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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改革年代的政治斗争 作者:杨继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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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9年8月2日,新华社报道:经中共中央批准,中共北京市委正式为“三家村反党集团”平反。文革前,邓拓(《人民日报》总编辑)、吴晗(北京市副市长、历史学家)、廖沫沙(北京市委统战部长)三人以“三家村”的笔名在《北京晚报》上发表杂文多篇,文革初期就被打成反党集团。
  1979年8月4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组织部《关于为小说〈刘志丹〉平反的报告》。《刘志丹》是描述陕北革命斗争的小说。毛泽东说“用小说反党是一大发明”,就是指这部小说。这部小说使原西北局的一批干部受到迫害。
  1979年8月18日,为“二流堂”问题平反。对“二流堂”问题所牵连到的同志彻底平反,“二流堂”是抗战时代中国共产党在重庆联系党外人士的一个场所。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的裴多菲俱乐部”,其矛头是指向周恩来的。
  1979年8月25日,为老一辈共产党员张闻天举行隆重追悼会,为他平反、恢复名誉。张闻天在长征时曾任中共中央总书记,建国后从事外交工作。1959年庐山会议上受到毛泽东的批评,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
  1979年8月27日,为徐冰、张经武、吴溉之、邹大鹏、伍云甫举行隆重追悼会。徐冰等五人在文革中受迫害,于1967年到1972年先后逝世。
  1979年9月6日,为邓拓举行追悼会。邓拓在文革中因受迫害,于1966年5月18日被迫自杀。
  1979年9月10日,云南省委宣布,经党中央批准,对“四人帮”及其在云南的代理人制造的所谓“沙甸反革命事件”予以平反。
  1979年9月14日,为著名经济学家、人口学家马寅初平反、恢复名誉。同一天,为前北京市副市长、历史学家吴晗举行隆重追悼会。他在文革中因受迫害,于1969年10月11日被迫自杀。
  1979年9月18日,为外交部前副部长章汉夫举追悼会。章汉夫在文革中因受迫害,于1972年1月1日含冤逝世。
  1979年9月19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华全国总工会党组第三次扩大会议的复查结论和报告》,批准为1958年全国总工会整风会议错案平反,为赖若愚、董昕等同志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1979年10月9日,经中共中央批准,国家科委召开大会,为《科研十四条》、“广州会议”等重大冤假错案彻底平反。“广州会议”是1962年召开的一次讨论科研问题的会议,陈毅元帅曾在这个会上作过重要讲话。《科研十四条》和“广州会议”在文革中被指摘为“资产阶级的科研路线”,不少人受到打击。
  1979年10月14日,中共中央批转中央统战部《关于地方民族主义分子摘帽子问题的请示》。《请示》指出,凡是在1957年反右派期间以及以后几年内划为地方民族主义分子的,不论是按照敌我矛盾还是人民内部矛盾对待的,全部摘掉帽子。对确实划错了的,也要实事求是地改正过来。
  1979年11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对于去台人员在大陆亲属政策的通知》。《通知》指出,对去台人员在大陆的亲属,应在政治、经济、社会生活等方面,一视同仁,平等相待,不得歧视;大陆和台湾亲友间正常通信、通电,任何人不得干涉。这又使一大批长期因亲属去台而受牵连的人得到解放。
  1979年11月17日,为著名文艺理论家、诗人冯雪峰举行追悼会。冯1957年被划为右派分子,1976年1月31日逝世。
  1979年12月29日,为马明方和王维舟举行追悼会,为他们平反昭雪。马原为中共中央东北局第三书记,王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常委。因受迫害,马于1974年、王于1970年含冤逝世。
  上面列举的仅是我当时从报纸上记录下来的一部分。这还是在全国有影响的冤案的一部分。在这期间,各省都在不断地对当地的冤案进行平反昭雪。从1978年四季度和1979年一整年,都是平反,平反,平反;昭雪,昭雪,昭雪。报纸、电台,朋友见面,平反昭雪都是离不开的话题。恐怕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大规模、这么集中地“平冤狱”的情况。这种声势,这种气氛,像春天解冻一样,把建国以来所积累起来的冰雪化为春水。
  不过,能得到平反昭雪的一般都是原来有地位、有名气的人。蒙受冤屈的普通老百姓只能靠自己上访了。所以,同报纸、电台上声势浩大的平反、昭雪的潮流并行的是声势浩大的上访群众的潮流。当时我所在的新华社天津分社,要求记者帮助平反昭雪的群众络绎不绝。两三位记者专门从事这项工作。他们接待来访者,并敦促所在单位尽快落实政策,还真正解决了不少问题。没有专门分工从事这项工作的记者,也有人找上家门,请求帮助。当时我家里这样的客人着实不少。有一位名叫许大纯的老先生,他是民国初年总统徐世昌的女婿,后任中央银行人事局长等要职。1950年投诚到北京。不久被诬陷,先判无期徒刑,后改15年有期徒刑。幸亏三十年代一位军界的朋友给他一个“少将参议”的虚衔,七十年代全国对少将以上的战犯大赦时,他得到大赦。但是,出狱后没有工作,没有住房,子女受牵连的问题没有解决。他找到我,我写了一个材料,经新华社渠道送上去以后,当时的统战部长乌兰夫很快批示,给他安排“文史研究员”的职务,其它的困难也得到解决。
  许大纯先生还是算比较幸运的。大量的受害的老百姓的困难无法解决。上访的人们就产生了过激的行动:游行,抗议,集会。这成为政府十分忧虑的不安定因素。政府不得不用强制来对付上访人员的过激行为。北京的傅月华事件就是一例。
  到1980年,平反昭雪的工作继续进行。1月份,中共中央发通知为谭震林平反。在2月下旬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五中全会上,又作出了为刘少奇平反的决议。3月20日,又为老革命家李立三举行追悼会。同时为李立三、贾拓夫平反昭雪。
  影响最大的、也是比较麻烦的是1957年打成的60多万右派分子的问题。1978年,中共中央一个文件指出:“对于右派一般不搞甄别平反,只是对于其中个别确实搞错了的,才作为个别人的问题,实事求是地予以改正”。
  后来下面反映十分强烈,呼声越来越高。到1980年6月11日,中共中央才发出《批转中央统战部〈关于爱国人士中的右派复查问题的请示报告〉的通知》。《通知》指出,中央决定给以尚未摘掉帽子的右派分子全部摘掉帽子。但是,《通知》还强调1956年反右派斗争的必要性,并没有否定这次运动,其实,在60多万名右派分子中,除了章伯钧、罗隆基、储安平、林希翎等几个人之外,全部得到了改正。
  到1982年底,大规模的平反冤假错案的工作基体结束。据统计,这次平反的次(从三反五反到文革)立案审查而被冤屈的人达300多万人。还有一大批没有立案而受害者这次也得到了解脱。
  在中国史上,从混浊政治到清明政治转换,一般都从平冤案开始。这次如此大规模的平冤,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人们期待着。
  全面改组干部队伍大规模的平反运动其影响不仅仅是受害者的翻身解放。它产生的强大的政治冲击波,对人们的固有观念,对过去政治运动确定的是非标准,带来根本性的震憾。当然,这一冲击波首先冲垮了对平反起阻碍作用的势力。
  天津市蓟县邦均公社原党委书记刘宝金十几年来受到严重迫害。身为蓟县县委书记的马树魁拒不执行中央平反冤案的指示,又将刘宝金关押118天。人民日报记者顾雷和新华社记者史博进行了调查,向上级反映了这一情况。1980年4月15日,中共天津市委作出《关于马树魁拒不执行中央平反冤案指示的决定》,令马树魁停职检查。《人民日报》为此发表社论《从马树魁的错误看〈顶着不办〉》。显然,根据毛泽东时代的是非标准,“顶着不办”的案件是有道理的。所以,“顶着不办”的干部大多是“凡是派”。
  所以,对冤案的平反,一方面为邓小平准备了一大批干部,另一方面又给“凡是派”以的重大冲击。“凡是派”干部纷纷落马,在过去路线下深受其害的干部纷纷上台。这时,中国共产党的成份也迅速发生变化:在过去那些年代不能入党的人(主要是知识分子和因“出身不好”而不让入党的干部)大批进入党内。党内知识分子比重加大,工农分子比重相应减少。
  紧接着平反冤假错案的是干部队伍大改组。
  首先,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977年8月中国共产党“十一大”上产生的201名中央委员,到1982年9月的“十二大”产生的中央委员中,再次当选的只有90多名。十一大的中委有55。2%的人在十二大中出局。没有进入新中委的一百多人当中,除了几名逝世者和40多名进入中央顾问委员会的人以外,其余都是政治上难以适应。如马辉、王国藩、刘子厚、刘建勋、纪登奎、李水清、汪东兴、郭玉峰、曹轶欧、解学恭等。在“十二大”产生的210名中央委员当中,有的是平反冤案时得到解放的,有的是在“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中采取抵制态度的,有的是思想解放运动中有功绩的。
  在1979年前后,各省领导班子也进行了大规模调整。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江苏、浙江、安徽、河南、湖北、湖南、福建、广东、广西、贵州、陕西、云南、西藏、甘肃、宁夏、新疆的第一书记都是在1977年到1980年换的新人。上海在1976年10月就全部大换班。文革中就任省委书记的只有赵紫阳(四川)、江渭清(江西)、白如冰(山东)继续留任。他们三人是1975年邓小平主持中央工作时担任省委书记的。省委书记撤换以后,省里的其他领导人随之大部分更换。
  在省以下的单位,干部也是大规模的换班。换班的情况是各种各样的,从我亲自经的天津情况可见一斑。
  天津市原来的市委书记解学恭对江青是百依百顺的。为了迎合江青,天津搞了很多新花样。粉碎“四人帮”以后,解学恭等人千方百计地保自己,对下面搞大规模的“清查”,用文化大革命的手段整群众,对市一领导却紧紧地“捂盖子”,不让揭发。1976年12月23日凌晨一点钟,中共中央办公厅通知天津市委,华主席批准解学恭同志去北京。27日下午6点,华国锋接见解学恭。汪东兴也在座。解向他们汇报了天津运动的情况,包括王曼恬的情况(王曼恬是王海容的姑母,是毛泽东的亲戚。文革期间任天津市委副书记,同时在中央文化部任要职,很受江青信任)。华国锋对解谈了四个问题:一、关于王曼恬问题。华说,王曼恬同志的错误是严重的,要接受群众的揭发批判,听取群众的批评意见。王曼恬同志应当起来彻底揭发“四人帮”,特别是揭发江青,认识自己的错误,接受教训。这样就可以得到群众的谅解。同群众对立是不好的。市委还是要帮助她认识错误,划清界限。按照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一看二帮。批评是帮助,批判也是帮助。现在对她不宜采取组织措施。
  二、关于小靳庄。江青很坏,到小靳庄放了很多毒。要彻底揭,坚决批。小靳庄的人民是没有错误的。江青到小靳庄和到大寨的态度不一样。到大寨是压,到小靳庄是捧,说到小靳庄是“到家了”。大寨顶了江青,小靳庄没有顶。应当理直气壮地起来揭发批判江青。
  三、市委要加强对运动的领导。要深入揭批,特别要在批判上下功夫,提高批判质量。江青在天津放了很多毒。要立场坚定、旗帜鲜明地狠揭狠批。如:她做的女皇衣,拖地裙,讲吕后,讲“女的是最大的生产力”,“将来还有女皇”等等。在政治上要提到阶级斗争的高度去批。这样就深刻了,也有高度。
  四、天津要稳定。天津是大城市,又闹地震,困难不会少。稳定,人心安定,这既是人民的愿望,也是整个形势的需要。狠揭狠批“四人帮”带动各项工作的发展,形势就会更好,更稳定。
  华国锋不想撤换解学恭。解学恭吃了“定心丸”。回来传达时一连串说了四个“非常”:“非常幸福,非常温暖,非常重要,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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