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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直叫,那声音有几分耳熟。她连忙爬起身回头望去,却发现是弟弟文安。
文安被五花大绑,歪在角落里,额上一片青紫。他双眼喷火,神情又是愤怒,又是焦急,奈何嘴里被塞了一大团布,瞧着似乎是椅搭之类的物件,无法说话,因此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文慧失声叫道:“小七!你怎么了?!”叫完了,方才发现在文安身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衣衫褴褛,满面横肉,正不怀好意地狞笑着看自己。她吓得往后一缩,却又碰上了人,回头一看,原来身后也站了一个男子,比另一个略年轻些,同样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形容猥琐,却是双眼发亮,伸出脏手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吓得她魂飞魄散,只觉得肮脏不堪,立时便尖叫着躲开。
那年轻匪徒咧嘴笑着对同伴道:“刘老大,这妞他妈的漂亮!咱还是头一回碰个千金小姐呢,能不能”
那刘老大还未说话,文慧已尖叫起来:“你们要干什么?!”年轻匪徒笑嘻嘻地再摸了她的脸一把:“干什么?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那太浪费了”文安在旁看得目瞠欲裂,不停地“呜呜”叫着。
文慧两眼直盯着那年轻匪徒的眼神,心头狂跳,眼珠子一转,便张开口大声叫唤起来:“救命啊!来人哪——”那年轻匪徒变了脸,连忙扑过去捂她的嘴,被她一口咬住虎口,痛得他杀猪般惨叫起来,却无论如何也没法挣脱文慧的牙齿,只好向同伴求助:“刘老大快、快叫她松口!”
那刘老大冷冷一笑,不慌不忙地抽出腰间的大刀,往文安脖子上一比划:“要是不怕你兄弟丢了脑袋,你就尽管咬人、尽管叫唤好了!”
文慧嘴一松,那年轻匪徒终于缩回了手,痛得呲牙裂嘴地,抬手就想要揍人,但一见文慧那张脸,却又舍不得,结果又在她脸上摸了两把,还凑近了她颈间闻香,接着见文慧头上插着一个赤金镶多宝的步摇,一见就知道价值不菲,便一把扯了下来,揣在怀里,又再去揪她的宝石耳环。
文慧脸色惨白地僵着,连头发散落了,耳朵被扯得生疼,也不敢动弹分毫,哆嗦着道:“你们快放了我们吧我们家已经派人去城里报信了官兵马上就到趁如今还来得及,你们快走我们不会把你们的事告诉人的”
刘老大嗤笑一声,看向同伴:“你去报告大王一声,说咱抓到了顾家的少爷小姐,叫人去顾家大门前喊话,叫他们拿金银财宝来赎!”才说完,眼珠子一转,便又改了主意:“慢着你跟大王说,叫顾家把那个什么世子交出来!只要他们把世子交给我们,我们就放了他家少爷小姐,不然不然我就把人带到他家门前,亲手砍了他家少爷的脑袋!再叫兄弟们一起玩了他家小姐!”
文慧文安听得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年轻匪徒咧嘴笑道:“这个好这个好!刘老大,到时候可别忘了我那份儿!”“行了,自然不会忘了你的,还不快去?!”刘老大不在意的摆摆手,便把人打发走了,然后方才不怀好意地回头看文慧文安姐弟俩。
文安大力喘着气,面色发青。文慧颤抖着声音道:“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们跟你无冤无仇 ,你为何要这样害我们你不怕遭报应么?!”
“报应?!”刘老大狞笑,“我才不怕!老天爷有眼,才会让我这么顺利就遇上你们俩!我总算可以报仇了!什么叫无冤无仇?你们已经不记得了吧?!三月里,你们骑马乘车从外头进顾庄,我刚买了药从庄口走过,正巧”他一抻手,抓住了文慧的发髻,痛得她发出一声惨叫,他还自顾自地往下说:“有风唤起了你这**坐的马车帘子,我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被你们叫人打了个半死!药也撒了可怜我的儿子还病着呢因为没来得及吃药死了我老婆也死了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还有脸说跟我无冤无仇?!”他一把将文慧掼到地上,又抬腿踢倒文安,一脚踩在他头上,来回磨着:“当时你们就是这样糟践我的!如今可算遭报应了!”
文安不停地惨叫着,不一会儿,已满脸是血,文慧哭叫道:“不要不要这样!求你饶了他吧”扑过去就要将他推开。
刘老大一脚将她踢到边上,冷笑道:“少给我来这套!若我这么容易就轻饶了你们,何必费那么大功夫?!”他两手一抓,将姐弟俩都揪到跟前,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不知道吧?那群人原本没打算打这庄子,不是盯着平阴就是看中了平南,是我!是我把他们弄过来的!为了啥?就是为了你们俩!还有你们全家!等着吧,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文安惊得目瞪口呆,文慧怯怯地望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刘老大笑了,笑得十分欢畅,甚至还心情很好地抬手捏了捏文慧的下巴:“方才我不是说过了么?小姐没听见?”觉得手下触感柔嫩细腻,索性多摸了一把,呲嘴笑道:“官家千金果然跟花楼的妓女不一样,这小脸真嫩!不知道皮肉如何?回头大家伙轮着上的时候,可得好生尝个仔细”
文慧瞠然,立时挣扎起来,拼了命要往外跑,被刘老大拦腰抱住:“再乱动我就砍了你兄弟!”她还是一味大叫着挣扎。文安在一旁也拼尽全力要挣脱绳索,见刘老大捞起姐姐要往地上压,便全身撞了过去,将其撞到门上,但他也跟着摔倒了,正打算爬起来,就被刘老大扔过来的椅子撞个正着,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一仰,便倒在地上。
文慧还在那里大声哭喊,刘老大气急败坏,见文安还在挣扎着要起身,想着先解决一个再说,便抡起大刀,用力砍将过去。谁知刀还未挨上文安,他已觉得手上一凉,接着右手前臂连刀一起掉落在地,大量的鲜血喷发出来,践了文安全身。
他这时才感觉到巨痛,随即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却看到眼前绿影一闪,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面无表情地劈下一道银光,他颈上立时一凉,然后便觉得自己在往下掉落,又看见了一具无头的身体随即歪倒。
他脑中最后闪过的一个念头是:这身衣裳怎的看起来跟我穿的那么象?
柳东行见贼人已死,方才跨过他的尸体,去查看文安的情形。所幸文安只是脸上有几道口子,并无致使伤,但看他嘴角有鲜血,也不知道是否有内伤,还得抬回去细细查看才好。
文安无事,但文慧还在尖叫,柳东行皱皱眉,一脚将刘老大的头从她身前踢开,没好气地道:“别叫了!没事了!”文慧却还是连连往后缩着,叫得声嘶力竭,满面是泪。
有人从外头进来了,却是东平王世子朱景诚。他身后跟着林子默,接下来是两个士兵押着方才那年轻匪徒。后者见了同伴的尸首,不由得失声大叫:“刘老大!”
朱景诚皱了皱眉,瞥了柳东行一眼,有些扫兴,又见文慧还在那里哭叫,心情更差了,索性大步走过去,大力扇了她一个耳光:“给我消停些吧!”
文慧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怔疏于看着朱景诚,忽地眼皮子一翻,晕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几家欢乐几家哀愁(一)
屋里一片寂静。
柳东行垂下眼帘,为文安诊脉。仿佛没看见文慧晕倒了一般。既然她的叫声如此中气十足,可见没什么大碍,他也就不必多加理会了。
朱景诚却有几分懊恼。他看着文慧白嫩的脸上越来越清晰的鲜红掌印,不由得斜了柳东行一眼。可惜了!若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外人,这个耳光大可算到贼人头上去,如今却得想办法在事后安抚顾家人才行。顾家族长官职虽不算很高,却与柳家舅舅交情极佳,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
然而,接下来他转念一想,又觉得这顾文慧实在是麻烦透顶!若不是她姐弟俩不知天高地厚地闯祸,又怎会惹出这么一个烂摊子?!
想着想着,他脸上已经带了不耐烦,一甩袖子就下令:“找个人来拿好匪徒的首级!我们过去跟傅将军会合!”方才听说顾庄上尚存上百乱匪,柳东行搬来的那五百官兵未必够用,若是自己的人能抓到几名匪徒——最好是匪首或小头目——不但能替王府露脸,还能顺便跟 领军的游击将军傅承远结交呢!这种人物平日只窝在驻地,也不出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的,自己身为藩王世子,平日为了避嫌,不好主动上门拜访,今日难得遇见,可不能错过好机会!
至于这个顾文慧,就交给柳东行吧,横竖他们是亲戚!
他正要开口,却看到柳东行吃力地扶着顾文安站起身来,气喘嘘嘘地道:“世子爷,安弟伤重,我需得立即送他回去救治,六小姐就拜托你了!”
朱景诚一愣,忙出声阻拦:“哎?可是我还要去剿灭匪徒”
柳东行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世子爷,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剿匪之事交给傅将军就是了,您何必冒险呢?再说,六小姐千金之躯,又受了惊吓,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万一再有个好歹,不但顾家人会难过,只怕我二婶娘心里也不好受哪!您若实在为难,就且略等一等,我扶着安弟回去,立时便遣了顾家仆女性过来接人!安弟情况不好,我得尽快送他回去,先失陪了!”说罢索性将文安打横抱起,转身就走,末了还留下一句话:“六小姐形容有些狼狈,就这么回去,只怕要若闲话,还请世子爷帮着遮掩遮掩!”
朱景诚插不进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抱着顾文安走远了,回头看向顾文慧,便有些气急败坏。
他这时候才留意到,文慧身上的衣裳沾了不少尘土,还有血迹,也有几处小小的破损之处,颇为狼狈,再加上她头发凌乱,脸也被打肿了,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呢!这般将人送回顾家,她的名节固然有损,自己却也要沾上一身腥!柳家舅母最爱一厢情愿地给人做媒,还总是盯紧了自己的后院,想要给自己说亲,万一她见自己将形容狼狈的顾文慧送回去,便找借口逼着自己娶她侄女,又该怎生是好?!虽说他看得清楚,顾文慧仍是清白之身,但外人不知道啊?!哪怕是有丁点流言传出去,他也丢尽脸面了!
他恨恨地瞪了文慧一眼,只觉得方才自己就不该进来!不然也不会摊上这么个烫手山芋了!若他方才跟着傅承远去剿匪,眼下贼人一定已经束手就擒了!又怎会被困在这里?!
心里再不高兴,事情还是要做的。他们现在是在顾家七房的宅子里,方才他进来时,看到前院死了好些仆人,屋里的博古架也空了不少,甚至屋子角落里还有两个鼓囊囊的大麻袋,可见是遭过匪徒光顾了。朱景诚叫士兵将那年轻匪徒牢牢捆在柱子上,然后让其中一个兵往后宅去寻些女子衣物来,若还有生还的丫头仆妇,也一并带过来。有人照应顾文慧,他也就不必再费力气了,至于顾文慧回家后会遇到什么事,又与他何干!
远处传来隐隐的喊杀声,他眉头一皱,便去看林子墨。后者十分有眼色地道:“下官这就去打探!”然后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禀道:“世子爷,是傅将军围住了匪徒躲藏的宅子,正**兵力大举围攻呢!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匪徒护着他们头领要闯将出来,便跟傅将军缠斗在一起!”顿了顿,又道:“世子爷还是暂避一时吧,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什么凶残手段都能使得出来的!”
朱景诚无趣地踢起一把椅子坐下,无意中瞥见那年轻匪徒,便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忽然听见文慧在地上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文慧起初还有些懵然,低头一见角落里刘重八的首级,便吓得整个人都醒了,见朱景诚在旁,当即梨花带雨地扑了过去:“景诚表哥,那个坏人他、他”
朱景诚不耐烦地推开她道:“行了,人都死了,你还哭什么?!方才叫得那么大声,现如今倒害怕起来了!”
文慧怔了怔,小嘴一扁,便想起了他方才那个耳光,忙一摸脸上,又痛又肿,不由得一阵委屈:“你你怎么能打我?!从来没人打过我!”她差点惨遭贼害,他不安慰她就算了,反而将她打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朱景诚冷笑,“你也不瞧瞧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你还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么?!真不知道你家里”顿了顿,心念电转间便改了口,“你这样独身一人跑出来,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当那些匪徒都是纸糊的?!还是以为那些亡命之徒一见着你,便会神魂颠倒,随你摆布了?!眼下看来,随人摆布的却是你呢!”
文慧涨红了脸 ,又羞又气,哽咽道:“我见他们一夜没动静,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