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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为峰-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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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中人头发花白,背对牢门,正在闭目禅坐。他听见有人说话,于是淡淡道:“哦!想不到我公孙伯在落难之际,还会有贵人前来探望,实属难得。”

中年人缓步来到牢门前,语调深沉地唤道:“公孙兄,某来看你了。”牢中人闻言浑身一震,过了许久才回道:“想不到会是你。”中年人叹道:“是啊!你我十几年的兄弟,想不到最终会在这里相聚。”

牢中人感慨道:“天道循环,世事无常,又岂是人力所能企及。”中年人踱了两步,幽幽问道:“你心里一定在怨我忠奸不分吧!”牢中人喟然叹道:“刚开始时我的确怨过,但后来想想,人在不同的位置,所考虑的问题自然也不同,就算偶尔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也在情理当中。”

中年人感慨道:“几十年来,天下战乱不休,国家几异其姓,人心思安呐!”牢中人淡淡道:“有什么话,阁下尽管直言。”中年人闻言一怔,旋即失笑道:“不愧是武林盟主,说话都有股豪气。”他说着来回踱步,过了许久方叹息道:“我大宋建国不过数年,人心尚不稳定。某为了江山永固,百姓安宁,想向兄长借一样东西。”

牢中人仰望屋顶,语调平和地道:“人生最宝贵的,莫过于此物,一但失去,便是终了。”中年人颔首道:“话虽不错,但为了黎民社稷,天下太平,兄长失去此物,亦是种永恒。”牢中人冷冷一笑道:“前人种地后人收,还有来人在后头。这永恒始终是别人的永恒,而终了却是自己的终了。”

“兄长不舍得?”中年人面色沉凝,语气突然变得生硬。牢中人却呵呵笑道:“舍得舍得,不舍不得。何况是阁下想要,我又岂能不舍。”中年人面容一缓,旋即抱拳道:“大恩不言谢。”

牢中人笑道:“趁人之美,也是做兄长的责任,你又何必言谢。”中年人语调沉痛地道:“我知道这样做,未免有些自私,但人世间总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事,方使得遗憾丛生。譬如今晚,便将成为某此生一大憾事。”牢中人淡淡道:“有遗憾,总比失去未来的好。”

中年人点了点头,旋即抱拳道:“兄长一路走好。”他说着深深叹了口气,随即迈着沉重的步伐而去。牢中人自始至终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屋顶。

第二十章 英雄末路 第七节

严宝和等四人从大理寺出来,溜到一处无人的街角。只见严宝和由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得意道:“怎么样!这白花花的四千两银子不就到手了吗?”李平道:“早知道咱们埋的是珍宝,随便拿一件也比这值钱多了。”

小四点头道:“就是,咱们老爷怎么也该值个百十万两银子。才给咱们四千两,他们也太抠门了吧!”紫香道:“算了,一人一千两,也够下半辈子享受的了。”

严宝和心里暗自好笑,其实他得了一万两银子,现在却只拿出四千两来分,当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了。严宝和将银票分给大家,紫香拿着银票手直颤抖,连眼泪都流了下来。小四拼命地吻着银票,兴奋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真是激动啊!”李平将银票紧贴心口放好,脸上掩饰不住兴奋之色。

突然,小四双眼发直,竟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其余三人大吃一惊,正错愕间,却听见李平一声惨叫,也跟着倒了下去。紫香吓得转身就跑,那知没走两步,便被利剑刺中后心,跟着倒在了血泊中。

严宝和在慌乱中,陡然看见双眼赤红的张常,正用一把血淋淋的剑,抵在自己的咽喉上,不由惊慌失措,面无血色道:“张……张总管,有话好说。你……你先把剑放下,这些银票全给你,只求你放……放我一条生路。”严宝和说着,由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双手颤抖着递给了张常。

张常双眼杀机暴涨,将银票捏在手里,恨恨道:“为了这叠废纸,你们就可以买主求荣吗?”他一剑刺入严宝和的咽喉,随即将银票抛向空中,跟着漠然道:“人连心都没有了,还要钱做甚?”说着返身而去,只留下了四具僵硬的尸体。

文房四宝由暗处转了出来,白宣负手冷笑道:“瞧瞧这几条可怜虫,拿了钱还没来得及享受便死了,多冤呐!”石墨嘿嘿笑道:“不过,倒也省得咱们动手了。走吧!”晏净嗤之以鼻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已有之。”四人相视一笑,便扬长而去。

次日午时,从天牢到刑场的街上,已是人山人海。禁军列成两行,挡住了人群,划出一条狭长的通道。前来为公孙伯送行的人中,有仰慕其威名真心相送的,也有打算报恩的,但更多的却是看热闹或受蛊惑的。

人群中时有寒光闪烁,显然有不少人身怀利器,欲有作为。蠢蠢欲动的人群,也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于是又一队禁军赶来维持次序。这时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出现了唐宓、秦风和凌玉环的身影。只见他们随着人流来到刑场,然后选了处地方静静地等候着。

就在临近刑场的一家酒楼二楼的雅间里,尤梦盈独自凭窗而坐,默默地抚弄着手心里的手绢。她的眼角隐有泪痕,眸子里也充满了血丝,应该是才哭过不久。手绢上绣着的“落英”两字,业已被泪水弄湿。她身旁放着把古琴,看样子是来给公孙伯送行的。

“笃笃”传来两下敲门声,尤梦盈用手绢抹了抹眼角,冷冷道:“本夫人不是说过了吗!任何人不得打扰。还不快滚。”谁知房门却吱嘎一声被人推开,却是熊天霸缓步走了进来,在尤梦盈身旁坐下道:“怎么!连我都不能进来么?”

尤梦盈淡淡问道:“你来干嘛?”熊天霸自斟自饮,咂了口酒道:“一来吗!是陪你送老相好的。二来吗!也确实想送送这位不错的对手。毕竟在这世上,能做本座对手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失为人生一大快事。不过此言应在你身上,似乎不太恰当吧!”尤梦盈轻轻一笑,不由揶揄道。

熊天霸不以为然道:“如果说公孙伯是英雄,那熊某便是枭雄。只有英雄才能造就枭雄,并且互相辉映。譬如姜无涯与本座,就是一对宿命冤家。没有他就没有我熊天霸,同样没有我熊天霸,也不可能有他姜无涯。”

尤梦盈一阵沉默,并不想在此问题上过多闲扯。熊天霸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江永清、公孙婷和孟飞等人,带着数百名归元剑派弟子,跪候在天牢外。午时一到,只见天牢的大门徐徐打开,接着一队禁军推着押解公孙伯的囚车,徐徐驶了出来。公孙婷与江永清跪拜道:“爹,您真的要抛下女儿,独自走吗?”孟飞等弟子齐呼道:“师父,您不能认罪伏法啊!”

潘美被钦点为监斩官,他见如此多人来送行,生怕出什么事,于是下令道:“驱散人群,送人犯上刑场。”禁军顿时与归元剑派弟子拉扯起来,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公孙伯面色冷峻,沉声喝道:“男儿大丈夫,哭爹喊娘的,成何体统。你们如果还当老夫是师父,就好好送为师上路吧!不要在这里胡闹了。”

公孙婷哭道:“爹,我不是男儿,我不要你死。”公孙伯怒目一瞪,朝江永清喝道:“江永清,你是怎么当丈夫的?让自己的女人当街哭泣,成何体统。”

江永清深知岳父脾气,忙赔罪道:“小婿知错,还请岳父泰山息怒。”跟着无奈地对公孙婷道:“婷儿,咱们让岳父大人安静地走吧!”公孙婷不住摇头道:“不……爹,您不能就这样认输啊!您可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啊!”

公孙伯仰天一声长叹,平静地道:“爹欠人家的,就一定要还。潘大人,送老夫上路吧!”潘美见公孙伯平息了骚乱,于是下令囚车上路,向刑场驶去。

江永清搂着泣不成声的公孙婷,紧紧跟在囚车后。一干归元剑派弟子,也默默地跟在囚车后,时不时还能听见哭泣声。囚车行不多远,前方忽然有数十名江湖人物拦住去路,为首一名黑袍壮汉双手捧着一碗酒,高声道:“山东群雄,来为老英雄送行了。请盟主满饮此碗。”

公孙伯抱拳高声道:“承蒙诸位英雄抬爱,老夫在此谢了。拿酒来。”壮汉将酒捧到囚车前,公孙伯接过一饮而尽,随后将碗砸碎,并朝壮汉抱了抱拳,便又驱车上路。

谁知走没多远,却不时飞来些瓜皮蔬菜和鸡蛋,砸得囚车和公孙伯一片狼藉。人群中时有人骂道:“卖国贼、屠夫、凶手……”孟飞等归元剑派弟子见状,一个个怒火仲烧,恨不得冲上去撕碎这些捣乱的人。

公孙伯没有在意,他知道这是必然的场景。于是囚车就在叫骂和崇敬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下,继续驶往刑场。囚车走出不到一里地,又有十几名武林人士拦住了去路,为首一剑客捧着碗酒,举过头顶道:“西川各路好汉,特来为盟主饯行。”公孙伯高兴道:“公孙伯何德何能,有劳诸位英雄赶来相送了。”

就这样,公孙伯一路走走停停,也不知喝了多少碗酒,前来送行的各路英雄,还是络绎不绝。快到刑场时,苦海、西门乘风、王怀志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

江永清扶着伤心欲绝的公孙婷,绕到囚车前。王怀志递过两碗酒,两人接过碗后双双跪下,朝公孙伯叩拜道:“爹,孩儿给您老践行了。”公孙伯欣慰道:“好孩子,你们快起来。为父在临走前,有一句话留给你们。记住,做人不要苛求太多,但有问心无愧便足矣。好了,拿酒来吧!咱爷仨痛饮一碗。”

“女婿会铭记岳父教诲,您老一路走好。”江永清举碗磕了个头,然后与公孙伯一饮而尽。公孙伯又要王怀志给自己斟满酒,然后朝女儿唤道:“婷儿,你过来,爹有几句话跟你说。”

公孙婷将碗递给江永清,走上前握住父亲的大手,眼泪汪汪地唤道:“爹。”看着面容憔悴的女儿,公孙伯疼爱地抚着她的秀发,慈蔼道:“乖女儿,爹不能再照顾你了。无论将来你的人生多么坎坷,爹都希望你能坚强地活下去。有句话叫做‘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永清这孩子不错,你要跟他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爹,女儿答应您,一定好好活下去,好好跟永清过日子。可是女儿要是想您了,该怎么办呐?”公孙婷唏嘘着问道。

公孙伯微微一笑,安慰道:“你想爹的时候,就抬头看着苍天吧!爹一定在某朵云彩上注视着你。你要是想跟爹说话,就到树下倾诉吧!爹一定在树上倾听。”

公孙婷摇头痛哭道:“爹,您为何这么死心眼,非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公孙伯朝江永清道:“扶她下去吧!不要耽误了时辰。”江永清上来扶着公孙婷道:“婷儿,咱们走吧!”公孙婷依依不舍,紧紧抓住父亲的手不放,江永清狠了狠心,硬是将她拉到了一旁。

苦海走上来,将一串佛珠递给公孙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愿师兄往生极乐,早日成佛。师弟为您施法超度。”苦海说完,用手指在一只金钵中蘸了点清水,随即弹撒向公孙伯。

公孙伯双手合十,施礼道:“多谢师弟为愚兄超度。”紧接着,西门乘风、北原苍茫、王怀志、罗什、孟飞等人纷纷上前与公孙伯道别。公孙伯人各一碗酒,丝毫没有矫情。

潘美命人打开囚车,公孙伯下车后大步蹬上刑台,显得不卑不亢。两名身穿红色短褂的刽子手大喝道:“还不跪下受刑。”

公孙伯仰天一笑,朗朗道:“老夫生于天地间,俯仰无愧于心。生是站着生,死亦站着死。”他那豪迈气概,立刻引来一片赞叹声。有位好汉叫道:“英雄岂能折腰跪死。公孙盟主大仁大义,岂会向尔等鼠辈下跪。”此声一出,立刻得到千百人的声援。

凌玉环对秦风道:“你瞧瞧,这才是真英雄大丈夫,那像你这般孱弱不堪。”秦风摇头道:“英雄盖世又能如何?还不是抵不住命运的轮回,最终上了断头台。那有我好,不但有美人在怀,还能逍遥自在。”凌玉环闻言,只得白了秦风一眼,便不再说话。

发令官看看日头,见木桩的倒影已经消失,于是向潘美禀报道:“大人,午时三刻已到。”潘美抓起写有公孙伯名字的令箭,用红笔一勾,随即抛出道:“行刑。”发令官立刻高声道:“午时三刻已到,对人犯实行腰斩。”

刽子手得令,喝了口烈酒,喷在明晃晃的大刀上,跟着张牙舞爪地跳了段舞,算是祭了天。须臾,刽子手跳完舞,于是朝手心里吐了口唾沫,随即举起屠刀朝公孙伯走去。

谁知“哐啷”一声响,刽子手刚举起刀,便被人用飞镖打掉,人群顿时又骚动起来,只见十数名武林人士冲杀上来,欲强行救走公孙伯。孟飞见有人出手,立刻叫道:“兄弟们,动手。”归元剑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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