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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触即发-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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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不知道,好像不是好惹的那种人,性格也比阿次狠。我当侦缉处行动队大队长以来,他是第一个敢当面威胁我,要灭我全家的人。”

“我看他不像开玩笑。”

“什么意思?”高磊很不自在。

“我跟你开玩笑。”李沁红说完,大跨步走进手术室。

“您不能进去。”小护士喊。但是,小护士很快不吱声了,因为李沁红的枪在护士眼前摇晃。

李沁红透过白色的帷幕看过去,她看见阿初在洗手消毒,听见医生与阿初的谈话。

“怎么样?”阿初问。

“胸骨断裂,左膝骨折,玻璃片伤及动脉,轻微脑震荡,幸好颅内没有出血迹像。不过由于动脉血管破裂,失血过多,输血后,血压回升。”

“收缩压?”

“10。8千帕。”

“脉搏?”

“每分钟120。”

“呼吸?”

“每分钟15次。”

阿初走到手术台前,突然,回头望了一下白色的帷幕,喊了一声:“是韩禹吗?”

“是!”果然,韩禹跑来了。李沁红缩到角落里。

“我需要你做助手。”阿初说,他的眼睛仍然盯着白色帷幕。

“我两年没碰手术刀了。”韩禹在换衣服,戴医疗手套。

“你比她们强。”阿初泛指这里的护士们。

李沁红用枪拨开帷幕的隙缝,看见白布上一片殷红。

“钢丝。”夏跃春的声音。他和阿初两个人合作,用钢丝缠绕胸骨,扭紧对合。

“针。止血钳。”阿初开始缝合皮下组织和皮肤。

“血浆快用完了。”韩禹提醒阿初。

“我在这里,把输血针管直接接过来。”

李沁红感到恶心,她没想到自己杀人都不眨眼,为什么看见做手术,她会有晕眩感,她不理解。径直跑出了手术室,脸色煞白。

“怎么了?”高磊问。“没事吧?”他就担心杨慕次死了,让自己一个人背黑锅。

“没事。”李沁红大口地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阿次的哥哥,绝对是个医生。”

“高队!”一个小特务跑过来。“高队,警察局来电话了,肇事汽车的主人是华美书店的老板荣华。”

“华美书店?”李沁红来劲了。“立即去华美书店,快,要快!”

高磊也看到了抓捕共党的新线索和新希望,顾不得还躺在手术台上的阿次了,说声:走。跟着李沁红的脚步,带着人就往外冲。

他们几乎是和狂奔而来得杨思桐擦肩而过的。

“哥!大哥!”杨思桐冲进手术室。

“你不能进去,小姐。”小护士在阻挡。

“我大哥在里面。”杨思桐的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阿初不说话,简单地给夏跃春做了一个截断的动作,然后继续工作,夏跃春把手中的医用剪和镊子移交到韩禹手上,韩禹接着继续缝合,夏跃春转身出去。

“哥……”杨思桐是在家里接到的侦缉处的人打来得电话,告诉她,她哥哥出了车祸,叫她家里人马上到“春和医院”来,她心里一急,连父母都来不及通知,一口气跑来了。

“杨小姐。”夏跃春神情严肃地截住了杨思桐地去路。

“我大哥呢?大哥怎么样?”

“他在做手术,这里需要绝对安静。”

“我要见他。”

“现在不行。”

“他,他现在怎么样?”

“他失血过多,生命体征很危险。”

“失血过多?”杨思桐情绪更加不稳定。“我,我可以输血给他,我是他妹妹。我曾经验过血,我是O型血,万能输血者。夏先生,您帮帮我。”

“您帮不了他。”夏跃春说。

“您什么意思?”

“他是Rh阴性A型血,您输血给他,无疑会要了他的命。”

“Rh阴性A型血?你们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他亲妹妹。”

“您要相信科学。”

正说话间,陆良晨带着荣初赶来了。荣初神色严峻,一边走,一边脱外套,他是来为慕次提供血液的。

“您是荣先生吗?”门口的小护士主动迎上来。

“是。”

“您知道来做什么吗?”

“知道,我是Rh阴性A型血。”

“您请跟我来。”护士说。

荣初把外套递给陆良晨,从杨思桐的身边走过去,在杨思桐眼前,荣初就像是一个英雄,救自己哥哥的恩人。

“他?”杨思桐指着荣初的背影。

“他是我在英国认识的一个朋友,我知道他也是Rh阴性A型血,特意打电话请他过来得,他完全是出于自愿来帮助您的哥哥的。所以,请您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夏医生,韩先生请您进来。”小护士在里面喊。

夏跃春礼貌地请杨思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候,自己匆匆走进手术室。

杨思桐担忧地看着手术室的灯光,脑海里却浮现出荣初英俊的相貌和雅致的风度,陆良晨站在走廊的尽头,观察着来往的医护人员。

他的目光无意中与杨思桐的目光交融,杨思桐居然回敬了他一丝笑容。

“华美”书店,烈焰熊熊,霓虹灯碎裂,凶猛的火势殃及了连街的无辜店铺。

二十分钟前,丛锋像旋风般冲进了书店,迅捷地焚烧文件和砸毁电台,就在他在毁灭痕迹的时候,刘阿四带人也赶到了,他们强行将丛锋绑架到车上,然后彻底放火焚毁书店。

“你们是什么人?”丛锋对他们的行为大为不解。

“我们是杨先生的人。”刘阿四说。“杨先生不希望这家书店留下任何有关二先生的痕迹,懂吗?”

“谁是二先生?”

“您说呢?”刘阿四不回答。

丛锋大约知道阿初的意图了,毕竟是学医的出身,阿初要毁掉所谓二先生在“荣华”书店曾经留下的指纹、脚印,甚至头发。

不惜殃及鱼池。

二十分钟后,李沁红和高磊到达现场,火灾现场一片混乱,消防局的灭火队正在扑火救灾。

李沁红气的一拳砸在汽车盖上。

车盖闷声微凹,像泄了气,没了劲。

慕次的手术做得很顺利,很成功,夏跃春、阿初、韩禹彼此合作得很好,虽然他们三个人是临时组合的“铁三角”,但是,娴熟的技术、冷静的判断、准确的配合,是得益于五年来得医学院的学习和临床经验。

当阿初看见自己的血和荣初的血与阿次的血互相交融的时候,他对阿次的感情有了微妙的变化。身世的隐秘从血的渗透中展现端倪,失而复得的血亲骨肉,第一次深深地牵引了阿初顾怜之心。

阿初第一次对慕次有了心疼的感觉。以前从没有过,他甚至只是顾及到兄长的责任而已,没有真心要疼他,或是顾怜他,帮助他,不过,现在,阿初觉得自己很在乎阿次的生死存亡,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浅显道理。

“阿初,你还真行。”夏跃春摘了口罩。

“怎么?”

“人都说,医生不敢给自己的亲人动手术。几乎成了金科玉律了,你是例外。”

“不。”阿初说。“从今夜起,我也在例中了。”

“是吗?”夏跃春不信。

“是的。”阿初神色诚恳。“我现在真的对他有感觉了。他是我弟弟。”

荣初也出来了,他脸色惨白,脚步有些飘。

“冷吗?”阿初关心地问。

“很冷。”荣初回答。

陆良晨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荣初的外套。

“照顾好少爷。”阿初把荣初交到了陆良晨手上。

“我哥哥怎么样?”杨思桐从走廊的长椅上站起来,神色紧张地注视着三个医生。

“过了今天晚上,就没事了。”韩禹说。

“真的吗?”

“您不用担心。”夏跃春宽慰地说。

阿初暗中掐了荣初一下,荣初明白过来,一下栽倒在地。众人“呼啦”一下围过去。

“他怎么了?”杨思桐问。

“他失血过多,他没事,过一会儿就会恢复的。”夏跃春说。

“我来照顾他吧。”杨思桐脱口而出。几个人都有些意外,思桐连忙解释了一句。“他是为救我哥哥才这样的。”

“好吧。”夏跃春看着阿初默许的眼神,答应了杨思桐。

一夜之间。

杨慕次的下线和上线牺牲了。他的最高领导人方致同叛变革命,被处死了。阿次一夜之间,成了无主的孤魂。

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了。

“飘风”难道真的要随风飘逝吗?

问题是,他活过来了。

他幸运地睁开朦胧的双眼,东升的旭日从窗子的缝隙中微笑着挤进来。

慕次完全清醒了。

又一次在晨曦中礼叩光明。

第二十四章风雨未肯收余寒

“您好!杨慕次先生。我们彼此认识一下。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夏跃春。”夏跃春面色和蔼地替慕次拉开白色的帘幔。“你不要讲话,也不要试图讲话,起码在一周内,我希望你能够静养,并绝对保持安静,以免胸骨创伤再度迸裂。”

极少受疾病之苦的慕次,这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身心之痛。身体的创伤是其次,他难以忍受的是失去战友的悲哀。

荣华在血与火中涅槃。

自己却在血色中得以重生。

他内心的痛楚比身体上的疼痛来得更加猛烈,泪水悄然滑落在白色的枕巾。

“麻药过去了,是会很疼的。”显然,夏跃春把慕次的泪水看做是忍耐痛楚的表现。“你年轻,很快就会挺过来。”

慕次的手举起来,向医生致谢。

“不用谢。我和你哥哥是老友。”夏跃春很突兀地讲了一句话,慕次的目光锁住他的面容。当然,是疑问。

“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得,就是你的亲哥哥。你要谢,留着精神谢他。你知道吗?你的血型是Rh阴性A型血,是稀有血型。没有他及时给你提供血液,你的身体早就冰冷了。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慕次无语。

“你哥哥叫我代为转达你,几句话:最近外面的空气很阴冷,悲风满路,天气也变得动荡不安。多事之秋,善自保养。”

慕次突然想说话,夏跃春制止他。“他过几日来看你,有什么话,你直接跟他说。现在,你需要绝对的安静。”

慕次尊重了医生的建议,渐渐平复心态。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妹妹昨天守了你一夜,今天早上,她回家替你去拿换洗的衣服了。你好好休息吧,记住,绝对安静。”

杨慕次在医生温馨地提示中,合上双眼,他真的想就这样睡过去,如果,自己永不清醒,是否会换回荣华那灿烂美丽的笑容呢?

如果是,他情愿以身相替。

荣华冰冷的尸体躺在“春和”医院的太平间。

荣升眼前漆黑一片。他是接到警察局韩副局长的电话后,一个人出来得,他没有告诉母亲和三太太。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医院的。

荣升在来医院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想着荣华小时候的模样,眼尖心亮,不爱讲话,她喜欢玩水,拿他的皮鞋当小船,放到大浴盆里看皮鞋摇晃、左右摆渡。“船”如果倾覆了,她会发出很认真地尖叫。她喜欢玩火,拿他的墨迹未干的诗稿往炭火盆里扔,看火苗子烧卷香笺,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地笑。当时,大太太说:这女孩儿在学“黛玉焚稿”,将来准有些才气。没算到,她不仅有了黛玉的才情,还兼了黛玉的薄命。

荣华生性含而不露,不善于讨好长辈,周旋姊妹。很容易受到大家庭家长的冷淡和遗忘。父辈对子女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不合理的偏爱,就像十指伸出有长短一般。

荣华没能出国留学,因为,父亲不愿意栽培女子;荣华一直没有嫁人,因为,母亲不想把过多的精力放在一个庶出的女儿身上;荣华不常回家,因为,家人从来没有重视过她,包括荣升自己,从没有真心关心过她。

他感到惭愧和悲凉。

当荣升看到荣华面目全非的尸体的时候,他不能接受。他不愿意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他恸哭。蹲下去,哭得像一个大孩子。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荣升哭泣的声音在空旷的太平间里回荡。

“为什么呢?”同样的问题,李沁红也在问自己,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天衣无缝的计划被凭空撕破,而且,警察局拟出的事故报告分析原因,居然是:地处交通事故多发区,由于单方面操作不慎,遂酿成惨祸。生命可贵,须认真吸取教训。云云。

简直就是一篇措词搪塞的官样文章。

李沁红想:如果荣华撞车是偶然,那么,华美书店的火灾也是偶然吗?一天之内,在同一个人身上,会有两次致命的偶然发生吗?

不可能。

除非,她是故意造成一次“偶然”,所以,焚毁书店就成为“必然”。

一个女人用生命去制造一次“偶然”的车祸,必然有她非撞不可的理由。她在保护她的同党,或者是,她在挽救一次足以“灭顶”的危机。

那么,她应该,在侦缉处出发前,就已经得到了她所需要的情报。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侦缉处里有“内鬼”。

谁都知道有“内鬼”。

谁都不知道,谁是“内鬼”。

这个“内鬼”,现在还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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