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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塞尔的浮木_陈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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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似乎还算是并走在平行的轨道上哪。

'对!就像植物人,他在那躺了几十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反应出了他自己的生命现象来了。'

'那你反映了什么样的生命现象了呢?'

阿翔扭着身子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问着克里斯……好像也问着自己……

'目前啊!嘿……大概就是把我老子的钱花光,念一个跟美术有关的文凭吧!'

'这满矛盾的……。我们都同意,其实美术跟音乐本来就不是一种课业么……,它应该是拿来玩的,拿来玩的东西怎么需要一个什么文凭呢?那把马子也是课业,也需要文凭吗?'

'好啊!那我对把马子的文凭比较感兴趣哪!'克里斯笑了。

'别扯了……!所以说靠着音乐美术赚钱的人都该死……!你说……你凭什么教人家拿钱去买你玩乐的东西?'

'那你呢?你写歌唱给人听,是不收钱的吗?'克里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看你从什么角度去想啊!'阿翔似乎有点不太轮转的应着。

'什么意思啊?'

'简单啊;如果我本来就认定那是生意的买卖,像宗教,我卖你一幅佛家挂图,是生意,我劝你向善升天……是宗教。'

'我看起来都是同一件事……'

'怎么会是同一件事,你去看梵谷的画……’麦田上的乌鸦’好了!'

'你想到他死掉那天的情形;你站在画前;你站在他自杀的位置上;你闻得到普罗旺斯干凉的风^;飞过来了黑压压的一群鸟^'

'你听得见他们呱噪的叫着^;你觉得很悲伤^;你觉得很幸福^'

阿翔自己也陷入了一重迷思里了似的^

'是宗教!'克里斯好心的拉他回来。

'我可没那么清高哪^我写歌;唱歌;一开始都是想今天要赚多少钱;我是商人喔!'

'你怎么知道梵谷在画那些画时;不是想要拿去多卖一点钱^;好去泡马子^'

'也许喔^他肯定是疯了没错;只有疯子才会显现出这种异常的生命现象^''我们这样说一定会被别人干死;但是谁能证明他画图之前;心里想的不是要拿去卖多一点的钱呢?'

'对啊!我想很多少听你写的歌唱的歌;都不知道你心里其实想的是钱哪!'克里斯揶揄着他……

。;



十三区

.t.xt..小.说.天.堂.
十三区的梧桐树,像是在一夜之间都枯黄了……

老麻坐在窗沿点了根烟。

昨夜来了之后就没睡好,像个石膏像,他一直盯着对街楼下的阿拉伯烤肉串店里瞧。

是不是该下去吃个早点了呢?

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反反覆覆的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十三区的梧桐树,像是在一夜之间都枯黄了……

他记得昨天夜里停在这家旅店前,有点风。

因为是一些斑斑点点的月影打在地上的关系,不经意的抬起头来看,

看那轮藏在满株的梧桐叶片之间的满月,分明还是绿色的……

那一树的梧桐叶在满月的冷风里,分明还是绿色的……。他记得……

怎在一夜之间,全都枯黄了……

他听她说过颜色在不同的光线里会显出不同的反应。

'在日光下是这样……,在月光下是这样……'

他想起她在画布前,权威式的教着他。

三年了……,她好吗?他对她好吗?

三年可以有很大的变化的。

…………………………………………………………………………………………

'月影之下的画作是很少有的……'

'我都觉得是感官特别敏感的人才做得到……。嗯……不如说是神经质的人,才做得到的……'

'你相信吗?我觉得……有些人真的可将时间冻结住……'

'我就不行了……'像泻了气的皮球。

每次说完就有这样的喟叹。然后他就笑着忙去安慰着她。

'老画不好!算了……我想我也没什么指望了……'

像在赌气似颓然坐在画布前。

'我就不行了……'老麻这样想着。

'我就不行了……'如果他也能将时间冻结住,她……也就不会走开了。

…………………………………………………………………………………………

三年可以有很大的变化的……

烤肉串的味道飘过街来……

窗沿上落了一台子的梧桐叶。

老麻挪了挪身子,伸出手去捻了一片在眼前仔细的看着。

是枯黄了!一夜之间,整条街,整个十三区都枯黄了……

不是才十月天么?难道这里要比布鲁塞尔冷不成?

楼面不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老麻推开窗子,探出半个身子去。

店家在小阳台上随意的种了些薄菏草、波斯菊什么的。柔和了这钢铸的阳台栅栏。

穿过栅栏往下望去,大胡须的阿拉伯师傅转着他那一大串烤羊肉,叽哩呱啦的对着他的女人说着话。

'应该有些咖啡吧?'亮丽的秋是该有杯咖啡……

像点了根烟就少了点浪漫的气息似的……

老麻这才发觉,耗了一夜,一包烟已经没了。

是该下楼去了……

转身进来穿上外衣时,这才发觉挂在床头的那幅仿作的画有点面熟……。

是……林布兰……的什么吧?

…………………………………………………………………………………………

'是林布兰特……,没学问的才那样翻成林布兰……'

她要是在的话,又要那样更正他了。

'这些人名都那样简约的翻的话,再过一百年就都混淆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了……'她很正经的。

'是林布兰特……'老麻拉着拉琏,还呢呢喃喃的那样说着。

跟着她的课,老麻也约略的懂了些画作和人名。

他羡慕那些她说过的'可以冻结住时间的人'。

'是叫什么名字的画呢?'下楼来仍伫立在柜台前想着……

'mr 。;the check out time is 12:00……'

柜台里的老人,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东方人么,用很烂的英文向他这样说着。

'走了吗?还是再待下来……?'又在脑子里反反覆覆的想着。

柜台后的收音机,女人吃力的唱着老香颂歌曲。

像黑白片那种……冻结住了时间。

老人站了起来,没什么表情等着他的回话。

好像这样的客人他看多了……,也都会有一样的反应和回话。

也许……多了一点体贴的笑容吧!

老麻听见他微倾着身子试探性的问着:

'stay?'

'yah!yah……'而其实并没有真的打定了主意。

'long distance journey?'像是在对自己说的那样。

老人边说着就兀自去处理他柜台上的事去了……

'yah,long distance journey……'

有点心事被猜到了那样子的无奈的感觉。

推开门站在冷冷的风中,烤羊肉的味道更炽烈的弥漫在空气里。

'是该有杯好咖啡的……'老麻穿过街去,站定在阿拉伯餐厅的吧吧前,大胡子问也不问的就摆上了杯子,还往他的杯子里注入了热腾腾的黑咖啡。

他伸手进大衣的口袋,沉甸甸的塞着纸笔。

端着咖啡,就近的挨着一个靠窗的位置,把自己安顿了起来……

'我的布鲁塞尔的浮木……'老麻看着那一整条街枯黄了的梧桐树。

为了再见她一面……,也许是要看她好不好吧?他跑到巴黎来了……

'我是布鲁塞尔的浮木……,一个留学生之死……'

怎么地一直在脑子里重复着这样的字句。

倒了些奶油在黑咖啡里,也是沉甸甸的……

奶油在杯心里转着圈圈,一圈又一圈的……,老半天也不停止的。

…………………………………………………………………………………………

昨天到的时候,给她拨了电话。

她有些讶异,也听得出来在这些日子之后她的改变,就说已经缺乏了共通的话题了吧……。可是她还是体贴的说着……,跟他说了她接电话的地方的模样。

'是学校租给觉得的画室……'她说。

'窗台很高……,天花板也很高……,是老老的房子,光线不太好。'

'窗子外面也是棵梧桐树,挤着窗子。天气好的时候,像是要将叶子都塞进屋里来了似的……'

'其实比较像牢房。'她说

'我在这里囚禁三年了,老画不好……'还像以前那样的嫌弃着自己。

'我想……我是没指望了……'她在他电话里轻轻的说着……

'你在哭吗?'他想这样问,但没有。

他知道她不喜欢这样被问。

'他对你好吗?'哽在胸口三年了的问题却也无法任性的说出口。

只是心里咒骂着自己。

如果能冻结住时间,或许说是真的留住她,也或许就抛下一切就跟着她走了么!

怎么好去问她:'他对你好轻吗?'

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表示过。

茫茫人海中的两片浮木,用什么来牵系着彼此呢?

'对了……我的那盆薄荷草……还好吧?'电话那头突然地又传来孩子气的声音。

'嗯!'老麻觉得心口一阵绞紧。

不敢告诉她,就在她走了之后的那个冬天,薄荷草也枯了……

也没有觉得哪里照顾得不好。

那盆每天晨起都像迎着光唱着歌的薄荷草,在她走了之后,就慢慢的枯萎了……

她应该能感觉得到的,像感觉得到她走了之后,也就把他的魂带走了一样……

窗台上的薄荷草,它也是有魂的……

她把它的魂带走了,还故意这样的来问人……

他猜想她巴黎窗台上,正有着一盆一模一样迎着光唱着歌的薄荷草,还故意这样去问人……

from here to there;

everybody wants to escape from their own body。 voyage。

呢呢喃喃的;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歌声

有点熟悉,歌词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结束时深沉幽远的那一声:'voyage……'

…………………………………………………………………………………………

'你要回台北去了吗?'想起昨天她在电话里失神的问起。

'那我怎么办?'总觉得她在问完话之后,似乎有着那样的优虑。

'yah,我的课已经结束了。'老麻回答着她的话。

是他带她来欧洲的,而原本也说好的,要一起结束了课回台北去。

(就说宿命这回事,不能随意的顺从人愿的吧?)

'回去……。找到工作了吗?'她像是没话找话说那样。

'没有……,随便什么事都可以做吧?五年了……,也不知道。该有许多的变化吧!'

就是鼓不起勇气来对她说,想在回去之前能够再见她一面。

'我写了一个歌要送给你。'

'真的……'好天真的笑了起来。

'真的……,是有关于窗台上的那盆薄荷草的……'

'真的!你唱给我听听看嘛!'她听起来很愉快的还是笑着。

'在电话里唱吗?怪怪的……是需要吉他伴奏的……'

他也轻松了起来,就想说要等她自己开口说:'我们见个面好吗?'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着……

'也许……有天会在哪里发表吧?也许……会有人愿意拿去唱……'

他给自己想像急于想见她的念头被人家看穿了……

'小气……'她就只是那样的回了话。

'你会留下来吗?'

如果她嫁给那个她叫他尚皮耶的法国佬的话,就肯定会留下了吧?

他替她这样的想着。

'谁知道……'她淡淡的说着。

察觉不出她跟那个尚皮耶现在的进展究竟是如何了。

而他也实在是很恶意的,想要从她的话里去分辨出来,她到巴黎之后,其实没有跟他在布鲁塞尔时那样的快乐……

…………………………………………………………………………………………

'别扯了……,去巴黎只是学怎样过的像艺术家罢了,哪真能学到艺术这玩意……'

记得当时曾经很生气的跟她争论着。

他不理解人们都一窝蜂的往巴黎跑的道理。

他恨死巴黎了……。巴黎骗走了他的她。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岛吗?'

'mallorca……,记得啊!'

'明天我要往那里去……'

'一个人?'

'还有小伟吧!'

'oh!你男友……'只听见电话里沉默之后和鼻息。

'别这样说人家……'他认真的这样说着。

'他还好吗?好久没见到他了,倒是听过他们那圈子的人在南区办了个联展。'

'无所谓好不好吧?大家不都是一样……,浮木,东一块,西一块的漂游在大海

里的浮木……'

…………………………………………………………………………………………

'more coffee,sir?……'大胡子拎着咖啡壶站在他的桌前,将他拉回了现实里。

'long journey!'大胡子见他摆在餐桌上的纸笔和地图,随意的问着。

'yah……'他在沉甸甸的黑咖啡里注进了许多的奶油。

…………………………………………………………………………………………

那差不多是一样的冷天,他送她到巷子口的咖啡屋里。

世纪末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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