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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理化通俗演义 作者:梁衡-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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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抱着孩子走出房门。弗朗西斯难得有个撒娇的机会,他紧搂着父亲的肩膀不肯下身,小嘴紧紧地吸在父亲的脸上。当走过窗下时达尔文看见爱玛正在那里抹眼泪,她已经看到这幕戏,达尔文不觉一怔,随即快活喊道:“爱玛,叫上我们所有的孩子到花园里去。我宣布今天放假!”



  1858年闷热的夏季笼罩了唐恩村。夜深了,达尔文从登下抬起头来,身伸抽出一支雪茄,点燃,思绪和着缕缕轻烟在这间书房游荡。他翻开刚写完的《物种起源》第十章,用手抚摸着刚刚渗入纸里的墨迹。这每一个字就是一滴汗,甚至有时还要咬一下牙。他的身体越来越糟,经常彻夜不能入眠,那种要向上帝宣战的冲动,在他的心里时时泛起,扰得他每一根神经都不能有一会儿的安闲。这部稿子是在1842年动手的,最初只写了35页提纲,后来又扩充到231页,到1856年赖尔建议他赶快成书,不然必定有人抢先。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实在和哥白尼反抗托勒玫一样,虽不至于会被教会烧死,但那反对浪潮也足以把他淹没了,所以再三核对材料,寻找根据,又将那231页的稿子压缩了一半。这样反覆提炼,再三推敲,现在总算有了个样子,不久就能送去出版。赖尔,霍克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时门打开了,后面响起轻轻的脚步,一会儿,一双温柔的手搭上他的双肩,这是爱玛。他抬起头,爱玛以手背触着他消瘦的双颊说:“你实在是拼命啊。”



  “我知道自己是在拼命。工作已使我的疲倦超过一般的程度,但我无其他的是好做,只要进化论能成立,我想我的精力无论是早一年耗尽,还是晚一年耗尽,这都是无关紧要的。”



  “不要这样说,查理。现在这本书眼看就要完成,你应该减缓一下自己的疲劳。我来给你取一杯葡萄酒来。”



  酒捧过来了,达尔文没有接酒却轻轻握住妻子的手,扶她坐下,他眼中已饱含泪水。“爱玛,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你的价值比等于你体重的黄金还宝贵多少倍。世人将来可能知道达尔文,但不知有个爱玛。但是,假如没有你,我就没有这许多聪明、愉快和勇气,没有人来听取我疾病的诉苦,我会在冗长的岁月内成为一个孤单的悲惨的病夫,也根本不会有这本书。”



  “不,世人没有必要知道我。查理,你和你的事业是一片大海,我是一滴水;不只我,还有你的许多朋友,我们都甘心溶进这片蔚蓝色的海中。”



  “但是你,还有孩子们都受苦了,这都是为了我才淹到这个苦海里。”



  “可是最苦的还是你,我只恨自己不才,不能替你承担一个题目或几页稿纸。”



  这时达尔文的眼泪怎么也忍不住了,他不愿让爱玛看见,赶快掩饰地端起酒杯,一仰脖子,连泪带酒咽进肚里。爱玛也激动不已,她拿起书上的桌稿,轻轻地摸着,这些全是她誊写过的,有她的心血,有她的汗水,禁不住眼眶也热了。两人隔灯对坐,许久无言。月光透过纱窗,一片幽静。爱玛又斟上一杯酒,达尔文不去接酒,却拔笔在纸上写上一首小诗。那首诗当然是洋文,容笔者将他翻成方块汉字,大意如下:



  葡萄美酒心中泪,月明如镜夜如水。

  相对无言言难尽,莫问苦甜醉一杯。



  这晚他们因书稿将成,苦中见甜,喝了一点酒,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很迟才睡。大概是如释负重,达尔文难得有如此好觉,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还未起床。爱玛一早起来收拾完早餐,她打发孩子们先吃,并让他们轻声点不要吵醒爸爸。这时邮递员按时送来今天的信件。爱玛就坐在花园里的圆桌一封封地拆阅,这是她每天的功课。可是当她看完了其中的一封信,不觉拿信的手抖动不止,彷佛这信烫手似的,她将信从左手倒到右手反覆读了两遍,然后不顾达尔文还在睡梦中,便急忙向卧室跑去。



  到底这是一封什么重要的信件,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回
飞鸿一叶华莱士已着先鞭,掷笔三叹达尔文欲弃前功

——进化论的发表  上回说到爱玛接到一封信顿时脸色大变。你道这信是谁写来的?原来是一个叫华莱士(1825-1892)的人,他当时正在马来亚考察。这人也在探寻物种起源问题,过去常来信向达尔文请教,可是他今天随信寄来一篇论文,大有捷足先登之势,达尔文多年的辛苦岂不白费?爱玛将这封信急慌慌送到卧室,达尔文拥被而坐,睡眼惺松,也急忙读了起来。先是一页短信,说他夜来辗转床头着实难眠,又回亿了这几年考察研究的结果,遂得出一奇怪的理论,写成一篇论文,不知是否妥当,转送上请过目,并请转赖尔,也请他提提意见。达尔文立即如磁遇铁,捧着论文读了下去:



  “野生动物的一生是生存斗争的一生,它们所有的器官和力量都是为了保护自己以及子兽幼禽的生存而发挥作用的。在不适宜的季节觅取食物的可能性,逃避最危险的敌人的可能性,以及其他等等,都是决定个体生存和整个物种生存的首要条件。这些条件也决定了物种群体的大小。仔细考虑这些情况以后,我们就能够理解,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原先看来是不能解释的事情——为什么有些物种个体数目非常多,而另一些和它们密切相关的物种个体数目却非常少……”



  达尔文读着读着,激动之情已无法按捺。多么似曾相识的文章!就差这稿子上不是他自己的手迹了。他一把撩起被子,只穿一件睡衣,坐到窗前的桌子上,飞快地扫过下面的文字:



  “最能适应环境以获得经常性食物供应、并且能够抵御天敌和气候变化的物种,它们的数目必定有所增加,而且力量和身体结构上有缺陷的、在食物来源减少的情况下不能适应的那些物种,在数目上一定会减少,甚至完全灭绝……”



  达尔文读着读着只觉眼前一阵晕眩,他稍一定神,将拳头轻轻地击着桌子,喊道:“世上竟有这样的巧事!华莱士啊,你知道我在研究物种和变种问题,可是我从来没有把变异的原因和方式告诉过你,怎么你的论文简直就是我的书的缩写呢?赖尔先生,你在前几年就劝我快点写书,快点发表,不然总有人要抢先的,不想今天被您不幸而言中。这个抢先者今天真的出现了,他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我的研究室,捧着他写好的论文,傲视着我桌上这一堆散乱的手稿。华莱士先生,你既然写好了论文就该直接去表发啊,为何又要让我看,让我改,给我出此难题呢?”



  爱玛一直站在达尔文的身后,她看他像是突然被雷击了一样浑身瘫软,两手发抖。她上前搀扶他,让他到床上休息。达尔文却捏着那几页纸,哆嗦着示意扶他到书房里去。书房像一个战场,桌上还留着昨晚激战后的痕迹,墨水瓶开着口,稿纸散在桌上,几十本笔记或者敞开摊在灯下,或者里面都挟了纸条,卡片都用小铁夹子分门别类夹成许多小迭,在桌子的右角堆成一个高台。达尔文坐在他那把已经磨穿几个洞的大藤椅里,把目光从桌上移开,环视四周,靠墙都是一人高大的资料柜,有各种标本,整柜的笔记,还有别人的和他自己已出版的著作。这间房里无处不渗透着他的心血啊。



  他从椅子上站起,先将散乱的卡片全部放在一起,用夹子夹好,又将笔记本一本一本地合上。爱玛站在旁边忙顺手接过,放回资料柜里。她熟悉达尔文的习惯,每写完一章就这样清理一次,那桌子也就难得地乾净一次。但也不会超过一天,下一场战斗又打响了,“战场”上又是一片混乱。今天看来他是要彻底打扫了,连墨水瓶也都放进了抽屉。



  达尔文最后收拾的是那半尺厚的手稿。他将它细心地理齐,查过页数,又找来一根丝线拦腰捆了一道,然后交给爱玛说:“我们现在可以宣告结束战斗了。”



  “怎么,现在就立即送去出版吗?”



  “不,请您把它送到那里去。”达尔文用下巴指指书桌旁的壁橱,又拾起一盒火柴放在爱玛手里。



  “查理!”爱玛突然明自了他要干什么。她喊着,声音都变了:“您不能这样,这是二十年的辛苦啊,是您的生命啊,难道就这样付之一炬,就这样前功尽弃!”



  温柔的爱玛,达尔文这位可亲可爱的表姐、妻子,今天突然十分威严。她将手稿重新放到桌子上说:“您最应该知道它的价值,这是伟大的成果,是将要照亮整个生物界的火炬,你怎会这样轻易地抛弃。”



  “它是一个伟大的成果。但是这个成果没有我别人也已照样将他取得,说明它在我这里已经毫无意义。现在,只有此法才是最合适的处理。假如我将这本书立即出版,华莱士一定以为是我抄他的。那么世人将认为我不是科学家,而是盗贼。我宁肯不要首先权,也不背这个坏名声。”



  “您关于物种起源的研究早就不属于您一个人,赖尔先生、霍克先生,还有那个热情的赫胥黎(1825-1895),他们给了您多大的支持!没有赖尔在地质方面指导,没有霍克在植物方面约合作,那能有今天这样的结论?再说您也该想想我们夫妻的情份,这部手稿上不只有您的心血,也有我的许多手迹啊……。”



  爱玛说着禁不住鼻子一酸,背转身去轻轻地饮泣起来。



  爱玛这几句话真叫达尔文心软了。他说:“好吧,我先给赖尔写封信,听听他的意见。”说罢使拔笔写道:



  您的话已经惊人地实现了——那就是别人会跑在我的前面……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比我这件事更为显着的巧合;即使华莱士手又有过我1842年写的那个草稿,他也不会写出一个比这更好的摘要来!甚至他用的术语现在都成了我那些幸节的标题。请把草稿还给我,因为他没有说叫我发表,当然我立即写信给他,建议把草稿寄给任何刊物去发表。因此,我的创造——不论它的价值怎样——将被粉粹了……



  希望您会赞同华莱士的论文,这样我可以把您说的话告诉他。



  1858年6月18日



  信发出后的三天,赖尔就来到了唐恩村,他的身后还跟着霍克。



  在达尔文的客厅里一场很奇怪的谈判在激烈进行,隔壁的爱玛不时紧张地竖耳静听,他们搬进这所房子以来,这里还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争吵。辩论的一方是达尔文,而他代表的却是华莱士,另一方是赖尔和霍克,却代表达尔文。



  赖尔将达尔文的手稿捧在手里激动地说:“查理,我曾劝您早点发表这篇东西,您不听劝告再三推辞,说是要听听不同意见,那么今天反倒听见了相同的声音,若再不发表,就该轮到别人去听不同意见,享受优先者的光荣。所以我和霍克今天公布这些研究成果。”



  “不,赖尔先生,如果没有华莱士的这封信,我可以立即将手稿托您去发表,现在却反而不能发表了,而且永远也不能发表了。华莱士先生近年来与我书信往来,我们彼此都知道对方从事的研究,他确实独立地完成了这个艰巨的划时代的课题。”



  这时霍克插进来说:“达尔文先生,您不是比他更早就开始研究这个课题了吗?而且您还掌握了最丰富的材料,已经陆续发表了《考察日记》和地质、动物、植物各方面的著作,就只差这层窗纸没有被最后捅破,没有公布最后的结论了。不错,华莱士先生是在搞这项研究,但是当您1831年就出发去环球考察时,华莱士才是一个刚背上书包的六岁孩子,1842年您已经写出那份详细提纲时,他才是一个十九岁的学生,1854年他在马来半岛进行考察,只花了二个晚上就写成这篇论文。而您得出这个结论已经有20多年了。您就是现在发表,谁敢说您是在抢优先权呢?”



  “不,霍克先生,年龄的大小不能说明成果的先后,正像您比我小8岁,但在植物学方面仍是我的老师。华莱士如果有我这样的环球经历,有我这么长时间的研究,他会得出更完善的结论。”



  “但是,您早就在辛苦研究,而且已经得出了结论,这也是事实。”



  “对,结论我已经得出,而且华莱士也已经得出,现在冠以谁的名字就更无足轻重了。我常想我们英国人对世界科学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但是有一件事让我一想起就不愉快,就是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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