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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名门嫡妃-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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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儿子便缠着那和尚,让他做了儿子的师父,学了些拳脚上头的功夫,之后才渐渐的没有人敢欺负儿子,在儿子八岁的那年,夏大人接了儿子进府,当做亲子般的教养着,此后更没人敢欺负儿子,便是夏大人的儿女也大多都让着儿子,在夏家,儿子甚少有不如意的时候……”

    他一边说,一边往下看,在皇帝的眼中,这些只是民间的灯火,只是天下,而在他的眼里,这些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是从小到大一直经历的日子,是恣意的,快活的,虽然带着些隐忍,但却因为有了另外的一种情感,而充实自得。

    “有时候在学堂里看到旁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心中不痛快了,便想一想在广安寺胡同的日子,就都不在意了,和尚师父有一句禅语说的好,‘佛说万事有因果,魔说一切皆在我。众生万相皆无相,成佛成魔皆是我’。”

    他嘴角隐含着一股子笑意,精致的五官瞬间便鲜活了起来,眼角下的朱砂痣在宫灯的掩映下更显动人。

    皇帝看着他与心尖上的女子极其相似的脸庞,心中酸涩无比,他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悟出了这样的道理,一早就知道宫外的日子没有那么好,可他却不敢接他回来,生怕他没有自保能力,而再一次的被自己错伤,只好远远的放到宫外头,只期望他能够一世安稳。

    可如今再来看看自己的这些儿子,却没有一个像他这般,能够担当的起一个天下。

    皇帝定定的看着云浮城繁荣的夜色,心里既欣慰,又有些难过:“先前你一直问朕可否知道你母妃是怎么亡故的,朕怕你年纪小,知道之后会做傻事,如今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皇帝的话中充满了回忆,像是陈年往事被掀开一角,泛着黄的记忆一下子涌了过来,瞬间将他湮灭在内。

    “你母妃去的那天,朕还在定州的围场秋猎,那一天的秋天来的晚,秋老虎十分猖獗,你母妃生你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天气一热身上就要起疹子,宫里好歹还有藏冰支应着,可定州的行宫却没有藏许多冰,她便留在宫中……”

    他清冷的声音中带了些哽,但一瞬间便被他掩盖了下去,“你母妃很聪慧,便是在男子当中,这份聪慧也是数一数二的,只可惜投身成了女子,她常说若她是个男子,必不输给朕的那些臣子,都是朕的不好,朕明知道她跟皇后不对付,却还一意孤行将她留在了宫里,结果后来,她果然就……”

    楚少渊愣住,皇后跟母妃一直不对付,这是前几年宫里人人得知的事情,可母妃亡故之后,皇后却半点没有受到波及,连惩罚都是小惩大诫,他一直以为父王会告诉他别的什么原因,可父王一直没有解释过,就好像,母妃的死是在预料内的事情,所有人都不意外一样。

    父王只说他后悔,话里话外却都没涉及到皇后,难不成……他被自己忽然被冒出来的这么个念头惊住。

    皇帝努力将心头的那股子悔意压下去,斯人已逝,再多伤感也无用,既然儿子是个可塑之才,那他便要将儿子扶起来,这样才对得起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意舒,你在雁门关做的很好,父王看到你这般有胆量有担当心中很是欣慰,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过几日便让庄妃张罗着给你说一门亲,尽早成家才好立业。”

 心悦

    楚少渊愕然,怎么突然就跳到了这个上头,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神情就显得有些怔愣。

    皇帝看着他的神情,以为他不情愿,正色道:“你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成家之事了,虽说朕有心要多留你在宫中住几年,但祖宗的规矩总要遵循,待你定下亲事,朕赐你个离宫近一些的宅子,时常回宫来陪朕说话,也不枉费朕的这番心意了。”

    楚少渊心下顿悟,大燕历来的皇子除了太子要住在宫中,其他皇子们都是满了十五岁便会封个王爷,再远远的赐个封地,不受宠的便一辈子在封地上老死,无召不得回帝都。

    显然父王并不想他这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父王一定是想要封赏他一个王位,才会在他的婚事上头做文章,只要他成了婚,自然就不能住在宫中,皇子搬出宫去都会有个王位的册封,而他在雁门关中立有战功,年纪又恰好刚满十五岁,父王主动提及,也好杜绝那些谏官的悠悠之口。

    只是……他心中有些犹疑,该如何才能让晚晚嫁给自己呢?

    楚少渊忍不住蹙了眉头,抬眼瞧皇帝一眼,若是直接求父王赐婚,父王会不会以为晚晚品行不端,与人私通,从而拒绝呢?

    一想到可能会让她声誉受损,他眉头皱的更紧,不能冒这个险。

    他稳了稳心绪,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先前儿子在雁门关的时候不知道云浮的事情,回来之后才知道,夏大人的家眷做的善事,儿子一直好奇父王为何会册封夏二小姐依云县主。”

    照理说,朝臣家中的女眷做出这样的善举,要赏赐,也应该先赏这个朝臣,然后才是他的家眷,可这一回却是本末倒置了。

    皇帝淡淡的扬着眉,清冷的眸子看向十几年来一直注视的那个地方。

    “原本朕看夏世敬是个伶俐的,才会将你托付给他,没曾想竟看走了眼,他连自个家中事务都不知晓,如何让朕托付他大事?就连他的家眷都能做成这样大的事,可他却还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而燕云卫又恰好暗中调查到了关于夏世敬的一些私事,让他更加看夏世敬不顺眼,没有找个借口降他的官职已经是对他格外开恩了,又如何会对他委以重任,这才有了重赏夏家家眷的旨意下来。

    楚少渊这才明白夏家在皇帝眼中的地位,这样看来,想必父王也不会同意让晚晚嫁给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

    倒不如说……是自己仰慕已久,先试试父王的反应再看。

    他声音中带了些谨慎,“儿子倒是很钦慕夏二小姐的品行,从前在府中的时候,夏二小姐就待儿子很好……”

    皇上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朕怎么听说夏二小姐自从你进府就对你横眉竖眼的,若不是有夏世敬护着,你恐怕早就吃了她许多的排头了。”

    楚少渊涨红了脸,这样的话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

    他连忙解释:“父王,那个时候大家年纪都小,她又是府中最小的,见到自家父亲母亲的疼惜都到了儿子身上,难免会有些不平,这些年渐渐长大了,她对儿子的态度也早就不是先前刚进府的时候了,儿子回宫之后,她还帮夏淑人给儿子绣过一条汗巾……”

    楚少渊越是极力要证明婵衣对他的好,皇帝就越兴致高昂的反驳他,直到后来,楚少渊渐渐的听出了些门道,止了话,定定的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他抿着嘴,一脸的别扭,心中叹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终究在舌尖上转悠了几圈儿的话轻轻吐了出来:“你这般心仪夏二小姐,可她却是未必心仪你,你在外头已经吃了许多的苦,朕不想你以后的内宅妇人心思不在你身上。”

    话渐渐的低沉下去,最后一句几乎低到融进了夜风之中,淡淡拂过脸颊,便飘逝了。

    楚少渊心中大为触动,他没想到父王会对他有这样深的疼惜,他本以为将他放到宫外,是父王不喜欢他的缘故,却没料到自从回宫之后,父王对他的举动一再的超过其他皇子,就连他的婚事父王都这样上心,生怕他娶一个不爱惜自己的女子。

    他忍住想将事情托出的念头,轻声拿话哄着自己的父亲:“父王多虑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她若是嫁给儿子,定然会一心一意的对儿子。”

    皇帝用眼睛瞥他,瞧见儿子一脸的肯定,生像是已经定下了人选就是夏二小姐似得,眉头不经意的挑了老高,看着儿子:“这么说来,你是中意夏二小姐了?”

    楚少渊猛地愣住,怎么一来二去的,倒让他把实话说了出来!

    他的脸上止不住的烫了起来,语气就有些嗫嚅:“儿子……儿子只是打个比方,并没有说就……”

    皇帝哈哈笑了,幽深的眸子不似平常那般,反而沾染了几分暖色,“你既心悦她,又为何不直接与父王说,这般扭捏,倒像个女孩子家似得。”

    楚少渊心道,总不能说自己怕被父王发现,才会这般旁敲侧击的询问,只好抿着嘴角不回答,脸上做出些窘迫的神色出来。

    皇帝见他有些害臊,也止了这个话头,只说了句:“你的婚事朕已经交给庄妃了,回头你去与庄妃说道,她若是也赞同,朕便遂了你的意。”

    楚少渊没想到父王会在婚事上头随他,心中霎时明亮起来,只恨不得现在就去芙蕖殿与庄妃商议。

    皇帝却在心中微微的叹息,少年时候的情义总是纯粹的,他忽然间想起了一些尘封的过往,当初若不是如雪的身份与自己相差太多,恐怕当年母仪天下的也不会是卫锦华了。

    人似乎都是如此,自己吃了这方面的苦,便不愿子女再受一样的苦,九五之尊也不能幸免。

    ……

    “皇上要给三皇子选妃?”婵衣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上的针线顿住,看着口沫悬飞的萧清,有些疑惑,“怎么会这样突然,清姐姐,你又是从哪儿得知这个消息的?”

 花帖

    萧清笑道:“你忘了我二哥是在哪儿当差了?他每日当值都要出入宫闱,这些消息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

    婵衣愣了愣,最近这段日子安北候卫家接连出事,燕云卫一直围着卫家的宅子,又有安北候畏罪自绝的消息从狱中传来,若是按照前一世的发展,卫家这一次必然挺不过去。

    只是不知道太子会不会被牵连,楚少渊他……既然答应了她不会冲动,那太子应该不会是前世的结局,太子已经失了圣意,皇上迟早都会废黜太子,这个时候趁着卫家出事,楚少渊首先紧要的是收服卫家的参与势力,纳为己用也好,彻底摧毁也好,总是要为了以后做打算的……

    “晚照?”萧清的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婵衣回过神来,疑惑的看着她:“清姐姐,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我跟你说话你都没听见。”

    婵衣有些窘,连忙将思绪收回来,“我只是在想,不知皇上怎么会突然给他选妃,一点预兆都没有。”

    既然不能将事情说出来,索性就将话岔到萧清感兴趣的话题上头。

    果然,萧清打开了话匣子似得说起来:“这还用说么,肯定是皇上打算封赏楚少渊,怕没有理由,才会先给他议亲,要我说,也不知是谁会那么倒霉,嫁给他,你不知道他在关外的时候,对那鞑子公主有多冷情,那公主一天要去看他好几回,可每一回都呆不了半盏茶的功夫就被他冷脸轰了出来,最后他拿我做了挡箭牌,说什么我是他未婚妻,这下可好,那公主见天的找我的碴,我帐子里的东西大件大件的都被她用鞭子跟刀砍坏了,还好我功夫好,才没有被她伤着……”

    婵衣听着萧清的抱怨,忍不住莞尔,其实她是在埋怨楚少渊拿她当挡箭牌的事情,话里话外的才会对楚少渊有这么多成见,但事实上,她是拼了性命去救楚少渊的,而关外自然不会比关内舒服,他们这样共患难的经历,当中的情谊也要比寻常人深厚一些。

    说到亲事的话,二哥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都已经议了这么久的亲,看萧清的样子,也不像是家里不同意的,这样想着,婵衣的神情便带了些促狭,“那清姐姐呢?你什么时候才肯答应我二哥哥的求亲?”

    萧清正在说着关外的事情,忽的听她将话头转到了这个上头,脸颊一下子就布满了红晕,连看婵衣的时候都有几分羞涩,一句话也说的支支吾吾,“……这些事,还是要看家里的安排,我做不得主。”

    婵衣忍不住笑了起来,“难为我二哥哥春闱前那几个月明明心中牵挂,却还要埋头苦读,如今终于要如愿了。”

    萧清听见夏明彻曾经担心自己,一股子甜蜜的感觉从心底渐渐蔓延了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学了一整套的拳法,阿爹狠狠赞赏自己一样,不,也不太一样,要比阿爹的赞赏还要甜蜜,甜蜜当中隐约带着股子寂寞,想要立刻见到他,看看他这几个月过的好不好。

    “那……”萧清看了看婵衣,一向落落大方的人,此刻却带上了几分羞窘,一副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模样,最后还是心一沉,开口问道:“他现在可还好?说人在泉州,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

    “清姐姐既然担心我二哥哥,为何不自己写一封信给他?”婵衣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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