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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炎俊秀的眉毛微微挑了挑,举了杯子轻轻抿了口茶,在抬起头那眼睛又漆黑含笑。若是当年他不放手,今时今日怕流言的人是否就该换一个?
“呀……”碧珠猛不丁的叫了声,几人耳听院子里的响声都回了头去看。
“郁锦……”
斑驳的阳光下,一身水红色软纱衣的女子,白的如瓷肌肤偏又点了浓烈的红唇,乌云的秀发斜斜堆了一团出云髻,前头发丝编着几股小辫子,末梢箍着金箍,浑身上下满是风情,眉角眼梢偏又含了丝凌厉淡漠。
“珈蓝姐姐可真是不经念叨,我们娘娘才说完您,您后脚就跳了下来。王爷您看看,不怪我们娘娘不让您翻墙头,这都是跟您学成了,我看往后咱们干脆直接把朱门封了,全都翻出翻进就好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安若点了一指头碧珠“你个没记性的,还敢在姑娘跟前绕舌头,又是皮痒痒了”碧珠脸变了变到真安静下来,她可不想再睡觉的时候床上有条蛇,或者是别的什么毒虫野物,想起来现在都还渗的慌,要不是最后这女人终于是被娘娘降服了,她到真比那些各宫嫔妃的软刀子恐怖百倍。
“娘亲……”说话的空当肉团子终是经不起吵闹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就往旁边郁锦怀里钻。
郁锦搂着这一小团肉看着他刚睡醒的软软摸样直疼到心里去,忍不住搂紧了软言轻语“铭儿乖,也是该起来了,这会睡多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肉团子两只小手揉了揉眼睛,巴巴的睁开猛不丁就瞧见福王在那里,一下子醒了过来。
“三王叔,三王叔,你来了”说着扭股糖似的挣扎了出去光着小身子就冲着福王去了。
直吓的碧珠和安若在旁边紧着拿衣服喊叫“太子爷,你仔细着点,先把衣裳穿上”
福王早一把抄了起来肉团子,接了安若手里的衣服给他披上“不碍事,哪里就那么娇气,你说是不是铭儿?”
肉团子本就在她母后这里无拘无束惯了,平时最烦奴婢宫人点头哈腰拘着礼数,见王叔这样说越发的得了志气,伸出一根小手指就点向了碧珠“就是就是,铭儿是堂堂男子汉,才不会像美人这样娇气”
一句话又逗的众人笑了起来。郁锦回头看珈蓝眉目冷淡也不看福王,心里到好奇忍不住说 “这几日都不见你过来,怎么今儿又有空闲了?”
珈蓝抿了口茶,冷哼了一声“我还只当你都知道了”说着斜了眼福王。顿了下又说“今儿你可又成了大周头号人物,满朝文武不知道有多热闹。我看你那冷心的皇上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你这皇后也是快当头了”
一句话说的安若碧珠脸色变了又变。福王逗弄着怀里的肉团子倒似没听见般随口说了句 “铭儿,母后和美人哪个好看?”
珈蓝直气的眼睛里出了火“她不做皇后,也轮不到你”
福王讪然,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怎么好端端又说到我头上,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罢了,我成了多余的,我走就是了”
“我一来你就要走?我是毒蛇猛兽不成?还是堂堂福王怕了我这小小的舞姬?”
珏炎摇头轻笑,忽然冲着郁锦说“那一日是赵又廷牵的线,我还只当是寻常酒席,怎知道会安排个美人在侧,这也就罢了,后来酒过三巡忽的递给我一个香囊,我这样怜香惜玉也不忍拒了她的好意,谁知道这丫头到拿了这个做说头。硬逼他爹来说亲,你说可不是奇事么”
“我又没要你解释,哪来这么多废话”
珏炎眼里含了惊讶“解释?我何时解释过什么?不过是怕郁锦被你那番话说的吓着,讲个奇事转移转移罢了,怎么倒叫你误会如此?”
珈蓝好容易松了下来的颜色霎时又带了怒“你……哼,我还只当只有这宫里的女人才这般工于算计,不想你们大周连个普通女人也这样善于谋算,真是不要脸至极,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郁锦苦笑,这么些年,珈蓝的性子是一点也没变。
“哪里就不要脸了?我到是觉得她颇有你们辽人的风范,敢爱敢恨,只可惜我推脱的太早,现在倒是后悔,确不知道还来得及否”
郁锦忍不住白他一眼。果然耳边就响起珈蓝的怒气“赵珏炎,你……你欺人太甚……”眼瞧着两人又要没完没了,郁锦嫌聒噪使了眼色叫碧珠接过铭儿抱了下去,敛了颜色开口 “珈蓝,到底出了什么事?”
珈蓝涨红了脸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母家军功显赫招人眼红,拿他们不着,就从你这里下手。加上你这1。2年一直对外宣称暴病,还有去年的那档子事,说你不堪国母重责有违圣恩,直叫你下台滚蛋,那皇帝一直不做声,底下当是默认了早冲着那大位斗的你死我活,真叫一个热闹”
郁锦怔了怔,忽的想起铭儿听见的那些话,原来是这么回事。宫里总是如此,在你好的时候人人都说你好,在你不好的时候人人都想踩你两脚。
倒不是因为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人家做的你没做,那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再刺,往后还能有好日子?也是怨自己幽居这偏僻的未央门,居然这样迟才得了消息。
“我倒是觉得不是什么坏事,她这个皇后反正当和不当都是差不多的,恐怕还没你这个舞姬的身份来的痛快些”
珈蓝眸子亮了亮到难得的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微微垂头假意喝茶,露出了一片粉白的颈项,倒叫珏炎看的一呆。
“总归不是我自己的事,我也懒的多管,不过你要是有心再逃,那我也少不了只能在帮你一回。至少不能由着你自己去死了,那我这几年心思岂不白费”
郁锦忍不住笑了起来,若你拓跋珈蓝真想杀我,此时还焉有郁锦性命!
(¥v¥)我要交代53()
安若见着郁锦还有心思笑,心里头到底还是放不下心刚叫了声娘娘,朱门就被敲的咚咚响。随后便响起尖细的叫门声“里头人开开门,娘娘兄长来探望娘娘来了”
福王斜了眼珈蓝,两人同时起了身“看来你是有日子要不得清闲了,我正好出去转转,不过一个人总是懒的动,哎呀,倒是可以去问问傅小姐得不得闲”
珈蓝竖了眉毛瞪着她“你敢”
福王一摇纸扇尔雅淡然“我有何不敢?”两人打打闹闹一个眨眼功夫就消失在后墙边上,只留下郁锦摇头苦笑。
这边刚目送着福王珈蓝没了人影,那边朱门就迎进了郁华亭。郁锦不由的正了正衣服,缓缓几步迎了上去。
“妹妹”“郁锦姐姐” “
小宝,你也来了”说话间碧珠又抱了铭儿出来,小肉团子又见着好玩的人,兴奋的直奔了过来。郁锦眯了眼睛迎着光,看着郁华亭温润如玉的眉眼淡淡含笑,怀里抱着的铭儿也安静了几分。
“可是为了废皇后的事情来?”郁锦打着团扇看着郁华亭。碧珠接了铭儿又拉过11岁的小宝,带着两人往后头院子走去。
华亭含着笑微微尴尬“看起来又是我多想了”
郁锦敛了笑意,倒不好薄待他这份关心,随即转身边走边说“若是我着急有用,那便没有能着急的事情了”
华亭跟着后头落了座,安若端了茶水上来。他也不着急,只等着眼前白玉瓷杯里添满了茶才缓缓喝了一口。
“家里到底不放心你……”
一句家里,到叫郁锦心底动了动,“郁锦知道。哥哥有些日子没来了,家里都可还好?”
“都好,总是平时谨慎没有什么踪迹可寻……”顿了顿又说“二叔又上了奏折”
郁锦微微叹息,即便她平时尽量回避着与他们的来往,即便她木家吸取灭门教训从不拉帮结派低调行事,但终究是一脉血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郁锦叫他们伤神了”
华亭微微蹙眉,“原就是一家人,不为你伤神又为哪个?”华亭到底是懂她,只是如今抛开皇后这层,就是普通夫妇,这样的矛盾也该有人劝上一劝。何况现在还是紧要关头。皇上自然是没人敢劝,那唯有逼的他来劝这个执拗的妹妹了。
郁锦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即便他们是为着皇后的这层身份,也到底还顾念着血脉亲情。大伯二叔叫华亭来,怕也是知道,只有他的话她是百分百的信。
“终归他到底是疼爱你的,这一两年间为着你,对木家也没少恩赐。”郁锦叹息,这些她何尝不知道。只是感情伤了,又岂是旁的东西补上一补就能过去的。 “郁锦尽力吧”
“……若是他真的下了旨,你可有打算?”华亭不想问,确偏偏还是问了出来。在这宫里从来没有走一步看一步的,哪个不是殚精竭虑的想好后招。更何况她还有太子,就算她不想想也不行,现在这么问,只是怕她又钻了牛角尖。当初逃宫的事情惹出多大风波,再来一次,怕是太皇太后再世也保不住她了。
郁锦抬起头忽的就茫然了,心里有一个地方慢慢地一寸一寸的陷了下去。若是他当真下了旨,是不是也就代表,他和她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刀光剑影的传奇都只为了遇上他,多么不容易,她暗暗感谢过老天爷,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初愿。却不想到终了,她才发现,她的传奇是他的笑柄。她还以为为此她的痛能少几分,确不想依旧让她茫然无措。
到底,是她的情太深,还是他的情太浅?她要的执子之手相携一生,怕最终也是错付了人。
动了念头
星月朗朗,虫鸣蛙叫之声不绝于耳,让郁锦恍惚以为回到了村子里。那个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将成为大周皇后。是了,皇后,多么尊贵的称谓,可惜恐怕很快就不是她的了。
“娘娘……夜深了,您要是难受安若陪您回屋里想吧”
郁锦游魂一样的思绪渐渐的固定在了安若身上。
“安若,你可记得当初我对你说的话?”
安若脸色变了又变,极力忍着泛红的眼眶。
“是啊,5年了,很久的事情了,可我还记得。我记得我说过,我给不了你们什么,至多拼了性命保你们全身而退。现在,怕就是我该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安若心里大痛眼泪扑棱棱的滴了下来,又紧赶着侧了头擦掉才说“娘娘,安若早已经忘记了,娘娘您也该忘记,夜深了,外头凉,娘娘有什么话回屋和安若说吧”
郁锦盯着她忽然莫名的笑了笑“良妃若是见你如此,恐怕又要悔的肠子青了。她不知道,她送给我多么好的一个人”
安若终是忍不住噗通跪了下去,哽咽的泪水缓缓流成了河“娘娘,您要是心里痛您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憋坏了身子,您想打想骂安若就在这里”
郁锦呆了呆,半晌茫然的抬头看天,又是半晌忽然莫名的问“为什么我要痛?”痛,也只不过是因为曾经情太浓,若是不曾有,又何来的痛?
安若只是流泪,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郁锦缓缓扶了她起来又轻轻为她擦干眼泪,忍不住苦笑摇头“我没有哭,你倒是哭成了泪人,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眼下不到那一步且不说,即便真的下了旨,又算什么?……左不过,我便呆在了这院子里终老到头而已。叫你们出去,只是怕误了你们的青春,不乘着尘埃未定,他日我若真的成下堂皇后,你们便是想要出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安若被说的收了泪,仔细看她神色虽有茫然确真不似痛彻心扉……
“不用立时回我,你们的情谊我心里明白也就罢了,犯不着所有人都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安若咬了咬唇,眼底冒出了决绝,噗通再次跪了下去。。。。。。。。。。。。。。
(¥v¥)心如落叶片片伤54()
安若终是忍不住噗通跪了下去,哽咽的泪水缓缓流成了河“娘娘,您要是心里痛您说出来,不要放在心里憋坏了身子,您想打想骂安若就在这里”
郁锦呆了呆,半晌茫然的抬头看天,又是半晌忽然莫名的问“为什么我要痛?”痛,也只不过是因为曾经情太浓,若是不曾有,又何来的痛?
安若只是流泪,哽咽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郁锦缓缓扶了她起来又轻轻为她擦干眼泪,忍不住苦笑摇头“我没有哭,你倒是哭成了泪人,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眼下不到那一步且不说,即便真的下了旨,又算什么?……左不过,我便呆在了这院子里终老到头而已。叫你们出去,只是怕误了你们的青春,不乘着尘埃未定,他日我若真的成下堂皇后,你们便是想要出去,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安若被说的收了泪,仔细看她神色虽有茫然确真不似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