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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无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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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走了。

“老牛,寮国是哪个国家?在哪里?”瑶姐在办公室问。

“寮国俗称寮国,离中国不远。”老牛说。

“小瑶,这次别放过好机会哟,叫糜局长把你也捎带上。”老袁说。

“级别不够哟!”她笑着说,“再说,那些穷国我才不去呢,要去就去美国呀日本呀英国呀法国呀这些国家。”

“瑶姐,这你就外行了。如果要反和平演变的话,那你得去美国日本英国法国这些国家,但如果要旅游呀还得去寮国才好。况且这些国家人均收入比咱们高得多。”我解释。

“寮国,寮国有什么好玩的?”她好奇地问。我神秘兮兮地说:“嘿!那个国家,太诱人了!简直是旅游圣地,人间天堂!象日本台湾韩国香港那些找不到老婆的农民、清洁工、殡葬工,一有空就往寮国跑,欧洲人也不少,当然,近年来,中国大陆的客人大大增加了。”

“真的呀?”瑶姐惊讶了。

“真的,那里到处都是风月场所,还有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就接客,还有桑拿浴、窑浴,还有人妖呀面首呀舞男呀裸舞酒吧呀专供客人,政府只管收税好了。好多中国人一下飞机还未到宾馆就直接到那些地方开眼界,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为了发展经济吸引投资,牺牲了整整两代少女呀!有钱人嘛,有几个不好色的,娼盛才能繁荣嘛!唉,可惜我去不了,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世界上现在有两大难题,一是到美国找童男,二是到寮国找处女。”我又说。

“我倒听说寮国的艾滋病比美国还厉害,说不定中国的艾滋病生产线就会从寮国引进来,这话好象是小李说的吧。”老袁说。

“胡说八道!”瑶姐说。

“绝对没胡说,这也不是我说的,报上说的,我在《参考消息》上亲眼看见的,题目叫什么《寮国性工业兴旺,艾滋病泛滥成灾》,性工业?你们知道吗?新兴的无烟工业、无污染、成本低廉,一本万利。对,我想起来了,就这哪天的。”我辩解着一边到报架上去找那张报纸,一边说,“还有部三级片题目叫《带你游寮国》,我看过。”

瑶姐终于脸红,说了句:“我还没听说过这些乌七糟八的事情呢。”就走出了办公室。



我说过,自我参加工作以来,便有热心肠对我的个人问题表示严重关注,我的年龄在他们看来已经老大不小了。这也难怪,因为我在单位上是常常独来独往,甘于寂寞的样子。老实说,每次我对有热心介绍女孩给我表示断然谢绝,并非我心有所属并非我被爱情伤害也不是生理上的原因,有时虽然我看到被介绍者的照片,听到被介绍者的各种在市俗看来具有的优越的条件如职业、父母的地位、经济条件、文化程度等也偶尔心动,但我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一则是我从来就不喜欢经人介绍这种方式,这种传统的保守的作媒方式不仅易使人产生被捉弄的感觉而且有嘲笑当事人无能的嫌疑,这样撮合一对夫妻在我看来有将一对猫呀狗的配成对的效果,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二则因为无法克服更无法回避的经济压力,我工龄太短,工资微薄,几乎没有什么积蓄,又没有一个可以贪污受贿的父亲,一切与成家有关的物质条件如积蓄、住房等等我一无所有,对于广大未婚女青年日益增长的购买欲和我日益消瘦的钱包之间的矛盾束手无策。即使被介绍者有这种条件我也不愿接受--我是个男人嘛。我和舒怡的事当属例外,因为一切均在萌芽状态,随其自然发展吧。我天生不会去勉强或者哀求别人。气节嘛!

但这次为我作媒的是糜局长,而且被介绍者是他的外甥女!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否有所预谋。糜局长从未正面打听过我的私事,但是关于我这个人,对于他是没有什么秘密的。我的档案就在他的档案室中,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把它取出来研究一番。从我的生日、我的家庭、我的社会关系到我的成长的各个阶段,包括各个时期我的监护人对我的品行优劣的评价,每一次考试的各科成绩,以至于身体发育状况,如是不是鸡胸,长没长六指,有没有狐臭,甚至生殖器的标号、尺寸,以及长势是否喜人等等都一览无遗。至于我的外部形象,诸如五官、身材、肤色等他就更是熟视无睹了。

那天早上我把新鲜开水送到他办公室时,他异常热情。

“啊,谢谢!谢谢!”他一看见我在门口立即迎上来接过我双手四只八磅水瓶中的两只,又吩咐我:“小李,你把开水送回去后马上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私事。”

我返回来时糜局长已经为我沏好了一杯茶。这种待遇是我从未见过的,在局里也是空前绝后的。他一见我立即笑呵呵地迎上来,拍拍我的肩膀:“快坐快坐,桌上有香烟,请随便啊!”

他将办公室门反锁后走回办公桌,见我有些局促就说:“随便随便,你怎么不吸烟,这可是最新的极品云烟,九十九元一包哩。”

他不由分说地给我点燃一支,自己也燃上,我不禁觉得受宠若惊起来,以至于没有品出极品云烟与普通云烟的区别。

“小李啊,早就想找你谈谈了,太忙啦!都怪我平时太忙啦!作为领导嘛,应该和同志经常联系经常交流嘛,我们那个年代呀,争着向领导向组织上谈心汇报思想。群众的困难就是组织。的困难,干部的困难就是组织的困难嘛。组织上、领导上要关心干部的生活……”

糜局长笑咪咪地说。

“组织问题我已经准备正式提出申请。”我估摸着糜局长要提醒我解决组织问题了,心里还有些激动起来,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唔--这个,好!好!”糜局长话峰一转,“小李呀,今年二十五了吧。”

“虚岁都二十六岁了。”我说。

“啊,不小了,个人问题怎么样了,可以考虑了,是不是已经有人了哇?”他关切地异常和蔼地问。

“没,没人。我没条件。”我对局长的问题猝不及防,我的脑子里舒怡的影子倏忽即逝。

“你条件不错嘛,是不是要求太高啦?”糜局长笑咪咪地问。

“我指的是硬件设施,物质基础。糜局长,你知道,现在这风气,姑娘们都或多或少地受了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腐蚀,好逸恶劳,不求上进,是盯着钱包找对象的。我工资低没积蓄而且没住房……”我难为情地说。

“这个……这个好解决。”糜局长沉吟了一下说,“小李啊,我给你作个媒怎么样呀?”

“您?您给我作媒!”我大吃一惊。

“怎么,我就不能给你作媒了?”他笑呵呵地说,“不过我可不轻易给别人作媒哟。她是我的外甥女,在市里一个机关工作,唔,她还和你同岁哩。”

我一时面红耳赤,手脚无措。

糜局长又说:“这样吧,你今晚有空吗?到我家吃晚饭,见见面,谈一谈,她也是大学毕业哟。忘了告诉你,她姓刁,叫刁得花。”

“今晚上?”我脑海中的细胞瞬间翻腾搏杀起来,各种念头飞快地厮咬撞击。我明白断然拒绝是极不明智极不得体的。我嗫嗫嚅嚅地说:“糜局长,真让您费心了,真不好意思!这样吧,晚饭就免了,我七点半到好吧?”

糜局长略作考虑,豪爽地说:“好好!就这样吧,七点半。小李,不要去考虑物质条件呀什么的。房子嘛,随时可以解决的,我保证,我们局马上要新盖住宅楼了。我希望你的房子问题、组织问题、个人问题一齐解决,好不好?省事嘛。”

我极力掩饰我的局促,极力压抑我的兴奋甚至是受宠若惊的媚态,收下他赏给我的两包极品云烟,我狗一样地告辞出来。回到办公室脑子里一团麻,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是准时赴约的。为了尊重别人也为了尊重自己,我还是稍微修了修边幅,刮去了我那三日一寸超英赶美的络腮胡子,整理整理头发刷了刷皮鞋。我在楼下的一个烟摊上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七五折的价格将两包极品云烟卖掉,这可是我一月的工资哩!--我担心今晚要花钱。我登上糜局长家所在的三楼,望着深绿色防盗门上的小猫眼孔一时窘迫起来--我不知是否应该避开那个猫眼。我一直对这种不知何时首先出现在有身份的人的家门的小猫眼孔感到极不自在,透过这个小孔的是一张扭曲变形,狰狞丑陋,渺小猥琐的脸孔,这对于拜访者来说与其说是怀疑和防备毋宁说是蔑视与污辱。这是现代文明带来的所谓微妙变化,通过这个微妙变化可以折射出巨大的世道沧桑。我犹豫了好一阵,才按了小门铃钮。

“哟,小李来了!”为我开门的是糜夫人。

我走进客厅时,糜局长正在看电视,旁边坐着老老少少一堆人,我顿时紧张起来。

“来来来,介绍一下。”糜局长笑嘻嘻地一把擒过我。那堆人开始打量我,有几个人还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这是小刁。”被糜局长叫起来的确实让我大吃一惊--她是个过于肥胖的女性!这是第一个映象,如此肥胖如此浑然一体的女性我似乎还从未亲眼见过!她还戴着一副深度近视镜,几个白晃晃的圆圈让她的双眼变成模糊的一团。她穿着花花绿绿的连衣裙。我向她点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脸红到脖子处。

“这当然就是小李罗。”那个陌生老太太问。

“小李小李。”糜局长又向我介绍那一堆人,“这是小刁的父母、哥嫂、姐姐、姐夫、姑父、姑妈……”

我一一赔笑脸,一一称呼,鸡啄米似地点头。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火辣辣的目光盯住我不放。老太太们还以我为圆心围着我转悠了好几圈,从我的每个角度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番。小刁的哥正是和我有过粗俗下流交谈的“泰国城娱乐城”老总!好在他装作不认识我,我也不去提这壶。小刁的姐夫一脸凶像,握手时他死命用力,充满血丝的眼里闪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趁机捏了捏我的肩骨,最后他居然还摸了摸了我的腮帮,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根据嘴型分析,如果他没有说那句“几岁口?”便绝对是“几寸膘?”三个字。

这种方式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我瞬间成了畜牧市场上的一只牲口,被人围观着,评头品足,待价而沽。我手足失措恨不得夺路而逃。

几个老太太还在叽叽喳喳,一边吃吃地笑。当我发现她们快乐的表情和我妈从农贸市场买了便宜蔬菜鱼肉后的表情相吻合时,我知道这桩生意已经成交了。果然糜局长首先提议:“唉唉,别笑了!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呀?我们出去转转,让他俩谈谈,好好谈、慢慢谈,不慌不忙地谈!”

众人都附和,他们出门下楼后都还传来不加掩饰含义明确的笑声。

我们坐在沙发上尴尬无言,刁得花同志只管不停地嗑瓜子吃糖喝茶不停地哧哧地笑。我坐在糜局长的真皮沙发上如坐针毡,我盯在没有伴音的电视画面胡思乱想心乱如麻。巧舌如簧的我居然也成了冬天的知了。

这样的局面不知维持了多久,突然她一声尖叫“哎呀!”猛然冲向电视机打开音量,把我吓了一大跳,这才留意起电视画面。原来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歌星,一个北京的傻逼歌星阿保,这是个雌雄莫辨的娃娃脸,穿着加大号儿童服装。造作的他用造作的嗓子伴以造作的动作唱了一首造作的歌曲,连续五次荣获“最不受欢迎歌星”,现在连中年妇女都开始烦他了。自己却一点也不知趣,恬着脸老不谢幕。我他正假兮兮油腻腻地呼唤真诚呼唤奉献。苦了他一个,幸福十亿人,他眼里闪着廉价的泪花,一副真情难以抑止状。这个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仍宠儿状十足的女兮兮奶兮兮居然也走红的傻逼歌星极令我倒胃口,真恨不得把他从电视上拉出来揍一顿!每当他那张奶酪脸频频闪现屏幕我便想上厕所――条件反射!我怀疑他的性别还待查,我不明白以出豪侠义士著称的燕赵之地怎么会出这种活宝尤物?真是时代不行了!更不明白小刁居然也迷上了他。“怎么?你喜欢他?”我终于找到了话题。

“他太帅了!”她赞叹,并同电视伴音一起唱起了那首假兮兮的歌佐之以手势。

“他像个面首!”我恶狠狠地骂。

“什么?”她转过身来。

“慈禧太后不死他就更红了,早入宫了。”

“嗯?什么?”

“他幸福得就像个哈蜜瓜。”

“哈蜜瓜?没有。”她唱得更动情了。

“他太假了。假字害了他。”

“……啊……献出你的爱,献出我的爱……”

“我想上个厕所。”我两股颤颤,尿意盎然,赶紧射到厕所挤了几滴尿待到那个傻逼歌星从屏幕上消失后再重新入座。我乘机从正面观察了这位局长外甥女,我除了对她的体态感到恐惧之外,我还怀疑她的年龄,因为我清楚的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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