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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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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意图,端的是再明显不过了。我母亲抡起木棍子就往他的头上砸。可他连躲都不躲,闷着头挨了这一棍子。别看头发呲毛着,这头还怪结实哩,看着一点儿事儿也没,都把裤子顺利地给褪到膝盖上了。我母亲也觉得他头硬,便换个方法,用棍子朝他的脸上戳去了。这回他要是再没反应的话,那就是个傻子了。
  可惜,他只是个蔫人,而不是傻子。一把攥住木棍子,使劲一拽,给夺过来了。把刚才头上挨那一棍子给还了回去。将我母亲的脑袋给敲得嗡嗡作响,血流出来了,顺着额头往下淌,扯着个嗓子凄厉地嗷起来。可在这空旷的田野里,又是半夜三更的,谁能听得到。又给自己招来了一记狠的。
  那蔫人咬牙凸目,横着一棍子抡到她腿上去了,几乎快把腿给打断了,疼得站都站不稳,屈膝半跪了下来。我母亲哭叫着求饶,喊着大哥大哥的。那蔫人终于开口说话了,让我爽一次,不然打死你。说罢,又朝她的肩膀上给狠狠地砸了一棍子。给我母亲疼得险些没晕死过去,趴倒在了地上。要知道,那个季节正值秋天,气候还热着,人上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褂子,那锁骨上结实地挨上一棍子,得多疼。
  正值绝望之际。那个扛着王大超脑袋的家伙来了。一声不响地出现在了窝棚门口。那蔫人觉得不对劲,因为看到我母亲流泪的脸上笑了起来。便扭头一看,着实给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已经死去的王大超嘛。
  那玩意儿压根就不打算废话,伸手捉住蔫人的头发,横着一掌往脖子上切过来。就跟使了一把锋利的镰刀一样,将脑袋给他齐整整地割了下来,当球一样给一脚踢出去了。
  可能一刹那间,意识到这种血腥的场面会吓着我母亲,也不知道咋弄的,他的手掌中蹭地一下子冒出了一团蓝幽幽的火苗,往那喷血不止的断颈上匀着抹了一下,吱吱啦啦地冒起一股青烟。把血肉给烫得粘连住了,那血便止住了流。然后问我母亲,这尸体咋处理。我母亲仁心慈悲,说挖个坑给埋了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犹如干柴烈火,很快相恋了起来。我母亲也不嫌他非人类,也不愿意去打听,宁愿一直闷在鼓里,沉浸在对方的宠溺之中。有一天,那人告诉了我母亲他的真实名字。原来叫腐生。并且愿意和我母亲结婚,又问我母亲愿意否。
  令我母亲可作难了,说你顶着王大超的脑袋,别人见了都认识啊。那人说无妨,咱们把王大超的坟墓给刨了去,毁尸灭迹,然后再告诉那些人,其实王大超并没死,他们在井边发现的那具无首之躯乃别人的。我母亲觉得这个法子可用,便同意嫁给他。
  于是,腐生半夜里闯进了王大超的家中,把人家的父母给吓得鬼哭狼嚎,最后也不晓得是咋给忽悠的,终究是认了他。并向外人解释,原来自家的儿子没死。外人虽然不愿意相信,尤其是那些长相拙歪的小伙子们,但人就在那儿活生生的站着,由不得你不信。
  有好事者将王大超的坟给挖开了,里面正躺着一具无首之尸,就下去检查,越检查越觉得不是王大超的躯体。奶奶的,这不是隔壁村刘老蔫的身子吗。原来搁井边让人害死的是他。
  接下来要发生的,自然就是王大超的父母拎着彩礼去我姥娘家提亲,不忘用袋子装两只野兔子背过去。还没等我姥娘算计人家呢,我姥爷就一口将这门亲给应承下来了。守着外人的面,我姥娘也不好发作,只气得翻白眼,腿肚子直哆嗦。待人家走后,少不得跟我姥爷吵起来。结果,又被我姥爷给摁到地上打得好几天下不了床。
  选了个好日子,挂灯结彩的,要举行腐生和我母亲的婚礼了。那天,我母亲打扮得很漂亮,流下了幸福的眼泪。如果这场婚礼是成功的,或许她真的可以一辈子幸福。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就在一群人热闹起哄之下,两个人正于红毯上拜着高堂的时候,天上忽然打了一个很响的闷雷,一道充满洪荒气息的震魂摄魄之音响彻整个天地间:“腐生,速快归位!”
  然后,这新郎的头颅就突兀地打脖颈上掉落了下来。

  ☆、第六十章:姻缘天注定

  话说这人的脑袋在人窝中一家伙掉下来了,砸在地上骨碌碌地滚来滚去的。那人们得是啥反应。少不得乱作一堆,大吼小叫的。场面哄乱不堪。能跑得动的就抓紧跑,这腿要软得不行就坐地上尿一裤子,哭个爹喊个娘啥的。
  却见那没头的腐生矗立在红毯上,手上还作着拜揖的姿势,一动不动。我姥爷人浑胆大,这心里头端的是直冒火,这好端端的招女婿了,咋突然变成了个这玩意儿。操起一副扁担冲了过去,照那光秃秃的脖颈上就是一通胡乱砸。
  这腐生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让他随便砸。我母亲在一旁虽是慌乱无措,但见自家爹这样殴打腐生,这心里面那个疼得慌啊,就上前去阻拦。结果让我姥爷狠狠一扁担给敲在了脑门上,迅速肿起了个大疙瘩,使得她人一时半会儿懵掉了。
  至于我姥娘,俩胳膊往上抬着,瞪着个眼,呲着个牙,跟撵鸡子一样,这儿跑一趟,又往那儿蹿过去的,也不晓得自己该干啥了,可能是想拦住朝外逃的大伙,却不晓得该拦哪个才好。
  突然,那腐生一下子搂住我母亲,将她的脸给掖在咯吱窝下面了,给夹得紧紧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然后那没脑袋的身子就开始往上缓缓地漂浮起来,就好像不是处在空气中,而是在水里游一样,那俩胳膊伸展开,一摆一摆的。同时,那俩腿一蹬一蹬的,每蹬一下,那身子就会蹿出个几米高。没过多久,就钻入云霄中不见踪影了。
  这所发生的一切,令人感到恍恍惚惚,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但现实毕竟是现实,不能因为感觉不一样就能抹杀得了。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现场的发生经过。于是这谣言冲天四起,就跟烽火狼烟一般传得飞快。弄得这四邻八乡里的人,都晓得了我母亲让一个没脑袋的玩意儿给拾掇了。
  拾掇是啥意思?包括给睡了。其实我母亲依旧保持着清白之身。别看那腐生非正常人类,却甚是晓得礼义廉耻。在两人交往的时候,十分尊重女方,从没提过非分之求。应该是想把最重要的一次保留在洞房之夜。
  若早知道今天会发生这种意外状况,那两人还不如当初不要端着,趁个机会往苞米地里一钻,把身子互相给予对方得了。凡事都不能托,一旦托下去的话,老天爷非得让你领悟到啥叫夜长梦多。守着恁大一片苞米地竟然没给好好地真正利用。也不晓得这腐生到底后悔不后悔。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自信。也不能太端着。
  话说,这清白不是你跑出去站到大街上嚷嚷一通,别人就会相信了的。唯一能证明的办法,就是脱裤子验证。但一大姑娘能搁外面守着一堆人脱裤子么?就算脱掉裤子,也得把腿给开岔开吧,开岔开之后呢,不是光拿眼瞅瞅就能看出她的清白是否还在吧。
  故而说,清白是这天底下最难以证明的东西。最不敌的是人们的舌头根子。一旦被玷污上了,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一个大姑娘家的,让一个没脑袋的给搞过了,这是啥概念,这样的名头给传出去代表着什么。就算她长得再漂亮又如何,谁家会要一个这样的媳妇。就算有小伙子自个相中了,很高尚地不嫌弃,那他父母能愿意么。
  总之,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之后,导致我母亲很难嫁出去了。端的成了万人之嫌,一出门就会让人在后面戳脊梁骨。连成天绕村瞎逛荡的二流子都会说,那就是个不吉利的玩意儿,让没头的腌臜东西给睡过了,我要再跟她睡一觉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倒霉一辈子。
  更甚的是,打那以后,这些二流子每当从我母亲身旁经过的时候,那怪异的眼神且不说了,还会故意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裤子,都快提到腋窝下面去了,装扮得跟个腚上糊着屎的小鸡崽似的。到人前头了,矮着身子,猛地往前一蹿,一溜过去了。生怕我母亲会突然冲过来,将裤子给他扒下似的。然后,对着她的背影呸呸地往下吐着唾沫,嘴里嘟囔着霉气霉气。
  把我姥娘给气得生了一场大病,天天躺在床上哼唧,到点了也不做饭啦,我母亲做的饭,她又嫌不好吃,撂筷子又摔碗的。我姥爷也变得不爱出门了,一出去人家都笑话他。他就是再憨,也晓得笑话是个啥意思。
  有些人还会问他,你啥时候抱个不长脑袋的外孙给我们看啊。就我姥爷这人,哪能受得了这番调侃,肯定要跟人家打架。可人家既然敢这么问他,就肯定不怕跟他打架。好几个人把他围起来,你跺我踹的,还起着哄,完全是跟揍个傻屌似的。我姥爷纵然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人变得越来越灰溜了。成天把俩手互相插进袖笼里,耷拉个脑袋,坐在床头上眼巴巴地看我姥娘咋个呻吟。
  倒是我母亲,挺无所谓的,照旧活得很潇洒,该干啥干啥,走出去的时候昂首挺胸,那大屁股照样扭得欢,若听见谁在背后说她了,还会返回去跟人吵架,气势汹汹的,老长时间不肯罢休。最后还会坐地上,拍着大腿叫骂,嘴角上积一层厚厚的白沫子,哭天抢地。端的让人受不了。
  其实,她的心中一直坚信,有一天,腐生会回来找她的。她才会活得这么有勇气。
  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那点儿勇气慢慢地消失殆尽了。后来,也变得不爱出门了,天天躺在床上发癔症。这人要不活动,再加上不好好吃饭,就爱患上便秘,难免会起一脸痘子,最后落下黑乎乎的疤瘌。
  这可倒好,本来一个水灵灵的大闺女,逐渐变成了一个干瘪枯瘦的老姑娘,整天邋里邋遢的,脸都懒得洗,呲毛个脑袋。尤其一到身上来那个,臭得让人没法挨着。
  总得想法把自己的姑娘给打发出去吧,天天搁家啥也不干,屙满了茅坑也不给你掏,不管怎么打,也打不改,再打下去就要把人给打死了。
  唉。我姥娘抹着一把老泪,振捣了点儿玉米面,豁出去一张老脸,走个路蹒蹒珊珊的,去找媒婆了。随便给俺瞅个人家吧,老头子也好,离过婚的也好,只要愿意要俺这闺女,让我咋的都行,至于彩礼嘛,我不是敢做那梦了,看着给吧。
  那媒婆平时跟我姥娘关系不错,但这个时候却把脸给拉得老长,端起了架子,神情严肃地说,姐哎,拉呱是拉呱,办事儿是办事儿,你又不是不晓得我不爱吃玉米面,还捎它干啥,膈应我呢。我姥娘不禁呆了一下,如何不明白她是啥意思,就问,你想要啥吧,我想法给你弄去。那媒婆倒也不客气,伸手把我姥娘唯一的一个银耳坠子,给从左耳上拽了下来。说我看着给咱闺女找个好人家吧。
  银耳坠子本来都是一对的,右耳上的在跟我姥爷打架的时候,弄不见了。剩下的这个被摘掉之后,使得我姥娘回到家后,大张个嘴哭了一天一夜。吵得我姥爷不能睡觉,就从床上站起来,身子一蹦老高,往她肚子上使劲跺了好几下子。
  反正吧,那一阵,差点儿没把我姥娘给折腾死。要不是怕家里养的那两只老母鸡没人喂,干脆就一直躺在床上,让自己饿死得了。日子都过成这样了,还活个啥劲啊。
  经过媒婆转着圈子几番打听,终于让她给打听出来一个奇葩。那就是我的父亲。

  ☆、第六十一章:事迹

  其实,我父亲在跟我母亲之前,就已经相过几次亲了。并且在相亲界创造出了传播率极高,口碑极好的神话。多年以来,一直无人能打破。光辉事迹总是被人津津乐道。
  第一回相亲的时候,人女方家长问他,恁家几个孩子啊。这么简单的问题,直接回答三个不就得了。可我父亲为了显得自己会说话,乃这样作答的:我是老三,俺二哥是老二,俺大哥是老一,三加二再加一,等于。。。(掰手指头中)。。。六,所以俺家总共有六个孩子,再用六减去俺那俩哥哥,等于四,也就是说,我是老四。。。。咦,不对呀,我明明记得我是个老三啊。
  这家伙给弄得。
  人家一听,顿时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好了。立马做出了决定,这玩意儿不能要。直接给轰出去了。连这家的闺女都没让见上一面,还拖累媒人被骂了一顿。
  到了第二回相亲,可以说是提前做足了功课。我爷爷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倾囊传授,一再嘱咐他,嘴巴别乱说话,你这人一说话容易把自己给绕晕,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就中啦。
  人女方家长见了他,先是客气了一番。我父亲不是点头嗯,就是仰头哦,几乎没咋说话。那家男人问他,恁家是几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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