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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玛的红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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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请圣普随便谈谈,她是如何出家的,对佛法的认识,来五明佛学院后感受如何。

    她并不推辞,一开口,便滔滔不绝。她说话的话声不大,但音色宏亮,中气很足,显见出家修炼多年,内功已有相当的底子。

    “要说我跟佛的因缘,为什么会信佛,为什么要出家,那跟我的家庭、环境似乎没什么关系,恐怕是前世就注定了的。我出生在山东的一个农村里,方圆几百里,没人信佛的,我父母也不信佛。要说农村的迷信活动,卜卦、算命、跳神,那是有的,而且不少,但那不是佛法。

    “我家兄弟姐妹六人,我排老三。从小,我就喜欢思考,朦朦胧胧地想寻找一条自己的路。十三岁,进中学读书时,有天夜里作了个梦,梦见一条白色的光带,将我全身笼罩。醒来后,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这道白光跟佛有关,也跟我今后的路有关。读高中时,我的思考更深了一点。对学校灌输的某种学说,我不欣赏,那种主义不是我的理想,那只是一种制度,对人的本性有很大的束缚。我想寻找陶渊明描写过的那种世外桃源。我认为一个真正好的社会,应该是对人性没有任何束缚的。那时我已接触了一点佛法,我觉得佛学才是最完满的大法,对世界的解释最最透彻,照着佛的教导去生活、修行,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高中毕业后,我进了一个职业培训班学习。在当地农村,女孩子初中毕业的已不多,能读到高中毕业的更少了。我读到高中毕业,又进了职训班,乡邻们都很羡慕,都认为我将会有一个很好的前途。

    “可在我的内心,我追求佛法的愿望更强烈了。我决定要出家学法修行。我曾跟父母隐隐约约地透过一点风声,他们坚决反对,于是我也不再多说。千道铁丝,万道铁网,阻挡不住我的追求。在职业培训班结业的那一天,我不辞而别,跑到东北一个寺庙里去出家了。这在当地成为轰动一时的一件大新闻。”

    “你出家时几岁?”我问。

    “十八岁。”

    “你怎会想到去东北出家的?”

    “那是我从报刊上看到有关这所寺庙的介绍,心里一动念,就跑那儿去了。”

    “你的追求实现了么?”

    “不能说我追求的理想已得到了。在东北,我呆了两年,后又去北京呆了几年。在京城,我也接触过不少名声不小的大德。但我觉得自己还是浑浑噩噩,没达到我的追求,没实现我的理想,尽管出家多年,充其量只是当了一个‘光头百姓’而已。当然,寺院生活,比社会上许多人那种醉生梦死、尔虞我诈的日子还是强多了。

    “离开北京,我去了山西五台山,在普寿寺跟如瑞法师、妙音法师学了几年戒律。这两位师傅言传身教,对我教益很大。在末法时代,女众特别难调理,业障太重,正信的光辉被乌云挡住了。两位师傅行菩萨道,为调教女众作出了很大的自我牺牲,每天从凌晨三点敲钟要敲到晚上十点。应该说,在五台山三年,通过师傅的教授和自己的持戒修行,对佛法的认识,尤其是对戒律的正见,比过去深刻一些了。但我仍不时会有一种不满足感。

    “来色达,也是一种因缘。过去,我对密宗并不了解,以为藏密就是身穿藏装,大碗吃肉,很怕人。我更没想过要当一个‘喇嘛’。内地不少人也对密教持有偏见,学黄教的,对红教也有偏见。一年前,在五台山碰到一个从色达来的活佛,听他说起五明佛学院,说起晋美彭措大法王,这才知道在川北高原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正好五台山一所佛学院的高级班停办了,本来我是想在高级班里再学一段时候的。我就想到色达的五明佛学院来试试看,若还可以,就留下,若不合适,再回五台山或去别处。反正出家人四海为家嘛。来之前,听说五明佛学院也讲授显宗,我是打算来这儿修学显宗的。

    “来到这儿以后,我才知道了五明佛学院的殊胜之处。这儿是真正修学佛法的大课堂,是进行精进修持的宁静地。‘觉海慈航,普度众生。’在这当年藏地高僧麦敦珠波切成就光身之处,你发觉遮蔽正信的乌云全部被驱散了,你真正体会到佛法的大慈悲,体会到佛法的真谛。大圆满,了生死,自利利他,普度众生,这才是人生真正的解脱。

    “对佛教密宗,我也有了新的认识。正法时代,佛的一句话就让许多人成就了阿罗汉果。而在当今时代,要成就正果太不容易了,唯有密宗才是调伏众生最合适的法门。

    “这儿的堪布,对我们汉人极慈悲,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毫无保留地传授密宗大法,无任何宗派偏见、门户之见。这是很不容易的,每每想起,令人感动。而在内地,不同的宗派之间,门户之见很深,有的人头衔、名声不小,其实是徒有虚名……”

    “这儿的生活条件,你还过得惯吗?”我问。

    “这儿的条件,比起内地来,是要艰苦多了,尤其到了冬天,天寒地冻,大雪封山,有时一阵阵大风吹来,撼得小木屋格格直响,像是要把屋顶也掀掉似的。但是,末法时代真正的正法,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一切真正的铁牢牢地吸住了。再说,条件问题,对不同根器的人来说,本也不可一概而论,少数特殊根器的人,或许在舒适的空调大楼里也可有所成就。你看武则天吧,她是由婆罗门女转世的,佛观照之后,知道佛法将从印度东渡,就看中了婆罗门女,要她给佛磕头,可这个婆罗门女很固执,想躲开,因为怎么躲也躲不开,只好勉勉强强磕了个头,结下了佛缘。但对大多数人来说,怎可跟婆罗门女和武则天比,还是条件艰苦一些,在修行上更易获得成就。”

    我又问圣普师,她的经济来源、日常开销是怎么解决的。她告诉我,就靠法王每月补贴给每个汉僧的八十元生活费过日子,也还过得下去。据我所知,色达的大部分日用百货要靠内地运去,物价比上海还高,这儿的汉僧,多多少少都有些“外援”,若光凭法王给的八十块大洋打发日子,其物质生活之艰辛,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可是,你从圣普师的脸上,却看不到营养不良的痕迹,我想,这定然要归功于她的修持有成吧。

    “你的父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吗?”

    “我已写信告诉他们了。十年前,当我下决心出家的时候,我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不容分说就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不过,我真的出家后,家里并没跟我断绝关系。一开始说要跟我断绝关系,那是为了阻挠我出家的决心。我父亲后来还对我说:既然你一定要走这条路,那你就走吧,好好学习,学点名堂出来。说实在的,我现在也很感谢自己的父母与家庭,不让你有依靠,促使你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你刚才说你十八岁出家,在当地成为一大新闻,现在还有人问你为什么要出家的吗?”

    “咋会没有?女子出家,尤其是年轻女子出家,社会上的议论就是特别多。直到现在,也还时常有人问我:你当初是不是因为婚姻、恋爱受到了什么挫折而出家的呀?这些人哪里懂得我们出家人的追求呢!当然,为了逃避,或为了谋生而出家的,也有,但这是‘冒牌货’,不是今天出家人的主流。当我想到我当年的同学、乡亲们,他们的日子过得庸庸碌碌而有人还自得其乐,我就觉得他们的日子实际上过得很可怜,苦得不能再苦了,我希望有一天他们也能尝到我这种修持生活中的甘露,那他们就会以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一切的一切了。”

    “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要为普度众生出一点力。太阳有太阳的光芒,月亮有月亮的光辉,我只有一点点萤火虫的光,但我也愿意把这一点点萤火虫的光都发出来。为了宏扬佛法,如果说,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可以唤醒更多的人生起对佛法的信心,我现在就把头拧下来……”

    当她说出为了宏佛愿意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这句话时,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就像她说别的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那样理所当然。我却不能不受到了震动。这才是一种真正体现了佛的大慈悲心的自我牺牲精神啊。

    我最后问圣普师,可以公开发表跟她的这次交谈吗?

    “可以。”她很爽快地说。“我对公开发表我的谈话没有任何顾虑。公开我的名字也没关系。”她想了想又说:“只是,不要作任何艺术虚构。什么时候你的文章发表了,请寄给我看看,就行了。”注3

 九、穿黄袈裟的“电子专家”

    九、穿黄袈裟的“电子专家”

    我头一次遇见圆晋师,是在孙居士屋里。那天晚上,我请孙居士跟我说说这儿的情况,他来佛学院已一年多了,又好交际,跟这儿方方面面不少人搞得很熟。九点多钟,有人敲门。进来一个光头和尚,中等个,三十来岁,身穿一套皱巴巴的黄袈裟,头颈里挂两串念珠,手腕上缠四五圈念珠。脸上蒙着一层灰,好象刚从哪走远路过来。背着一只不知装什么东西的大蛇皮袋。

    一进屋,就把蛇皮袋往地上一放,然后两腿一盘,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也不说话。看他的神态,跟这屋的主人挺熟。

    “去哪啦,圆晋师?”孙居士问。

    “县里。”

    “晚饭还没吃吧?”

    和尚嗯了一声。

    “锅里还有点稀饭,你自己热一热吧。”

    “不用热了,吃冷的没关系。”说着,那和尚侧转身子,拿起放地上的一只压力锅,打开锅盖,看了看,又推开几只还没洗的碗,从地上找到一只晚上盛过汤的大搪瓷碗,盛了满满一大碗,就着一只小脸盆里的半盆清炒土豆,乎鲁乎鲁地吃起来。一碗吃完,他把锅里的稀饭全都倒出来,锅底也刮得干干净净,又是满满一大碗。吃到一半,发现墙角有一包已撕开的涪陵榨菜,便拿来全都倒在了碗里。第二碗稀饭和脸盆里剩下的土豆也很快进了他的肚子。这么大的搪瓷碗,若去食堂打饭,一碗至少可放三四两稀饭。

    “吃饱了吧?”孙居士问。

    “饱了,饱了,可以了。”和尚心满意足地说。吃饱了饭,他那蒙着一层灰的脸上放出光来,一下子显得精神了许多。

    孙居士介绍说,这位圆晋师是正牌大学毕业的,现在是佛学院里的“电子专家”,他那蛇皮袋里装的,肯定又是他捣鼓的什么电子玩意。

    我问他啥时出的家?咋会出家的?

    “我出家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两年罢,就是到这儿来了以后出家的。”圆晋师推开饭碗,屁股朝我这儿挪了挪。“要说为啥出家嘛,因为出家比不出家好,所以我就出家了……”

    他的话盒子一打开,娓娓不绝,谈锋挺健的。

    他从小体弱多病。父母都是大学毕业的医药工作者,年复一年,不知给他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他体弱智不弱,进了小学,读书的成绩倒一直是很好的,而且从小就对自然科学、科技发明很有兴趣,喜欢动手制作一些小玩意,光是望远镜就做过好几个。

    读中学时,他对科技发明的爱好进一步滋长,尤其迷上了电子这一行,家中的无线电、半导体、电视机……都成了他拆弄的对象。对学校规定要读的政治、外语等课程,他实在没有兴趣,因为家长、老师逼着,不得不读,不得不考个过得去的分数。对数理化,他学得很好,是班级里公认的尖子。对文艺作品也不喜欢读,有一次被父母逼着,读了两本科幻小说。对有兴趣的科技杂志,倒还经常翻翻。

    考取某某工学院电子专业后,他的专业成绩在班级里是出类拔粹的,有一次他的考分甚至获得了年级第一名。各学科的老师都挺喜欢这个读书做人都十分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好学生。

    但是,刚进大学读书的时候,他的身体依然很差。读第一学期时,有个坐在他后排的同学,跟他很谈得拢,有一次问他:你的身体看上去不大好,是不是有病?他说是的,从小吃这药那药没断过。他说他哥哥会气功治病,晚上去他家,让他哥哥给瞧瞧吧。

    当天晚上,就去了那同学家里。同学的哥哥年龄跟他相仿,一见如故,当即发功为他治疗,他当时就感觉舒服多了。同学的哥哥叫他以后再来,答应再为他治疗几次。

    他后来又去了。同学的哥哥由气功而对他谈到佛教、道教的一些道理,不知怎的,他一下子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视野被打开了,看眼前的这个世界,比过去要明白得多。

    同学的哥哥还教他自己练练气功。他便在晚上睡觉前依佛家功法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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