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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巨宦-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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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语。

    如果让嘉靖顺利掌控了南京的话,那大明天下会如何呢?

    届时中国就会出现两个中央政府:北面是新皇帝隆庆,南面是老皇帝嘉靖。那时各省督抚要听谁的?该听谁的?

    就地望法理来说,北京的合法程度似乎会高过南京政府,因为自明成祖以来,所有皇帝都在这里君临天下啊。

    可就人和法理来说,嘉靖是当了三十年皇帝的天子,他此刻又已不再被强盗所挟持,若朱载垕是个成年人情况或许会对北京方面好些,但朱载垕却只是一个少年,又是徐阶趁乱扶立了他辅政,这个首辅究竟是周公还是王莽,天下人未免要怀疑,就算天下人不怀疑,严嵩在南京也一定会高唱此调来引导天下人怀疑——所以在这一点上南京政府将高于北京政府。

    双方在法理上各有站得住脚的地方,也各有不足,最后会变成什么局势就要看双方的博弈了。也幸亏之前徐阶当机立断扶朱载垕登基,否则这时都不用再交手,只要嘉靖一到南京发出一道诏书,徐阶李彦直便一败涂地了。

    但严世蕃说了这句话,李彦直眼神中的自信仍未动摇,严世蕃那颗眼珠子一转,似乎就猜到了李彦直的心思,笑道:“是了,是了,光有官员拥护,这事还只有一半胜算。徐华亭若是早派人掌握了南京的兵权,则陛下到了南京之后,一时半会拿不到兵权,李都督你去到用强力手段把火一扑,甚至动刀杀几个立威,那时大明天下便仍然得改元隆庆了。”

    徐阶对南京的兵防早有准备,他不但下了严旨,派了监军,改了指挥使,甚至让兵部撤换了十几个将领,将兵权牢牢控制住了,这也是李彦直认为自己还有机会扭转乾坤的原因之一,但这时严世蕃却将此事点破,李彦直便不能不感不安——严世蕃既能点破这一点,只怕嘉靖在这方面也已经有应对策略了。

    但严世蕃说到这里却偏偏停了下来,优哉游哉地插了一句闲话:“对了,李都督,我听说你已经升官做了个什么海军都督府的右都督了啊,恭喜,恭喜。”他都叫了不知几句都督了,忽然来这么个恭喜不但突兀,而且是废话。

    但严世蕃在这种场合中会说废话吗?

    对眼前这个独眼龙,他每说一句话李彦直心里都要连挖带刨以揣摩他的言中之言、意外之意,像这样的智力博弈,真是说一句话都要绞半斤脑汁,但李彦直一时想不到他要说什么话,随便嗯了一声算应答。

    严世蕃笑问:“徐阁老为何不直接让你任左都督啊?哦,对了,李都督功劳虽大,年资太浅,这新衙门权力又太大,让你来做这新衙门的一把手,只怕士林要非议,言官要阻挠,这么一来一回地拖拉起来,东南的大事只怕要耽误了,所以才先做这右都督,等李都督在东南再建功勋,积年累进,然后再升为左都督就没人认为不妥了,应该是这样吧?唉,徐阁老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若是性急一点的这时只怕就忍不住要问:“你东拉西扯的到底要说什么!”李彦直却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越逼越追严世蕃只怕越要东拉西扯,所以干脆就不说话。严世蕃自言自语无聊了,自会把真意思说出来,果然严世蕃忽又问:“却不知左都督是谁?”

    李彦直听到这里还是没想到严世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随口应了一声:“左都督是魏国公。”

    严世蕃又问:“魏国公啊,却不知魏国公现在在何处?”

    李彦直要说出这答案时,但那两个字到了喉咙里,蓦地完全明白了,登时脸颊抽筋,见到严世蕃之后,眼神之中第一次现出恐慌之色来。他瞪着严世蕃,在这独眼龙背后似乎见到了嘉靖和严嵩的身影,忽然之间李彦直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在海盗劫持了嘉靖以后,他心里几乎已开始将破山放在敌人位列中最显眼的位置了,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错了!

    破山的能耐虽然不小,但他对李彦直每每是以暗算明,打李彦直个措手不及才占了一点上风,而事后又总是被李彦直从容布置,反掌扑灭,可在面对另外两个人时,这种情况却是反了过来——他李彦直这次在北京对付嘉靖、严嵩,其实也是以暗算明所以才大占上风。但现在双方一旦明确了敌我,让嘉靖、严嵩联起手来,将李彦直当做一个敌人来对付的话,李彦直还能取胜吗?

    “或许这件事情,破山也做错了……”李彦直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来:“他应该是想用嘉靖和严嵩来拖住我,但他可曾意识到自己放走的,有可能是一伙比我更可怕的人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13章 之三 公私兵() 
不知是否长途疲倦还是别的原因,回老家后身体有些不适,杂事又多,延误了更新,抱歉,抱歉。

    明天可能也会比较晚。

    请大伙儿见谅。

    ————————

    李彦直对严世蕃的权术才智素来忌惮,同样一句话在别人口中说出来李彦直可以不放在心上,但由严世蕃道将出来,李彦直却不能不加多三分审慎。

    严世蕃提到了“魏国公”,为何会让李彦直有那么大的触动?想弄明白这里头的缘由,可就要从大明的整个军事制度说起了。

    明朝的军制,是割裂统军权与用兵权以防武人作乱。

    依制,用兵权在兵部手里,朝廷用兵派钦差御史为大将,或派文臣监临,这些大将、文臣领兵出征时权力甚重,指挥使、千户、百户都得受其节制指挥,但战事一歇兵权便解,因此无法拥兵自重。边关大将纵然统领十万大军,圣旨一下便得解甲听命,就得益于这套体制。

    然则战争未起之前,战争结束之后,这统兵之权又在哪里呢?那就是以五军都督府以及下辖的卫所体系。用兵之将一般是流动官,而统兵的都督、指挥使、千户、百户则一般是世袭官,这些人从百户、千户到指挥使,大多是开国兵将的后代,都有上百年的家世背景,经历了那么多代皇帝也雷打不动,和朱明宗室是血肉相连的关系。和这些世袭的公侯将领相比,文臣们——哪怕是内阁的大学士们也只是“临时”的官员而已,纵然是杨廷和、杨一清这样的地位,恩泽所及不过一二代,哪像这些卫所兵将,只要不造反,他们家族的铁饭碗便可与大明同寿,由此可见其根基之厚、与朱明皇室牵涉之深,那是李彦直这样的骤起之臣所不能比拟的。

    卫所制度不但是大明皇朝的根基,而且也是一股真正名副其实的封建势力,而这股顽固势力的领衔人物,在当代便是开国第一名将徐达的子孙——魏国公徐鹏举。徐鹏举是世袭国公,是军方的第二首脑(第一首脑就是皇帝),朱、徐两家一体,是一个徐阶也动不得的人物,别说徐阶,甚至就是历代朱明皇帝,只要徐鹏举没有谋反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徐鹏举这位军方领袖本人却不在北京,而是在南京为统兵守备,掌管南京的防守事务,管理南京地区各卫所。徐阶掌握政权之后在南京安插了很多人,对徐鹏举却没办法。这段时间徐阶没动徐鹏举,不是因为失策,而是因为力所不及。

    而且徐阶和李彦直之前认为嘉靖若到南京,必是由王直挟持,那样的话徐鹏举恪于礼制,也势必将他们拒之门外,不想这次破山竟然把嘉靖给放了,一个被挟持的嘉靖和一个自由的嘉靖,对徐鹏举来说绝不会是一回事。虽然徐鹏举魏国公的地位是世袭的,但“太子太保”等加衔却是嘉靖封的,在中年的嘉靖、近在咫尺的皇帝和少年的隆庆、尚无能力亲政的朱载垕之间,徐鹏举会怎么选择呢?

    李彦直在海州与严世蕃交涉之际,风启已经逐出城外,而正要去福建的蒋逸凡更已进入扬州府境内,到了这儿后他发现驿站的官员见到他的关防后有疑忌之意,但他赶着往福建,就没停蹄,直到他接近高邮之后才听说嘉靖已进入南京的消息!而且魏国公徐鹏举、内阁“首辅”严嵩以及南京六部官员已在应天府护驾听命,扬州府州县这时也已收到南京快马传来的公文,所以才会对北来官吏心存疑忌。

    蒋逸凡吃了一惊,忙派了人往海州报信,他却不知李彦直这时已从严世蕃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并对局势进行了重新的评估与预判。

    “徐鹏举的话,还是有可能会选择老皇帝的。”李彦直清楚,眼下的局势,并不是拥立哪个皇帝这么简单,徐阶和李彦直背后实有一股企图进行改革的力量,这股力量锋芒所向,不但要扫荡一切行政层面的积弊,而这是那些因循的守旧派所不愿意看见的。

    在那些老旧功臣心中,朱载垕其实是被徐阶所组成的这个暴发户内阁所控制,其合法性或许会比嘉靖这个三十年江山的皇帝弱些。

    “李都督,”严世蕃似乎能透过李彦直镇定的面容看破他心中的犹豫迟疑:“魏国公的身份地位,别人不清楚,但你应该明白。只要他拥护皇上,登城一呼,不但南京所有将官都马上会执戈听命,就是普天之下的卫所官兵也都会听南京兵部节制。”

    “东楼所言,太夸张了。”李彦直这时还有些摸不透对方的底细,却耐着心好像在和严世蕃认真讨论一般,“如果魏国公真的拥护太上皇,南方数省或者会响应,北方就难说了。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势必分裂为南北,若靖难之事再起,只怕天下就要大乱。难道太上皇就忍心父子相残、神州涂炭?更何况打到后来,究竟是夺门之变的结局,还是玄武门之变的结局,还很难说啊。”

    其实天下一旦分裂,那不单是南北分裂,而且势必是新旧政治势力的分裂,更是新旧两种军事力量的正面对决。

    李彦直通过京畿之变发展起来的水陆兵马,已是一支游离于卫所体制之外的军队,甚至具有相当程度的私兵性质(部分兵将非李彦直指挥不动),而海军都督衙门为一统兵衙门,李彦直以右都督身份出征,已是统兵权与用兵权合一,就大明体制来说这已经冲到体制允许的边缘了。

    嘉靖中期以后私兵本来就有抬头之势,只是这些私兵要么就是分散各地,不成气候,要么就没法跳进体制之内,如王直所率领东海的海盗,在不就是虽然进入体制之内却被迅速消化,没有对卫所体制形成冲击,如广西的土狼兵等。但李彦直的出现却加速了私兵的合法化,并使之成为保护新政治力量的武装。

    李彦直可不认为嘉靖会为了不忍父子相残、神州涂炭就放弃权力,他只是要告诉严世蕃你们的胜算其实不大。

    但严世蕃竟然长长叹息了一声,说:“是啊,陛下也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他言语中竟有几分悲天悯人的语调,但这让李彦直十分不适应,“所以陛下希望裕王、徐阁老和李总督能以大局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不要为了一时利欲,误了国家大事。”

    这番话若是夏言海瑞之流说出来,李彦直或者还觉得能听听,但从严世蕃口里说出来,却叫李彦直大起鸡皮疙瘩,但他随即隐隐想到了一个关键:“严世蕃也是不世出的人才!老皇帝把儿子留在这里做诱饵也就算了,但严嵩竟也儿子留在这里,这是为什么?只是为了传个话么?”

    严世蕃见他犹豫,又道:“李都督,其实陛下在海上巡狩时,曾说起于谦的事,我在旁边听说,也留心记住了,不知李都督可想听听陛下的评价?”

    他这句话说的虽然是“于谦”,李彦直却一听就知道说的是自己,便道:“愿闻其详。”

    严世蕃道:“陛下曾说,土木堡之役,国家有颠覆之危,于谦临危应变,实有匡扶社稷之功,实际上并无不忠之处,后来英宗皇帝虽然重掌大宝,但在处置于谦一事上,却做错了。”

    李彦直心里一呆:“难道老皇帝留严世蕃在这里,除了要他打点震慑海州官员之外,还有让他来笼络我?”在这样险恶的局势下,若只留个太监在这里传话,无论嘉靖许下什么诺言,都无法取信于李彦直的。“难道老皇帝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我们的立场?我对他来说乃是不赦之叛臣啊!还是说……他没有多少其它的选择了?”想到这一点,李彦直心中为之一宽:“或许老皇帝手中的牌,没我方才想到的那么多。”

    “那么……”他问:“陛下的意思,是应该赦免于谦的罪过了?”

    “不但是赦免,”严世蕃道:“而且还要大大的表彰。”

    李彦直心想:“老皇帝要给我甜头了,看来还真有笼络我的意思。”忽然想起了蒙古犯京之时嘉靖严嵩的仓皇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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