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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作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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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比黑姑长得还好看,不过黑姑把我拉扯大,我要回去看看她。

  问清师父是从哪儿拣到他的鲍二也就知道家在什么地方了,他背起小包往家回,梅子红着眼睛送他到门口,她说二子你要是见了讨饭的媳妇忘了我,回来我非掐死你不可。

  这一路上鲍二都觉得脖子里紧紧的,他想这可能是报应,因为他确实有点记挂着家里讨饭媳妇儿的美貌。快到村子口的时候,鲍二看见一个瘦瘦的白面小伙子冲他笑,笑的时候门洞大开,少了最中间的那颗牙,鲍二就问他是不是铁皮,小伙子直点头。鲍二有些妒嫉,因为铁皮虽然一身乡下人的土气,但他变得又高又帅,至少是比他帅多了。鲍二问铁皮你咋变瘦了?铁皮笑得怪怪的,他说我想着一个人哩。

  那时候鲍二就觉得有点不妙,他记得村里长得清爽的闺女就只有三妞儿和他讨饭的媳妇儿了。最好不要是我那媳妇儿,他想,媳妇儿被谁想也不能被铁皮想,他是我的死对头!

  还没走到院子门口鲍二就听见黑姑和铁皮他娘的对骂声,自打九岁那年两家大打一架后,黑姑和铁皮他娘就成了死对头。居然又被铁皮他娘打上门来骂,黑姑这几年是怎么当的家呢?鲍二皱着眉头想。他琢磨着今天穿的衣服是好棉布裁的,不能象小时候那样随便糟蹋,而且在城里呆上几年,鲍二开始觉得村里人骂架挺丑的,于是站在看热闹的人堆后面没进去,等着里面的女人们吵完。

  铁皮他娘的嗓子仍然和报晓公鸡似的尖,她说大妮子是个狐狸精,男人死了就勾引她家铁皮。黑姑的底气也仍然很足,扯着嗓子骂道,你家铁皮稀罕吗?大妮子就算嫁给地头的土地爷也不会嫁给你那瘦猴儿子。铁皮他娘的嗓子又高了许多,鲍二仿佛看见一只打架的公鸡,脖子上的毛根根竖起。铁皮他娘用斗鸡嗓子骂道:也不撒泡尿看看,大妮子肉就多吗?瘦得跟个吊死鬼似的。

  鲍二听了这话就来火,他琢磨着大妮子就是他讨饭的媳妇儿,他想就算我是明白人不和你计较,你也不能这么糟践我的媳妇儿。一股熄了几年的火苗腾腾朝上冒,鲍二一撸袖子扒开人群就朝院子走。里面也有人捂着脸朝外冲,一冲和鲍二冲个满怀,鲍二揪住一看,是个漂亮的大闺女,哭得满脸是眼泪。他问你就是大妮子?大妮子泪汪汪地点点头。鲍二不管她乐不乐意,拖着她就朝院子里走,进了院子见黑姑和铁皮他娘扯着头发头顶头躬着身子正僵着呢,上去一掐铁皮他娘的腕子,铁皮他娘怪叫一声松了手。鲍二黑着脸说黑姑你也给我松手!黑姑看了看他,把手放了。鲍二拎着铁皮他娘的后衣领子,象小时候黑姑拎他一样把铁皮他娘拎到门口扔了出去,然后叉着腰站在门口大叫道:“回去告诉你儿子,再敢动我媳妇儿的歪主意,长多少次牙我都给他敲光了!”

  铁皮他娘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爬起来,楞楞的看了鲍二一阵,大叫着:“鬼呀!”飞也似地跑了。鲍二叉着腰站在门口,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满足感,他觉得乡下其实也挺好,至少这儿没有师娘的鞭子和师兄弟的拳脚,这儿只有他鲍二一个响当当的汉子。

  鲍二听见背后风声响,接着黑姑的大脚鞋飞了过来,鲍二背后象生了眼睛似的,一伸手就接着了。还没等二娃子来得及得意,黑姑已经大哭着扑上抱着鲍二叫:“二娃子,你跑哪里去了,嫂还以为你死了……”鲍二见墙头门口的人都瞪着眼睛望着黑姑抱他哭,觉得顶不好意思,拉着黑姑和大妮子往屋子里跑,边跑边说黑姑你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进了屋,鲍二跪在地上给黑姑把鞋穿上,黑姑望着鲍二一个劲儿地乐。大妮子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跑到旁边屋里去关上门不出来了。鲍二斜着眼睛看旁边的小屋,心里想招你惹你了,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

  黑姑问了鲍二好多事情,后来她乐呵呵地问鲍二:“瞅见你媳妇儿了吗,好不好看?”鲍二说:“好看。”他在脑袋里想梅子,心想梅子的性情比大妮子好,见了他也不象见了鬼似的。黑姑说二娃子你回来就好了,娶了大妮子咱三个好好过日子。鲍二就说,我怎么瞅着大妮子不喜欢见我呢,她是不是和铁皮成一对了?黑姑听了叹口气,说谁叫你跟死了似的连点消息都没有?铁皮这娃儿也不错,就是他娘是泼妇,怎么也不能让大妮子上他家受苦去。鲍二说心里想着别人的媳妇娶了也没意思。黑姑脸一沉,说二娃子你又要跟嫂闹别扭?是不是在外边找着给你纳鞋的人就嫌弃家里的媳妇了?鲍二楞了楞,敢情黑姑已经看见脚上梅子纳的鞋了。黑姑问这是不是大闺女给你纳的?你小子从小特好面子,准是嫌大妮子没别人漂亮了是不是?鲍二就咧开嘴巴乐,他说梅子一点都不好看,脸上还长着痘痘呢!黑姑听了楞了半晌,说二娃子你把鞋脱下来给我看看。鲍二不好意思脱,说脚在鞋里憋了几天,臭!黑姑一瞪眼,“脱!”鲍二红着脸脱了鞋递过去,黑姑捏着鼻子仔细地打量针角,问鲍二:“这闺女手艺不错,你干嘛不娶她?”鲍二只是傻笑。黑姑就问是不是人家不想嫁你?鲍二摇头。黑姑又问那是你不想娶她?鲍二还是摇头。黑姑烦了,把手里的鞋扔了回来,说你给我打水洗脚去!

  鲍二去院里的水缸舀水,听见房后有动静,大妮子也不哭了,好象在和什么人小声说着话,鲍二听那人说话的声音象铁皮,便竖着耳朵听。听来听去听明白了,铁皮在后墙根那儿叫大妮子,要大妮子晚上跟他私奔呢!鲍二那个火大,扔了手里的水瓢,一个鹞子翻身翻过墙头,见铁皮正下面蹲着,揪起来就是一耳括子,“你吃了豹子胆,跑这儿来教坏我家大妮子!”铁皮脸吓白了,大妮子听见动静不对,赶紧打开窗子趴那儿喊:“哥呀,你别打他!”鲍二觉得奇怪,我咋变成哥了?

  黑姑正在屋里扫地,听见这边的吵闹,拎着扫帚头跑出来,问咋了?鲍二看看铁皮,见他缩成堆儿躲在黑姑看不到的墙角一个劲儿的发抖,再看看大妮子,见她漂亮的脸上泪汪汪的,象朵带露的喇叭花。鲍二清了清嗓子,就站在墙外头对着黑姑喊:“我才不要大妮子做媳妇呢!我咋能要讨饭的媳妇?”黑姑听了这话就恼火,一扫帚头砸过来,骂道:“讨饭媳妇怎么了?你要我还不给你呢!”说来也邪了,鲍二明明看清扫帚是怎么飞过来的,楞是没躲过,脑门儿正中!

  鲍二抱着脑袋痛得蹲下来,铁皮在旁边讨好的笑,他说:“哥,谢谢你。”鲍二没好气地小声哼哼:“谁是你的哥!”只听黑姑在院子里大叫:“大妮子你从今天起是我闺女了,让你二叔死去!”说完砰的摔上门进了屋。

  大妮子在窗口那儿笑,鲍二站起来,怎么看铁皮缺了门牙的笑脸怎么不顺眼,“他娘的!”他恨恨地指着铁皮的脸骂道,“给我把你那门洞补补!”

  在家呆了三天,鲍二准备回城去了,头天黑姑不理他,第二天见大妮子和他有说有笑脸色变得好些,第三天鲍二说要走,黑姑就有些舍不得,她说二娃子这个家就这么留不住你?鲍二说有人等着我呢。黑姑也就不坚持,拿出条红腰带,说没两个月就是你的本命年了,估着你生日的时候不会回来,嫂先给你系条红腰带吧。鲍二乖乖地走过去张着胳膊让黑姑给他系腰带,黑姑说二娃子下次把给你纳鞋的闺女带回来我瞅瞅,二娃子说不了,我以后接你去城里享福。黑姑就笑,说嫂没白养你一场。

  早晨鲍二背着黑姑和大妮子烙的饼上路,出了村子在后面的小山上见着铁皮站小道上笑。铁皮很听话地去镶了颗金牙,一张嘴锃明瓦亮。铁皮讨好地说,哥我送送你。鲍二一翻眼皮,说臭小子你居然抢我媳妇儿,我大老远回来看媳妇,把媳妇看成了侄女。铁皮蹭过来说哥我帮你背背包。鲍二一巴掌把他推一边去,说滚你的,讨好我没用,讨好黑姑和你娘去,你要是对不住我家大妮子,下次回来我把你大卸八块。铁皮就一个劲儿的点头。

  这次回家颇有点让鲍二扬眉吐气,那种痛快的感觉让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梅子看见鲍二带着一股子喜气踏进了师父家的大门,笑呵呵地走到她面前,对她说:“梅子,我要娶你。”

  师兄弟们,特别是大师兄听了很生气,因为梅子是掌门的闺女,谁娶了她就可能是下一任掌门,他们也想娶梅子。师娘听了这话只是笑,让鲍二找师父商量去。

  鲍二的师父是个在家呆不住的人,老在外面游山玩水,等到把他等回来时,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师父听了鲍二要娶梅子的话,把鲍二单个儿叫到后面屋里去。

  师父说,谁娶梅子谁就得准备着当掌门,你这几下子能行吗?鲍二说,我不想当掌门,我看上的是梅子。师父说那行,把梅子带走不回来了你干不干?鲍二说干。师父就乐了,他说既然你是真心对我闺女,那我就教你真功夫。鲍二说他一直在学功夫,师父就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收他做徒弟?鲍二说不知道。师父解释说:“因为我的绝招你的师兄弟都学不了,只有你能学。”鲍二很奇怪,就问为什么。师父反问他咱们这一派叫什么名字?鲍二回答叫“一刀门”。师父又问是什么意思?鲍二说是因为师父当年闯江湖的时候功夫高,打架从来一刀分胜负,不用出第二刀。师父笑了,他说:“我实话告诉你,也没有第二刀了,你师父的真本事就只有一刀。”鲍二听了没敢相信。

  师父解释给他听:“咱们练武的人和普通人相比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因为经常地锻炼,所以反应和动作比普通人要灵敏一些。比武打架说白了是看谁的动作快打得着对方,谁的反应灵躲得过别人,这是最基本的东西,琢磨一堆招式啊力道啊的大道理根本没用。”鲍二傻了眼,他问那咱们平常练的那个叫什么?师父冲他直眨眼,说你别叫那么大声,要按师父刚才讲的去教学生,师父早被人骂成骗子了。

  师父说二子我告诉你师父当年的绝招是什么了,就是除了砍下去什么也别想地一刀砍出去。鲍二目瞪口呆,说这叫什么绝招?师父乐了,说这一刀可不好劈,象你的师兄弟们,从小为了练武而练武,拳打出去讲究打到哪个点上,刀砍出去讲究砍到哪个位置上,这样练了几十年,拳和刀都练得有模有样了,可实际上却给自己套上了框框。

  师父拍拍鲍二的肩膀,他说:“二子,这么多年来,师父见你劈过最好的一刀还是当年从松树上跳下来砍老虎屁股的那一刀。那时候你只想着劈老虎,没别的想法,该做什么就只想着做什么,虽然动作很笨拙,但那其实才是刀的真正用法。”

  鲍二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师父这么多年来教他本事时总是吊儿郎当,师父说:“你小子身上最没有练武人的框框,师父就是看上你这一点。最厉害的刀就是你当年劈老虎的那种纯粹的刀,师父这些年锻炼的是你的反应和动作,什么也不教就是不想你失掉那种纯粹。师父能为你做的就只到这里了,能不能保住那种纯粹别人管不了,你是棵好苗子,开什么花结什么果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鲍二那天没能完全明白师父的话,师父说不要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以后你也许慢慢会懂的。鲍二又问既然招式没什么用,那他和师兄们一天到晚练的不都是些虚东西吗?师父听了这话跳上去捂着鲍二的嘴巴说二子你也太聪明过了头,有些事知道也别说出来,师父的绝招确实就是没招,可是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师父做了掌门就得编出招式来给徒弟学,总不能跟江湖的规矩对着干不是?师父连威逼带利诱地对鲍二说,二子,师父可是连底子都兜给你了,你可不能出去跟人乱说。虽然多半没人会信你,可是真要给师父惹来麻烦,咱们丈人女婿没得做!

  (七)

  师父虽然把底子兜给了鲍二,可也一直没松口说把梅子许给谁,这家里的大事儿还是得师父作主,他不吱声,师娘也没得办法,看着梅子成了老姑娘,为这事儿老跟师父闹,鲍二总见着师父脸上青一道红一道的,师父自个儿呵呵笑着说是年纪大了走路爱摔跤,说完了就夹个包包跑出去玩,一玩就是十天半月的不回来。师娘有时气呼呼地说要追上去把他揪回来,可是门里十几号人的吃喝全仗着师娘开的几家绸布庄,老板娘跑了就得喝风,师娘是想跑也脱不开身,只好在家里摔盆砸碗,隔天又心疼砸掉了多少钱。

  大师兄说鲍二是师兄弟中最没出息的一个,打架没个打架的样儿,练拳没个练拳的姿势,除了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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