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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袖玉花开-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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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珂到擂台对道的小馆儿前,眼见对面的热火朝天喧阗纷闹,在望望手里的空篮子,很有些愁。等着它结束罢,怕过程太拖沓,叫薛谨饿着。他饿了旁人哪能从面儿上看出来,也只有青珂晓得他饿的时候会别颏腮,想解手的时候会皱眉,想睡便直接阖眼。
  她掂了掂手头的荷包,浪费几顿还是绰绰有余,转身便踏进了小馆。
  几朵胖乎乎的白云将天罩得阴霾,腊梅不情不愿地蔫下头,支撑不住身子,落入无情的冷雪。对道的如火如荼甚没道理地变成了硝烟弹雨,仿佛患了情绪病的患者,下一秒将全场气氛无过渡地换了个调,真真于理不合,上下不接。
  青珂蓦然回首,敛额眺望,但见几群人拥做一团,以中心一片为主心轴左右摇摆,进行震荡运动。从三三两两逃窜出来的人的碎话里可获知,擂台上似有人使诈,水准有差,叫旁人撞见,立刻败露。而结果,他们将剑弩拔张这个重要的承上启下直接过滤,高扬着“何须对垒直攻本垒”的巾帜,将枪林弹雨这个场面极尽所能的逼真,彰彰他们年轻人的凶涌澎湃。
  才俊们挥洒热血,掐几场子架倒是无甚大碍,但旁处围观的还有许多上了年纪的耋耄老者。懂孝义的皆抬着爹娘撒丫子跑,拎不大清的依然混闹,群掐得莫能撕罗,殃及池鱼带累许多人受伤。
  这些本与青珂无干系,然巧不巧眼风里不经意瞟到个熟悉的面孔跌倒在地,纷杂踏履如骤雨狂落到她身上,挣扎许久也挣不出困境。
  这个面孔她日日能见着,是一月来多加照拂顾贴她的老妪。玉袖头里猜得不错,青珂面冷心热,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此番她心中一急,行动快于脑动,将薛谨交给馆里的跑堂小伙,托付他好生顾着半个时辰,抄起一旁打酒的酒素勺便往人海里头一扎。
  镖头操控不了的场面,只管护着女儿左闪右避。青珂的从天而降不啻是一场及时雨,失控的混面教她几下结实的拳头夹棍击,便得以隘制。
  镖头惊讶之余,连连抱拳作揖以表谢忱,正想替女儿打个谢,却见女儿红了脸,眨着双亮晶晶的眼眸子,羞头羞脚地问道:“多谢大侠姑娘相救,敢问姑娘闺名,能与我做个姐妹么?”
  镖头一愣,顿觉女儿这神情与一番谢语委实有参差时,青珂却是漠然回拒,只扶了那位老妪,将她安置妥贴,再极目朝对过一望
  却教她登时满目惨绿。
  薛谨不见了踪影。
  茶楼的小伙替客人盏茶的一个转头,回头再见薛谨时,却连人带椅没个着影,他还以为自己方才做了则梦,替一姑娘看护一个人的梦,发怵时,青珂怒势汹汹前来质问,他才晓得闯了祸。
  青珂怒火帜得很旺,却尽力压抑着颤意,将责怪盘出得抑扬顿挫:“我将他托你不过半个时辰,你竟将他弄丢了!?”小伙红着脸,羞愧万分:“小的不若替右边角的客人沏了壶茶,谁晓得这样几十来步的距离,他便”自知理亏,音量愈渐愈小。
  青珂急得团团转,自也晓得怪罪于旁人也无用。束手无策时,一饭客进门来,见了青珂便惊讶道:“这不是新来的沐姑娘吗?”见她失魂落魄中,不忘分个恼怒的眼神瞪着跑堂的小伙,小伙又零零碎碎地解释了一番,他恍然晓得她此番失魂落魄的是什么,恼怒愤懑的又是什么,便故意咳了咳,放长了调子道:“方才见着你夫君呃,是夫君罢,叫一群黄口垂髻儿嬉闹着将他带去后山了。”
  青珂正眼瞧了瞧他,一个激灵跳起就往外冲,徒留那位饭客摇头:“我不若隔她三条街,却横竖不将我记牢”
  后山是镇里的孩子寻常嬉闹的地方,凤晞威逼玉袖陪他参修时,偶尔能见到这些孩子。但后山处有座雪山每个月总有几次经期不调,时不时崩一崩,届时雪涌如注,活人不留。
  凤晞不紧不慢,不痛不痒道:“我有威逼么?”
  玉袖急道:“你的注意力是否放错点儿了?”
  凤晞泰然道:“我觉得这个点儿比较重要。”
  玉袖噎住。
  他何时变得有些无耻?
  玉袖长叹唏嘘,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佛祖嗳,她将一个大好青年引入歧途,她难辞其咎啊。
  玉袖抢过一只茶杯,又利落地吃了口凉茶,浇一浇懊悔的心,踌躇了会儿,想想还是不要同他计较,实是受到戕害的是他。她道:“好罢,不是威逼,是我甘心情愿的。”
  她忏悔时没捉到凤晞一张惮定的脸上闪了一丝捉弄。他将那壶凉茶移到离玉袖最远的桌对角:“你说的那些,我自然晓得。”
  玉袖问道:“那你还来做什么,不去找一找吗?”
  他悠闲道:“我觉得你应该将注意力放在究竟是找他们重要,还是来通知你重要。”
  玉袖从椅子上跳起来,赶忙道:“那当然是”
  被凤晞抢过:“当然是通知你比较重要。”
  玉袖大脑一片空白
  后山那座海拔高达十丈左右的雪山,多日前玉袖打着哈欠观察它的时候,偶有几堆雪滚下。她估摸着因天气最近暖和些,可能会有些小型雪崩。然镇子同它距离尚有一大段,中小型的雪崩委实不需要慌张,囫囵不了它。
  玉袖拽着凤晞如蝗虫一般扫荡一条街,直冲后山,所踏之处寸草不生,几朵腊梅愤怒地凋零。
  前去的路一步一深,并着有些许落雪时贲扬的尘烟,看来他们赶巧不巧遇上一场比较厉害的雪崩。
  挥散席卷而来的滚滚白烟,朦朦胧胧中,只见远处白岑岑的山顶尖,雪沙一波接一波铺天盖地掩埋一切活物。那隆隆声犹如千军万马的铁蹄无情地践踏焦土,扬起的白雾化成骑着白马的将士驰骋疆场,匝地烟尘。
  凤晞将玉袖箍在胸襟里,御起青峰腾到半空中,四处寻着青珂与薛谨的身影。茫茫雪海,没见着许多黑点,大约那些无理取闹的孩子无非戏耍玩闹,将薛谨丢在这儿便走了。
  而雪山仿若只是打个喷嚏,抖了数下便安定下来,再度酣眠。风雪侵略过的山道呈一片偃武櫜兵后的凄楚。
  青珂纤弱的身姿如风雨中屹立不倒的一杆幡旗,凋零的身影凄凉地进入玉袖的视野,只见她双手不住地刨雪,并喊着薛谨的名讳,焦急又沉痛。
  青珂是世家小姐,有一双纤巧嫩白的双手,它本是泡在糖罐儿里的,近来不仅起了茧子,甚或时常出个口子,再叫霜雪一冻,立即皲裂开来。可那双柔荑,此番似乎成了哑巴,无言地继续它的工作,半点儿苦不叫,代替青珂的心流血、化浓。
  旷雪莽莽间,她奋力拨着要人命的积雪,面色急切且恐慌,倘若不及时寻到,那么要么再也寻不到,要么寻到一枯白骨。不是玉袖亲眼所见,着实不能体会她那份叫人心疼的坚强。但玉袖晓得薛谨不会这么容易死,不然五十年后同玉袖谈生意的难道是鬼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去,青珂觉得可能是她的坚持和一颗虔诚的心打动了上苍,她找到了他。
  盐雪褪去,她今日特特替薛谨换上的宝蓝棉袍喜进目漆,扼住心脏的手一松,它顿时疯狂地呼吸跳动。她费力将他挖出,哭笑参半着感恩戴德,捧着他结了霜的面孔,深情地呼唤:“阿谨,你睁眼看看我。”
  这样一声声柔情的音线,似化为了有形的物质,滴入心底,一路铺开。薛谨盈长的睫毛抖了抖,一双白玉嵌着黑曜石的眼似佛光大盛,拼了命睁开,众心所向地对上了青珂的翦水秋瞳。
  朦胧水雾间,天又降瑞雪,像是温暖的大掌,慰然受伤的灵魂,化解了满腔浓稠的痛苦。青珂柔柔的声音,扩散到周流四方的风雪中,绽出一个辛酸却满足的微笑:“谢谢你还活着,幸好你还活着。”
  至此,玉袖分外明白,青珂彻底爱上这个将来要她命的男子,终究走上了条不归之路。
  薛谨的坐椅叫雪崩拆了骨架子,咬得只剩残骸。玉袖思虑是否搭把手之际,青珂再一次昭明了看似弱质女流实则拥有压倒性的强大身躯。她将薛谨整个背了起来,屈着膝在泱漭皑雪中艰难行走。
  薛谨的眼似拨开罩着朦胧雾色的山水,斜阳的照射下镀上一层淡淡的金晕。他的头搁在青珂肩上,看着她眼角未擦干的泪泽,仿佛在问:“你傻不傻呀,傻姑娘?”
  光泽一闪,她仿佛在回答:“傻呀,我傻得欢喜。”
  他在叹息,都怪我,将你变成全世界。
  她却笑了,都怪我,怎么能这么爱你。
  青珂成功将薛谨背了回去,因这桩事闹得委实大了点儿,叔婶儿们纷纷领着孩子来致歉,并送些吃食,虚套时不忘流露出怜悯的韵味,青珂大度地一一受了。
  闹腾后便是闲赖,虚掷光阴间,玉袖近来参修,发现仙力提了个档次,便将自己胸口的玉石凝出一个甚飘渺的虚魂,再从身子里头渡出去,体验一下当鬼魂的飘逸潇洒。但此法耗精神头耗得厉害,用了一回便奄奄无力个两三日,被凤晞勒令不许再用。
  玉袖奄奄趴在他怀里,奄奄应了应,但她的夙性天生就是个口不对心的左性,嘴上委曲求全承了,心底却是另一番敁敠。待她身体好时,便定要再飘一回,当个异类的飘移一族。
  这厢玉袖活络了,便将心里的算盘付诸实践,腾在青珂头顶,见她推着薛谨静静观赏冰消雪融、春意勃发之景时,捂着他的手,自言自语道:“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不当什么大小姐,不需荣华富贵,名利权威,我只要陪着你就够了。”说着,兀自流下了眼泪,似乎遇上了他,她变得分外爱哭:“阿谨我们成亲好不好,不需要金铛玉器,也不需要儿孙绕膝,老了没人照拂我们也罢,死后没人替我们敛尸也罢,左右进了尘土化了白骨。不求来生来生,只要今生今世有你我便也够了。”
  明明是初春,好似刮起了风雪,玉袖恍惚觉得是不是下了雨,可冬日哪里会下雨,可是不下雨,薛谨脸上的雨水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玉袖兜转两圈,但见青珂与薛谨在屋子前脉脉相依,端看初春的簇团桃蕊,如霞如锦。他们兴许在想,倘若这般坐到七老八十多好,百年之后与屋前的春桃冬梅同化,是如何一番叫人羡煞的温情。
  想了想,不免教人辛酸,他们的一番情路可真是分外坎坷,赚人同情。
  作者有话要说:  





☆、棒打鸳鸯技术太差(一)一更

  暖风里带过几朵红梅,轻易穿过玉袖的身体,她侧头盯了它片刻,馥郁芳香勾出一个绵长的喷嚏,她酝酿了许久还是将它憋下去。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这日子过的实在糊涂,怎就一晃眼睁见光秃秃的虬枝长了绿毛,阳春花开遍街头巷尾,抬头能见大雁从南边归巢了。甚至香花馥郁,葱绿扶疏之间,屋檐前的那道儿上,俨然站着一对璧人,帛履下踩着层薄薄的雪,粒粒还闪着光,两双笑颜映着迷人的金阳,因耀眼而朦胧,宛如一出童话。
  凤晞往跟头站了站,咳道:“且去将行囊拾缀拾缀,赶膳前走,免得你午倦。”
  玉袖回过神,点头道:“都收拾好了,走罢。”
  并着凤晞将前脚的人赶上,而后恍惚追思过去的那一月。
  一月前的夜晚,星辰十分璀璨。
  为了持家立计,以免入不敷出荷囊萧条,青珂晚饭后替人缝补,半夜里头才回屋。
  那夜,她一回便发现薛谨再次没了影儿,徒留一张推椅。她翻箱倒笼般将床铺也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将人翻出来,急得快哭了时,一道逾越多月不曾听见的音色劈天盖地砸向她的灵台:“阿珂”
  那时玉袖恰来了兴头,念决化了几只萤火虫,令它们飞到青珂屋里。
  闪烁的绿光中,她噙满了泪,向前伸了伸手,又蓦地收回,明明想要哭泣,却挣扎笑出声:“是不是我累了?我这几天很累,所以将你梦着了,须知我每晚都梦着你能这样叫我。”抬起右手遮着眼,哽咽道:“却没能一次这样真切得将我看着,我很难过。”委屈地掩着大片从手中溢出的泪泽,像是受了屈的孩子那样,哭得很是伤心。
  窗外的世界,告别了晚冬最后的弥留,乘风而去。一夜花苞逐次绽开,希望踩着祥云降临。几只萤火虫趴在薛谨的衣衫上,显得愈益梦幻,他道:“阿珂,我是真的。”
  青珂移开手,泪眼模糊中,努力再度将手一触,拂上他的脸庞,叹息道:“如果是梦,我醒了便见不到你了,如果不是梦,我不醒又照顾不了你。”
  薛谨一手将她揽过,轻轻拥入怀,萤火虫停驻在青珂的发丝稍,一片萤光又将他照得真实:“不是梦,你看我能抱你了。”
  青珂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道:“你睡了这样久,有梦着我么。”
  他爽快地诓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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