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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九门分崩离析,过往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平得干干净净。
反而是提督令,被作为王族传承的象征,延续了下来。
慕容安兰临终前让慕容青衣回赠这枚王令,言外之意,他自然心知肚明。
不过。
毕竟是家业庞大的王族,以他目前的精力还没办法控制。
何况,慕容安兰的本意并非让他宁河图作为摄政王,长期控制慕容王族。
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宁尘能看在慕容青衣的面子上,帮助这位从今往后注定要独自坚强的女子,重新抢夺会王族大权。
一族家业。
全部施加到一介女子的肩膀上,这份胆子,太沉重。
宁尘眉目泛动,想了想,主动靠近慕容青衣,轻轻揽过对方纤细的肩膀。
慕容青衣心安理得的靠了过来。
“没必要勉强自己的,实在不行跟我回北川吧。”宁尘再一次建议道。
慕容青衣眼神空洞的答复道,“可是爷爷希望我能撑起王族家业。”
“你是女孩子。”宁尘道。
慕容青衣笑容牵强。
只是不住颤抖的右手,紧紧攥住宁尘的手心,不愿放开。
慕容康眯起眼,偷偷打量着一席蟒袍的宁尘,神色忌惮。
尤其是刚才入棺的时候,他曾下意识的摸过老爷子的肉身,王族令牌并不在身上,难道……
慕容康陷入沉思。
“并肩王,我族丧事待办,这边实在无心招待您了,还请您自便。”
慕容康站在原地,故作委婉的开口道。
宁尘没搭理,依旧细心的安慰着慕容青衣。
这让即将执掌王族大权的慕容康,心有恼火,眸中立马就闪过,稍纵即逝的杀意。
“河图,你先回红河。”慕容轩提醒道。
宁尘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慕容轩笑了笑,“没人比我更清楚家族局势,放心吧,一时半会出不了大问题,何况慕容康也不敢乱来。”
“其实以我的实力……”宁尘小心道。
他在考虑,要不要当场扭断了慕容康的脑袋。
没了这头野心不死的白眼狼,至少能保证慕容青衣的安全。
慕容轩摇头,“你杀了他,王族立马要跟你开战。”
慕容康在整个王族,根基庞大,而且发展了这么多年,可谓权势滔天,一旦被杀牵连太广。
甚至会彻底让慕容王族与他宁尘,分庭抗礼。
牵一发而动全身。
按照慕容轩的计策,还是需要从内部瓦解王族的问题。
换言之,慕容康不能杀。
“照顾好青衣。”宁尘托付道。
“放心吧,这是我女儿。”慕容轩淡笑。
宁尘想了想,五指一探,大凉龙雀落入掌心。
还没出鞘。
一股源源不断,且清冽无比的争鸣,徐徐盘旋于苍穹之巅。
走近慕容青衣。
双手托举,亲自交付。
慕容青衣不解,“河图哥哥,你这是?”
“你河图哥哥,现在都快举世无敌了,这把剑更多时候是作为权利的象征,于我而言用处不大。”宁尘故意洒脱道。
“一起带走。”
慕容青衣犹豫不决。
宁尘强行交由慕容青衣之后,并没有继续逗留,转身刹那,留下了一句话,“往后,谁敢欺负你,拔剑即可。”
“哪怕本王身在千里之外,也会不辞辛苦,为你而来!”
慕容康乃至近千心腹,均是清楚的听到宁尘的交代。
一时间,无数人陷入复杂的情绪当中。
尤其是慕容康,神色不宁,脸皮抽动。
慕容青衣双手抱紧大凉龙雀,抬了抬脑袋,漫漫黄沙起落,一抹白袍,迅速消失。
第698章 七人拦十五万
慕容安兰死了。
死在红河大战前夕。
一代老辈王者,最后死在离家仅有几里的地方,何其悲壮?
司徒摘星,皇甫太一,慕容安兰。
曾经的八大王者,正式开始逐次凋亡。
而失去了慕容安兰掌控的慕容王族,立即进入大范围的族亲洗血洗之中。
几乎与北王朝目前的状况一模一样,这尊堪称巨无霸级别的家族,也难逃同门相残的局面。
光是第二天,就有近百位族人,以殉葬的名义,于家族自决,或上吊,或投井,或沉尸于河底。
陪同慕容安兰殉葬,仅是一句托词。
既非同党,那便杀之而后快。
慕容康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之徒,血洗手段,比出身于宁王族的宁之枭,还要残忍霸道。
不过,也因为家族正在内部清洗。
暂时没空搭理外部的紧张局势。
关于王族驰援北王朝的计划,也就此搁浅。
而李纯阳的一意孤行,让北王朝的皇甫氏,既然无力回天那就鼎力支持,一狠心,竟然又是抽调了数万兵马,决意支持李纯阳打这一仗。
这位作风霸道,手腕铁血的摄政王。
一举一动,已经关乎到北方的整体局势了。
同样引起各方关注的杀神白起,也在第二天成功返回王帐之中,陈庆之,花荣,以及年轻一辈的主将,副将悉数等候军令。
按照李纯阳的动机。
要在红河之畔吞掉至少二十万兵马。
否则,即使走到了紫禁王城的城墙下。
也务必会遭遇首尾夹击的危险境地,毕竟曹玄甲的西征军,也全数到位了。
三方兵马,蓄势以待。
不过,在此之前,李纯阳突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军令,竟然沿着红河边缘,遣调大规模工兵将河床再次拓宽。
仅仅一夜之间,红河境地,无论是横向宽度,还是纵向深度,都在被强行拓展。
何况,紫禁王城除却一条人工开辟的护城河。
周边两面环绕天然大河,即使彼此不接壤,但铁了心动员几十万人开辟工程,两河合流未必就难如登青天。
白起食指抚过军事图,几乎一眼就看穿了李纯阳的动机。
水淹长安!
夏末秋初本就是多雨季节。
一旦李纯阳在上游堤坝囤积河水,再经由重新拓展后的红河引导,最后连接其他两条河进行佐助,足以将这片区域彻底淹没。
何况,李纯阳出道之初,最擅长打水战。
即使做不到水淹长安,也能将平原战争,改进为水战,到时候坐镇主场打自己擅长的战役,简直是天时地利与人和。
即使白起力扛千军。
论及水战,也要捉襟见肘。
毕竟,白起终归是陆军总帅。
“耶律王族,上官王族有没有调兵的迹象?”白起错开话题,询问陈庆之。
陈庆之果断摇头。
北王朝执意攻打紫禁王城,与耶律,上官的初衷相悖,加上皇甫太一已死,没必要消耗自身兵马,驰援皇甫王族。
“找个机会,我要见一面曹玄甲。”
白起忖思良久,径直走出王帐。
今夜星辰璀璨,紫气东来。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安详日子,还能坚持多久?
……
紫禁王城已经被围困半月有余。
虽说因为宁之枭的一意孤行,导致王族大军没办法进入主战场,但宁河图的二十万兵马,已经成功渗入红河。
总体而言。
紫禁王城的局面,还不算太糟糕。
宁王族上下,乃至紫禁城的所有百姓,都在等那位年轻男儿重归故土,再回王族,民心所向,几近势不可挡了。
这让结束皇甫一行,返回王族的宁之枭,陷入长久的沉默。
争权夺利十余载。
到头来,还是不如这位年轻子侄。
不但输了。
并且输得一塌糊涂。
宁家王族一众人的态度,开始逆转,以前选择明哲保身的家族成员,也坚决的站出来,表态支持宁尘回来。
而宁见,自始至终都优哉游哉,乐得自在。
清晨时分,甚至见了几个老朋友,还罕见得喝了几两酒。
七位扫地奴。
“老爷子,这酒喝完,也该轮到咱们上场了吧?”徐忧眯着眼,一手搅动发白的胡须,一手沾沾自喜的敲击着酒杯。
这位,当年因为险些放幼年时的宁尘跑进武库,而惨遭牵连的徐姓老人,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
几杯酒下肚,大着舌头就是一阵絮絮叨叨。
似乎,一辈子也没说过这么多话。
余下的几位老古董,非但不厌烦,反而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
谈及宁尘小时候那件事,众人更是哄堂大笑。
“大半辈子没挨过板子,最后栽在河图那小子手里,害得老夫差点也跟着屁股开花。”
徐忧红着脸,深吸一口气,心里念叨着,这小子终于长大成人咯。
宁见双手拱拳,问心有愧道,“本来放走了秦莫邪,便彻底还你们自由,奈何局势恶化,只能恳求七位,再出手一次了。”
徐忧一把握住宁见的双手,缓缓压下,主动安稳道,“大戟军纵横天下,无敌于世,当今世俗力量本身就极难摧毁。”
“多谢七位。”宁见站起身,恭恭敬敬道。
能让曾经的六王爷如此以礼相待,足以证明,七人身份本就不俗。
徐忧与余下几人对视两眼,齐刷刷站起身,面朝宁见,点头示意。
最后践行之际。
宁尘再次举起半杯酒,一口饮尽,语气无奈道,“皇甫王族的大戟军,几十年不上战场,虽然没以前那么威名远播,但我们这些老辈人物都清楚,这支军甲的恐怖之处。”
“如今卷土重来,只能尝试借用各位的武道实力,去试试能不能打碎大戟军了。”
徐忧咧嘴浅笑,慷慨陈词道,“唯有,尽心尽力而为。”
宁见点头,“一路好走。”
徐忧转过身,忽然抓了抓脑袋,叹口气,心道什么尽心尽力而为?
唯死而已!
“诸位,上了战场别手软,能废掉几个大戟军是几个,毕竟这样的机会以后可就没有咯。”徐忧哈哈大笑,右手抖动,有一剑横空而来。
余下六人,各自持剑。
肩并一处。
七剑出山。
七剑,拦十五万!
第699章 尘埃落定
各大王族,发展至今。
本就有各自压箱保底,也就是王牌。
类似于皇甫王族的大戟军,仅仅算得上王牌之一。
而从宁家王族走出去的七剑。
同样不容小觑。
按照宁见的长远计策,愿以一切代价,摧毁皇甫王族的大戟军,哪怕是打到李纯阳伤筋动骨,也算知足了。
否则,也不致于刻意放走秦莫邪。
目的就是在杀了皇甫太一之后,主动引蛇出洞。
一旦大戟军被打得分崩离析,于宁河图所在的一方势力而言,将会压力骤减。
何况,李纯阳敢大举进犯紫禁,依仗得便是大戟军的锋芒。
若是大戟军在这条战线之上,被全数兼并,未来北方的局势就明朗得太多了。
徐忧七人离开王族之后,明确得到宁见的授意,务必第一时间联系上白起。
然后再考虑如何将李纯阳所属阵营中的大戟军,强行揪出来。
“一生沉浮,主宰王族麾下七十二座城池,风光了大半辈子,也该尘埃落定了。”
遥望着渐行渐远的徐忧几人。
宁见没来由得长叹一口气。
他双手塞进袖子,目光悠然,兴许是天冷风大,兴许是想起了和慕容安兰,皇甫太一等人携手并战的峥嵘岁月。
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又是怔怔发呆,又是哑然失笑。
不多时,另外一位老人,背负着双手站在他的附近。
沉默许久,本尊正是七指神鹊的老人,捻动胡须,于心不忍道,“真的不治了?”
宁见摇摇头,“活得够久了,再苟延残喘下去,没意义。”
半辈子的戎马生涯。
留下太多的伤患和隐疾。
这些年的刻意压制,不过是为了坚持到,他回来的那一天。
如今,漂泊异乡的孩子,即将返回故土重整宁氏王族。
于宁见而言,他可以休息了。
彻底的休息。
一生尘埃落地,长眠于这片万里河山之下。
“你说,当年我们如果没有当逃兵,会不会真的能打到那边去?然后占据更大的疆域,封王封候,坐享几万里土地?”
七指神鹊摸摸鼻子,忽然设想道。
宁见眯起眼,似乎在认真考虑七指神鹊的问题。
“我们那一代人,兵不强马不壮,光靠一个秦莫邪和李探花,去那边无异于送死,不过嘛……”宁见幽幽一笑,话外之音,不言而喻。
但是,似乎意识到自己想到了。
摇摇头,自我否决道,“河图其实并不喜欢称王称霸。”
七指神鹊不可置否。
“我宁家王族的大旗,还是要靠河图来撑,至于他想不想翻过那座山,前往更浩瀚的版图去征伐,就看他自己的抉择了。”
宁见翻然一笑,神色起伏不定。
七指神鹊没做声。
“拓跋神户。”
宁见突然轻轻唤道。
七指神鹊心领神会,故作淡淡得哎了一声,再相视一眼,彼此摇头。
“这个名字,好久没人在耳边念叨咯。”
本名拓跋神户的老者,叹了口气,感慨道,“当年也幸亏拓跋被踢出王族之列,否则,现在也难逃下场征战的宿命。”
撇撇嘴,继续道,“再说,那几个老匹夫向来跟我不对付,一天天跟仇人似的。”
“可惜,都死的差不多了。”
宁见附和道,“当年那孩子重伤垂死,没你施手援救,也就没现在的大奉第一女帝了。”
“咱,欠探花的太多太多了。”
两位老人,没来由的陷入沉默。
“秦莫邪欠他一座江山,我们这些麾下王将,又何尝不是?”
宁见五指拳握,神色悲凉。
半生戎马打下不世威望。
但,逃兵终归还是逃兵,一辈子都洗脱不干净。
宁见之所以对家族内讧,同族反叛熟视无睹,说白了,无外乎他自己曾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