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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采女色_雍容-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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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问题了就试着自己解决,再不然还有销售商呢。我享受的就是这一过程,至今我的基本操作都是这样学会的,似乎也不需要如何突飞猛进。

    电脑也是爱我的。从前写东西,从不留底稿,自感制造文字垃圾的缘故。又常常脑子转得飞快,笔跟不上,涂抹得一塌糊涂,当时如不完成,几天后自己也不知所云,搁在那很快又丢了,现在想来,是遗憾。电脑体谅我大几岁后敝帚自珍的心情,无论我写得多乏味,多混乱,都替我好好收着,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她”就提醒我,嘿,再想想,再改改。不知不觉,几个月内积了数万字的东西。我写什么只是出于“写”的意念,纯为自娱,发不发表也并不在意。我没有特意练指法,惭愧得很,至今我还不会盲打,坏习惯养成,就很难纠正,但我同样不在意,只要抓得住我的意念就行。写好了,把它们编起来,时不时看一看,好似和自己心灵对话,惬意之极;朋友来了,也不妨出而献之。还有,我的一位父执提醒我,老师像蜡烛,说着是好听,点着点着就没了。是的,“写”也是强迫自己保持敏锐思维,不至于若干年后萎缩成只会熟极而流的教书“匠”的方法。

    当我和姑姑谈起这些感受时,姑姑眼里发光,她说,她也是。有时翻出很久很久以前的文章,简直不敢相信是自己写的,自结婚后再也没有闲情坐下来,要操心的太多了。有了电脑之后,一些感觉忽然又回来了——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和她聊天,年龄和阅历的鸿沟被轻而易举的填平,因为我们都是爱电脑的女人。

    无论怎么提倡男女平等,现实中女性承受的压力,就是比男性重。比如,一个男人结婚了,当父亲了,在众人眼里,他成熟了,更能信任了;女人呢?她的锐气已折,她有拖累了,她不能专心工作了。前些天,一位老教师善意的提醒我,我如果想教高中,评职称,就要迟结婚,因为学校的女教师很多因为在关键当口恰恰结婚怀孕而至少拖上一两年。晚婚虽是我本意,却不能不让我感慨之极。

    不要说社会的看法,就女人自身来说,我们比男性更容易陷入琐屑庸常之中而不自觉,尤其是浸淫传统较深的女人。我们常会被做个幸福的小女人的幻象所骗,思维永远围绕丈夫子女展开,永远在吃午餐时想着晚餐煮什么菜,永远和灰尘油垢作着无休止的斗争……当然,这也是生活必须的内容,但如果当作全部,其间渐渐失去的是自我。电脑将我们从琐屑庸常中解放出来,带我们进入一种自由的境界。这不是逃避,像有些男人沉溺在游戏或网络中不可自拔。我们生活实感比他们强得多,我们需要的是心灵空间的开放而非萎缩。

    我最喜欢姑姑就是: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但她绝不庸常。在这样的年龄,她仍然有冲劲、有激情、有梦想。将来我当然也要走平凡女人的那条路,我希望二十年后我可以像她。

    写好这篇文章,我又要到姑姑那去了。我要把我的新作拷一份给她,还有几张新买的光盘借她看——人生难得是分享。1999年



 散文第37节 初恋

    幼时妈妈一个朋友的孩子常来家玩,比我小几个月,“莹姐莹姐”甜甜的叫,唯我马首是瞻。邻居总拿我们取笑,说是一对儿。有一次又说,我不忿,斥道:“是又怎样?”然后转向他,“我们走,别睬这帮无聊的人。”拉着他的手扬长而去。四围哄然。后来他随母亲去了外地,去年春节又见到了他,呀,拖鼻涕的小男孩成了这么大块头,进了银行工作,踌躇满志,和他母亲一般能说会道,还是左一个莹姐又一个莹姐叫我。我微笑,什么叫似水流年,就是这了。

    念小学,班主任找上门来,提醒父母注意我与某某男生的问题,父亲唯唯,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把他打发走了。我躲在阳台上发笑,这大约是唯一一次获得父亲支持的记忆。不想转学到泉州后,居然收到他的来信,拆开一看:哗!——现在,他大约是当爸爸了吧?

    那时父母调回泉州了,我也就随着换了学校,初一已过了大半学期,只得插班。“那天同学哄传,新来一漂亮女生,都跑出去看,他稳如泰山坐在位置上,准备带上眼镜,可是镜片掉了下来,他就举起镜片,眯着眼看你。”念大学后某次聚会闲聊,好友忽的说起,忍俊不禁。我大笑,看起来,独我一个人不知道。

    初一初二几乎没和他说过话。一开始当寄读生,感觉自然很不好,山区学校,和省重点没法比,时间又仓促,第一次大考乌七八糟。好在越小适应能力越强,很快和班上同学厮混熟了。在德化呆了三年,自知染上了城里人瞧不起的地瓜腔,索性不说方言,我的普通话比一般本地人说得都好,他们到毕业还不知我也是地道泉州人。成绩也赶了上来,开始有了嚣张资本。正是最无法无天的年纪,三天两头班主任打电话叫家长。妈妈后来抱怨,你们那老师,刚毕业一小女生,就老练得很,为着你闯祸,害我总要和她陪笑脸。

    他那时成绩很好——比我略好一些,当过班长。印象里他性子端方古板,戴个眼镜,整一个少年老成。我的刁蛮,却是出了名的。后来换座位,他就在我周围,打交道就多了起来,有一次夜自修,不知怎么惹了我,当即把一把纸屑丢进他后颈。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团支书曾找他谈话,说他是下一个的发展对象,叫他不要与我打闹,“影响不好”。我先是一愣,继而羞愤交迸。(我想我对政治的厌恶,大约从这时候起吧:))狠狠剜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不久他居然成了我同桌,我厌恶的瞪着他,发誓成绩一定胜过他,否则不与他说话。于是前所未有的用功,下课还跑到小花园背单词,好友摸着我额头说:“病了你?”他几次想和我说话,都被我目光逼得咽回去。奇怪的是,期考不进反退,我大怒,可见用功是蠢事,把英语书一掷,从此故态复萌。更奇怪的是,他退得比我更厉害,我居然还是赢了他,只是殊无快意。他忽然委屈的说:“都赖你,都赖你,我整天都想着怎样和你说话。”我失笑,算是原谅了他,从此和平共处。

    他的数学很好,我只算普通,他常找点偏题怪题来,用激将法,逼我演算,看我坐立不安,以为乐事。可是到了语文小测,他就没有我早读时突击背下全篇出师表的本事。有次小测正可怜巴巴的暗示我“帮助”一下,班主任一脸恶作剧的表情站在他后面,老半天不吱声,我的第六感早已察觉,只是无法可想,最后他终于转过去,着实吃了一吓。

    他下棋是高手。我忽然也动了兴致,他准备教我,只是很为难,家里肯定是不成的,在教室里公然对弈,定会遭来议论。那日下午大扫除,都很卖力,而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别溜走,到了文化宫,池塘边,树阴下,石桌石凳,他掏出一小盒子,两片铁板夹着嵌着磁石的小棋子。他告诉我最基本的走法,我就莽莽撞撞的下开了,很快把局面弄得一塌糊涂,无处措手,他就把棋盘翻过来,让我走他的一边。这方法让我觉得很有趣,看着他一次次把自己逼到穷途末路,而且任由我悔棋。

    四周人影晃来晃去,却又感觉很安静。一时都不自在起来,偶尔低低的说一两字。末了一声“再见”,飞速跑开。

    那时我们的教室在一座两层的红砖楼里,旁边是一棵很大的龙眼树,前面有个用长石条砌作围栏的小花圃,其实就一些杂草和两株瘦弱的桃花。我们下课到那玩,捉了蜗牛回教室看它们在桌上爬。男生总是耐心的等蜗牛探出头来,一刀切下触角。我最不待见,总要冲过去喝止。有一次,后坐的男生又掏出刀子,他忽然说:“别这样,真残忍。”他那死党,瞪大了眼,然后冲我喊:“瞧见没有,以前他和我们玩得一样起劲,现在就要这般假惺惺。”我嗤之以鼻,他却一下子涨红了脸。

    有天大发脾气,把书一本本丢到地上,对他不理不睬,他不明所以,我自顾回家吃了饭,又来晚自修,瞥见他坐在最后一桌,苦着脸背单词,诧异得很。走过去一看,他赌气道:“还不是你,下午单词总背不出,叫老师留到现在。”接着追问:“到底为什么生气?”我歪着头笑道:“我已经忘了。”他的表情,好似活吞了一只青蛙。

    就这样我们成了同学口中的一对。班主任又一次找上门来。我躲在一边,等她一走,恨恨的对妈妈说,什么都别教训我,明天起,再也不和他说话。妈妈转述:他的寡母哭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原来他两个姐姐,是不算数的,我心想。立即有一种近乎恶毒的快意。

    着实冷落了他几天。不过那年纪,到底还不懂得记仇。

    转眼中考将至。那三天过得很绵长悠闲,没有老师在,把桌椅搬到龙眼树下,凉风吹来,吵闹嬉戏,丢纸团,课本下面压本唐宋词选。就在那三天里,发现一个女生忽然对我态度极不友好,原因是暗暗喜欢了他。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我们都考得很好。我还是赢了他。终于是出了一口气。

    毕业晚会的时候,隔着烛光看着他,忽然流下眼泪来。到底是多愁善感的年纪。

    初恋的岁月就这样过去,初恋必须是没有后来的事。2000年



 散文第38节 父亲和我

    我和父亲是天生的冤家对头,据弗洛伊德说,女孩子天然就有一点恋父仇母,我却是坚决的颠倒过来,恋母仇父。他们父母当得最轻松,上山下乡在德化呆了二十年,我出生不久,一场重病回泉州治疗,从此呆在爷爷奶奶身边,直至八岁,推干就湿喂饭灌药,是奶奶姑姑的事,大灰狼小白兔到西游水浒,是爷爷的事。多年里我是这大家庭唯一的一个孩子,小时又漂亮,除了最小的叔叔有点吃醋之外,人人宠爱,家境虽不宽裕,倒也小公主一般。父母除了寄生活费,一两月来看我一次,幼儿园放假了,也接我去德化住几天,小孩最难带的日子都没沾边。不过从小就和妈妈难分难舍,据她说,像他们这样把孩子往家里一丢的不少,没多久孩子都不认得爹妈了,只有我,她一出现就哭着要妈妈抱。这我因为太小是不清楚了,但每次她来了又走,我都哭得快背过气去,却是记得的。而父亲来的时候我除了怯生生叫声“爸爸”之外,视之漠然。说来也奇怪,那么小就觉得他太严厉不可亲近。爷爷比他更像定义中的父亲。

    我和父亲第一次结下仇怨应该是我进幼儿园后的第一个暑假,爷爷托人从上海给我买了一辆三轮童车,我去德化“度假”,还巴巴儿给我捎上。那时德化还很穷,纵使在县城里,拥有童车的孩子也是屈指可数,我非常得意的整天在厂房和宿舍之间的空地上闯来闯去。有一天父亲忽然心血来潮锻炼我的胆量,命令我骑车从厂门前的大斜坡下去,我几乎当场吓昏了,因为德化是山区,厂子就在山腰,那斜坡在一个孩子眼里,真是宽大高耸得不像话。我拼命摇头,最终他丧失了耐心,把我连人带车推了下去。结果可想而知,我直直摔了出去,连翻几个跟头,哭嚎着找妈妈去了。其实没真摔着,鼻子小小乌青而已,只是怕到了极点,躲在床上哀哀痛哭,父亲凑过来,我恼恨的背转过去,他也极为气恼。妈妈回来了,我哭得更厉害了(现在想起来都有点诧异,其实那时是有夸大伤情以加重其罪的意思的,可见千万别相信小孩的天真,很小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心计的),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支着耳朵听妈妈将他好生埋怨了几句,心里得意得很。想来这大约也是父亲觉得孺子不可教也的开端。

    后来想想和父亲搞得如此别扭,根源在小时聪明外露,以至于人人以为我是个天才,他对我抱过高的期望,偏偏性情急躁,教育的方式过于随心所欲,我的臭脾气又百分百像他,终于不可收拾。

    其实幼时的我是非常崇拜父亲的。他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他是我父亲。

    父亲是极聪明的人,我的心智性格,大多遗传自他。假如不是那荒谬的年代使他中断学业,又被两次掠走上大学的机会,他的前程或许未可限量。他是个医生,然而当年就靠着速成的酒量和若干酸不溜秋的诗句,博得儒雅却嗜酒如命的外公欢心,把妈妈拐骗走的。他写得一手好字,刻得好印章,三四年前的一天,他写腻了字,忽然提笔画了一株大白菜挂在墙上,惹得我和妈妈背地里狂笑不已。自此自学画起来,那些特意从省外购来的宣纸惨遭大劫,妈妈擦抽油烟机专用这。还别说,一个月之后,我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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