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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悠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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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行啊?那南街的赵姑娘好了,她因为家里疼爱,老大了也没出嫁,虽然三十四岁是老了些,可好歹是个黄花闺女,而且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可真算才女一名哩,你也是念过书的,你们两个就是那个琴什么合谐的……反正定是登对得不得了!”船娘再接再厉,继续努力游说。

    屈恒无奈地长叹,再一次感慨自己收徒不慎,二徒和三徒还勉强说得过去,纵使难缠也不至给他招惹麻烦,笑寒这个小丫头却精灵古怪,今日一早就在船娘耳边唧唧咕咕了老半天,然后他就被拖到这儿整整听了一个半晌儿,船娘名为请他看诊实则说媒,嘴巴开开合合没一时闲,船老大听到兴头上还帮两句腔,他欲离去却硬被拽住,实在是脱身不得。

    “您就别费心了,我是真的还没打算成亲!”他抚抚额,再一次无力地重申。

    “哟哟哟,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你开个口,要什么样的,我给你说去。”船娘眉开眼笑地,笑寒姑娘一再强调屈大夫害羞,越是推辞就越是心中有意,看来果真不差,瞧他脸都快红了,呵呵!

    “我……我一把年纪,又整日东游西荡,居无定所,过不上安稳日子……”屈恒努力陈列缺劣,最好能把船娘吓跑。

    “那有什么,我介绍的人保管个个都能吃苦,居家过日子,哪有顺风顺水一辈子的,只要两人齐心,黄土也能变成金!”可惜船娘不受教。

    “小徒的病兴许还得拖上些时日,我现在照顾寒儿,实在没有心思成家……”

    啧啧,看来越来越有门儿,这种借口也搬得出来?

    “这是怎么一说儿,难不成为了徒儿,就一辈子打光棍了?他一个孩子家,有的是好年华,你就不一样了,老大不小的人,还不想着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船娘简直要愤慨地拍起桌子来,一眼瞥见屈恒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忙又缓下声音,“论年纪,我比你大上几岁,你好歹尊了我一声王大嫂,冲这句称呼,我就非给你说成个媳妇不可,我做媒二十几年,还没有一对儿不成的,你要是不满意我说的人,我就砸了自家招牌!”

    “您别急,有话慢慢说。”屈恒暗暗叫苦,赶忙安抚情绪愈来愈激动的船娘。

    “说实话,你年岁也不算太老,女人四十岁是豆腐渣,男人四十岁讨个老婆就不算啥,况且你长得……”船娘细细打量一下,看得屈恒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哟,你长得还挺俊的,我原怎么没瞧出来——虽然你没个定处,但人好就行,女人嘛,不富不贵有个依靠就是福气,你又是个大夫,有门手艺还愁撑不起个家?”

    “我……”

    “你就别死撑了,干脆,我娘家三姨的侄女的表哥的小姨子是个不错的人,等在宁县上了岸,我带你去瞧瞧,人家长得好唷,福相!若嫁了你,保证一年一个胖小子……”

    “师父喝茶。”娇娇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纤细的手将茶碗端上小桌。

    船娘不禁抬头一望,柔弱的少女娉娉袅袅地立在屈恒身后,娇美的脸上挂着腼腆的笑。

    她怔了怔,不由笑道:“哟,屈大夫,你这徒儿生得好哎,嫩得跟水葱似的。也对,你两个徒儿都是美人胚子,难怪你眼界高呢!”

    这哪儿跟哪儿啊,他还没说什么哪!屈恒咳了咳,将茶端到船娘面前,她滔滔不绝了这么半天,应该口渴了吧。

    船娘也不客气,一仰头将茶倾进口中。

    “我再去倒。”婵娟抿唇一笑。

    “呃……我自己去好了。”屈恒迅速站起身。

    “哎,我还没说完哪!”船娘也站起来。

    “婵娟她……有事问我,对对,有事要问我。您老累,就歇着,歇好了再说。”屈恒颇有些狼狈地拉着婵娟逃也似的离了尾舱。

    “哎哎哎,我不累呀——”拉长的唤声隐隐传出尾舱,被吹散在沁凉的萧萧江风中。

    “寒儿他们呢?”他长舒口气,还是外头清爽呵!

    “都在甲板上。”

    “哦。”跑得还真快。

    “师兄师姐他们没拉着大师兄练功,大家都在看景致。”婵娟小心地瞄过去一眼,见师父满脸懊恼,忙一掩唇。

    “你想笑就笑,我又不会气。”屈恒忍不住先笑起来,拉着她踏上甲板,“反正人人都听到了。”

    咦,原来师父已经知道大家都在外头偷听了,那他都不气,难怪二师兄常说师父脾气很好。婵娟弯着唇角,忍住笑意。

    屈恒暗自叹气,寒儿也在内吧,亏自己带了他那么多年,这孩子眼看师父有难,居然袖手旁观,真是白疼他了。他望向身边的娇弱少女,还是婵娟这女孩儿善体人意,好心救他于危难之中。

    “师父!”在船舷边观赏两岸景致的四人颇有默契地齐回头。

    啊,寒儿脸上尚有些为难的表情,想来是硬被拉去偷听的,他不出头,只怕也是被逼无奈。屈恒心下有些释然。

    “师父,这一带风平浪静,真看不出是以湍急汹涌著称的松江。”尚寒有些尴尬地开口,他方才任由师父被船娘的口水淹没,真是不孝。

    “哪的话,古人不是有诗说:径流石险人竞慎,终岁不闻倾覆人,却是平流无石时……”

    “师姐!”婵娟轻唤一声,行船之人最忌“沉”字,他们倒罢了,只怕船家听到会老大不高兴。

    “哦哦,算我没说。”梅笑寒赶紧捂住嘴。

    “奇怪,那几只小舟跟着咱们有一阵子了吧,按理说船轻必快,怎么还在后头慢悠悠地晃?”二师兄捻捻长须,疑惑不解。

    屈恒心中一动,放眼望去,辽阔的江面浩浩荡荡,遥遥望见几只小船紧咬着这只客船不放,小舟上的人影依稀可见。他沉吟片刻,忽地问道:“谁不会泅水?”

    “他们两个。”梅笑寒立刻指向二师兄和栾杉。

    “你们?”屈恒皱皱眉。

    “呃……”两人难得气弱地低了头。

    “婵娟呢,能坚持多久?”他轻道。

    “放心放心,小师妹水性好得不得了,有一次二师兄自不量力地去救两个溺水的娃娃,结果自己也差点见了水龙王,是小师妹一个人把他们三个拖上来的……咳,我也不差哦!”江源山一带的江河湖泊早就被她玩了个遍。

    “寒儿,你去将船家夫妇请上来,其余人马上整理好物件,凡泅水时累赘的,一概不带。”屈恒果断地指挥,见除了尚寒已快速下了甲板,其他四人仍在呆愣,不由低喝一声,“要快,再迟就来不及了,上岸后,宁县十里长亭见。”

    “哦哦,好……”二师兄忽地明白,扯着沉着脸的栾杉,催促仍是一头雾水的梅笑寒与婵娟急急进入舱内收拾物件。

    片刻,一干人已齐集到甲板上。

    “这些就当我们买你们这艘船,实在抱歉,拖累两位了。”屈恒将两锭黄金放到船老大手上。

    船老大愣了愣,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结结巴巴地捧着金锭,“这……太多了,恐怕都能买上三艘船啦,哪用得了这许多!”

    “不,我们招来的事端牵连了两位,是我们过意不去。”屈恒诚恳的目光望着船老大,“此外,也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你说你说,不必客气。”船娘抢先回答,笑得合不拢嘴。

    “我有两个徒儿不会泅水,烦请二位送他们过江。”

    “不打紧,不会游水总会蹬水吧,船上有个大木桨,带两人漂到江岸绝没问题,再加上我们在一旁护着,保证万无一失。”

    “那就好,多谢二位了。”屈恒郑重地躬身一礼。

    “哎哎哎,我们可受不起。”夫妇二人急忙还礼,“水上人家,哪有眼见人遭难不帮一把的,何况你又给了这么多钱财,我们自当尽力,你大可放心。”

    “笑寒,你跟着一块儿过去。”屈恒思量了一下,又道,“三人带两人总好些。”

    “哦。”梅笑寒想留又不敢开口,她还想看看表姑姑什么样貌哪。但此时事态紧急,不容任性,她虽贪玩,却一向有分寸。

    “千万小心。”屈恒神色肃然,看着五人齐下到江里。二徒与三徒扒着根极大的木桨,在其他三人护持下缓缓游向江岸。

    婵娟悄然凝望,猛烈的江风猎猎作响,鼓动师父灰色的宽袍大袖与黑亮的须发,炽热的骄阳下,师父沉稳而安详地伫立着,目光温和却坚定,静静望向已逐渐追上的三只小舟。

    师父他……一向都是如此保护大师兄的吧,无论多少艰难险阻,十几年如—日,从未畏怯退缩过。她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情不自禁地捉住屈恒的衣袖,忽觉臂上一暖——是师父,稳稳地握住她微颤的手臂,她轻抬眸,接到一抹沉静而安心的笑容。

    小舟越行越近,逐渐以包抄姿势围住停在江中心的客船,舟上均是手持弓箭的仆从婢女,张弓如满月,蓄势待发。

    正前方的小舟船头上凝立着一位绿衫丽人,年约三旬左右,冰冷美丽的面孔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一双冷冷的风眸凝望着客船甲板上的修长身影。

    婵娟抿紧了唇,心中升起一丝说不清的滋味。眼前这个傲然的美丽女子就是逼得师父与大师兄十几年来四处飘荡的人?为了一个早就消逝在这世上的心上人,为了—段苦追无果的倾恋情缘,为了一份渲泄不去的怨恨心意,她的痴情与执着耗去了多少如花似锦的青春岁月?

    “梅姑娘,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屈恒温和清朗的声音划开一江沉寂,在青山碧流间悠悠回响。

    “你还是不肯说吗?”同人一样冰冷的声音响起,执着地追问许多年来从未改变的话题。

    从一开始的激喝厉问,沉淀成今日的冷静平淡,有多少难言的深情与思念埋葬在无声流逝的寂然时光之中。

    “屈恒从未相瞒。”十几年不变的回答仍要重复。

    “我不信。”还是旧时话语。

    屈恒心中长叹,淡然道:“不累及他人?”

    “好。”其他的人从未进入到她眼里。

    屈恒转身,双掌一送,将身边两人抛出数丈开外,轻缓地落进平静的江里,寒儿体力不足,未必能游到岸边,能送多远是多远。

    “大师兄,你有没有事?”婵娟抹掉脸上的水,急问一脸苍白的尚寒。

    “不要紧。”尚寒不敢多话,示意她一同游向江岸,虽说空中烈阳炙人,江水却凉得有些刺骨,再久些,恐怕他不堪的身子骨要顶不住。

    遥闻长箭破空之声,婵娟悚然回望,眼前却模模糊糊出现当年娘在船上中箭身亡的模样,怎么也无法看到客船上的情景。

    “婵娟!婵娟!师父不会有事。”尚寒急切地唤回她茫然的神志。

    她定神一望,只见师父在甲板上凌空腾跃,避箭接箭,身形灵逸,衣袂飘飘,犹如谪仙一般。

    忽觉一股旋力绕过足踝,还未反应过来,已见尚寒沉入水中,婵娟骇极,忙吐出一口气,潜入江里。她水性极好,水底睁目毫不困难,但见尚寒似被一股力扯着离自己愈来愈远,不由大惊失色,迅速划水,待摸到他衣衫,用力一拉,双足蹬水,转瞬又冒出水面。

    “咳咳,江面下有漩涡!”尚寒面色极白,用力咳出呛进肺里的水,他心里暗惊,果真应了笑寒的话:径流石险人竞慎,终岁不闻倾覆人,却是平流无石时,时时闻说有沉沦。这段江面看似波平浪静,水底却暗蕴杀机。

    婵娟紧皱秀眉,扯着尚寒一言不发地努力向岸边泅去。师兄们是扒着木桨过江的,身子入水不深,又有经验丰富的船工夫妇护持,才能顺利到达江岸,可大师兄本就气力不支,刚才又被扯进漩涡时呛了水,如今离岸尚有一段距离,他却已经撑不住了。

    正自惶然间,忽然一叶扁舟瞬间划到跟前,她愕然抬首,一张极美的少女娇颜映入眼帘。

    “你放心,我不是同那些人一道的。”少女清冷的声音宛如天籁,“别愣呀,快把他扶上来。”

    婵娟略一犹豫,随即与少女一同将已有些神志昏迷的尚寒送上小舟。

    “你倒信我,不怕我害他吗?”少女微微一笑。

    “我……”婵娟正要答话,突觉有异,蓦然回首,只见客船上火光冲天,她心头一震,差点沉进水里。

    “你别慌,我刚才瞧见屈大夫跳进江里去了。”少女从腰上解下一把精致的匕首递给婵娟,“哪,这个给你用,他们的网是特制的,浸了水就扯不断,须用兵刃割开。”

    “什么?”

    少女站起身,一扳木桨道:“你跟屈大夫说,我家有紫云昙,可以治尚寒的病,我带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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