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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第6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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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李隆基已经不太喜欢听什么谏言了;但这一次兴许不同;但也只是兴许;倘若杜士仪仍是一如既往地诤谏;很可能触怒天子。更何况;杜士仪和太子也好;武惠妃也好;都谈不上什么关联;为人更守口如瓶;他不担心其会走漏消息。最重要的是;李林甫也已经知道了这次宫变的所有细节
    然而;杜士仪不像高力士想象的那样;真的能够用冷眼旁观的态度看待这一次的宫变;毕竟他在其中也是有些推动的。李瑛李瑶李琚深夜进宫;是得知君父很可能面临生死关头;那么即便出于自保的态度;也不得不走那一趟;这也在情理之中。而为了不掉入陷阱;三人已经够谨慎了;还特意跑了一趟内侍监把黎敬仁等人带上。李瑛对瀛洲门禁卫的那一番话;更是显现出了这位一直以来不怎么起眼的太子;并不缺乏血性。
    可就是这样一桩应当论功的宫变;到李隆基手里;却变成了兴师动众一定要废太子的案子光王李琚至今尚未苏醒;据说凶多吉少;可依旧不能换回李隆基的一丝怜悯;难道这就是当天子必定要具备的冷酷无情?
    南薰殿中的内侍和宫人已经都换了一批;而且时隔多日;那股血腥早已淡去;甚至连那根立柱都已经看不出被人撞击过的痕迹;地上更是光洁如新。可是;杜士仪仍旧从那些低头的侍者身上;隐隐察觉到某种惊惧和恐慌。于是;等到了天子面前拜见;发现周遭众人连同高力士一起全都退了下去;起身之后依言坐下的他少不得全神贯注。
    “虽说你刚从朔方回来;但想来以你杜十九郎的手段;长安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情也应该听说了。”
    杜士仪欠了欠身;直言不讳地说道:“臣听说了太子鄂王光王夤夜入宫;潜为逆谋;已经为陛下废黜之事。”
    “当初你为中书舍人的时候;朕曾经夤夜召你入宫;令你草拟废太子的诏书;可最终却收回成命。如今朕只问你;若是当初你从命奉诏;可还有此次之事?”
    李隆基倏然一按扶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杜士仪;哪有这些天常常流露出的失神之色?

第八百八十四章 谏君宽仁,名士风流
    如果高力士没说那一夜的真实经过;杜士仪兴许还会仔细思量;但既然知道了;他对李隆基的心情已经有了一番猜测。
    身为坐在帝位上已经快三十年的天子;人人称颂开元盛世和贞观之治齐名;左一个明君又一个英主的恭维;李隆基早已飘飘然自以为千古圣君;如今却沦落到险些束手待毙的地步。恐怕在这位天子的心里;一想到自己万一中招;即便不死;到时候什么都无力自主;大权不是旁落太子;就是旁落惠妃;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而且;李瑛在关键时刻表现出来的决断;恐怕更让渐渐年迈的天子感到恐慌了——如果李瑛因此得到人望;日后不甘心再雌伏了怎么办?至于身在深宫的武惠妃;究竟如何;外臣更是无从得知。
    于是;面对这么一个问题;杜士仪想都不想地答道:“陛下此言;臣不敢苟同。”
    “哦?”
    即便李隆基的眼神中;依旧透露出几分凶狠;杜士仪仍然从容不迫地继续说道:“自古以来;明主立太子;素来精心择选大臣加以教导;甚至言传身教;只为明主之后再有明主;纵有小过;也只是惩前毖后;未曾闻听因人陷害储君;便将错就错废黜储君的。臣所谏乃是当时;不愿陛下背上废太子之不明。至于此次;臣不知道三位皇子究竟有何等异谋;但身为皇子;若有不忠不孝可昭告天下及宗庙;废黜与否;自是唯陛下一言决之。”
    李隆基只觉得被噎得心里堵得慌。李瑛李瑶李琚若有不忠不孝;可昭告天下及宗庙;他为何还连日心神不宁?就连至今还被里三层外三层官军守着的武惠妃;他也至今没有去见过一次。他甚至连痛斥质问这位自己爱妃的兴致都没有;寿王请见也一概挡在外头。
    而看到李隆基不说话;杜士仪暗自冷笑了一声;这才再次欠身问道:“大唐自太宗皇帝以来;废太子并不少见;臣斗胆请问陛下;今三位皇子废为庶人;将安置何处?”
    这个问题一下子激起了李隆基的强烈反应。他抬起头来盯着杜士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此言何意?”
    “则天皇后在世时;曾经废章怀太子后;又将其赐死;中宗皇帝时;节太子兵变被杀;而如太宗皇帝废承乾;高宗皇帝废太子忠;皆是安置别处;于朝野看来;高下立判。陛下创开元盛世;为天下明主;宽仁孝义天下皆知;臣知陛下如今之痛心疾首;正如同太宗皇帝放逐承乾一般;所以希望陛下稍加宽仁;如此也不必将来日夜心伤爱子。”
    李瑛李瑶和李琚昔日也许是李隆基的爱子;但这些年来早已宠疏爱薄;可杜士仪所言却绝非单单的讽刺。李隆基敏锐地听出其中言下之意;不禁若有所思地沉吟了起来。他废太子和鄂王光王的借口看似冠冕堂皇;可自己却知道根本就是站不住脚的;如果要将这一切都全数掩盖;那么;赐死了那三个儿子就能一劳永逸。可正如同杜士仪所说;他心心念念都想成为可媲美太宗的明君;可太宗对罪证确凿的承乾都是废而不杀;他如果杀了李瑛三人
    日夜心伤倒是未必;可那总是梗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此事朝野尽皆无声;唯有你一归来却敢直言劝谏;果然不愧是当年宋憬一眼看中的人。”李隆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淡淡地说道;“想来你去见过牛仙客;已经知道此次朕之心意。十六卫中挂着郎将甚至将军的闲散之人多了;北门禁军亦是号称精锐;然则多数不曾经历实战。如今边疆多事;所以朕打算从中调派一些人到边镇历练;如此大唐边军后继有人。”
    “陛下深谋远虑;无人能及。”杜士仪用无比认真的态度说出了这句话;见李隆基果然面露得色;他便笑着说道;“不但十六卫和北门禁军中人;臣闻听近来宫中千牛任满之后;还有不少尚未释褐授官;这些人也大可出为边将。军中有一句俗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了强将;方才有精兵;若此等年轻贵介有意愿的;何妨遂他们从军之愿?”
    李隆基只觉得杜士仪这话是顺着自己说的;也正好解决一下如今千牛释褐;往往在两京遍授闲职的问题;当即不假思索地点头道:“好;你两任节度;果然深有大将之风就依你此言;朕来日便让人去办。你历任各地;素来有知人善任之明;此议甚好。”
    “既然陛下嘉赏臣识人之明;那臣是否可以斗胆再提一个要求?比如说;三十岁以下军官倘若有从军之意;陛下可否任我挑选?”
    这样的大胆要求;李隆基听了却不怒反喜;当即哈哈大笑道:“朕倒可以给你这个便利。好;年轻一辈的你自己挑;若能给朕再带出几个独当一面的大将来;朕不吝公侯之赏”
    这种许诺就不必了我还怕没这个福分享受
    杜士仪腹诽了一句;但李隆基的这个承诺还是让他大为欣喜;于是;他当即奉上了几句精心预备的逢迎;等到告退时;李隆基脸上已经不如起初那样沉郁;而是露出了几分笑容;就连高力士闻声进来送他出去时;也不禁低声赞道:“君礼好本事竟能让大家为之开怀。”
    “哪里;不过是正好说对了话。”杜士仪知道高力士看似交游极广;但真正忠心的只有李隆基;于是便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李相国这病是怎么回事
    “是心病。”高力士意味深长地吐出这三个字;接下来就再也不说了。
    等到杜士仪出宫和张兴以及一应随从会合;再次回到宣阳坊私宅时;早有留守的家人得到信息迎了出来;一时四下安置不提。尽管他这次回来得匆忙;什么节度使的仪仗等等全都没顾得上;可他如今终究是开府建牙镇守一方的节度使;不过是随便吃了几口东西沐浴更衣的功夫;王昌龄就拿了十几张帖子进来:“这些人还真是消息灵通;大帅才刚回来就蜂拥而至了。”
    “都有谁?”
    王昌龄一一报了名字;大多陌生得很;而他乃是才子中的佼佼者;再看行文便笑道:“多半是文采斐然之辈;其中竟然还有萧颖士这样盛名之士。看来;李相国和牛相国当政;多用循吏;甚至连奸猾小人也能钻营至高位;却唯独不屑才子;这些人是有劲没处使;所以听说大帅回来;自然生出了别的想头。不说别的;倘若此次大帅回朝时入朝拜相;凭着大帅当年三头及第;又曾经知制诰的名声;他们岂不是有盼头了?”
    “哦;有这样的传言?”杜士仪见王昌龄点头确认真有此事;隐隐倒是猜出了李林甫告病的缘由。只不过;即便李林甫真有可能因为此事而受到牵累;即便他杜士仪真有可能入政事堂拜相;他也没那个兴致。只要当今天子依旧是李隆基;他就不愿意留在京师;宰相看似风光无限;但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万一被罢相;可就别想会有独当一面镇守一方的待遇了幸好;他在李隆基面前巧妙地再次表述了自己的心志;否则挑年轻军官回朔方于什么?
    “先放着吧;然后给我高挂免战牌。连续赶了这么多天路;我实在是吃不消了;先睡一觉养精蓄锐再论其他。少伯就辛苦你了;替我写几份帖子各处送一送;然后你也不妨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高适如今为河东节度掌书记;但王昌龄在长安还有众多友人;于是他立刻摇头道:“我只要有酒;立时精神百倍;代大帅送过帖子之后;我想去会会旧友;今夜兴许就要不归了;还请大帅给个假。”
    “那你去吧”杜士仪自己并不好杯中之物;对王昌龄这酒鬼也唯有笑骂一句;“千万别喝得太多;醉死了回来”
    这一夜;杜士仪因为疲惫欲死睡得深沉;王昌龄也找到几个好友叙旧痛饮;但晚上这彻夜大醉的一场;却是在李白赁居的小院。他和李白此前乃是神交;各自的诗赋又有些相通之处;兼且都好酒;故而王昌龄找到地头就径直去了。三杯酒后打开话匣子;得知王之涣因为妻子的病挂冠而去;孟浩然也辞归故里隐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太白既是觉得留在京师无以一展抱负;何妨去边镇?不说大帅必定扫席以待;就是河陇河东幽州;也必定欢迎你这名士”
    “我终究不甘心。”李白喝酒比王昌龄更凶猛;他再次痛喝了一气之后;这才眼神迷离地说道;“我有辅国之志;治政之心;若在边镇杀伐之地;我比不上运筹帷幄的谋士;决胜千里的勇将;不过是一幕佐而已。好不容易制科及第;能够见到陛下;我只希望陛下不但能嘉赏我的文采;而且能够首肯我的抱负。如果就这么抽身一走;所有雄心壮志皆成泡影。君礼虽为我知己;少伯你亦是容人雅量;可朔方文武之间;又有多少人能容我”
    王昌龄顿时为之哑然;而李白痛饮三杯之后;方才醉眼迷离地说道:“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不求功名;仗剑天下;行快意之事;也好过在两京一再蹉跎
    他突然用竹箸击杯;高声唱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四句唱罢;李白竟振衣起身;从壁上取下宝剑;拔出之后;便在那狭小的陋室之中带着醉意起舞;剑刃反射着烛火;在室内带起条条光影。而王昌龄看着那个白衣翩翩的身影;崇慕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惋惜地叹了一声。
    如今朝中主政者;乃是李林甫这样的不学无术之辈;牛仙客虽为循吏;却同样寡学术;李白何年能有出头之日?

第八百八十五章 天伦之乐
    杜希望、崔希逸、王忠嗣;这三人从任所到长安的距离仿佛;因而差不多是同一天抵达;只是时辰略有差别;最后在政事堂竟是彼此都遇上了。杜希望崔希逸和拜相之前的牛仙客资历差不多;甚至说;在京官的资历上还要更深一些;王忠嗣虽最为年轻;一次次战功却是实打实的;故而也并不弱声势。当发现李林甫不在;只有牛仙客独掌政事堂的时候;三人都大感意外。
    王忠嗣曾经当过牛仙客的部下;崔希逸也曾经在接任之后盛赞牛仙客治政之才;所以两人对牛仙客自是态度都颇为谦恭友善。而杜希望却是个直来直去的爆炭脾气;竟是直截了当地问道:“李相国缘何不在?”
    早来一步的崔希逸替牛仙客回答了一句李相国告病;杜希望便嗤之以鼻地冷笑道:“我还以为他是寒暑不侵的铁人;原来竟也会生病。不是因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这才告病不出的吧?牛相国;我等既然奉诏回来述职;还请行个方便尽快呈报陛下;如今吐蕃新遭败绩;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吐蕃;崔希逸登时面色一变。那一场仗根本就不是他想打的;而是宫里派去河西的内侍赵惠琮逼着他出的兵。尽管大获全胜;可河陇长达多年的太平安乐却就此告终结。而且;他还曾经和吐蕃大将约好罢战;一边放牧;一边耕种;两国百姓各得其乐;如今他却成了背信弃义的人。一向以谦谦君子自居的他;始终把这件事当成梗在心里的一根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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