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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会,我只喜欢你,只愿意好好爱你。”
说着,就把嘴凑了过来。
钏儿一偏头,李迥的吻印在了发鬓边。
“你再不让开,我就不管不顾闹起来。”
李迥诧异:“你是王妃,怎么能这样行事?”
“让开我就是这样行事,你今天才知道吗?”。
“钏儿,无论怎么生气,还是要顾及身份。”
“我没身份,被自己的丈夫这般欺哄,你放开,不然我立即回娘家。”
李迥恼了,下床站在床边:“你当时也没说什么啊,也顺从了,现在来怪我,这还有没有天理。”
钏儿一口气闷在心头,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你欺负我,还有道理了?我顺从你,你怎么不说你用强啊?啊,对了,屋子里还燃着什么香,说不定是什么肮脏的香呢”
“我王府里熏的香,都是好的,哪里来的肮脏的香?两个人情投意合,又是夫妻,又是新婚,做了该做的事,有甚好闹的?你又有甚好委屈的?”
“我就气你说话不算数,做不到就别应承。你还是男人吗?说话当放屁。你让我没有安全感。我苦苦生存着,以为终于等来自己的良人,今后有人互相关心互相心疼,却是个欺我负我的。”
“你。。。。。。”
看钏儿满面是泪,李迥胸口疼痛难忍:
“得了,我不说了,我先出去。”
“站住。昨天晚上仆妇已经把床收拾好了,你怎么又把我衣衫脱了,你自己却还穿着?”
李迥低语:“那不是抱着舒服点嘛。”
钏儿眉头一挑:“你说什么?”
李迥赶紧道:“没说什么。你现在生气,我先出去。”
“你要出去可以,总得给我衣衫,我才能出门,才好离开这里。莫非你想禁锢我在这屋子里?”
李迥黑着脸道:“叫了贴身婢子进来不就行了?故意找碴也不是这样找的。”
“我没脸叫”
钏儿嘶声吼叫,心里满是被欺骗和背叛的屈辱。
李迥转身到衣橱,气冲冲地乱七八糟拿了一堆扔在床上,转头冲了出去。
钏儿没想到新婚第一天是这样的,看在火床上乱糟糟的一堆衣衫,悲从中来,蒙了被褥,颤抖着身子哭泣起来。
李迥冲出门,迎面碰上听见动静端了热水来伺候的婢子。贵妃娘娘因他成亲,特意命知莲调教了六名贴身伺候的奴婢,在成亲前赏赐下来,与钏儿陪嫁的贴身奴婢一起侍奉小两口。
端水的奴婢名叫瑞香,急匆匆地端了水来,却不防与李迥冲撞在一起,水洒了一地。
她赶紧跪下:
“王爷恕罪。”
李迥抬脚踹过去:“不长眼的死丫头。”
瑞香匍匐在地,后背挨了一脚:“王爷恕罪。”
李迥不顾自己被浸湿的衣衫,径自走了。
走到二门处,又回转身来,扬声叫道:
“如意,如意。”
如意与泥点在准备早膳,听见李迥的叫声,赶紧出来:
“王爷请吩咐。”
“你们是王妃贴身丫头,不伺候王妃,在那屋子干什么?”
如意脸色有些尴尬:“王府内院管事嬷嬷让宫里赐下的几位姐姐近身伺候,吩咐奴婢们负责膳食茶水等。”
“胡扯。你和泥点是王妃用惯了的,现在先进去伺候着,劝着些。”
说罢,向外院走去。
“松子,给我拿换洗的衣物。”
松子看李迥穿着湿的衣衫,惊讶不已,却也没问,赶紧给他找了衣物换上:
“王爷,今日也不应差,怎不多歇歇?”
李迥坐下,喝了一口茶:“别提了,这一大早就闹开了。”
这间厢房是以前李迥累了暂歇的地方,虽然不大,却很精致。
“闹什么?娶错了人?”
李迥没好气地“呸”他:“你当你家王爷是个糊涂虫么?还不是钏儿生气,说我昨天晚上,那个说话不算话了。”
松子茫然:“咋了?”
“笨死了,她怪我动了她。”
“洞房花烛夜,这,应该的啊。”
“你不知道,当日我答应她等她及笄后再圆房的。可是,昨天晚上没忍住。奇怪,我的定力没那么差啊”
“王妃就因为这发作您?”
“是啊。也不怪她,只是她说的话怪伤人的。”
“王妃就是那么个烈性子,您也不是今天才知道。要不,补救一下?”
“怎么补救?那血也流了,房也圆了,补救?”
“王爷,我的意思是虽然圆房了,王妃年纪还不大,可以先喝药,别那么早有孩子。”
李迥妥着下颌沉吟:“既然房都圆了,干嘛要喝避子汤药?”
“那不是讨好王妃么?”
“你以为你家王爷这么点事都摆不平?我不舍得,有了孩子更好。另外想个主意。”
“呃。。。。。。”(
第246章冷战(求支持!)
李迥挠头:“对了,刚才我踹了那个母妃赐下来的婢子一脚,你等会叫人拿药给她。”
松子抚额:“王爷,这是您新婚啊,怎么闹成这样?这很快就会传进宫里去。”
“内院管事也是宫里赐下的?怎么一来就排挤钏儿陪嫁来的人?她们想干什么?”
松子诡秘一笑:“想干什么?不就是帮您管起内院大小事。那个管事跟以前过来的纤蝶姑姑有旧,您说她能不排挤吗?”。
“这里弄权耍阴谋,有意思?把她们送走。”
松子摇头:“王爷谨慎,以前您做什么都不算逾越,现在您再不管不顾的,所有的过错就落在王妃头上了。她们不会说您一句不是。”
李迥诧异地张了张嘴:“我这成了亲,顾忌还多了?”
“成了亲您是大人,可以做很多事,不过,得想想怎么做,才不会伤害您的家人。”
“家人?”
李迥想到,钏儿嫁给自己,就是自己的家人,心中一片柔软。
“也不知道钏儿气消了没有?”
“王爷,夫妻争吵,床头吵床尾和,莫当真。过日子总得磨合一阵才能真正成为家人。”
“你这意思,吵架还是好事?”
“也算是。毕竟你们没在一起生活过,以前只是单纯地喜欢对方,那对方啥都好,现在在一起,总会看见平日里看不见的另一面,还要互相适应一阵的。”
李迥打量了松子一番:“看不出来,比本王懂得还多,松子,你这外院管事当得不错,见识也广啊,在我这王府好象还委屈了你。”
“王爷说笑。仆长进,也是为了更好地伺候王爷和王妃。”
“说起来,你去查查,新房谁布置的?花烛熏香谁安排的?”
“有不妥?”
“是。这熏香让我做了说话不算数的人,钏儿责怪我,说我不是男人。”
松子捂嘴闷笑:“不用查,那是贵妃娘娘赐下的管事姑姑安排的。若香有不对,估计用了宫里的合欢香,对身体倒没害处,只是助情。”
“难怪。香味不明显,效果明显。我先前还只是猜测。唉,钏儿也没怪错我。先前我一怒之下,说她也没推拒,这下麻烦了,问题居然真的在我身上。”
“王妃是个讲理的人,气不了多久的,王爷赔个小心吧。”
“不知道她用早膳没?”
“关心就去看看。”
“我怕她闹起来,我怕再说伤她心的话。”
正说着,门外传来如意的声音:
“王爷,奴婢如意,王妃请您去用早膳。”
李迥一惊,顿时笑开了花:“看来,钏儿没生气了?”
一路跟着如意,小声问道:“王妃情绪怎样?”
如意想了想:“跟平时一样。”
李迥“哦”了一声,又觉得不对:
“怎么能跟平时一样?她是新妇啊。如意,你若想着为王妃和本王好,就说实话。”
如意看了看左右:“王爷,王妃哭过的,奴婢伺候她穿了衣衫,上了妆,才不那么明显。王爷,您若真的关心王妃,不管怎么吵闹,您不能弃她而去啊,这样不给王妃脸面,下面的人怎么看?宫里怎么看?”
李迥长叹一口气:“是啊,我还没你们想得通透。下面的人惯会看脸色逢高踩低,我一向我行我素惯了,以后定要谨慎些。如意,虽然你是奴婢,若平日有什么我没想周全的,尽管说,提醒着我,这样才不枉王妃对你们的厚谊。”
“奴婢明白。王爷得有点准备,可能会受点冷脸子。”
李迥苦笑:“都是我的错。”
动了自己的妻子,还要心存愧疚,李迥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他想着,改天去问问郭暧,他是怎么忍受yu火焚身的?
早膳量不多,却很是精致。荤素凉热搭配,有红有绿,让人胃口大开。
钏儿穿了一身牡丹花鸟大袖衫裙,看见李迥进来,裣衽一礼:
“王爷。”
李迥愣了愣:以前钏儿没跟自己多礼,成了夫妻竟然还讲起礼来。
“莫多礼,你这是还在怪我?”
钏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王爷说笑了。王爷请坐。”
接过如意盛的清粥,递给李迥:
“王爷请用早膳。”
本来李迥早就饿了,可看见钏儿一本正经遵循礼数的冷漠样子,一下没了胃口:
“钏儿,你也坐下用早膳。”
钏儿又行了一礼,方坐下来,小口地吃着,严格遵循‘食不言’的规矩,目不斜视,不一会儿就放了碗。
李迥叹气:“钏儿,对不起,你别生气了。这样被外人看了,到宫里多嘴,我们都会被训斥的。这才新婚第一天啊。”
钏儿看了他一眼,没有应答。
李迥挪动了一下,靠近钏儿正想说话,门外有声音禀告:
“回王爷王妃,内院总管事带了各处管事来请见。”
李迥皱眉,钏儿道:
“到正厅稍候。”
回头看着李迥:“虽然我也不耐烦这些俗事,可是没有办法,再没有出这个门的时候还是得打理。你也去看看吧。”
李迥被钏儿一句话又撩拨起了怒气:“出这个门?死了都别想。死了也是我李家皇陵。”
如意慌忙插嘴:“呸呸,大清早的。死啊活的。王爷,可能这赐下来的人您也不是很熟悉,也该去认识一下。”
李迥使劲打了两下胸口,呼出一口气:“你总是能轻易让我跳脚,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变得短命。走吧。”
钏儿听他这般说话,眼圈一红,心中难受异常。
难道,成亲是错误的?自己孤独了这么久,以为终于有了家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宫里赐下的管事姑姑叫知心,带了六名贴身伺候主人的奴婢,贵妃娘娘给取了名儿,分别叫瑞香、瑞麒、瑞麟、瑞福、瑞珠、瑞祯。另有两名伺候调理身子的嬷嬷,一为侯氏,一为梁氏。
宫里赐下的粗使婢子在,就不在请见之列。
知心大约二十七八岁,走起路来身端影直: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身后众人也随后见礼。
李迥懒洋洋道:“免礼。”
知心又行礼:“恭贺王爷王妃大婚。”
如同喊口号的领头人,众奴婢又跟着应声,李迥笑着瞥了眼钏儿端着的小脸:
“嗯,各赏二两,同喜。”
知心等谢过,知心方半低着头准备回事,李迥却道:
“知心姑姑,你是母妃赏下的人,平日里就多费心。王妃年纪尚小,万万不可累着。对了,王妃用惯了的两名贴身婢子如意、泥点还是得用,你不能自做主张,让王妃不习惯。”
这话虽然没用一个骂人的字,却是明显的责怪了。知心想着一早被踹的瑞香,谨慎地低头:
“是奴婢考虑不周,正该如此。奴婢向王妃请罪。”
钏儿心中冷笑,面上却应了一声:
“姑姑客气。”
知心又抬头道:“奴婢也有事想请王爷示下,王妃的贴身婢子泥点名字太过不雅,应该重新取一个吉利福气的。”
钏儿勉强挂着的和气瞬间沉了下来:
“知心姑姑,你逾越了。泥点的名字是我取的,你说这名儿不雅,是说名儿呢还是想说我呢?”
知心一愣,没想到新妇竟然敢公然在第一天就打自己这个由其婆母赐下的人的脸,她沉着地跪下:
“王妃恕罪。奴婢断然没有那样的不敬之意。奴婢全是为了皇家的脸面。”
“哼你还不如说,娶了我皇家就没脸面,拿我身边的奴婢做伐,有意思吗?不知道在知心姑姑心目中,你家王爷该娶谁才有脸面呢?”
知心一脸委屈地望着李迥:
“王爷,奴婢真的没有其他意思,是王妃曲解了。在宫里,宫婢们的名儿都得是旺着主人的,这泥点两字,实在。。。。。。”
李迥没有开口,只看着钏儿。
钏儿嘴一撇:“你说这话倒没错,我就觉得泥点旺着我。你们是生活在云里的人,我可是得脚踩泥地才塌实。看来,我跟你们没法比啊。王爷啊,你还是赶紧去娶一个云里的妻子回来吧。”
若是一般小事,钏儿也懒得跟个奴婢计较,可这公然打到脸上的事,决不退让。
看来,早晨与韩王闹不愉快,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李迥眯着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知心:
“知心姑姑,你可是白瞎了这好名字。娶王妃是我梦寐以求的事,这一辈子她就是我的妻子,你却这样不给王妃脸面,也是打我的脸,你这都不明白?你既是生活在云里的人,还是回去吧,我这泥地上建成的小庙,容不下你这神仙般的人物。”
知心脸色大变:不是说,韩王从来不过问后院俗事么?不是说,王妃乃庶女,娶她只是为了笼络郭子仪并不是殿下真心喜欢么?不是说王妃未过门就嫉妒成性,王爷早就厌弃,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