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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国作家对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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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没有超过明白易懂的苏诗、苏词。他们的名字只有圈子里的人熟知,
算不得大师。中国近二十年文坛出现的这些文学现象,有其产生、存在
的合理性。他们是近几十年以来,“文艺为工农兵服务”这一通俗文化
的反动,是一种使文学艺术向自身规律、自身特质回归的表现,是一种
由俗入雅的提高,是与世界现代文化走向的一种接轨,或说是一种西风
东渐的产物。其中的成功之作,能使作品的领域得到拓宽,譬如小说由
情节小说到性格小说,再到心理小说的嬗变以及意识流一系列手法的引
进,王蒙代表了这条道路的成功,说明了它的必然性与合理性;能使作
品的内涵更加深邃,譬如舒婷、北岛等人的朦胧诗。但是,在这些成功
的作品之后,尤其是在90 年代出现的一些作品,它们犹如毕加索之后的
一些抽象派画家,在裸体女人身上抹上涂料,往画布上翻滚,就成就了
一幅抽象派画作一样,在他们的作品里,找不到他们以之抽象的情感的
痕迹,也找不到他们以之抽象的原形。总之,在他们这些抽象的作品里,
找不到引领读者走出迷茫雾海的航标。这是因为,在他们抽象的作品里,
可能原本就没有他们所以之抽象的具象,没有他们所以之提炼的社会生
活的原形,没有他们在其中亲历身受的情感,所以读之通篇就会如同梦
呓。

就笔者的学术观念而言,并非食古不化的守旧派,恰恰相反,笔者
认为不断的革新、演进,是文学艺术的生命所在。但是,文学艺术史上
的每一次革新与演进,都不能离开文学自身的规律。就笔者批评的近几
年的这一文学现象,其失败之处,根源在何处?还需要进一步的探讨,
就不在本文论述之内了。是不是可以有这样的猜测:问题不在于是否抽
象、难懂、晦涩,而在于作者是基于什么而走向抽象,如果你的情感、
意识、思想,深刻得必须抽象,“举世皆醉而你独醒”,因此,你晦涩,


你抽象,你不能为时人所理解、所认同,那么,艺术形式服从思想,你
的艺术尝试终有一天会被人所理解,像卡夫卡一样;如果你只是为了抽
象而抽象,并无情感在内里提出需要,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人读懂,也不
会有人去要读懂它,因为它早已会淹没在历史的沙漠里,就像刘几的文
章,联同他的名字,而刘几的名字也要托福于苏轼了。作家们的变革的
尝试,是否太着急了些?十几年、几十年,在文学史浩漫的时空里,都
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太急的革命,就像是暴涨的股市,没有作家从理论
到技巧的准备,没有读者相应的心理准备、文化层次的提高、审美心理
的准备,就还要暴跌下来。陈晓明学兄有论文批评苏童的《妻妾成群》
是对传统的一种“调和”,是向“传统现实主义靠拢”,是“退化的开
始”,但笔者却认为这种“调和”与“退化”是一种必然,一种必须。
新的生命的种子,只有植根于民族的、历史的丰沃的土壤上,才有可能
长成参天林木。对于我的文学批评史观来说,传统文化不过是养育新生
种子的土地,没有新生的种子,他不过是沉睡的辉煌历史巨人,但在那
里,确实有着几千年直至昨夜作品之落叶形成的沃土,失去了这一沃土,
新生的种子就失去了根基。

由此来思索毕加索是否“开玩笑”的问题,笔者认为,毕加索的“玩
笑”至少合于艺术的真实。因为“越不懂就越仰慕”的现象,并非中国
文坛所独有,而是一个世界文化现象,不仅在诗歌小说领域里有,在绘
画、书法、电影等艺术领域里,也广泛地存在着,并且继续发生着。

读了这么一段文字,就突发了如许多的奇想,是否也是一种梦呓?
不过,这篇文章很快就提到了与我相似的一个事例:

记得有个文友,以写小诗、歌词为生。偶尔写了一个中篇小说发表
了。他对我说,等来了稿费先买一套沙发。这个打算极其自然。谁料,
全国上下围绕着这篇虚构的故事——歪鼻子斜眼的“画”起了个天大的
哄。不到半年光景,九万字的作品竟引出了九十万字的“评论”(这统
计数字是他自己在会上公布的)。结果沙发还没顾上买,就忙着当“主
席”去了。接着,住洋房,坐小车,作报告,离婚,结婚。。忙得汗水
横流,这般光景岂不真的叫知情人哭不出声,笑不出声了吗?

这倒让我有了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之感,遂有此文,就教于诸位贤
者。

作家学者化与学者作家化

“作家学者化”本是王蒙先生提出过的问题,似乎不应旧话重提。
但近些日子,这个题目却在笔者的头脑中挥之不去,并且认为,这是中
国文坛目前最为严重的痼疾,是最急需解决的弊端。这一认识的产生,
自然有着平时对于文坛某种“媚俗”倾向的不满,对于作家整体文化素
质不高的惊讶,直接的原因却是原于——先请看看笔者一篇未能发表的
文章,名为《四大名著只看电视剧——如此诗人堪忧》:

“近日,笔者参加了中国诗歌学会的一次诗会,听到一位操着河北
口音的青年诗人与季红真的对话。青年诗人请评论家谈谈‘功夫在诗外’
的问题,季红真答以三条,其中之一是多读书,多读好作品。青年诗人


却现身说法道:‘我不看书,中国古典四大名著看看电视剧就不看原著
了;《百年孤独》看了三遍还看不到一半;我爱写诗,但不看别人写的
诗;我一个下午就能写十首诗,能发个六七首吧!’谈吐之间,颇为自
得,以为颇得诗人之捷径,令笔者大跌眼镜。

如此诗人,如此做诗,中国诗坛,怎一个‘忧’字了得!而这种诗
人之诗能得以发出,又是什么样的编辑在编辑呢?就更令人担忧。问题
不仅止于此,反思中国诗坛,譬如抛弃韵律、抛弃意象、抛弃古典诗词
的种种韵味都与这种诗人自身缺乏素质有关,如此下去,中国诗坛总有
一天会被砍伐为一片荒漠。中国文坛,提高文化品味;中国诗人、作家,
提高文化素质,已迫在眉睫。”

此文传真给某报,有的编辑认为是“切中时弊”,但更有编辑置疑,
认为诗人“能写诗就行,也不一定非得读四大名著。”此论令笔者深感
这一论题的探讨价值。明眼人一看便知,此处的“四大名著”自然是中
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的代表,而“百年孤独”则是国外现代文化的代表,
中外古今的优秀著作都不读,也“不看别人写的诗”,如此发展下去,
中国恐怕只有不是文化的“文化”了。

手头正有一本《中国作家访谈录》(新疆青少年出版社1997 年8 月
版),笔者写作此文时,正读到第七位张炜,就以前七位作家为对象,
进行一次调查。首先,此七位作家除了张承志没有涉及这个问题,其余
六位作家都对这个问题发表了意见。没谈这个问题,不等于对于这个问
题不重视,也有可能是由于采访者没有涉及。但七位采访者中有六位提
到了这个问题,说明了媒体对此的关注,坚定了笔者研究这一选题的信
心。

先看王蒙《答德国友人吴漠汀》。吴问:“您在《一个值得探讨的
问题》这篇文章中谈了中国作家非学者化的问题,现在,这个问题比您
写那篇文章的时候更加严重,比如说现在有一种‘痞子文学’。”

认为“更加严重”,颇具眼光,可惜举例不当,“痞子文学”只是
一种文化现象,或说是一种文学风格,它与“非学者化的问题”可以有
关系,也可以无关。譬如汉魏时期的嵇康在《与山巨源绝交书》中说自
己:“性复疏懒,筋驽肉缓,头面常一月十五日不洗,。。每常小便,
而忍不起,令胞中略转乃起耳。”此类文字,颇与当今时之“痞子文学”
现象相若,只不过“痞子文学”是以市民文化对传统的、正统的精英文
化的反动,是以低层次的、市民性的文化冲击围绕政化为中心的精英文
化,而嵇康则自身十分清高,本身即在高层次知识阶层,故出低俗语,
以便冲动传统的礼教文化。所以,王蒙答以:“‘痞子文学’是另外一
个问题”,是对的;对于作家非学者化的问题答以:“‘学者化’也不
是人人都应该是学者,而是从总体来说——我觉得我们的作家有必要提
高自己的知识、文化素养。”笔者认为,此论可以作为本文的主要论点。

王蒙先生的作品,不论是小说,还是随笔、杂文,都有一种特殊的
魅力,我很爱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正在于他所提倡的“作家
学者化”,别的暂且不论,一部《红楼启示录》,就足可以确立他红学
学者的地位。而且不是一般的“混上”教授的学者,不是那种故发惊人
之论如“曹雪芹谋杀雍正”一鸣惊人的“学者”,而是那种依靠深厚的
功底与独特敏锐的艺术感受而自成一家的学者。《红楼梦》式的作品,


绝非“一不留神”所能写出,阅历、感受等等因素暂且不论,单是曹雪
芹的学识修养,就使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望而却步。如果一定要选出一
位“有可能写出《红楼梦》式的划时代作品的作家”,笔者将要投王蒙
的票,不仅因为他现有的艺术修养水平,而且在于他对于“作家学者化”
的认知,在于他在他自己指明的道路上的攀登。当然,我不是说其他的
作家没有希望,机会对于每个人都是均等的,都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如果他肯于“沿着崎岖的小道攀登”的话。

“作家学者化”的命题,似乎一提“化”就有绝对化的感觉,但是
不这么提,就又不好表达,也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迫切性。

贾平凹在《与穆涛一席谈》中,说自己是个“追星族”,孙犁、沈
从文、庄子、苏东坡、福克纳、张爱玲、曹雪芹都是他所“喜欢的星”。
但同时,他也谈到,写作期间的业余生活是:“要看录像,或是武打的,
或是凶杀的,或者打打麻将赌赌钱。”

这些自然是休息的极好方法,无可厚非,但贾先生是否意识到,正
由于他当年是“追星族”,所以,他才成为我国文坛天空上的一颗耀眼
的“星”,而在自己感到源泉枯竭(譬如在作品中多次使用“用火柴棍
支眼皮”这一材料)的时候,是否想到再作一次“追星族”?在新的起
点更新自己的知识结构,深刻自己对于人生、时代、社会的认识?也许
你能意识到去深入生活的重要,这自然是重要的,但你能否意识到对于
艺术修养再学习的重要?

张炜说得更为明确:“我认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应该同时是一个学
者”。“只要不是学者型的,迟早要被淘汰。正是恐惧于此,我在学习
和研修方面,才从来不敢松弛。我一直觉得自己根底太浅太浅。一直不
敢公然承认我是一个‘作家’”。当然,“学问”是个很宽泛的概念,
“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是学问,是学者的学问,“世事洞明”“人情
练达”也是学问,是政治家的学问,也是小说家的学问。学者的学问主
要是书本,作家的学问主要是生活。这只是一般意义上的认识,如果二
者交叉,学者注意学习作家的学问,而作家注意学习学者的学问,则会
产生类似“杂交”改良的效果,或说是一种“功夫在诗外”。而这种“诗
外的功夫”,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必须的。

笔者认为,最优秀的学者也是好的作家,如胡适,如鲁迅,如沈从
文,如闻一多,如钱钟书。不要以为沈从文只是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才
成为学者,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或曾经是教授。学者、教授、作家是三
位一体的。反之,你若想成为优秀的作家,也一定是杰出的学者。譬如
刚刚例举的几位,倒置过来就是了。若要再往前上溯,则此规律极易验
证。若例举古代的大文学家,则无一不是大学者:屈原、司马迁、李白、
杜甫、韩愈、苏轼、黄庭坚,直到罗贯中、曹雪芹,无一例外。只不过
其中有些明显,如苏黄,都是多个学术领域的泰斗,有些不明显,如屈
原,如李白,其实屈原在当时担任“三闾大夫”,其职责之一,就是负
责楚国贵族子弟的教育,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长兼任北京大学的校长兼
教授,他“博闻强记”,是当时最大的学者。而李白则是由于他的壮浪
纵姿,醉酒吟诗,给人以不用功学习的印象,其实,李白也经历了和杜
甫一样的苦读。“铁杵磨成针”的典故,就出自李白。

总之,现在我们所能知道名字的文学家,没有一个不是大学问家的。


难道几千年验证的规律,依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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