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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依酒-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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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然姑娘,该吃药了。”

曾澍远从帐外进来,手里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苦意甚浓的药汤,但见她凑在那镜子前,不停的看着赤血症引发的红疹,他心上生出些许同情来。

“你莫要再碰了,一会儿该把皮磨破了。”

初然唉声叹气:“皮磨破了又怎样,也总比这些疤要好得多。”

刚一抬头,曾澍远就把要放到她跟前,初然没办法,拧着眉一口喝干。

“这药太苦了。”

幸而穆信给她买了一大袋的红枣,一日喝三次药,都快把药当饭吃了。

“也没见得这药有什么效果。”她撇着嘴摇头,“横竖都治不好,何必还要喝。”

“这哪里的话。”曾澍远亦是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早间照顾完母亲之后,即刻就要来给初然把脉,虽是观察得细致,但病情依然是日益加剧。这病从刚刚出现至今,似乎越来越厉害起来,一开始七日才会出现红斑,如今两日就有状况,若还不想出法子根治,只怕往后就……

“咦……”

初然正磕着枣子,但见曾澍远眉头一时皱紧一时松开,摸了许久的脉,却还不说话。

“怎么了?……该不是我又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了吧?”

“不不不,那倒不是。”曾澍远慢慢抽回手,偏头思索,“奇怪,脉象比起之前似乎好了一些。”

“真的?我在好了?”初然腾地一下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我这斑也会很快好了么?”

“这……我也说不准。”曾澍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而又将药箱挎上。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吧。”

将走之时,他目光落在初然摆于桌上的一把红枣,眸子转了转,继而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屋外已夜深,人静之初,半点声音也无。

吃罢东西,初然拍拍手里的残屑,忽而想起来自己似乎许久没有练功了。她往包袱里翻了翻找出那本秘籍,飞快脱了鞋袜上床去盘膝而坐,又将秘籍放在面前,翻至中间一页,见着那秘籍中所示的图样,缓缓提气。

师门之中最上乘这门武学的基础她已练成,余下就剩那最后的几层,而却她一直没有时间细细专研。

闲来无事,便再温习温习心法,兴许还能强身健体,说不准就把体内的病祛除去了。

如是所想,初然调整鼻息,闭目轻轻吐气,脑中默念口诀,刚将下丹田之气升至膻中,猛然间胸口一阵绞痛,她忙忙停下,不想却自口中吐出一口血来。

初然大惊失色,再不敢想心法口诀,只拿了手绢擦拭血迹,心道:不好不好,定是这病的缘由,连功夫都没法好好研析。

心窝处还在隐隐作痛,她不敢造次,抱着被子缩到墙角,心有余悸。

帐外巡逻的人又走过一波,脚步声整整齐齐。

*

翌日,清晨,王府后花园。

“哈?!你们竟然没有问出来!”

石晏正在啃馒头,难得他今日下午才巡街。

“那青楼的老板娘花花肠子多得很呢,哪儿这么容易对付。”温子楚摇晃着手里的茶杯,说起此事心中就郁闷。

“她这么有意替那个写药方的人隐瞒,想来此人定然可疑。”石晏吞下嘴里的东西,“对了,那药方呢?写的什么?”

穆信将方子拿出来,又看了一遍。

“这个药方,和曾澍远给我的那一份,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一样的?!”这回,石晏的脖子伸得更长了,“也就是说,那书生的方子是行得通的?”

“问题果然不是出在药方上。”穆信收好此物,复问他,“让你去查井水,你查得如何了?”

“嗯,照你的吩咐,把城内五口井里的水都送到翰林医官院去了,那里的太医都说水没有问题。至于百姓做饭用的油,也没有问题。”

温子楚也接话:“昨日我也曾去了太尉府,他们说这盐都是府中人亲自押运的,旁人动不了手脚,况且整个太尉府亦无人染上疫病。”

穆信犹自缓缓颔首:“照此看来,药材的问题当真是最大的。”

“要说药材么……眼下城内最大的药铺要数那唐家药铺了,其次的就是仁安药堂。不过宫中药材大部分就不知是从哪里采办来的了。”石晏歪着头,喃喃自语。

众人皆没有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眼见气候越发的冷了,即便是穿着件厚厚的大氅,外面的风打在脸上,仍是刺骨,过不了多久估计就会下雪了吧。

石晏往手里哈着气,忽然道:“也不知道初然过得怎么样了,这天气这么寒凉,那种地方……应该也是很冷的吧……”

他说着话,只顾搓手,却没注意旁边两人很有默契的抬起头来,但周遭依然无人说话。

一阵风起无叶无雨,枝上寒鸦栖息。

*

城门的守卫,直到晚上才稍稍松懈下来,白天虽用了腰牌出城,却不想被人拦住,穆信看着买的栗子已然是冷了,不禁有些遗憾。

距封禁令下达已有半月了,初然也是住了好几日,不过瘟疫却尚未被遏制,城里接二两三的还是有人被送来此地,照这么下去,医官院只怕也要清理大半的御医了罢……

“啊,这不是穆大人么!”

视线虽不怎么清晰,接着暗淡的灯光还是能辨认出是曾澍远,穆信停下步子来。

“穆大人可是来看初然姑娘的?”

穆信轻轻点头:“她的病如何了?”

“诶……时好时坏的吧。”知道他必定是会问的,曾澍远显得有些愧疚,挠了挠头,僵硬地笑道,“不过风寒的症状是好全了,就是……就是那皮肤上的红斑有些严重。”

“是么?别的呢?”

“别的都挺好的。”

因听他这么说来,穆信稍稍宽心。如今最怕的便是初然病情恶化,一旦陷入昏迷,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初然姑娘刚服了药,眼下应该还在休息。”曾澍远捧着刚领的一包药,如是说道。

“我去看看她。”

穆信也未多想,略一颔首后,转身就将往初然的房间走去。

“诶——”曾澍远伸手本能想唤住他,但因穆信走得太快,话到口中最后还没出口,他就已走出好远。

初然的营帐其实很好辨别,在精锐营中,最小的那个便是,穆信从陶木晴处拿了些许厚衣裳来,刚撩起帐子要进去,“啪”的一下却被人推了出去。

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就听得初然在里面急声说道:“别、别进来。”

穆信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只道是她不知来人是自己,方道:“是我。”

“管你是谁,都不能进来!”

猜想她或许是在更衣,穆信往后退了一步,对着那帐幕轻声道:“你若是不方便,好了再叫我也行。”

“……”

里头静默了片刻,随即就有个低低的声音:“你还是别进来了……要是有东西带给我,搁在外边儿就好。”

穆信听得愈发莫名其妙:“为何?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事……可是,也算是大事……反正,我死都不会出这个地方了。”

初然这么没头没脑的说着,穆信也不知该如何是好,隔着帐子,看那上面深深地映着她的身影,似乎离自己很近。

见他许久不说话,初然以为他大约是走了,故而试探性地往前凑了凑。怎料刚一上前,帐子就被他嚯的一下掀开,帐外对面正燃着一盏灯,清清楚楚地照着她脸上那一大块的红印,初然始料不及,几乎快哭出来,惊慌失措地伸手去捂脸。

短短不过两日,穆信也是没想到那红斑已扩散到了她的脸上,一时语塞。

他的沉默令初然更加难过,只当他是被自己的容貌吓到,伤心得落下泪来。回想自己这段时间可算是倒霉到了极点,先是掉了牙,如今又毁了容,往后还怎么见人。

瞧她哭得安安静静,穆信也是头一回看到,心中百感交集,亦不知怎么开口,思虑之下,他方上前,轻轻拿开她的手。

初然一面抽泣一面别开脸,怎么也不肯。

“你别看我的脸。”

穆信摇了摇头,柔声道:“不妨事的。”

脸颊被他指腹悠悠摩擦过,初然顿觉皮肤灼热得厉害,她眨了眨眼睛,泪水蓦地滑下来。

眼前的穆信离他不过几寸距离,灯光下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清秀俊朗,但又看他的神情,仿佛只专注在自己脸上的红斑上,她终究是不自在起来,摆头甩开他的手。

“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很恐怖?”

穆信薄唇轻抿,眉峰皱得很紧,半晌没说话。

初然嘴角一撇,眼看又要哭出来,穆信忙道:“没事的,不难看。”

“……都这样了,还能不难看?”

说难看她会伤心,说不难看她又不信,穆信也觉得很艰难,只好道:

“至少我不觉得难看。”

“真的吗?”不管他话里真假,初然听了多少觉得十分安慰,拿袖子抹了抹眼泪,强自笑道:

“你说不难看,那就不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第四章。

好了日更结束。果然我还是适合隔日更

日更四天只为这一卷一定要让男女主在一起!!

拖了这么久的坑,打死也要写完!!

急死我了,你们怎么还不在一起啊,擦,都25W字了!!!拍死你们俩行不行。

(╯‘□′)╯(┻━┻

【o(* ̄▽ ̄*)o 双11快乐】

☆、【关心则乱】

帐外一队禁军尽然有序地走过,灯烛摇曳,光线忽明忽暗。

穆信将帐子放下来,扶了她到床边躺下,余光瞥得床头摆放的一面铜镜,他侧身挡住,悄悄将其收了起来。

初然正在拭脸上的泪痕,倒是没注意此举,只见到他胳膊上挎着的一个包袱,故而问道:“你带了什么来啊?”

穆信替她理好被子,这才把包裹打开,取出几件厚衣裳来。

“天气凉了,你师姐托我拿些袍子给你。”

“其实这里的被子都很厚实。”看他把大衣往自己身上罩,初然不由笑起来,“都是从前营中将士用过的。起初我还以为肯定又旧又脏,不想倒是很干净。”

“多几件袄子,以防万一也好——平日,都是你一个人?”

“曾书生偶尔会来看看我。”初然想了想,“我也常常去帮他照看他娘,不过眼下脸上坏了,就没出过门。”

眼下尚不知病情缘由,兴许只是普通的瘟疫,并不如曾澍远所说,倘使真是这般,众多病人在一起反而不好,想到这里穆信提醒她道:“平时若是没事,还是少出门为好。”

初然垂头瘪了瘪嘴:“我知道……可是一个人在这里,也太闷了,你们又不常来。”

最近这一月,对于她来说的确是祸事连连,穆信虽担忧她的病情,可苦于自己不是大夫,对此束手无策,只静静在她床边坐下,心中细细思索着那迎仙居老鸨的话。

初然正低着头玩手指,瞧他半晌不说话,刚寻思着要开口,目光却移到他手边的油纸包。

“这是什么?”

因听她问起,穆信方回身过来,看清她所指之物时,神色柔和下来:“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

迫不及待打开来,伸手拾了一个,初然不禁喜笑颜开:“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穆信淡淡一笑:“那日在乌洛侯村里,记得你曾嚷着要吃……可惜,我是早间买的,现在已经凉了。”

“没关系。”初然笑得满脸开花,都快忘了自己的红斑,伸手就开始剥栗子,“冷的热的我都吃。”

心中五味杂陈,不过能见她心情好转,穆信也是欣慰,从她手里将栗子拿了过来:“我帮你剥便是,一会儿省得去外面打水洗手。”

初然拍了拍手,也不反对,就那么笑盈盈地望着他,灯光下近看他眉目,只觉心旷神怡,忽然发现一直病着好像也不错。

屋里安宁而温暖,栗子扳开一瞬的“喀啦”声显得格外清晰,穆信剥好一个,初然就迅速吃掉一个,床头的柜子上摆的满满的一把栗子的壳。

屋外一轮月圆,薄云淡淡。

待到二更时分,初然睡下后,穆信才悄然离开。

营门的守卫早露出疲惫之色,交过腰牌后,他径直往汴梁城中而行。

月色正浓,虽是如此,因城里夜晚并不宵禁,这会子街上尚有不少店铺开着,店外幌子颜色暗沉,灯笼的穗子轻晃轻摇。

进城之后,穆信却没有回王府,而是往御街以北走去。

汴河东水门岸边,一条街上勾栏瓦舍甚多,乃是城内秦楼楚巷聚集之地,摇曳的纱帐,青漆涂饰的精致楼阁,其中隐隐见得身子妙曼的女子,或歌或舞,无怪乎都说人比花娇。

但凡路过的青年男子,若是被搭讪了,没哪个不是痴痴跟着进去的。

楼上的匾额,那烫金的“迎仙居”三个字在如此深夜里也显得格外的夺目。

楼中那顾妈妈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楼上楼下的跑,简直比那端茶送水的丫头龟奴还要累几分。眼看送走了第一批最繁闹的客人,总算是得空休息一下了。

“小仙啊,你把这场子看着,妈妈我先回去里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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