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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贵双全-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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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为何,当她那么珍惜的家被破坏,当她在这个世间最亲的人被谋害,当她有了怀疑他的理由时,之后的几日,她却似乎放弃了探究,更在昨日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一个完全与那些事无关,一个——彻底出乎他预料之外的要求。

  在邵九的思路中,此刻宝龄应该做的,是不惜一切代价,用尽所有办法弄清他是否失忆,弄清顾万山的死因。

  如果,是一开始她便没有任何试探,他反而没有那么多迷惑,这倒不是他思想复杂,而是他习惯将每件事每种可能性都考虑周到,但她分明之前是有怀疑的,他很清楚地能感受到,但这试探中却又夹杂着某种矛盾,最后。似乎放弃了,虽看来是放弃,却丝毫没有不甘心,仿佛——很坚定。这才让他不解。

  那日,阮素臣对宝龄说的那番话在耳边响起。

  从他醒来发现自己身体仿佛焕然一新时,便知道身上的毒已经彻底除去了。并非他多精通医术,如果有一种毒缠绕了自己十几年,那么从身体离开的那一刻,无论哪一个人都会有刻骨的感觉。

  他也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他所不知道的时。第一点,他想到了解药在南京府,可是,即使有解药,也不代表他便能获救。第二点,身份暴露了,阮素臣或许已知道他与他之间的关系,但,这也不代表阮素臣便会因为如此而就他。这一点他在清楚不过,他对阮素臣的了解并不比他身边的人少,或许,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刻。

  阮素臣表面看来与世无争、恬淡静雅,其实骨子里却有着比任何人都固执的韧劲,这样的人,对人对事极为执着,但亦很容易陷进自己的思维中而难以自拔。更何况,两人之间,横亘着那么多无法解开的恩怨,关系如此复杂,若换做是邵九自己拥有那瓶解药,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阮素臣,他也绝不会如此轻易便放过他。

  所以,他知道其中必定还关系到他所不知道的事。他想过骆氏,但听到阮素臣那番话时,才明白原来是宝龄。

  饶是如此,在那一刻,他还是掩饰得很好,没有流露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真正清楚一切的始末,却是来自于陆离的信中。

  陆离在其中一封信中,清楚地将他昏迷得快死时,宝龄与阮素臣说过的话,两人之间的约定写在了信上。

  那一刻,他才真正动容。

  别人或许不知道宝龄究竟付出了多少,在阮素臣看来,她虽是为了救邵九而答应嫁给他,那也只是局限于一件事,因为阮素臣并不知道,宝龄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但——邵九却知道。

  他知道是因为那本来便是他设的一个局。

  当初为了寻找藏有暗符的铜镜的下落,他曾告诉宝龄铜镜有一种功能,可以去未来任意的时间和地点。

  他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他才道她或许有铜镜的线索,却无法坦然地告诉他,而他自从知道她身份的那一刻,便知道那个诱惑对她来说有多大。只有这样,她才会对那面铜镜格外留心,而他也才能透过她,尽快地找到铜镜的下落。

  当时,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看到她脸上甚至根本不想掩饰的激动,仿佛整个灵魂都失去控制,熊熊燃烧,可想而知,她是多美想要得到那样功能,多么想要——回到那个属于她的地方。

  然而,她却放弃了。在她院子里昏迷过去,喃喃说着胡话的时候,有一瞬间,他整个动作停顿了那么一两秒。但这一切他只藏在心底,他的情绪波动永远控制得很好,纵然心底再乱,也能强行压制下去。就算他听到阮素臣的那番话也是如此。因为,他猜不透,也难以置信。

  直到看到那封信。

  那些事是陆离藏身于屋顶时亲眼所见,所以,除了叙述过程,还多了一丝连陆离自己也兴许未察觉的情绪波动。

  邵九几乎能想象道宝龄在与阮素臣对待时,内心的挣扎与脸上的表情。

  亲手打碎一切希望、割断所有退路,孤注一掷,让自己无法回头,用下半生的自由,来换他一条命。

  竟是如此。

  居然是如此!

  究竟是为什么呢?很多答案在心底掠过却被他一一否决了,然而有一个答案,他分明是清楚的,却是不可思议。

  会有这样的人吗?那么多的恩怨纠缠,她却选择了最纯粹的也是最不在一般预想中的一条路。

  他凝睇她,连自己也不自觉地有了一种想要将她看穿的深刻,在那种目光下,宝龄微微一怔,下一秒,轻轻一笑:“我只是想那么做而已。”

  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又仿佛不是。

  只是想那么做而已,仅此而已。

  她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唇上带着微笑:“你看,这座山那么大,有那么多条路,不管是要上山,还是要下山,总要选择一条路,那么多分叉路口,却只能选择一条。譬如说我们,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精力,便可以选择翻过山从山的那一边下去,或许遇到的便是截然不同的人,看到的会是截然不同的风景,但我的脚让我没办法这么做,所以我们只好原路返回。又譬如坐轿,或许会安全平坦些,但走捷径却更为直接快速。”她眺望着远山层岚,深深地吸一口气,明媚的笑容下有一丝忧伤一闪而过,“每个人的选择,有时是意愿,有时是身不由己,而我——只是在最为可能的情况下,选择了一条自以为最简单也最平坦的路,如此而已。”

  她站在山间,山风吹起她的衣袂,她静立许久,收敛了散乱的思绪,回过头,朝他静静一笑,有些自嘲地道:“听不懂吧?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不知不觉说了这样长篇大论,却忘了,他失去了记忆,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么想来,她心底空空的,又有些好笑。转过头时,却见他正静静地望着自己,黑的美誉一丝杂质的眼睛里,仿佛折射了漫天的晚霞,有什么东西缓缓流动。

  下一秒,她回头望天边,是啊,是晚霞,不知不觉,一天便过去了。

  很长,也很短。

  幸好,那船夫大约一时没有生意,还在,她心底叹息一声,用一种轻快的声音道:“快天黑了,回去吧。”

  两人坐着小船按照原来的水路返回,一路上却与来时不同,不知是累了还是各怀心事,两人分别坐在船舱与船头,沉默不语。

  回去的路仿佛也比来时近了些,一会会,便已看到了对岸,岸上,那两人伫立着,焦灼地朝湖中眺望,当看到小船越来越近时,飞快地一前一后迎上去。

  “对不住两位大哥,去了一趟九华山,在山中迷了路,所以耽搁了。”宝龄想起邵九包船故意撇开两人的事,脸色还微微有些赫然,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

  那两人对望一眼,看到宝龄身后邵九亦随着下得船来,仿佛暗自松了口气,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小姐公子,还是上马车再说吧。”

  宝龄顿了顿,缓缓走上停靠在岸边的马车,回过头,邵九站在她身后,仿佛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上了车

  贰佰叁拾叁、对持

  马车回到南京城,已过酉时,巍峨的高墙已在眼前,宝龄掀开珠帘,远远望去,夜色中的南京府如一座巨大的迷宫,被横亘交错的屋檐与茂密森繁的古树所遮蔽。

  马车在朱漆金钉的门第下缓缓停下,宝龄跨下马车,便看见一人正站这里在门口翘首企盼,却是招娣。见她下得车来,连忙迎上去:“小姐可回来了。”

  “我说而来要出去一天的,不必等我。”对于招娣守在门口,宝龄微微有些诧异。

  招娣张了张嘴,又看了一眼身后下车的邵九,才开口道:“招娣晓得,只是四公子吩咐招娣等小姐与九爷一回来,便请九爷去书房一趟。”

  宝龄蓦地一怔,招娣等在门口,她本也有些猜到是阮素臣的意思,恐怕阮素臣是有事要找她,却未想到,竟不是她,而是——邵九。

  是告诉邵九,明日便请他离开?还是——摊牌?纵然邵九失去了记忆,但看来阮素臣似乎并不相信,他答应了她,亦给了邵九解药,必定心中早有打算,邵九不会如此轻易便放弃。邵九并不是一个一点恩惠便会感动的人,他处事不按常理,宝龄也不会相信,他会为阮素臣那重特殊的身份而迟疑,倘若之前的猜测都是真,那么恐怕邵九是最先知道阮素臣与自己关系的人,他从未停下过任何动作,便代表,他不在乎,或者——阮素臣本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一点,她能想到,阮素臣如何会想不到?所以,阮素臣应当早有了决定,也许会索性将所有的事情摊开来说。

  又或者,还是别的什么事?

  宝龄正沉思着,却听邵九从容地道:“我这就过去。”

  他不问理由,脸上亦没有一丝惊讶之色,好像早就料到一般。但神情间却又没有深凝之色,仿佛阮素臣叫他去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

  他侧过脸朝她微微一笑,伸手捋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自然而轻柔:“早点休息,明天见——阿零。”

  明天见明天

  无边的夜色笼罩下来,宝龄的心头仿佛也罩在这一片浓郁的薄雾之下,闷得微微发涩。

  她想起在莫园时,他不知怎么发现了她的秘密,知道她便是那写书之人,也曾这么叫过她,彼时带着些许戏谑与玩味,而失忆之后,她出于某种说不清的缘由,让他叫她阿零,他便仿佛日日挂在嘴边,他喜欢没说一句话都叫她的名字,与从前相处时用“你”或者“顾小姐”截然不同。

  第一天她还有些不习惯,后来便越来越自然。然后,然后便变得喜欢。

  或者他并不知道,每当他喊她阿零时,她便自觉不再是顾宝龄,而是真正的自己,仿佛是在校园的操场上,在等候的公交站上,在隔壁的超市里遇见的一个男子,带着浅浅的微笑,用拖着尾音的语气喊她。

  这才是她心底最想要的吧?撇开那些恩怨利益的交缠,撇开时空的阻隔,只是纯粹地喜欢上了那么一个人,想和他在一起。

  然而——怎么可能?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那股压抑、沉闷、难明的酸涩全部借由呼吸吐出去,才轻轻地一笑:“去吧。”

  四目相对,邵九眼底的神情宛如被黑夜所遮盖,了无痕迹,浅浅地一笑:“那我走了。”

  “嗯。”她模糊地应了一声,看着他转过身,忽又叫,“邵九!”

  “嗯?”他转过身看着她。

  她顿了顿,飞快地甩头,展颜一笑,笑容在黑暗中如同碎光般闪烁:“没什么——再见!”

  再见。

  再见了,邵九。

  再见了,妖魔般的男子。

  再见了,她曾爱过的男子。

  还记得她离开顾府的那一刻,也曾决定要与那些旧时的人断了联系,彼时的她,也曾跟他说过再见,却未想到,很快,便又相见。

  她找不到马车,他从她身边经过,让她在莫园安顿下来。

  此刻想来,当时他的出现,并非巧合那么简单吧?不,不止那一次,他每一次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也非天意而是人为。

  可是,为什么哪怕此刻她想起来,还挥之不去呢?

  她冷冷地一笑,朝前走去,好像笑心底那个卑微的自己,然后再默默地说:宝龄,要坚强,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死过一回,还怕什么?

  失恋罢了,别离罢了,不贵,是恋还没恋别结束了这种事搁现代早已经变成俗气不过的故事,那个时代,嫁的那个不是你想要的,娶的那个是无奈的,早已司空见怪,跟上海的富商,北京的官一样到处可见。

  能够好好活下去才最重要,何况——她也并没那么糟糕,至少,她要嫁的人,她相信,会真心对她好。

  这就够了,不是么?这就够了。她一遍遍地在心底对自己说,好像要逼迫自己承认一般,直到心绪不再那么起伏了,脸上才浮上一抹释然的微笑,迈开步子朝前走去,却听招娣急着道:“小姐不必往西苑去了。”

  嗯?她转过身,用目光询问。招娣抿了抿嘴:“今日下午四公子便吩咐奴婢将小姐在西苑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说是”

  “说什么?”见招娣有些难开口,宝龄脸色不变地问道。

  “说是小姐脚伤已大致好了,不用再住在西苑,西苑地段偏僻又湿寒,不利于小姐休养。”

  宝龄想了想,很快了然,什么脚伤好了、气候湿寒、不利于休养都是表面的理由罢了,最重要的是,阮素臣不会让她在住在西苑。

  之前他对她在邵九所在的西苑养伤不闻不问,大概已是极大的容忍,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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