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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作品-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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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钱。

  大师兄说鲍二是师兄弟中最没出息的一个,打架没个打架的样儿,练拳没个练拳的姿势,除了担水劈柴还有点儿用,啥事也抵不着。师兄弟们跟着大师兄哼哼,有一句没一句地骂鲍二是瘸腿的土包子。鲍二不在乎,自个儿哼着小放牛担他的水劈他的柴,到了夏天晚上揪片叶子卷着躺在房顶上吹小调,自有梅子悄没声地也爬上来坐在旁边看着星星冲他笑。

  黑姑不会写字,请老秀才代笔给鲍二写了几封信,唠叨说着地里的庄稼熟了,四宝家娶的第二个媳妇又跑了,大龙和三妞儿成了亲,铁皮为大妮子跟她娘闹要跳河什么的。黑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大概又觉得只盖个指印儿不够诚心,每次都在信的最后盖上她的大手印儿。鲍二榆木脑袋里的几篓子字有时不够用,就让梅子念给他听。有一次梅子指着大手印上的一条线说,你瞧你瞧,黑姑掌印儿多好,是个有福的人呢!鲍二鼻子里直哼气,他说就算黑姑有福气,进了咱鲍家那福气也消没了。

  突然有一天,信上的字变了,变得歪歪扭扭,鲍二一见那字就觉得是鸡爪子刨出来的,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和铁皮有关。果然,信是铁皮写的,老秀才年龄太大,刚刚入了土。鲍二忽然觉得很伤心,虽然他觉得老秀才讨厌,可是多少让他学会了读信和写自己的名字。鲍二那时候正躺在房上听梅子念信,于是一骨碌爬起来对着乡下的方向磕了个头。院子里的师娘听见房上瓦碎的声音,问出啥事了?梅子应声说没事,砸猫呢!

  黑姑让铁皮在信里告诉鲍二,铁皮他爹上家里提亲了,他娘没来,黑姑说怕大妮子被婆婆欺负,没答应。信的最后说哥你帮忙劝劝黑姑,我一定央娘上黑姑那儿提亲去,死也要央她去。鲍二琢磨这几句话准是铁皮自己加上的,他坐在房上直啐:“求人也不知道嘴甜点,咋不叫我叔呢?”

  铁皮他娘最后还是上鲍家提了亲,虽然她一出鲍家门就哭天抢地号着说不活了,这辈子脸丢尽了,可鲍二回家看大妮子出嫁时,见她还活得好好的,眉开脸笑地坐在堂上等新媳妇给她磕头。鲍二觉得其实铁皮她娘还是喜欢大妮子的,只不过是不想让黑姑比她神气罢了。

  梅子二十五,鲍二二十八,那年师娘把门锁住了,不让师父再有机会溜出去,说闺女的事儿不定下来就不给他饭吃。鲍二半夜里偷偷跑去给师父送馒头,师父隔着窗户边吃馒头边叹气,埋怨说你师娘干嘛那么急,我心里又不是没谱。正说着时大师兄也拎了只鸡来给师父送饭,见了鲍二就有气,一拳头过来,鲍二很狼狈地躲过了。师父在屋里拍着门板儿说,你俩个给我住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谁也不偏,快去跟你师娘说,你们谁打赢了就可以娶梅子!

  大师兄当然很高兴,赶紧去把师娘和师兄弟们都叫了来,梅子听了信儿,跑来拉着师父衣服哭,说就算鲍二打输了她也不嫁大师兄。师父眯着眼睛直拍闺女脑袋,他说你就这么信不过二子?你以为爹等了这五年是在等什么?梅子不明白她爹在说什么,鲍二也没明白,师父就跟鲍二说二子我说过开什么花结什么果得看你自己了,上去试试吧。

  有了师父这话,鲍二心里就有了底子。师娘说真刀不长眼睛,一个不小心割着谁都不好,叫他们两个自已去找合手的棍子来,每人各出三棍子,谁打中对方多谁赢。一刀门的徒弟都使的是刀,枪和棍兵器架上不是没有,就是太少,加上头两天二师兄关门时使的劲太大,把门板卡在门框里,大伙儿撬门时又撬断了两根棍子,大师兄把剩下的那根棍子抢到手后鲍二就没棍子拿了。鲍二也不急,跑柴房里把担水的扁担扛了出来。

  大师兄的本事可不是盖的,“呼呼呼”地把棍子抡了几个圈儿,扎个马步把棍子向背后一靠,摆了个甭提多潇洒多漂亮的起势。师兄弟们都扯着嗓子喊“好!”师父和师娘也看得笑眯眯。大师兄很得意,就斜着眼睛瞧梅子是不是也在看,一瞧没把鼻子气歪了,梅子那一双眼睛直钩钩地紧盯着鲍二呢,压根儿没注意他。鲍二提着扁担沾了石灰就站在大师兄的面前,笑呵呵地说:“大师兄别用太大的劲,我们这可不是来真的。”大师兄奇怪,就问:“你准备好了吗?怎么还一付松松垮垮的样子。”鲍二笑,他说大师兄咱们不是一人只能出三棍子吗?我正想着怎么躲过你的三棍子呢。大师兄明白了,哦,敢情你小子想后发制人啦?那我就三棍子收拾你,让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师兄喊了声“小心了!”一棍子扫过去,他知道鲍二功夫不济,手上只使了五成劲。他这一招还藏着个变数,只要鲍二提扁担去挡,棍子就往下走,变扫为捣,还能戳着鲍二。大师兄第一棍子就想在鲍二身上留个石灰印,心想着这招准成。没想到,鲍二见棍子来了,倒提着扁担扭头撒腿就跑,跑得还真快,眨眼就跑到棍子够不着的地方去了。大师兄一棍扫空,想变招也变不成了。大伙儿傻了眼,有师兄弟就在那儿高声叫:“还没打就跑,你还算是个爷们儿吗?”鲍二听了也不恼,他说:“跑怎么了,打赢了那才叫爷们儿!”

  师父听了直点头,大师兄脸上就有点儿挂不住,第二棍手上使了八成劲,棍子头向鲍二身上点过去,他想你不是会跑吗?我这招棍子就跟着你跑,看你能跑到哪儿去!鲍二看见棍来了,果然还是跑,大师兄想着鲍二跑两三步就该停下来,那正好撞在追上来的棍头上。谁知道鲍二撒开腿就收不住,七八步跑下去,大师兄在他背后招式早使老了,哪有举着棍子追出五六米去点人的呢?那还叫招吗?这一棍也给鲍二躲过了。

  这次大师兄可真傻了眼,师兄弟们也不吆喝了,他们琢磨着终日打雁叫雁叼了眼,敢情这鲍二看不出来还真有两下子,不管他一瘸一拐跑得多难看,能从大师兄这两棍子下平安无事的逃出去,在师兄弟中恐怕也是独一个了。一个师兄弟就对另一个悄悄地说:“二子平时心甘情愿的做沙包给咱们陪打,该不会是那样把他练出来的吧?”另一个就直搔头:“难说,挨了打还见他挺高兴的,用常理儿也实在说不通。”

  鲍二回头见大师兄呆站在那儿就问:“咋不打了?还有一棍呢!”大师兄的脸腾地就红了,举起棍子使出了第三招。这次他可一点儿也不留情,实打实使出了十分的力气,棍子头点出了花。这一招叫做“百花齐放”,什么叫百花齐放呢,就是说你看着他打出去的是一棍子,其实落下去是几十个点,真要被打中了,你浑身上下都得挨揍,揍完了脱衣服一瞧,满身青一块紫一块,姹紫嫣红就跟春天里那个百花开一样。大师兄这一招可厉害,那几十个点罩住了鲍二的身子,断了他逃跑的后路。这一招师兄弟都没学着,难就难在一棍子出去变成几十棍,也就是大师兄了得,练了几个月练成了,以前没使过,大伙儿也没瞧见它的威力。大师兄琢磨着前面两招鲍二以前看过他使,这绝招没见过我瞅你怎么躲。

  也亏了对手是鲍二,他压根儿不按着常理出牌,见棍子就跟那多头的丁香花似的揍过来,逃是没得路逃了,索性把扁担操在手中,捏着中段,象戏台上的武生抡花枪似的“呼啦啦”在面前抡起了圆圈圈。就听着“砰砰”一阵乱响,大师兄的“百花齐放”使完了,鲍二的扁担在手里又转了两圈停了下来,大伙儿借着把院子照得跟白昼似的火把光看鲍二身上,一点儿石灰都没有。师父一捋胡子叫声好,他叫好是因为当年他编这招时就没想出解招的法子来,鲍二用扁担在面前抡出的圆圈就象面墙,大师兄的几十下棍子头就跟锅铲碰在锅盖上全给弹了回来。

  还没等大伙儿出声,鲍二突然举着扁担向大师兄兜头劈了过去,大师兄听见那气势汹汹的风声就知道不妙,要跑已经来不及,何况他再怎样也不会象鲍二那样不打就逃,于是大师兄一扎马步,横举手中长棍拼足了十分的力气去挡。大师兄知道鲍二劲儿大,每天劈柴担水的人手劲儿准比一般人来得厉害,可是,大师兄没想到鲍二在这手劲上还加上了别的东西,只听得“卡嚓”一响,大师兄手里的棍子被打断了,鲍二连扁担带他自已砸在了大师兄身上,把他砸了个四脚朝天,你别说那石灰了,抹得大师兄一身都是。

  “这是砸扁担还是砸人呢!”师兄弟们叫了起来,可是不管砸什么,鲍二赢了。师父一拍桌子,叫道:“这就对了!棍子就是人,人就是棍子,一刀门讲的就是这个‘合一’的理!”鲍二把大师兄扶起来,大师兄就瞅他紧发楞,瞅得鲍二心里发毛。大师兄后来叹了口气,说:“二子,以前我还真小瞧了你,不管你是不是碰巧使出来的这一招,我今天总算明白师父常说的‘忘我合一’的道理,也算没白打这一架。”他站起来冲着笑成一朵花的梅子说:“师妹我是娶不到你了,不过我服气。”鲍二听了鼻子有点儿酸,他觉得大师兄就是大师兄,虽然平常总瞧不起他,不过大师兄做人还真不是盖的!

  就这么着鲍二把梅子赢到了手,师娘乐得合不拢嘴,马上请人上乡下请黑姑,这边张灯结彩准备嫁姑娘。鲍二觉得几天没见着梅子了,就向师娘打听是不是梅子不舒服,师娘一拍他脑袋,笑骂道:“楞小子,别那么猴急猴急的,我闺女怕羞呢。”鲍二摸着被拍疼的脑袋想,梅子装个啥呢?她要会害羞,公鸡能下蛋!

  师父见师娘在前堂忙得脚不点地,偷偷地溜到师娘背后去拉拉她的衣服,对她说:“老婆子,你也忙了半辈子了,跟我一块儿歇着去吧。”师娘啐他,说老头子你是玩了半辈子,说歇就歇,我没你那神气。师父讪笑,说“得,后半辈子我陪你玩不好吗?”师娘这话听明白了,就问师父:“你是不是掌门不想做了。”师父就紧点头。鲍二听见师父和师娘谈大事呢,就赶紧退出门去,跨门槛儿的时候听见师娘在说门里师兄弟们不会放师父就这样甩手走,接着听见师父在身后诡诡地笑,小声地说老婆子,你忘了我们以前私奔的事了,大不了再来一次。鲍二带上门,琢磨着师父的话,想起铁皮在后墙根勾引大妮子私奔的事,忽然觉得有点遗憾,他和梅子是不用私奔了,可是他鲍二骑大马接“一朵花”媳妇儿的想法也算完了。

  铁皮驾着大车把黑姑和大妮子从乡下送了来,他们都喜滋滋地穿着一身新衣,铁皮手里抱着两岁的闺女银子,是大妮子给他生的,美得跟个什么似的。吃酒席的时候,铁皮对鲍二说:“哥,咱们这辈份乱了套,干脆扭扭正,你将来有了儿子,跟我闺女结亲好了。”换了平时,鲍二早一脚踹过去,骂铁皮不想喊叔就使歪心眼儿,可这会他头上插着新郎的红花,心里正美着,就只是啐了一声,说我就算赶着生个儿子也比你闺女小不是?铁皮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带着三分醉意的喊道:“大怕个啥?女大三,抱金砖哩!”

  (八)

  鲍二娶了梅子还真当上了掌门,这倒不是件顺理成章的事,而是新婚的第三天,“一刀门”的大院儿里就找不着师父和师娘的影子了。鲍二敢肯定师父准是把再私奔一次的想法变成了事实,因为师父在堂屋里留了一封信,说是以前老是一个人出去玩对不住师娘,这次带她一块儿去。师父说这次出去没个三五年不会回来,所以掌门就不当了,你们师兄弟们看着办吧。

  鲍二听了梅子当着大伙儿念的信后没往心里去,他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大师兄最得人心,当然是他当掌门。可是大师兄不干,他说按江湖的规矩掌门得是门派里的第一高手,咱们“一刀门”里谁的功夫最好大伙儿心里都有数,就功夫最好的那位当吧。师兄弟们瞅着鲍二谁也不开腔,鲍二拉着梅子就要跑,大师兄上前就把他拉了回来,推到椅子上坐下,二话不说纳头便拜。鲍二吓了一大跳,赶紧跟大师兄对着跪下,师兄弟们跟着大师兄走,一窝儿全给鲍二跪下了,嘴里喊着“掌门”,头叩得梆梆响。最后鲍二没办法了,他就说大师兄这位子还是你的,我先帮你坐两天。大师兄只是笑,他说你放心,我会把它抢回来的,但要靠真本事抢。

  铁皮和大妮子牵挂着田里的庄稼,没住两天就回去了,鲍二求黑姑留下来,他说我总算混出点人样了,黑姑你就跟着我享福吧。黑姑说好,我也正想和弟妹多唠唠家常。

  黑姑在城里住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她说什么也要回乡下去了。有天早上她起来,看见大师兄一个人在院子里练武,练完了后去外面担水回来把灶房的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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