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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并不遥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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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江水中,一群又一群的鱼儿不停地穿梭来往,在阳光下闪动着片片鳞光。
要是能钓上几条上来,那该多好呀!白小松看着那些游鱼,不由心动起来——从家里带来的酱、菜,早就吃光了,知青们自留地里那些还没长大的黄瓜也摘了,农忙开始后唯一买到的一次肉,当天就没了。而且,由于劳力紧张,大队硬是强调任何人都不能请假,结果,等了五天的集日去不了,想去买点菜的希望也落空了。唯一能够买到的是大队代销店里那一角八分钱一斤的腌萝卜,可那萝卜又咸又小,嚼在嘴里只能感到酸与咸,还时不时咬出一粒粒小沙子。尽管农民们也送了一些咸菜来,可这么多人要吃怎好意思天天向他们要,因为他们的东西也有限。况且,那些咸菜都有一股难闻的异味,吃在嘴里,让你欲吃不愿,欲吐不舍,只好合着饭勉强嚼几下就赶快咽下去。知青们每天都要付出超强度的劳动,可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此刻,白小松唯一的愿望就是把鱼钓上来。
白小松找了一处较平静的水面,把穿着蚯蚓的鱼钩慢慢地放到一群鱼中间。那些鱼儿见有东西下来,迅速地躲开了,然后又游了过来,围着鱼饵却不敢去咬,好像知道那会要了它的命。
白小松慢慢移动鱼杆,尽量使鱼饵靠近鱼群,有时几乎就在鱼嘴边,想引鱼儿上钩。可那些鱼儿似乎视而不见,或者干脆一闪身,远远地躲开了。他又把一小截蚯蚓扔在鱼饵旁边,马上被一条快速游来的鱼儿抢去了,可那鱼饵还是没有哪条鱼敢光顾,气得他拿起石头狠狠地砸向水里,惊得鱼群四处逃散,可马上又游了回来。
白小松钓了一阵,除了偶尔一些很小的鱼敢咬一下鱼饵外,大一点的鱼根本就不上当,而小鱼的嘴太小,根本钓不上。带来的蚯蚓几乎扔光,他不由有点泄气,便收起鱼杆,沿着岸边又往下游走,想找一处较理想的地方,能有所收获。
白小松来到一处拐弯的河道边,走上一片宽阔的沙滩。这沙滩原先是河床,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水却拐向一边,走了一个大大的几字。而且那几字上头的江岸,在水流的冲刷下不断崩塌,使得这几字不断的扩张。在这几字中间,慢慢成为一片沙洲,并且长起了灌木和野草。每当山洪暴发,浑浊的水便淹没沙洲,这里便成为整条江最宽的地方,茫茫一片。洪水过后,沙洲又露出来,留下了一个个水流冲出来的水坑和连在一起的弯弯曲曲的小水沟。小水沟承接了岸上田里水沟里的水,又慢慢地汇入几字底下的河道中。
白小松来到一个较大的水坑旁。这个水坑刚好接着岸上的水沟,由于暴雨时从上面水沟冲下的水正好落在这里,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今天的样子,比其它的水坑大且深。但因最近很久没下雨了,上面的水沟已经断流,只剩下沟底的烂泥,所以这水坑里的水也变得浅浅的了。水坑只有三四米宽,歪歪扭扭的十多米长,旁边长满了茂密的野草,与坑里的水草连成一片,使得水面看起来更为狭窄,似乎一跃就能跨过。水坑下面的出口是一条小小的水沟,沟里薄薄的一层水几乎没有流动,与不远处的另一个小水坑连在一起。
白小松漫不经心地用鱼杆敲打着水面上的野草,不想却惊动了那些躲藏在草底下的鱼,一条条地向四处逃窜。他又连着敲打了几处,每次都吓跑了一些鱼。他绕着水坑走了一圈,发现这水坑出口处水太浅,这些鱼根本就游不出去,不禁大喜过望,便找个地方就把鱼钩抛了下去,想好好地钓它几条上来。
可也怪,这里的鱼竟也同江里的鱼一样,就是不上钩,只是快速地从这边游到那一边,从这片草丛游向那片草丛,急得白小松抓耳挠腮干瞪眼。终于,在太阳快到头顶时,他钓上了一条小刺鱼,但却再也没有了,只得怏怏地走了回去。
午饭的时间又到了,马聪明随着急于吃饭的人们来到晒谷场。他照着自己以前的饭量盛了大半盆的饭,又从那漂着几根菜叶、几缕蛋花的清清淡淡的汤里舀起一勺,倒进盆里,然后走到屋角背荫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周围的人正吃得津津有味,马聪明的食欲也涌了上来,毕竟,人总是要吃饭的,他的肚子也同样感到饿。可是,盆里的饭是那么的白花花,而其它几个知青围着的那碗腌萝卜,更令他感到胃里头酸水直冒——天天咸菜腌萝卜,不把胃搞坏那才怪呢。他吃了几口饭,便感到胃里一阵难受,就放下饭盆,怔怔地望着盆里的饭。
“你怎么不吃了?”坐在一边的游清池见马聪明苦着脸,便关切地问。
“吃不下。”马聪明显得无可奈何地摆摆头。
游清池知道马聪明这几天正在闹着胃痛,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自己这几天也感到胃里不在舒服,只不过没马聪明的严重罢。他看着马聪明说:“我看,你这几天最好别再吃干饭,让小松给你煮点稀饭。”
“也没用。我还是回去吃两片药。”马聪明说着站起来。
这时,李卫东端着一盆饭,白晓梅端着半盆汤,要送回去给白小松吃,马聪明便同他们一起,走了回去。
李卫东走进祠堂,见地上的脸盆里,一条小刺鱼在水里游动,看来,白小松今天的成绩又是不佳。他走进里屋,见白小松正躺在竹床上,便笑着说:“怎么,今天又是打败战!”
“快起来吃吧。”白晓梅把盆子放在桌上,又从瓦盆里拿了条腌萝卜,到厨房洗净后回到屋里。
白小松一边嚼着腌萝卜,一边想着那水坑里的鱼,不由对李卫东说:“我今天到那里,见那里有很多鱼,可就是钓不到,太可惜了。要是有鱼网就好了。要是把那些鱼抓来,几天也吃不完。”
“那还用你说。”马聪明躺在竹床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说,“要是有鱼网,江里的鱼那么多,一辈子也吃不完。”
“我不是说江里,我是说那里有个水坑。”白小松急忙分辩说,并把所看到的情况详细地讲出来。
“这么说,那些鱼还在那里?”马聪明坐了起来。那美味的鱼肉,对于已经苦涩的胃肠,无疑具有极大的诱惑力。“真的跑不掉?”他盯着白小松问。
“跑不掉,肯定还在。我带你们去看。”白小松连饭也不想吃了,站起来就要走,可见他们没有跟他走的样子,只好重新坐下吃。
其实,李卫东也被那些鱼给吸引住了,那美味的鱼肉对他同样具有诱惑力。如果像白小松说的那样,那么,那些鱼是有可能抓到的,对大家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改善。他决定先去看看,便对白小松说:“你把饭吃了,我们一起去看一下。”
白小松一听,便急急忙忙地把饭吃完,带着李卫东和马聪明来到了那水坑旁。
李卫东用竹子往水草处随意拨打了一阵,果然有许多鱼儿被惊得四处逃窜。他趟下水坑,觉得坑里的水较冷,显然底下有泉眼,不然,上面水沟没有水流下来,这里早就干了。他又顺着水沟往下走了一段,心中有数了,便对马聪明和白小松说:“这些鱼能抓到,但只有我们三个却不行。明天一早,叫成宝、清池一起来。这些鱼吃定了。”
“干嘛要等明天呢?我们现在就抓不行吗?”白小松有点急不可待的样子,看着李卫东问。
“这里面估计有泉眼,要是只有我们三个人,要把这些水戽干,恐怕天都黑了。
所以,只能等明天。而且,要速战速决,争取一早上完成。“李卫东果断地说。
李卫东和马聪明、白小松走了回去。对于那些鱼,李卫东有足够的把握,可对于抓鱼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他可有点拿不准了。眼下正是大忙季节,突然他们都去抓鱼,队里肯定不会同意;要是让大队的干部知道了,肯定会挨批评。看来,只能悄悄地干。况且,什么可吃的东西也没有了的他们,要是放弃了这次机会,那以后的几天会更难过。而且那些鱼也不可能永远留在那里,他清楚那是因为前一阵下的暴雨,鱼儿逆游到那里。雨一停,沙滩地留不住水,游到那里的鱼儿一时来不及游走,才会留在那里。可要是再来一场雨,说不定鱼儿都跑个精光,到时你想抓也没有了。
到了晚上,李卫东把抓鱼的计划向大家说了。一听能吃到鱼,大家都兴奋起来。
尽管大家也觉得在这种时候去抓鱼,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没菜吃的困境促使他们把什么都抛在了后头,先把这燃眉之急解决了再说。
清晨,知青们依然像往日一样,早早地被叫醒,早早地到晒谷场吃了早饭。只是,他们今天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易查觉的诡秘,趁着别人不注意,李卫东他们几个便悄悄地若无其事似的又一个个回到祠堂,直等到村里的人都出工了,才拿起锄头畚箕、脸盆水桶,沿着江岸没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那个水坑旁。
李卫东用锄头把水边的草丛使劲拨弄了几下,顿时惊跑了几条鱼,看来,鱼儿都还在。这一来,他的信心更足了。侯成宝和游清池也试着用锄头拨弄了几处,也赶出了一些鱼。
“看,那条好大。”马聪明看着一条半尺来长的鱼,兴奋地说。
“我说过了,这里鱼很多,没有骗你们吧。”白小松得意洋洋地说。
“嗯,够吃几天的。”侯成宝看着那些鱼,巴不得马上抓到手。他问李卫东:“要从那里开始?”
李卫东拿着锄头到水坑的出口,指着那条小水沟说:“我们先把沟挖深,让水流出去,然后再把水戽干。”说着,便开始挖起来,大家也顺着水沟排了去。
水沟很快被挖深了,水坑里的水很快地顺着水沟流了出去,坑里的水慢慢的变浅了。但是,水坑里的水是不可能完全流完的。于是,他们便从水坑的上头并排着趟到水里,将水拨弄得“哗哗”响,把鱼都赶到下头,然后用稻草在水坑中间隔开,填上沙土,很快就筑起条小水坝,水坑也被一分为二了。
紧接着,他们又拿起脸盆,把下面的水舀起泼到那条水沟里。不大工夫,坑里的水渐渐的少了,那些鱼儿在浅浅的水中露出脊背,艰难地游动着,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一来,大家的干劲更足了,几个人不停地戽着水,其它人则忙着用畚箕把鱼捞起来。又过了一会儿,坑里的鱼都抓完了,竟是满满的一脸盆,大家脸上不由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心满意足地走了回去。
正当李卫东他们忙着杀鱼、煎鱼的时候,张瑞祥却在为知青们的突然失踪而纳闷:早上吃饭时还看到他们,可田里的打谷机响起来后却又不见了,问白晓梅她们几个女知青,都说不知道;到祠堂去找,里面连个人影也没有。这可真怪,大白天的,这么几个人怎么都不见了呢?再说,眼下正是大忙季节,真的有什么急事,也该说一声,可又有什么事呢?
这时,张畚箕来了,他告诉张瑞祥,大队刚刚接到公社的电话通知,根据气象预报,这几天可能有台风经过这里,要抓紧在台风来之前,把剩下的水稻收割完。
在与张瑞祥谈完了大队所布置的任务后,他又问起了知青们最近的情况,一听几个知青不见了,不禁着急起来:眼下情况突然变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要是他们不回来,收割的进度就会受到影响。他不由有点冒火,便又与张瑞祥一起走向祠堂,想再看看知青们回来了没有。远远地,可以看到祠堂边厨房的烟囱在冒烟,显然,知青们回来了,他俩便大步地走了过去。
厨房里,李卫东与侯成宝正兴致勃勃地煎着鱼,突然见张畚箕绷着脸同张瑞祥走进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都到哪里去了?”张畚箕大声地问。
“没……没到哪。”侯成宝吞吞吐吐地说。
“没到哪?没到哪怎么没出工?”张畚箕依然大声地问。
正在这时,马聪明端着脸盆走进来。张畚箕一看脸盆里的鱼,马上明白了,也火了:“原来你们不出工是去抓鱼,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农忙。
大会小会说过多少次了,农忙时任何人不准请假,可你们竟然偷跑去抓鱼,还有没有半点组织性纪律性?“
“我们也不是故意不出工,实在是没有东西吃才去抓的。”李卫东辩解着。
“没有东西吃就可以去抓鱼?要是大家都去抓鱼,那些稻子谁割?你自己看看,这里的贫下中农哪一个像你们一样?”张畚箕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瞪着眼睛说。
面对张畚箕一连串的质问,李卫东深感自己的自尊心被强烈地伤害了。如果张畚箕说话和气一点,或者是过问一声为什么没吃的,那么,李卫东也许会坦然的承认去抓鱼是有点不妥——尽管是迫不得已的事。但是,张畚箕的盛气反而激发起李卫东几年来所形成的反抗意识,而且,对大队干部只以有否出工来衡量一个知青的好歹的作法也非常反感。因为出工除了作为生活必需手段外,干部们更是把它当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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