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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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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向多情!”

清冷的黄昏里,双寿已汗流浃背,他上次去东安为青鸾求医,回来后并未将华璃的变化回报武王。双寿的心里也对武王的话颇不以为然:——人家华璃对青鸾一往情深有何不好?难道非要像当年的王上那样弃情绝爱才是好?

“船已经回来了吧?双福留在那边儿了?鸾哥儿他……?”明涧意抬眸看了双寿一眼,见他已站起身,仍微垂着头,仿佛也猜出点他心中的想法,不禁也是心中一痛:自己当年只是诸侯国的世子,不像华宁有一个国家可以倚重!这是明涧意给自己找的借口,这个借口已宽慰了他近二十年。

“是,船是午后回来的,双福留在夏阳了,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情况。”双寿轻声回答,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内侍的回禀声:

“王上,东宫的双喜来了,说是要找双寿总管回复差事。”

武王看了双寿一眼,随即便闭目养神了,心里却七上八下地惦记起青鸾来了。双寿则快步走出东暖阁,向谨政殿外殿走去,还没走到殿门就见双喜翘首以待地频频向这边张望,看到他后便一下子扑过来,神色古怪,

“双喜,何事来报?”双寿刚开口问,双喜已凑到他耳边低不可闻地说了几个字,双寿听后连连倒退,脸上也是一副惊骇的表情,随即便深吸口气,拼命稳住心神,沉思片刻便低声交代起来,双喜立刻附耳过去,边听边点头,脸上仍带着惊怔,但已和缓了许多。

“那我就先过去照应着了。”双喜最后答应着便快步走出谨政殿,转瞬就消失在暮色之中了。

武王正闭目冥想,却越想越乱,他的人生就像一盘棋,好像已到了终局,再无子可用,无路可走了。叹息憋在胸口,就听双寿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片刻后,双寿已进了东暖阁,他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

“王上,您有故人来访,是……是王上盼了二十年的。”

双寿的声音如此清晰,明涧意却觉得那些字句支离破碎,散乱地扑面而来,又散乱地掉落满地!明涧意瞪着凹陷的双眼,趋身向前呆望着双寿,好像根本就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什么……什么……故人……”心越跳越急,明涧意已感觉窒息。

“大蜀璟璃!”

这四个字一经出口,双寿额上的汗唰地就流了下来,心里倒松了口气,像是卸去了千斤重压。明涧意却仿佛被这四个字击中了咽喉,其狠其准,足以致命!

“她……她来了……真的来了?”明涧意不敢置信地重复着这个问题,就像是重复着他最绝望的盼望,多少个疲倦而又无眠的昼夜,他等来的不过就是遥远得已然模糊的纪念。

“她来了,就在长华殿!”双寿镇定地回答。明涧意心里猛地一沉,长……长华殿……为何是在长华殿?

“她说在那里等着王上,最后一次。”双寿的记忆倏地退回到时光的尽头,在那个暮雨潇潇的黄昏,她也曾等待过王上,在夏江之上,却不得不含恨离去。

武王撑身下榻,像是服用了灵丹仙药,身上所有的伤痛都于瞬间消弭,心里盛满了希翼,他刚要开口吩咐备辇,双寿已经踏前一步,指了指武王榻旁的大柜,“王上,还是走暗道去东宫长华殿吧。”

武王一凛,想了想便点头称是,双寿解开榻子周围的帐幕,将长榻围了个严严实实,武王一向习惯在晚膳后休憩一个时辰再起来夜读。

“王上,披风。”

双寿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玄色锦羽披风给武王披在肩头,随即伸手在柜里略一摸索,板住暗扣微抬,就听咔嗒一声轻响柜板向两侧弹开露出一个平整的暗道入口,明涧意踏入暗道,回身重又扣上柜板,便在双寿的灯烛照耀下向前走去。

这暗道在大兴宫初建之时便已修成,又经过历代楚王的秘密修护,此时已是可容两人并行的平整直道,此暗道本来是用以监督王储的动向,在武王之父执政时,因他担心王太子利用暗道逼宫,曾一度将其封堵,明涧意继位后才重新开通此道用来暗中监察明霄。道中设有多个出口,其一便在长华殿的东配殿之中。

自杜华遇难后,长华殿虽一直空置,但却保持着他生前在此居住时的原样,衣物书籍杂物均放置于原处,井井有条,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每天都有东宫的内侍前来收拾打扫。

“立春回来了吗?”

卫无暇站在长华殿主殿门边,回头问着匆匆跑上石阶的端午,她们于一个时辰前乘船在平湖旁的宝祥渡下船,等暮色深浓后便潜入靠近平湖的长华殿,立春立刻前往翔鸾殿找到双喜,告诉他卫太后到访之事。

端午点点头,“回来了,带着人在周围巡视呢。”端午陪着卫无暇步入大殿,拧亮手中提着的风灯,“双喜去见了武王,说是他马上就到。”

卫无暇心里一晃却并未停下脚步,慢慢地走向后殿中的内寝,“端午,你可知璟儿在此住了多久?”在风灯摇曳的灯火下,卫无暇仔细地查看着内寝中的每个什物,好像是在翻看儿子的旧日时光。

“娘娘……”端午轻声开口,心里无限唏嘘,“那天你告诉我皇上的事后,我就特别去查了关于杜华在南楚的情况,其实他在这长华殿只住了两天,他在东宫也才呆了三天,后一天好像是住在翔鸾殿。”

——其后的一天他就被杀害了!端午没有再说下去,卫无暇了然地深深点头,她这一生注定只能保有一个孩子,华璃和璟儿必不能两全!

“娘娘,如今才算是两全了,他们俩终于身神合一。”端午早猜出卫无暇的心事,立刻开口劝慰。

卫无暇听了只淡然一笑,——所谓身神合一也只是一种安慰之辞罢了,阿璃和阿璟都曾真真实实地存在过。

“璟儿写的书都放在哪里?我想带回去详细阅读。”卫无暇穿过内寝的边门往东配殿走去。

“一般书斋都在东配殿,娘娘,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吧。”端午边说边推开那扇沉重的檀木大门。微明的暮霭中一列列的书架出现在她们的眼前。

“果然书斋就在这里了。”卫无暇轻快地迎着书架走过去,就在这时,正对着殿门的那列书架忽地向一侧滑开,动荡的光晕倏地映亮了昏暗,随着突然闪出的灯光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书架间,

“啊……”

“啊……”明涧意和卫无暇几乎于同时低呼出声,隔着数步之遥,他们俩相对而立,却像是隔着宇宙洪荒。

明涧意才踏出暗道,只略抬眸,便见一个秀丽之极的身影迎面而来,那……那真的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无暇吗?她玄锦兜帽下的面孔依然如记忆中那般秀美,一双星眸怔怔地望着他,眸光明灿,随着时间的推移,无暇怔悚柔和的眸光渐渐变得犀利,形状美好的唇瓣也紧紧地抿起。

卫无暇猛然见到明涧意,震惊之余只觉心潮起伏,对面站在灯影里的男人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清峻的脸上留下了时光的刻痕,依然高挺的身姿透出了一丝力不从心,不知承载了多少岁月的重负。

卫无暇收回目光,一边努力平抑着激荡的心情侧眸望向端午,端午立刻了然地闪身走出殿门。此时遮掩暗道的书架已然回归原位,双寿见端午消失在门边,不禁抬眼看向武王,明涧意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双寿便也紧跟着端午走出了东配殿,并随手紧紧阖拢殿门。

“武王陛下一向可好?”

卫无暇首先开口,她的声音喜怒莫辩,她的目光坦然平视,好像并未看向明涧意,这么多年来,卫无暇曾想像过无数次再遇明涧意时的情景,虽然明知这不太可能,但依然在脑中反复练习相遇时自己的表情和话语,应漠然以对,故作无所谓,现在真的与他相对而立,想到他对阿鸾所做的一切,那份儿无所谓也变成了愤怒,至于自己当年受到的委屈和背弃,卫无暇反而真的并不那么在意了。

明涧意听到卫无暇近乎平板的问话,骤然而惊,五脏六腑都好像已被捆绑,他只觉透不过气来,初见无暇的激动欣喜迅速冷却,心情一下子沉入无尽的孤寂。

“卫……卫太后可好?”明涧意反问道,心中窜过一阵剧痛。

“不好。”卫无暇简单明确地回答。

明涧意又是一惊,根本没料到卫无暇会如此回答一句客套,他一下子噎住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听无暇继续说道:“只因阿鸾收了我的礼物,你便将他打得奄奄一息,他如今伤得只剩半条命,我儿也急得丢了魂儿,我……我又怎能好?”

卫无暇单刀直入的发问一下子将明涧意逼到死角,武王的面色青红不定,气息也越来越急,

“那可并非寻常礼物,那……那是你大夏的皇后金册与金宝!”明涧意既忧心青鸾的伤势,又因从前之事见愧于无暇,真真是忧心如焚,想了又想,才迟疑着如此作答。

卫无暇一听就挑起双眉,“怎么?阿鸾配不上那金册金宝吗?还是大夏配不上南楚?”

“呃——”明涧意一下子被无暇问得噎住,全然没想到她将这两个全然不同的事务相提并论,刚要开口辩解却又被无暇抢了话,

“阿鸾那孩子真似明玉珍珏,你……你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我答应了他要将金册金印取回,陛下还请担待。”卫无暇一想那浸满了鲜血的刑架,和……和那个可能已然逝去的胎儿,就心疼得红了眼圈,侧过身不欲再看武王。

明涧意见她如此激动,心里虽窘,但也浮起一丝气恼,心想青鸾受了那无妄之灾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个宝贝儿子,不禁也冷下声音说道:“大夏皇后的金册金印我自不敢留,已派人送到了夏阳,太后何时将太子青鸾送回南楚呢?”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开口可把卫无暇更气得够呛,倏地转身面对武王,微微扬起下颌:“送阿鸾回来白白让你打死吗?真正该惩治的你放纵不管,却将那么好的孩子往死里打!”

“你……你说什么?”明涧意震惊地问道,抬手扶住旁边的书架。

“我说什么你不明白吗?你还欠我儿杜华一个公道呢?他……他屈就下嫁明霄……却……却被明浩一枪击毙……这……这笔帐又怎么算?”卫无暇逼视着明涧意,丝毫不让他有躲闪之机。

——啊?!明涧意不敢置信地愣在当地,再也动弹不得,原来……原来那杜华真的是无暇之子!是呀,杜华,杜华,原来他姓华!

“他……他他……是你的儿子?”明涧意明知故问,完全是因为太过震惊!

卫无暇深深点头,“对,他是我的孩儿,当初他下嫁阿鸾为承徽,也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只凭你的一纸诏书和他对阿鸾的情意,却被你的二王子明浩杀害,此事还没有了断,如今你又为了阿鸾与阿……阿璃之事责罚于他,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卫无暇眸光烁烁,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却咄咄逼人!

武王原本还理直气壮,此时一听无暇提及杜华,便一下子无比沮丧,明浩的所作所为确实罪不容恕,只因当时自己一时手软才放他逃亡,如今杜华的娘亲兴师问罪找上门来,明涧意还有何颜面,但他毕竟为一国之王,输人不输阵,只得勉强端起架子,强词夺理道:“杜华遇害始末……还……还未最后查明……他……他当时也是自愿嫁与青鸾,可如今你儿华璃却诱拐青鸾,我教养他那么大,是为了他能振兴南楚而不是去做什么后宫领袖,一国之后!”明涧意越说越觉得有理,视线一扫,发现卫无暇已面色煞白,星眸幽深,不禁心虚地猛地顿住,再也说不下去了。

卫无暇瞪视着面前憔悴而又执拗的男人,慢慢走上前去,慢慢逼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心中只有南楚没有天下,你只想着让阿鸾光耀南楚却从未想过他可以光耀天下,不是因为你没有野心,而是因为你一向狭隘偏执,而是因为你从不认为阿璃能与阿鸾分享他的国家,再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在大夏只有一国之后,并无后宫领袖,大夏宫中并无嫔妃后宫,从文帝时起已然如此了。如今我儿成璟帝也早已表示除了阿鸾,他不会再有任何其他后宫。”

“呃……”明涧意喉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咦便再也说不出话,不止是因为卫无暇直言不讳的批评抨击,更是因为她切中要害,恰恰挑明了自己隐晦的想法,而最后有关取缔后宫之说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了,青鸾身为男子,不可能诞育子嗣,华璃若无其他后宫,大夏岂不是要绝后!

卫无暇不等武王发话就继续言道:“不怕你鄙夷嘲笑,我有野心,我盼望分裂而治的三国能最终统一,我盼望我儿和阿鸾能共同完成这一宏愿,你以为将来阿鸾只是大夏之后吗?不!他也将是统一国家的另一位君王。”

这段话已完全超出武王的想象,就在他胸中惊涛翻涌之时,窗外忽地传来爆裂轰鸣之声,轰隆隆地犹如滚雷落地,随即密闭的窗棂上便映出火光。明涧意和卫无暇俱是一惊,同时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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