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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撞上二十一-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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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耀东梦见自己在光秃秃的山坡上爬,徐竞男穿着黑色的休闲装,戴着墨镜站在山顶上看着他。邓佑真推着辆自行车迎面走过来,她的车子上插着京剧武旦背上的靠旗,车把上插着蒲扇。翟耀东和邓佑真两人在羊肠小道上走了个对脸。

  邓佑真说:“前面没路,跟我走吧。”

  翟耀东没有理她,他急匆匆地爬到了悬崖上。徐竞男不在上面了,翟耀东害怕了,探头往悬崖下面看,悬崖下黑漆漆的,下山的路没了,翟耀东捏着鼻子纵身一跳,身子悬在半空中。

  一个女人在远处喊他:“耀子!耀子!”

  空气、沙尘、泡沫在身边飞扬。喊声越来越急迫,翟耀东费力地睁开眼睛,墙上的一挂灰耷拉在他的眼前,被他的鼻息吹得来回飘动。

  “耀子!耀子!”

  是母亲叫他,翟耀东突然想起来母亲的伤腿,他一骨碌爬起来,趿拉着鞋冲进母亲的房间。

  “妈!怎么了?”

  “我要解手。”

  翟耀东急忙从床底下把便盆拿出来。

  “不行!别放床上!”

  翟耀东把尿盆摆在地上,转身扶起来母亲。

  翟母屁股麻,腿疼,膀胱里盛着满满的尿,动弹不得。翟耀东搂着母亲的腰使劲往起一抱。

  “哎呀!”翟母疼得叫起来。

  翟耀东急忙松开母亲。翟母憋得眼泪都出来了,才没尿在床上。

  “你姐真没良心!她是我伺候大的,囡囡也是我伺候大的,我摔成这样,让她回来伺候我两天怎么就那么难?”翟母红着眼圈说。

  “囡囡要高考了,我姐实在来不了。她说让我找个保姆伺候你,钱她出。”

  “等保姆找来,我也憋死了!”

  “那你尿啊!”

  “我也得尿得出来啊!都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我就让尿憋死了。哎呦!”

  翟耀东急得满地打转,脑海里突然冒出来邓佑真的脸,他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长针和短针刚刚指向六点,翟耀东顾不了许多,抄起来电话拨号。

  邓佑真一夜没睡好,肿着两只眼睛,盘着腿坐在床上愣神。钱丢了,房子两天之后就成别人的了。眼前的每一条出路都被贴上了封条。她越想心越窄,简直没了缝。电话铃突然响了,邓佑真哆嗦了一下,昨天晚上,马大鹰躲在外面一宿没回来,这个电话肯定是他打来的。

  邓佑真拿起电话没好气地问:“干嘛?”

  “我妈摔了一跤,骨折了。”

  邓佑真说:“你妈不是早死了吗?你到底有几个妈?”

●【三七撞上二十一 6(5)】ǎ|ǎ|ǎ|ǎ|ǎ|ǎ|ǎ|ǎ|ǎ|ǎ|

  话筒里没声音了。

  “马大鹰!你有屁赶紧放!”

  “我是翟耀东!”

  “啊?”

  “我妈骨折了,想尿尿,当着我的面又尿不出来,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邓佑真“啪”的一声压了电话,她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她边跑边把蓬乱的头发挽起来用夹子别在脑袋后面。邓佑真天生热心肠,无论是亲人还是仇人,她都有求必应。三年前,父亲得了脑溢血,她伺候了几个月,刚能下地走路,又不小心滑了一跤,摔断了大腿骨,她又伺候了整整一年,直到给老爷子送了终。伺候动不了的病人,她有经验。

  邓佑真在一家24小时药店里,买了一个床上用的便盆,开了发票。下了公交车,一路狂奔着冲进翟耀东的家。

  屋子里满目狼藉,地上扔着尿湿的床单和被褥,翟母坐在床上脑袋蒙在棉絮里“呜呜”地哭着。翟耀东看见邓佑真进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出来。刚才她不由分说地压了电话,他以为她记了仇,不会来帮他,真没想到她这么大度,不但来了,而且想得这么周全。

  邓佑真放下便盆,打开衣柜的门,找出来翟母的衬衣衬裤,烧热水帮翟母擦洗干净身子换上,翟母一言不发用行动积极配合。邓佑真把客厅里翟耀东睡的那张床铺好,重新换了床单被罩。她叫翟耀东跟她一起小心翼翼地把翟母抬到那张床上,扶着她靠着被子坐好,又给她的伤脚下垫上一个枕头。邓佑真给翟母倒洗脸水、漱口水,拿来梳子给她梳头。活干得见缝插针行云流水,把个翟耀东看呆了。

  忙活完翟母,邓佑真进厨房煮上稀饭,她抱着一大堆脏衣服出来问翟耀东:“你家洗衣机呢?”

  翟母说:“我家没有洗衣机,院子里有洗衣盆和搓板。”

  这年头连洗衣机都没有的人家已经快绝迹了,偏偏让自己当出土文物给挖了出来。

  邓佑真把脏衣服、被单抱到院子里,扔在洗衣盆里,拎来水,撒上洗衣粉,挽起袖子“吭哧”“吭哧”地洗起来。

  “翟耀东,你出来一下!”

  翟耀东从屋里跑出来。

  “看着点锅,别让粥潽出来。”

  翟耀东答应了一声跑回去了。

  翟母不放心,直着腰,伸着脖子从窗子里往外看,她看见绳子上晾着洗得干净透亮的被罩和床单。邓佑真腰肢灵活,动作麻利,这样的情景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过很多次。这女人尽管不是做儿媳妇的材料,可是她的能干在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当中确实不多见,说良心话,自己的闺女连她一个犄角都不如。

  衣服洗完,早饭也好了。邓佑真把茶几端过来摆在床旁边,把稀饭和切好的咸菜丝摆在茶几上,她像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四十年,翟耀东倒成了外人。他不停地问这个在哪儿?那个在哪儿。

  翟母看不下去了,她对儿子说:“赶紧吃,吃完了上班去。”

  翟耀东答应了一声拿起碗,他招呼邓佑真:“你也吃。”邓佑真说:“太热,一会儿凉了我再吃。大妈,以后你就睡这儿,能躺在床上看电

  视,将来雇人照看你也方便。”“你一小时多少钱?我按市场价给你。”翟耀东说。

  邓佑真说:“一天的事,我不跟你谈价钱。”

  邓佑真的话让翟耀东暂时安下心来,母亲骨折了,他的生活一下子发生了改变。家里所有的事都要靠他了。今天的当务之急,是给各个家政服务公司打电话,雇一个合适的保姆来伺候母亲料理家务。花一笔钱是大事,能不能雇到更是一件大事。

  翟耀东推开办公室的门,房间里乱得像被抄了家,橱柜里抽屉里的东西全被掏出来扔到地上。屋子里站着的两个警察,看见翟耀东进来,全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翟耀东被看得心里直发毛。

  “怎么了?”他问。

  办公室主任说:“办公室被盗了。”

  “啊?”翟耀东吃了一惊。

  他问:“贼把门撬开了?”

●【三七撞上二十一 6(6)】ǎ|ǎ|ǎ|ǎ|ǎ|ǎ|ǎ|ǎ|ǎ|ǎ|

  办公室主任说:“贼是从窗子进来的,从门走的。”

  “昨天我走的时候把窗子关上了。”

  “你昨天来过?”警察问。

  “上街路过这里,进来拿了点东西。”

  “拿什么?”

  “我的MP3。”

  “你进来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

  “窗子开着还是关着?”

  “开着的。”翟耀东自觉理亏,小声嘟囔道:“走的时候我给关上了。”

  “星期五下班的时候,你为啥不关窗子?”主任问。

  翟耀东说:“当时屋里烟太大,再说,谁能想到贼能从外面爬到十层楼上来?”

  警察指着主任的桌子底下说:“窗台上和这个桌子下面都有脚印。外面的空调外置箱上的脚印跟屋子里的脚印相符。”他看了一眼翟耀东的脚说:“入室盗窃的人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好好看一看,都丢了什么?”另一个警察说。

  主任说:“丢了一台DV机,两台电脑上的硬盘都被摘走了,还有我抽屉里的三千块钱也没了。”

  警察拍了照片,取了脚印和手印,让办公室主任在文件上签上字走了。

  主任把一肚子的气全都撒在翟耀东身上,他说:“我一再强调走的时候要关好门窗,你要是关了窗子,贼能进来吗?你让我怎么跟公司说?”

  翟耀东自觉理亏,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主任越说越来气:“你天天坐在办公室里想的全是你自己那点儿事。”

  “我怎么想我自己的事了?你交给我的工作我哪件没做?”

  “你用办公室的DV机拍片子,卖给电视台的《社会写真》栏目。一共挣了多少稿酬,我打听过。你把给公司做午餐的活包给了你家亲戚,还弄假发票糊弄我。这些我都知道,不点你的名,是给你留个面子。”

  翟耀东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事主任都知道。

  “办公室的纸张、胶带等东西,你也经常往家里拿。”

  翟耀东蔫头耷脑地坐在椅子上,不解释也不反抗。

  “现在公司正在进行人员调整,办公室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对上面得有个交待。你先回家去吧,等案子有了眉目我通知你。”

  “主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翟耀东没听明白,眨巴着眼睛看着主任。

  “你去财务科结账吧。”

  主任铁青着脸开门出去了,翟耀东被一闷棍彻底打懵了,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来,脚下有些飘。拧了胳膊一把,很疼。绝对不是梦,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四十岁,还在青年的尾巴上,他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把饭碗丢了。

●【三七撞上二十一 7(1)】ǎ|ǎ|ǎ|ǎ|ǎ|ǎ|ǎ|ǎ|ǎ|ǎ|

  早上乔锐接到赵棠的电话,他说:“我在医院呢,我老婆要生了,你替我请个假,有什么事帮我盯着点儿。”

  乔锐一口答应了,乔锐和赵棠是搭档,赵棠比乔锐大四岁,做过刑警、看守、预审、刑侦、户籍警。这小子资格老,一副大哥的嘴脸,常常把肥厚的手拍在乔锐的肩膀上,跟他大谈工作和人生之经验。

  “忙完了你过来一趟,万一有个跑腿的事,你也帮帮忙。”赵棠在电话里叮嘱他。

  乔锐忙完手头的事,跟所长打了个招呼,又跑到花店买了一束红色的康乃馨直奔医院。

  赵棠的老婆蓉蓉已经被宫缩的疼痛折腾得活不下去了,她两只手抱着赵棠的一只胳膊连拧带掐,赵棠疼得呲牙咧嘴绝不敢说一个“疼”字。

  蓉蓉经历了一次大的阵痛喘过一口气来,满脸是泪地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孩子抚养成人……”

  赵棠一把捂住她的嘴,蓉蓉扒拉开他的手说:“不许你给孩子找后妈!”

  “你瞎说什么?”赵棠急了。

  蓉蓉问:“咱俩结婚四年了,我对你有过什么要求没有?”

  赵棠想了一下,还真没有。

  蓉蓉说:“现在我对你有一个要求,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完成。”

  “你肯定能做到,你答应我。”

  “行,我答应你。”

  “生的时候,你进产房来陪着我。”

  “人家不让。”

  “我问过徐大夫,她说可以让丈夫进来陪产。”

  “好吧!”赵棠答应得非常痛快。

  徐竞男穿着一身工作服走进来,大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的脸,她走到蓉蓉跟前检查了一下说:“宫口开得可以了,进产房吧。”

  “徐大夫,我要给我老婆陪产。”赵棠提出来自己的要求。

  徐竞男看了他一眼说:“可以,你去领一身灭过菌的衣服。”

  一进产房赵棠就后悔了,女人生孩子真是一件恐怖至极的事情。蓉蓉躺在产床上的姿势像是被定在刑具上,下身血糊糊的一片。赵棠身为警察,见过的血不少,他不怕血,可是他怕他老婆流血。娇小的蓉蓉被开膛破肚了一样的嚎叫声,一锥子一锥子地扎在他的神经末梢上。她每一次喊的都是“赵棠”这两个字,赵棠是她的魂,是她的救命稻草。赵棠被她叫得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了。他四肢发软,两眼漆黑,死鱼一样在岸上扑腾着。

  阵痛再次过去,蓉蓉有气无力地说:“你亲亲我。”

  赵棠青白着一张脸凑到蓉蓉跟前,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阵痛海啸一样地滚滚而来,蓉蓉大叫一声,一把揪住了赵棠的衣领,她两只手使劲拧着他的领口。赵棠被勒得脸色青紫,呼吸困难。

  徐竞男扒拉开产妇的手说:“你别拽他,往下使劲。调整呼吸,一,二,呼!吸!对!”蓉蓉扯着脖子拼命喊道:“赵棠……妈呀……”

  “出来了,头出来了!使劲!使劲!”徐竞男鼓励她。

  孩子“哇”的一声哭了,徐竞男把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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