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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左手边穿利休鼠衫子的青年:“这是你大兄,郭钢。”
指着身穿露草色衫子的青年:“你二兄,郭鍊。”
指着海松色衫子的少年:“你三兄,郭銶,”
若竹衫子的是郭均:“你们同年,你比他大一个时辰的样子。”
串儿诧异地盯着脸儿略胖的郭均:“同年么?看起来有几分面善,果然有缘。”
郭晞开心地笑道:“是啊,也真难得。”
又指着站在末尾穿洗茶色衫子的小儿:“最小的弟弟,郭鉷,比贞儿大二十多天。”
串儿到了后面脑子里一团糨糊,机械地笑着,行礼,叫人。
算起来,郭晞有九个孩子,五子四女。
阿娘啊,您嫁的是个什么家庭啊?他有这么些妻妾,这么些儿女,您又算什么呢?
是,也许对您而言那是很正常的,可是,女儿为您感到悲哀,感到不平。
就算在这群妻妾中这个男人最爱您,对您有真情,可他的心也被妻妾儿女分走了大半,到您手里,还剩几分呢?
在女儿眼中,您是最好的,值得更好的人。
也许,离开人世,也算是幸运的。到另外个世界,如果还能思考,您必然会发现有种生活,绝对与此大不同。
郭晞怜爱地看着串儿:
“串儿累了吧?”
扬声叫道:“开席吧。再折腾下去,串儿累得没胃口了。今天,咱用大圆桌,团团圆圆的意思。”
串儿眼睛扑闪几下:这么多人,能坐下?
天真地笑着:“一切但凭阿爷吩咐。”
郭晞开心地哈哈直笑:“我的串儿真是懂事。来,跟我走,就坐我身边。”
串儿假装胆怯地扫视众人,大人们倒没什么表情,郭嘉与郭淳撇嘴,满脸不屑,几位兄长,除了郭钢温和地冲她笑了笑,其他人看不出喜怒。
宴客的厅堂很大,餐桌也大,估计能坐二十个人。
餐桌正中已摆上一道气势磅礴的菜式,却是一群蓬莱仙子般的歌女舞女,穿红着绿,素手细腰,舞姿翩跹。
郭晞笑吟吟地拉串儿坐在身边:“这是宫里传出来的看菜,供观赏。串儿回府是喜事,本该请了歌舞乐伎亲朋好友前来,可我想,串儿尚在孝期,这样做对杳娘不敬,只得安排了这个菜式,应个景。”
串儿眼睛有些湿意,半是感动半是激动:
“谢谢阿爷,谢谢母亲。真好看。”
郭晞点点头,欣慰串儿的懂事机灵:
“都是些素菜蒸面做成,也可以吃的。”
串儿抿嘴笑着,眼睛亮晶晶:“那太可惜了,不能破坏了。这手艺,真是太巧了。”
串儿坐在郭晞左手一,然后众兄弟姐妹依次围了个圈,几位姨娘站在郭晞和王氏身后。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吃食。有五生盘、逡巡酱、八仙盘、分装蒸腊熊、升平炙、乳酿鱼、遍地锦装鳖、红罗丁、巨胜奴、吴兴连带、葱醋鸡、浑羊殁忽,羹汤有冷蟾、卯羹、鳜鱼羹,粥品有栗粥、乳粥,最后上了鸭花汤饼。
顺心帮忙上菜,如意负责给串儿布菜。这些日子相处,如意已和串儿有几分默契。只要串儿拿筷子遮挡在碗上,就表明她不吃那菜。
郭晞着人给大家倒上葡萄酒:
“这是精酿葡萄酒,今天,大家都喝一杯吧。”
串儿看着紫红色的酒液,犹豫片刻,随着大家一饮而尽。咂巴着嘴,望着郭晞:
“真好喝。阿爷,串儿再喝一杯吧。”
郭钢插话:
“五娘还是别喝猛了。这酒劲力不小。”
串儿回头看着郭钢,看着他温和的眼透露出的真诚,笑了:
“谢谢阿兄。”
郭晞笑道:
“串儿,你快十岁了,正如你母亲所言,也得有个大名。我想好了,今后你就叫郭钏,金钏玉钏那个钏。”
串儿无所谓地点点头,王氏与众姨娘却脸色大变。
在郭家,只有男子嫡女才能按照字辈取名,郭晞这是将串儿的嫡女身份正式定下了?
王氏不甘心地握了握拳,笑容越发灿烂:
“夫君,要定下串儿的名字,恐怕得等开了宗祠才成吧?”
“一个名字而已。等父亲大人回来,立即开宗祠。”
开宗祠?哼,要开了才算。
只要拖到串儿出嫁,她就一辈子只能是个庶女。
站在一旁的莫姨娘眼一眯,咬了咬唇,暗自做了个决定。
第110章细水
第101章站队(求粉红!求收藏!)
这时,看见一青衣小丫头拎了个大食盒,鼻尖冒汗,呼呼地过来。看见串儿,赶紧放下食盒:
“见过娘子。”
串儿点点头:“累不累?你如意姐姐出去了,你进去把食盒放下,把饭菜摆出来,我们一块儿吃吧。”
小丫头八九岁,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娘子自吃,婢子不敢逾越。”
串儿叹气:“不是你逾越,是我让你陪我吃。以前都是一家人热闹地在一起吃饭,现在一个人吃,太孤单了,也没什么胃口。”
小丫头没再说话,将食盒拎进去,不一会儿便摆好了:
“娘子,趁热吃吧。”
串儿将吴嬷嬷的针线篮放在木凳上,再将木凳放到门后,这才随着小丫头进了屋。
洗了手,串儿深吸一口气:
“真香。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坐下吧。”
小丫头蹲身一礼:“婢子泥点。娘子面前哪有婢子的座位。”
“年纪小小,这么迂腐叫你坐你就坐,连主人的话都不听,要你来做甚?”
泥点小脸一红,这才不自在地坐了。
桌上的菜有荤有素,还有两小碟凉菜,红绿搭配,倒也可口。
串儿夹了一筷子豆腐,好奇地问她:
“你的名字好奇怪,为什么叫泥点?”
“回娘子话,当年阿娘生婢子之前,还在做事,结果突然发作,将婢子生在了泥地里,满身泥点子。所幸人没事,身体也好,阿爷就给婢子起了这么个名儿。”
“泥点,其实很好听。今年多大?”
“十月满十岁。”
“看起来比我小,怎么年岁却比我大呢?你将来一定不容易老。快吃菜吧。”
看串儿和气,泥点放松不少:
“娘子说笑呢。这世上哪有不老的?又不是山精树怪。”
“我就希望自己永远不长大,永远不老。他们让你来,主要是做哪些事?以前跟的哪位?”
泥点愣了愣:“跑腿啊,洒扫。现在才起用婢子,以前只是帮忙打杂。嗯,”沉吟片刻:
“他们说若娘子什么异常举动,或者阿郎对娘子有什么许诺,就回报一声。”
“跟谁回报?”
“夫人跟前得力的管事朱嬷嬷。”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阿娘说,跟了主人,就要将主人放在心中敬着,主荣奴荣,主辱奴死。”
串儿佩服地点点头:“你阿娘是个有见识的。她的孩子,一定错不了。你好好做事,将来必不会亏待你。”
泥点站起身,深深一礼:“奴婢谢过娘子。”
串儿笑了:“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谢我?想这样套住我的许诺?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什么都许不了。”
“不不,婢子没那心思。婢子觉得娘子与其他娘子不同。她们会觉得婢仆尽心做事、甚至为了她们付出生命是理所当然,而娘子却不是这样。”
串儿逗她:“那我是怎样?”
“哎呀,说不出来,就是不一样。至少,婢子觉得娘子很亲切,婢子由衷地愿意为娘子做事。”
“亲切?可莫认为我和软好欺负哟。”
“不敢。婢子绝对没有欺主的想法,更没有欺主的胆儿。”
“行了,没想到你这么能说快吃饭吧,一会儿全凉了。只说话能饱肚子?”
两人刚吃完,收拾好,便看见如意带了个青衣小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怪怪的。
串儿瞟她一眼:“我的鼠呢?”
青衣小婢跪倒在地:“婢子顺心见过娘子。”
串儿放缓语气:
“听说你受了寒凉,可好了?”
顺心低眉顺眼:“婢子全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前几天有人洗菜不小心泼了婢子两桶水而已。”
“不小心?两桶?明白了,你起来吧。阿娘说你好,承你报信之情。”
顺心蹲身一福:“姨夫人对婢子有恩,婢子还未报答呢。”
“好了,不说这些,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如意,我的鼠呢?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
如意为难道:“那个,他们说娘子的鼠在外还不知沾惹了什么,洗了几天味儿还挺重,得把它的毛都给刮干净,等重新长出来,才能给娘子送来。”
串儿一拍桌子,冷笑道:“沾惹什么?沾惹我串儿的气息呗。串儿是什么气息?庶民嘛,穷气。”
站起身,沉静地看着她们:“你们谁愿意跟我走一趟?”
泥点“嗖”地蹿过来:“婢子陪娘子去。”
顺心也挺直腰板:“婢子也去。”
串儿看看如意:“如意?”
如意急道:“婢子自然愿意随娘子去。可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急躁?咱们看用些柔和的手段解决了如何?”
泥点撇嘴:
“如意姐姐,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急躁了?若用柔和的手段能解决,他们就不会拿一只鼠做伐了。”
如意瞪她:“泥点,你不劝着娘子,还来起哄?娘子刚回家,多少人等着看她笑话呢。我知道,娘子必要走这一趟的,不去,那些人今后便更是蹬鼻子上脸;若去了,别人也会说娘子为了一只鼠不知分寸,不知进退,没有规矩,若请来两个宫中嬷嬷约束娘子学规矩,到时候娘子可是寸步难行。”
串儿看明白了,如意不是不向着她,只是如意就象那袭人,做事总想都周全了。可这世间哪里有四角周全八面玲珑的好事?
想来,那些人不过是拿鼠试探自己,自己怎能让他们失望?
最不济,还有个阿爷等着帮她收拾烂摊子呢。不趁他在家时闹个够本,等他离京,自己可就孤立无援了。
“如意,你留下。泥点,顺心,咱们走,再不去,估计鼠皮都被剥了做了皮袄。”
刚走出大门,便看见吴嬷嬷。吴嬷嬷诧异地看着气冲冲的串儿:“娘子怎么了?”
“没事。对了,吴嬷嬷这里可有棍棒?”
“棍棒没有,只有好些用废了的面杖,很短的那种。”
“好好,拿三根来。”
如意跟出来:“四根。”
串儿回身看着她,笑了笑,知道如意决定站出来,也就是选择了自己。
吴嬷嬷拿了四根短短的面杖,串儿接过来一人发了一根,放进衣袖。吴嬷嬷好奇地问:
“娘子拿这做什么玩呢?”
串儿嘻嘻笑:“擀泥巴玩。吴嬷嬷看好院子,谁来也不许进。”
“阿郎来也不许吗?”
“是。不许。我们走了。”
“娘子仔细衣衫。”
串儿挥挥手,带着三个丫头向如意指示的后罩房去了。
第102章老东西(求粉红!求收藏!)
客院在府邸东北角,他们要去的后罩房却在西北角。
如意紧紧跟着串儿:
“拿主意的是胡嬷嬷,专门负责各院人员分派。”
串儿点头:管人事的,那就是人精了。不知道会是谁挑唆她来对上自己呢?
“她向我出手的原因是什么?箭杀出头鸟,她不明白吗?”
“具体原因,婢子也猜不到。不过,想来这府里想出手一试的人很多。毕竟,对娘子好奇的人太多了。”
串儿站住脚冷冷一笑:“我就牺牲一下,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又叮嘱她们:“你们记住,衣袖里的面杖绝对不能露出来,捏在衣袖里,逮住机会使劲捅对方的肚腹、腰肋。”
“婢子明白。”
“还有,关键时候再露出我的身份。她们无论如何都会顾忌我,你们尽量躲在我身后,”略一思忖:
“如果夫人或者阿郎赶来,顺心,泥点,你们就负责将所有面杖转移,如意你掩护。咱要打得她们找不到证据。”
如意捏了把汗:“婢子一定会全力配合。这样打,还不如拿些绣花针去刺,扔掉也不好找。”
串儿肉痛地皱了皱眉头:“那个容易伤到自己。我们人小力气小,要偷袭,互相配合,不要硬拼。任何时候,以保全自己为要。”
此时已经走到了后罩房门口,如意指了指右边紧闭的第三间房:“她们议事的地方。娘子的宠物鼠也关在那里。”
串儿一挥手,四人悄无声息地向那间房掩去。
看窗户是纸糊的,串儿用手指沾了口水,捅破了望里看去。
仨丫头有样学样,窗户出现一溜小洞,四只水灵灵的眼睛在小洞口忽闪忽闪的。
里面三个人,正放肆地大笑,一声音粗嘎的胖仆妇笑道:
“胡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