话就把他留住了。

    “没用的,李哲,陛下不是这两天走的,我们到达海州之后的当天晚上,陛下就在家父的保护下出了城,往南边去了,只是景王留在这里等裕王的消息,这会……我看陛下已经到南京了吧。”

    原来嘉靖到达海州之后,只留下景王和严世蕃在这里周旋,让北京方面以为他还在海州,自己却带了严嵩秘密前往南京了——若徐阶李彦直一开始就知道嘉靖已前往南京,那所出的招数就势必现在还激烈十倍。至于如何瞒过海州的地方官,或者干脆就控制了这里的地方官,以嘉靖、严嵩的能耐那可真是小菜一碟了。

    李彦直本已奔出了七八步,这时才顿住了,回过头来看严世蕃,三只眼睛对望了片刻,李彦直便确定严世蕃不是在说谎。若真是如此,则现在再追下去也变得毫无意义了。他手里只有几百人,接掌海州没问题,但要是让嘉靖和严嵩先一步到达南京并控制了局面,那李彦直再到南京也别想进去了。所以在这片刻之间李彦直已知道必须等后续大军都来了,然后再水路两路并进南下,那时才有反复乾坤的可能。

    “李都督,”严世蕃脸上的神情似乎写着“胜券在握”四字:“王爷就在里面啊,你这样过门不入,实在有失礼数啊。而且朝廷派你来护驾,你却不管王爷,回头论起来,却也是个罪过。”

    李彦直哼了一声,真正到了十万火急时,谁会顾得这些礼数之罪?只是嘉靖若真的一到达海州就前往南京,那他现在再追也没用了,不差这一时半会了,便跟了严世蕃入府拜见景王。但李彦直还是担心严世蕃在故弄玄虚,因此仍让风启带了人去追赶,风启追出百余里,没找到半点线索,这才回来。

    拜见完景王只是一个形式,之后严世蕃便邀李彦直在耳房“喝茶”,茶虽是好茶,李彦直这时也没心情品茗,单刀直入就问:“东楼,太上皇是如何脱困的?还请东楼告知一二。”

    严世蕃笑了笑说:“我们离开天津以后,便在海上遇到了一伙倭寇,跟着那伙海盗便到一个海岛上呆了一段日子修船,那伙新来的倭寇,为首的却是个叫玄灭的和尚,那和尚倒也识趣,见了陛下以后俯首参见,之后又劝说那王贼放了我们。还派了一艘海船将我们送到这海州附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此事和李彦直风启等所料几乎一致,至此李彦直才完全确定破山果然来了,他心里牵挂着商行建的生死安危,就想着如何向严世蕃打听才是。

    “怎么?”严世蕃却不住地品啧那他在北京时绝不肯入口的茶叶,好整以暇地说:“李都督不像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着急?”

    其实换了谁遇到这事也不能不急,但李彦直被严世蕃一句冷嘲,却猛地大笑起来:“我急什么!太上皇名分早定!我有什么好急的?”

    这句话是告诉严世蕃:裕王已经登基,嘉靖已变成了太上皇,这名分已经定下了了,所以我不着急。

    严世蕃见他大笑,也跟着笑起来——却是冷笑!他的冷笑似乎是认为李彦直这大笑是色厉内荏。

    “李总督啊李总督,在陛下心目中,你本来也算是个忠臣,可惜这件事情你却大大地做错了!让陛下好生失望啊。君父尚在,儿臣就登基——这是哪门子的法礼?你们得到陛下首肯了吗?有君命吗?有传位诏书吗?”

    “君父虽在,但身陷贼手,当今皇上是临危以承天命!”李彦直双手朝北京方向一拱:“唐玄宗奔蜀,则肃宗继位,宋徽宗北狩,则高宗承统,这是危亡之际继绝开泰之正路,虽然没有传位诏书,但天下士民都拥护的。远的不说,就说本朝,不也有这样的先例么?”

    他说的本朝先例指的就是瓦刺南侵期间明英宗被俘虏,于谦辅佐郕王登基的事,这件事情严世蕃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说:“是啊,本朝是有先例,但后来于谦是什么下场,徐阁老和李总督想必也清楚得很。”

    原来在当年于谦扶明景帝登基以后,到了景泰八年,武清侯石亨等却联合太监曹吉祥发动兵变,迎“太上皇”重新登基,是为“夺门之变”。不久拥立景帝的于谦等人统统处死,严世蕃刚才这句话,明着是说于谦,其实是暗指李彦直,李彦直自然不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这时心想事已至此,什么害怕忌讳也都顾不得了,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可惜我不是于谦,徐阁老也不是。”说着就要告退。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了,这次出去就是要点齐兵马下南京。

    严世蕃却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李都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咱们就挑明了吧。如今你是站在悬崖边上啊,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不但自己,十族性命都不保啊。”

    李彦直打了个哈哈,斜睨严世蕃说:“东楼,你既是明白人,又何必来和我说这废话?我现在是走在悬崖边上,可你也是啊。而且你我二人都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就算咱们都知道危险,可你我还有退路吗?前面虽是万丈深渊,但我们还是得跳,跳不过去那自然就是粉身碎骨,但若跳过去了,兴许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他这话算说得很明白了:他自从拥立了隆庆皇帝那一刻起便没退路了,因为他明白嘉靖不会放过他的。他明白,严世蕃自然更明白,但这个独眼龙却依然微笑着说:“你跳不过去的。”

    “哦?”

    “你以为自己可能跳得过去,那大概是因为徐华亭在南京是早有准备了吧,可我告诉你,那没用。两京的形势你也知道,一个是冷灶头,一个是热灶头,那帮烧冷灶头的人蓦地见到一个大火团从天而降,还有不扑上去的?这是大势所在,徐阶就算在南京安插了几个亲信也没用的,只要陛下一出现在紫金山下,秦淮河边,南京六部的大小官员马上都会涌过去参拜拥立,这时候徐华亭安插的那几个人如果还不顺应大势出头压制,那马上会被人用口水淹死。没用的,没用的。”

    明朝自靖难之役以后,设置有北京、南京两套中枢系统,北京有六部,南京也有六部,而且南北六部都有齐全的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可以说几乎北京有的衙门,南京都有一套,只不过北京的衙门是实权衙门,南京的尚书侍郎们就都挂个衔头,是闲职,这些尚书侍郎们,品级俸禄虽然都和北京一样,但有职而无权,坐的都是冷板凳,历来都是那些在北京不受待见的贬官才被发配到这里来坐体面牢的,能够当上南京六部尚书、侍郎的人,其本身资历年望都不会在北京的尚书、侍郎之下,只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他们摇身一变,一下子就可以从无权闲官变成大权在握的中央巨宦——这就是严世蕃所说的“两京大势”。

    在这种局面底下,南京六部官员的焦躁可想而知,这些人平时都是削减了脑袋想调往北京的啊,当初张璁就是靠着“大议礼事件”,一两年间从南京的一个闲散部门飞身入阁,为此哪怕是与整个士林为敌也在所不惜。现在倒好,新皇才刚登基,龙椅都还没坐热呢,老皇帝就跑南京来了,南京的那帮闲官能不欣喜若狂么?能不戮力拥护么?

    嘉靖是皇帝,严嵩是首辅,两人到了南京以后,由严嵩在南京六部里头挑两个尚书入阁,这个中枢就齐全了,南京的闲六部就会变成正六部,所有的尚书侍郎马上就由影子尚书、影子侍郎变成实权尚书、实权侍郎,这事不但名正言顺,而且利益大过天,有几个人耐得住这诱惑?所以李彦直知道严世蕃所言绝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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