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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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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侦缉处里有“内鬼”。

谁都知道有“内鬼”。

谁都不知道,谁是“内鬼”。

这个“内鬼”,现在还逍遥法外。

李沁红站在侦缉处处长办公室的窗口,凝视着窗外的风光,突然,她发现,窗沿下的红砖有一截非常干净,仿佛有人曾经从这个窗口跃下,这样好的身手,在侦缉处没有几个。这时,高磊和熊自达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办公室。

他们是去租界和英国巡捕房交涉的,“车祸”那天,他们在戈登路逮捕的几名共党嫌疑人,全都被英国巡捕房的巡警截获了,说他们无权在租界抓捕犯人,想要人,可以,先办引渡手续。

“怎么样?”李沁红问。

“什么怎么样?”熊自达气愤地把帽子摘下来,扔在桌上。“水泼不进。”

“共匪在上海经营多年,这一次,他们铤而走险,聚精英于会,也绝非仓促行事。”李沁红说。“处座,且释烦躁,垂钓的乐趣,就在于耐心等待,等待鱼儿咬钩的瞬间。”

“鱼钩在您的手上,我和处座,只有临渊羡鱼的份。”高磊朝天花板上吹了一口气。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每次行动,你都是事先保密,疑神疑鬼。还不是怕我们抢了你的头功吗?你在共党那里安插了卧底,为什么也不提前知会我们一声呢?”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通途。你没有情报来源,证明你无能。”

“是呀,我无能,你能干。逆风逆水,你把唯一的船开走了,叫我和处座无舟可渡。”

“你别把自己和处座相提并论。”

“是啊,我是不敢和处座相提并论,哪像你啊,你不一直就盼着和处座,双峰并立,二水分流吗?”

“你?!”

“好了!”熊自达发话了。“吵什么。有这闲工夫在这里争鸣竞胜,不如抓两、三个共党回来,给我看看。”

李沁红听出处长话里透着辛辣的味道。她看不起熊自达,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能力和智力高出熊自达数倍。熊自达应该听命于自己,自己怎么也不肯在熊自达面前俯首帖耳。就在短暂的沉默中,电话铃声响了。

李沁红和熊自达都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电话,熊自达的手压在了李沁红的手背上,李沁红在高磊略带调侃地眼神中,尴尬地抽回手。

熊自达接听电话。

李沁红伸展五指,故意欣赏自己修长的指甲。

高磊哼起江南小曲。

“喂,你找李组长?”熊自达看了看李沁红。李沁红示意熊自达继续。“她不在。你有什么要紧事,可以直接对我说。对。我是侦缉处处长熊自达。……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时候?大约几点?……如果,让你再听一次他讲话的声音,你是否能够识别?……准确率?”

“100%。”对方说。“我从电话里辨别声音,准确率是100%。”

“好。我来安排。一个一个过筛子。”熊自达面色阴沉地放下电话。

“什么事?”李沁红问。

“你的'铆钉'说,他曾经在事发前一小时之内,给我们侦缉处打过电话,并明确告知共党集会之门牌号码,恒吉里1141号。”

“谁接的电话?”高磊和李沁红异口同声地问。

“共党。”熊自达说。“谁接的这个电话,谁就是埋在我们内部的'铆钉',一定要把这根钉子找到,拔除它,剿灭它。侦缉处所有人员,下午集体集合。我要通过一部电话。”熊自达拿起电话的话筒。“让白骨精现出原形。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进行逐一筛选和淘洗。我就不相信,这一次,他能安然无恙的过关。”熊自达重重地搁下话筒。“传我的命令。”

李沁红和高磊立正。

“立即将恒吉里1141号、梅花巷5号,进行严密监控。放长线,钓大鱼。”

“是。”

“报告。”刘副官在门口喊。

“进来。”

“处座,刚才警察局派人致函,说,恒吉里1141号发生命案,一位老年保姆死于非命。因命案所发生的时间、地点,跟我们追捕共产党的时间、地点相吻合,所以,韩局长把这个案子移交侦缉处处理,如果,我们不受理,他再派探员去接手。”

“韩正齐做的不错。”李沁红习惯性的越俎代庖,她伸手接过了文件,又忽然自觉失仪,一个漂亮的转身,立正,把文件恭谨地送给熊自达。“处座,我想加派人手在恒吉里一带强行搜查,给共党一个错觉,我们还在盲目的、无目的的寻找他们的机关。这样,一来,可以保护我们的'铆钉',不招致共党的怀疑。二来,他们很可能重新启用梅花巷5号作为联络点。这三,共党的特委会议没有开成,他们必然还会选择新的可靠地点,举行会议。那时候,我们的'铆钉'会带给我们真正的惊喜。”

“说的不错。”熊自达只所以肯对李沁红再三忍让,是因为,李沁红曾经是杜旅宁的地下情人,而自己与杜旅宁是同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侦缉处需要有“两军对垒”之势,他才能从容不迫的控制全局,何况,李沁红确是一名“干将”。出生入死,也替自己挣过军功。虽然太跋扈,不过,有本事的“孙悟空”总比没用的“沙和尚”好。

“去恒吉里1141号勘测现场的人员,我建议,交由警察局比较妥当。可以迷惑共党的视线。”高磊说。

“就这么办。”熊自达说。

“不过,处座,我想电话辨音的事,还有一个人也不能漏掉。”李沁红说。

“谁?”

“杨慕次,杨副官。”

“你不会吧。”高磊替慕次鸣冤。“他都撞成那样了,你还怀疑他?他要真是共党,那女共党会撞得这么狠?”

“那个女共党是怎么知道这辆伪装的运输车上坐的是侦缉队里的人?”李沁红反问。“答案只有一个,她认识你们其中的一个人,她知道这个人是侦缉处的人,当然,她也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是共、产、党。”

“你干脆说,我就是那个共产党。”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李沁红得意地笑起来。“也许,两个都是。”

“要说高队是共党,我不信。”刘副官说。

“你言下之意,杨副官的嫌疑最大?”熊自达问。

“我没说。”

“我想起来了,阿次曾经回来替我拿过公事包。”熊自达自言自语地说。

李沁红的嘴角绽放出诡秘的笑容,她预感自己要抓住谜底了。“我们应该去看看这位小朋友了……”

梅花巷7号。

雅淑穿着一件中式立领带小坎肩的绣花旗袍,夹着一个款式新颖的皮包,从院门里出来,阳光灿烂,闲云几缕,正好映射了雅淑现在的心情。

自从那天“白玫瑰”舞厅的大班主动找到自己,问自己愿不愿意去一家证券交易所工作,而且工资从优。仿佛命运向自己打开了另一扇关闭很久的幸运之门。

雅淑情愿相信这是“神”赐予的福音。

她的父母由于疾病的困扰和经济的负债,已经先后辞世了。一个孤女在孤立无援之际,选择了出卖笑容和舞技。

她曾经想过去找荣升,但是,每当自己走到荣家大门口,她那可怜的自尊立即就来侵扰她的心脏。自尊告诉她,谁都可以找,不能去求荣升,他会更加看扁你,他会施舍钱财,但是,他的眼神一定是蔑视的,冷淡的。

她在梦中,唯一梦见的男人,就是阿初。还是那么阳光,还是那样笑容可掬。还是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她从来没有想过去找阿初。无论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里。

换了工作的雅淑,工作很勤奋,很受老板“赏识”,上班不到一个星期,老板就替她在梅花巷租了房子,说是朋友空出来得闲房,给自己暂住,一来,离上班的地点近,二来,还可以替朋友看房子。

雅淑感觉自己无意中撞了大运,来年,说不准,还要交好运。遇上真正属于自己的好姻缘。真正地去恋爱,真正地去建立属于自己的美好家庭。而不是,为了良好的生存环境,去奢求富贵因缘。

她走在阳光底,充满了自信和幻想。

突然,雅淑看见了阿初。

阿初西装革履,焕然一新的出现在雅淑面前,他的身后是一款名贵的汽车,雅淑的神情多少显得有些惊奇,阿初在蓦然回首间,也感觉到,自己眼中、心底的雅淑现在非常阳光,行走在黑夜、刀尖上的自己,倒有几分自惭形秽。

“您好,雅淑小组。”阿初迎着阳光走过去。

雅淑口齿有些不清晰地敷衍了一句。“你好,初医生。”

“很久不见了,您现在身体还好吗?”阿初态度依旧恭敬如初,这多少让雅淑的心里感到一丝安慰,毕竟,阿初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不是那种得势便猖狂的小人。

在雅淑的心灵深处,一直对阿初的“家奴”身份感到耿耿于怀,可是,她又一直迷恋阿初的“才华”和容貌。

他们又简短地说了说,别后的一些经历,当然,彼此都隐瞒了部分…他们认为必须隐瞒的故事。

阿初明知雅淑的“工作经历”属于天马行空,他还是做出一副“赞叹”、“欣赏”的姿态来,他自己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惊讶和不可思议。

也许,自己变了?阿初十分洞悉己身,自己的目的已经背离了自己的初衷,从感情的追求渐变为生活上的需求了。

雅淑在阿初面前始终保持含蓄、凝重和端庄。这是她显赫姓氏仅存的一缕芳香。

“您去上班吗?”简短的寒暄后,阿初决定暂行告退,毕竟,感情需要培养,任何事情都不能急于求成。

“我今天休息,去市场买菜。”

“您需要我,顺风搭您一程吗?”

“不麻烦了。你不是在这里等你的朋友吗?”雅淑微笑致谢。

“那就改天见。”阿初说。“改天,我请雅淑小姐喝茶。”

两个人在阳光底分手,雅淑迈着碎步,依旧娴雅无双。

雅淑刚走,阿初就坐上了车。吩咐刘阿四,去“春和医院”。汽车从另一条弄堂穿过,原来,这次见面,是特意为之的。

中央警官学校。

杜旅宁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杜旅宁正在看文件,侍立在侧的俞晓江接了电话。

“您好,找哪位?”

“我是高磊,找杜老师。”

俞晓江掩住话筒,轻声对杜旅宁说:“高磊,找您。”

“你问他有什么事?”杜旅宁漫不经心地说。

“处座问你有什么事?”俞晓江听完高磊的话,对杜旅宁说:“他说,有要事。”

“喂,我是杜旅宁。”杜旅宁安安静静地听完了高磊的叙述,他一个字也没说,挂了电话。

“有事吗?”俞晓江问。

“如果说,杨慕次是共产党,你信不信?”杜旅宁高深莫测地反问。

“我信。”俞晓江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杜旅宁的话慢了一拍,问:“为什么?”

“只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的真实身份,我信。”

“如果,有人告诉你,我也是共产党,你也信吗?”

“我信!”俞晓江坚决地回答。“还是那句话,只要有足够的证据,我会信。”

“如果,证据作伪呢?岂不滥杀无辜?”

“委座训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宁枉勿纵!”

“好!说得好。”杜旅宁把文件搁置在案,冷然一笑。“如果杨慕次是共产党,我会亲手处决他。如果,他不是共产党,谁要是借机挑衅,欺负我的人,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春和医院。

杨慕次的病房里,洋溢着暖暖的温馨,杨思桐送来得鲜花插在花瓶里,发出阵阵幽香,天蓝色的窗帘卷起,阿初漫步走到慕次的病床前。

“怎么样?”

“很好。”

“我看不大好。”阿初说。

慕次勉力回应。“谢谢。”

“什么?”

“我说谢谢。”

“谢什么?”

“您救了我的命。”

“怎么谢?”这一句问得刁钻。

“还要钱吗?”不知为什么,慕次讲出这句话后,自己都觉得可笑。于是,浅笑盈腮。

“好笑吗?我不觉得可笑。”阿初正色说。

“就是你这表情可笑。”慕次地笑牵引到伤口地疼,他皱眉,呻吟了一声。

“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激烈而又极端的自杀方式?”阿初的确无法理解,这是他最想问阿次的第一句话。

“因为,别无选择。”阿次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很肯定。

“再选一次呢?”

“结局是一样的。”

“为了你们的将来?”

“为了全中国人民的将来,也包括您。”

“于是,你们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去殉你们共同的理想。”

“您可以这样理解。”阿次平静地说。

“可是,做母亲的未必能够理解。”阿初低声自语。

“您指的是……”

“荣二小姐的母亲。她会为此崩溃的。”阿初由衷地对三太太生出怜悯之心。“我完全不敢想像她得知噩耗的瞬间会是怎样的悲痛欲绝。她的两个女儿的死,都跟我们俩脱不了干系。荣荣是在我的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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