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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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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具百米高,背生双翼,浑身似玉的白骨直扑空中月圣。
  傅莲仙飞身掠至跟前,双手抵住白骨额头,交触之地万千莲开。整具白骨瞬间被花叶织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傅莲仙一现身,封萧立即逼近,抬手就是一道白骨刺。骨刺一化二,二化三,到傅莲仙跟前时已经化作一张犬牙呲互的狰狞巨口。傅莲仙背后就是月圣,所以不能躲,只能以攻克攻,再开千叶莲,和封萧真气对撞。
  这次正面碰撞之后,双方都是缓了口气才重新开始。
  再过一招,傅莲仙意识到不对:“朝稚有伤在身?”
  他擅守不擅攻,可对撞之后的那一击,居然跟封萧拼了个旗鼓相当。这说明封萧在真气对撞之后调整得没有他快,同时也意味着,他的谕主朝稚司命很可能身负重伤。
  封萧冷然道:“你觉得他有伤,你就能赢我?”
  傅莲仙粲然一笑:“毕竟是消耗战,你谕主伤重,你有伤也恢复不过来,那我自然就赢了。”
  “我为何会有伤?”封萧还是一副冷肃的神情,他背后有骨翼破体而出,上面布满了细密漆黑的铭文,“你也不是夜行天啊,就这么自信能破六铭隐文?”
  他背后白骨削尖,隐约成剑形,几次打乱排布后竟成剑阵。
  傅莲仙一直想着化骨狱的功法就是摆弄死尸,没想到封萧这家伙还兼修炼体、剑道。他只能稍作退势,避开剑阵锋芒,心中越发觉得棘手。封萧攻守兼备,比较稳定,如果能在攻势上碾压他,应该很好对付,但傅莲仙偏防守,根本攻不破。
  他回望一眼月圣,那边黑云笼罩,战况不明。
  傅莲仙只能咬牙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得撑下去。
  而黑云之中,形势同样一触即发。
  司命带着纪雅之立于半空,面前黑鳞巨龙跃跃欲试,但不敢随意上前。
  司命抬袖掩唇,咳嗽一声道:“套话说多了有点烦,不过我怕你不了解我的习惯,还是再说一遍。交书不杀,交器不杀,交权不杀,如何?”
  “朝稚,你这般行径,就不怕得罪台上?”
  声音乍一听像是这头黑鳞巨龙发出来的,细看才发现,龙首上还盘踞着半个人影。这人青年模样,面容粗犷,皮肤微黑,长发如云,手中拿一串佛珠,下面半截身子全部沉入黑鳞巨龙额头。
  司命笑了起来:“同为台下客,你与我论什么台上?”
  面目狰狞的巨龙发出一声咆哮,龙鳞倒竖,声音震耳欲聋,荡开一圈圈波纹。这股音波到司命面前就消散无形,他身后的纪雅之松了口气。
  司命侧目看她:“虽说我不要求你跟月圣一战,但你躲在我后面,还各种提心吊胆是几个意思?”
  纪雅之尴尬地吹捧道:“谕主神恩浩荡,神威无量……”
  司命叹了口气,没多说她。
  他祭出手中雪色银尺,一道道清辉洒下,周围黑云如冰雪般消融。一股清风缭绕在他和纪雅之周围,气息夹着春草的微涩与秋实的芬芳,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黑龙再度发出咆哮,从张开龙口中可以隐约看见赤红火光呈螺旋状汇集。
  纪雅之这次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司命小心。”
  司命又叹一口气,把她拉开:“你还是躲我后面,给我加加油算了。”
  他抬手一招,空中银尺瞬间变大,遮天蔽日。尺上洒落的清辉带有难以形容的纯粹感,将一切不洁之物洗净,还疯狂地排斥着非同种的真气。很快,在它的覆盖下就只剩司命与纪雅之能够从容站立了。
  黑龙的音波也好,龙炎也好,一接近这个范围就消散无形。它再度张口,这回喷吐出的却不少龙炎,而是一抹淡淡的银白月光。
  司命抬手立掌,银尺也瞬间立起挡在他身前。
  一道月光从尺上折过,无声无息,不痒不痛,却立即让它皲裂出不少黑色断痕。
  纪雅之看得心惊肉跳:“司命……还是换封萧前辈吧。他这天权是怎么回事啊?”
  月色落在尺上,一点声息也没有,居然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
  “殁月人。”司命立即道出月圣天权,他一拂袖,银尺再度,在两人面前挡得严严实实。
  纪雅之还有点不在状态:“末什么人?”
  “或者死月人,毙月人,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天权应该是吞噬月光,然后将它重新放出来,再放出来的月光可以直接破坏事物内部结构。”
  “还是换封萧前辈……”
  司命终于憋不住说:“我换封萧,那你去解决傅莲仙?”
  纪雅之终于看出来了,司命这是在赛马。她是下马,就该用来扛月圣这边的上马;封萧是上马,他来应付月圣这边的中马傅莲仙;司命这边天权是中马,必须击穿月圣的下马,也就是刚换的壳。
  这才是胜率最高的打法。
  银尺飞快地出现在空中每一处,准确无比地将月光挡下。司命的身影隐没风中,那头巨龙四处张望,感知却被清风隔绝。
  司命再度现身,已在巨龙额头正上方。
  他打了个响指,所有银尺归于一体,眨眼出现在他手中,然后被他像枪一样掷出,笔直地朝巨龙额头上的僧人射去。
  极亮的银光几近致盲。
  龙首与银尺交触的一瞬间,整个石礼界如天地开辟般寂静。
  傅莲仙吐出一口血,身形暴露无遗。
  封萧张开双臂,无数骨刺拔地而起,铺天盖地。傅莲仙瞬间被万道骨刺贯身而入,身体里的内脏穿在白森森的尖端,地上渐开的血液像过分夸张的莲花图纹,血腥到让人狂躁不已。
  一道骨刺从他眼眶里刺出,被他生生掰断。
  他回望月圣方向,发出哀恸之声:“谕主!”
  那头,司命已经执尺退出百米,面上略带笑意:“你才刚回壳,不要太勉强,引发权鸩可就不好了。”
  僧人被斩一臂,巨龙痛苦翻滚,层云如浪,若有若无的月光从它鳞片下翻出。
  司命和声说道:“我说最后一遍,交书不杀,交器不杀,交权不杀。”
  封萧将骨刺架在了傅莲仙脖子上,但他似是不觉,剩下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空中月圣的方向。
  巨龙之上发出暴怒的咆哮:“休要妄想!即便我战败出局,也轮不到你飞升西方神台!”
  鳞片下的月光越来越亮,寒冷而带杀机。司命眼神微凝,他的天权可以隐匿行踪,隔绝气息,但凡刺杀,一击必中。而月圣刚回的这副壳太过笨重庞大,根本闪避不开,所以处于弱势。
  但是现在月圣想拼命,天权爆发,这样的话之前伤及擎天心经的司命就是弱势了。
  司命嘴角永远带笑,只是语气越发寒冷:“我能不能飞升西方神台,也不由你说了算。”
  “那我呢?”
  音破九重云,紫气自西方而来。天乐悠远动人,乱花芬芳遍布沙地。
  美人着白衣,踏云霞,披羽戴章,征风召雨。万千兵士虚像随她出现于四天之上,天地阴阳贯通,九色光芒划破黑云长夜,普照疮痍大地。
  司命看着她皱眉:“玄女……”
  秦缓歌微微欠身施礼,若有若无地挡在月圣身前,笑道:“飞升之事,我总能说上一两句吧?”
  司命眼中的忌惮只出现了一瞬,很快他也换上笑脸,回礼道:“此事若有台上宾插手,那我身为台下客,自然是愿意退出的。不过我怕仙子贸然介入台下争端,不好跟四方台交代啊。”
  纪雅之觉得好奇,因为从两方声势来看,这位“玄女”最多只与月圣相当。但司命对她的态度很慎重,绵里藏针,却也不失礼数。
  秦缓歌柔声道:“这些就不劳司命费心了。”
  司命干脆利落地下令道:“封萧,雅之,我们走吧。”
  几人身影淡入风中。
  秦缓歌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月圣,神色比之前凝重不少:“神恩虽然浩荡,但也请不要肆意挥霍。此次我受人所托而来,为您劝退舞岚人,已是仁至义尽,如果此事被四方台……”
  她话音未落,一点血色从风中而起。
  银尺如利刃般落下,削断了月圣头颅。
  司命身影在清风闪烁几回,消失不见,萧瑟风中徒留一句笑意真切的嘲讽:“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回狼人杀。
  白琅跳预言家身份,让守卫秦缓歌今晚守月圣。
  秦缓歌守了月圣,但司命是女巫,他直接开毒,可以无视这次守护。


第56章 稍作休息
  白琅又带着折流返回千山乱屿。
  他们重新在茶楼里坐下时,走前斟的茶才半凉。
  折流坐在白琅身侧, 与她只隔一掌。他感觉每次白琅跟他面对面坐都有点不自在, 也许不看正脸就好了。结果这次他往白琅身边一坐, 白琅顿时更不自在了。
  “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心?”折流问道。
  白琅抿了一点茶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剩下的……也许像缓歌仙子所说,都是命数。”
  “那你还有何不安?”
  白琅微怔:“很明显吗?”
  折流摇了摇头:“只是感觉得到。”
  白琅没有说话,折流迟疑了一下, 试着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属于骨架纤细,但摸起来有点肉感, 温暖又柔软的那种。握在一起的时候, 总让人舍不得用力, 这样轻轻覆着,又有种会轻失的不安。
  ——嗯,是的,感觉得到。
  白琅任他牵着, 目光落在浮沉的茶叶上:“我只是在想,也许命数没有闲工夫来戏弄我们每一个人, 都是世人彼此作弄。”
  折流有半边注意力在她手上, 没来得及想更多。
  “你想怎么样?”
  “等。”
  几人在十隼盟集市附近的酒家住下,虽然鱼龙混杂,但也没有办法。他们需要一个消息灵通, 出行方便的居所。
  白琅一直在忧心几个孩子。比如这次在浮月孤乡,一路都是风险。带他们一起的话,他们也累, 白琅也累。这天,白琅趁着难得的空档问了问他们有没有拜师学艺的想法,想帮他们安排去处。
  “我料定自己下半生将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们总不能跟我一起吃这个苦,还是要找个门派,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们都想去哪里?”
  任不寐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敷衍道:“我随便啊。”
  玉成音慌张无措:“我……我不知道。”
  楚扶南眼神尖锐,一言不发。
  白琅只好走到他跟前问:“扶南,你想去哪儿?”
  “我能去哪里?”楚扶南眼睛黑得发亮,他一字一句地告诉白琅,“你把我与这个世界的一切联系都切断了,现在你拥有我,你不能不要我。”
  白琅费劲地跟他解释:“我不是说不要你,只是现在形势真的不好……”
  楚扶南眯起眼睛,特别笃定地说:“你就是不要我了。”
  玉成音也被他说动,一时间竟哭了起来。
  任不寐还在那边若有所思:“你要是能让我拜入那些大门派,我还挺乐意的。什么灵虚门天殊宫啊,怎么样?他们每年什么时候收弟子啊?”
  白琅叹了口气,第一次谈话无疾而终。
  第二天罗戬一听这事儿,立刻把白琅嘲笑了一顿:“我家里一窝兄弟姐妹,可以凭经验告诉你,这种只要打一顿扔出门就好。”
  她和钟离异在大堂角落靠窗的座上拼酒,钟离异这个人狡猾得很,已经把她灌得半醉半醒了。因为罗戬一喝醉就特别豪爽,会抢着付账。
  她拍着桌子,有点大舌头地告诉白琅:“你是个修道者啊,这条生死路,不下点狠心,他们早晚也要折在外面的。”
  钟离异连忙又给她倒了一杯,冲白琅说:“你现在知道他们是个负担了吧?早说不要带!任不寐那个死皮赖脸的劲儿,但凡得点好处,就黏你黏得紧,要是遇上危险,肯定比谁都跑得快。玉成音我就不说了,你带着她还不如买条金鱼挂在脖子上,又没用又容易死。还有楚扶南,这小子长大以后你怎么吃得消啊,你连折流那样的都吃不消……”
  “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钟离异背后传来。
  白琅抬头一看,折流也到了。
  钟离异心虚地起身让座。
  折流从容地坐到白琅身边:“刚才谈到我了?”
  “我们在说……”白琅给他倒了杯酒,但是折流皱眉推开了。
  钟离异抢过话头:“在说要不要去九谕阁的事情。”
  他一口气把话题扯回好多天前,就怕折流追问刚才背后编排他的事情。
  白琅也不拆穿,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嗯。”
  罗戬已经醉倒,在旁边桌上呼呼大睡。
  钟离异把之前说了半截的事情讲清楚:“九谕阁就是传达四方神台诏令的地方,这个你清楚是什么意思吧?有些飞升四方台的前辈喜欢福泽后人,所以会曾在飞升前留下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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