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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缠绵,或者诀别-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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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能够生产对土质无污染无损害的新型化肥机。”

“很好。”马师兄微笑,“这个项目如果研发成功,对农用土质的改良与保护会取得巨大的成效。”

我也微笑。同行面前,毋须多言。

“所以老天在某种时候某种程度上讲还是公平的,你放弃了另一些,却得到了这一些。”

笑容隐褪。我在心里默默说只是我得到的这一些不能抵消我放弃的那一些的疼痛。而为什么人总是这样贪婪,鱼与熊掌都想兼得,放弃一样得到另一样,另一样得到后又想顶好这一样也再收入囊中。嘴里说的却是,“不过这个项目我有可能放下给别人做,因为过一阵子我也许会去印度。”

“为什么去印度?”

“环境总署埋单,让我们援助性的在那些落后国家与地区安装或改进污水处理系统。第一站是印度。”我缓缓说着,决定在这一刻形成,不跟董翩去布鲁塞尔,亦不接受邵正华的心意,如果拒绝这两个人的感情纠缠不会使我失去这份工作我就仍然留在这家公司,争取去印度,帮助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和地区。这是我牺牲掉我的爱和我的爱人换取而来的,我得对得起这份牺牲,不能辜负。

“真好。”马师兄由衷羡慕。

我轻轻笑笑。用力脱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指环,戴了三年,指环摘下无名指上一道惨白戒痕,触目惊心,“马师兄,拜托你把这个交给安谙,好么?”指环递向马师兄,“本来想当面交还给他,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有那个勇气,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时机”

马师兄深望我一眼,不接,“还是你自己给他吧,旖旖,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不能总这样子逃避下去。”顿一顿道,“你的毛病就是太爱钻牛角尖,又什么都不肯跟大家说,只是一个人在那儿瞎琢磨,越琢磨越琢磨不明白。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当初即使你选择去加拿大,或留在广州的分公司,也可以跟安谙在一起的。”并没指望我回答,他自顾自接着说,“就像你现在仍然在董总的公司,但也还是可以有你自己的选择与生活。”车至殡葬馆,马师兄一边跟着前面的车找车位停车一边说,“旖旖,我说这些你别生气,有时你想的做的让人觉得非常不可理解,甚至有些可笑。现实与爱情是可以并存的。你为什么一定要丢掉一样?”

“因为我觉得我配不上安谙。”我轻声说。指环重新戴在指上,刚刚摘下相离即使只是须臾心里亦觉空落无所依,此番重又戴上竟是如此心安。如果,我还有贪恋与奢望,我的贪恋与奢望就是希望这枚指环可以永远戴在我的手上。

车停好,马师兄长长叹气,“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且是非常可笑的想法,还非常自私。你放弃是因为你的自责与自卑,但这些说到底都是因为你所谓的自尊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了你所谓的自尊心,你伤害了一颗真正爱你的心。”

“别再说了,马师兄。”打断他的话我疲惫地道,“都过去了”推开车门,率先下车。

整个葬礼过程安谙始终伴在安导和安导儿子儿媳身边,而那个女孩子,始终伴在他身边。我竭力克制自己不去看他们,不去看那个女孩子,可视线不由自主总是飘向他们。

那个女孩子高挑苗条,灰绿色小风衣肃谨端庄很适合这场合,胸前挂一串长长黑色蝴蝶链坠点缀细节魅力,棕色长靴包裹住修长小腿,棕色包包上挂着毛茸茸的卡通挂件那么爱娇我这一辈子都再没有机会尝试。

她是安谙的女朋友吧。自始至终她一直站在安谙身边,对安导及所有安家人含蓄斯文的温婉相招。当她的视线停留在安谙脸上时,切切深深满是柔情。那种目光,那种毫不掩饰的深情目光,我只有在莫漠望着康平时见过。我自己曾经望着安谙时有没有如此深情我都不确定。

遗体告别时,作为家属安谙和安家人站在安师母遗体旁边,那个女孩子则站在他身后右侧。我们一个一个向安师母做最后的告别。我没有再看安谙,即使阔大的太阳眼镜足以遮覆我肿胀的眼皮和怯懦的眼神,我也没有勇气再如此近距离看他一眼。我怕这样近一旦与他视线相接再一次被他目光中的平静击倒。

而他又是如何在看着我的呢?是否仍像昨天那样,像看着一个来宾那样看着我对安师母的遗体躬身行礼。

安师母遗体被推进焚尸炉时我掉下了眼泪,想到自此再不能看见安师母柔慈双眼再不能听到她爽朗笑声我心痛如绞。

眼前不远处安谙是否也跟我一样默默垂泪抑或无声伤悲我好想知道好想看他一眼,却还是鼓不起勇气。

身周都是哭泣声哭泣声中我想这是我短短一生参加的第三次葬礼。

下一次会是谁的?我希望没有下一次。如果有,我希望只是我自己的。

身边的人我认识的人我爱的人我伤害过的人我离散的人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快乐的活着得偿所愿的,活着。

神爱你就会折磨你,不会这样猝然了结你。

而我是个被神惩罚与诅咒的人,那么如果真的还有下一次葬礼,我希望只是我自己的。

遗体火化完毕,安导说一会直接去下葬,他儿子儿媳回来一趟不容易,知识分子家庭也没有太多旧讲究。我虽然很想马上离去,这场景我实在受不了,可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回杭州,再艰难也要坚持,再艰难我也想送完安师母。在人群中找寻马师兄,不仅没看到马师兄,连宋师兄陆师兄也不知去了哪里,或者我也随便找辆送葬的车跟去,要么坐安导的车去?身后一个声音这时响起,“坐我的车吧,旖旖。”

我回头,回头的瞬间心如海啸狂潮,耳膜都仿佛受到震颤胀满轰鸣。透过太阳眼镜滤光镜片望出去,安谙就站在我身后尺许,平静而宁定地看着我,那么平静而宁定即使太阳眼镜的滤光镜片也没能给他看向我的目光染上些微暖意。就像在看一个故人。只是故人。我们只是故人。和死者的亲属与来宾。

不是没有幻想,我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幻想,从被马师兄电话叫醒到现在,我一直在想昨晚到底是梦还是他真的来了。如果他始终不跟我说话不这样近不这样近的用这种平静而宁定的目光望着我,我就会一直让自己耽溺于那个微渺的幻想,不敢奢望但也不决绝肯定那不过是一个梦,是一个可以乱真的梦。直到离开,直到离开以后的无尽岁月。

可他此刻这样平静而宁定地看着我,我就知道再不愿醒来也终究还是要醒来,再不想确定也终归还是要确定。他,连一个让我继续耽溺于梦境的机会也不给我了。而那个梦,原本也与他无关。

那个女孩这时走过来,与安谙近得几乎就是偎靠在安谙身畔,纯澈眼眸好奇将我打望。我亦看着她。要到这么近我才看清她的脸,年纪轻得过一片叶子,脉络清晰,承托轻盈,清秀好看得不像话。

耳膜不再轰鸣,心也归于静寂,在年轻与年长,幻灭与醒悟之间,我展露一个微笑,微笑着伸出左手,对她道,“你好,我叫程旖旖,是安导的学生。”

她握住我手的霎那,我想,我藏起没有循依惯性伸出的右手,它无名指上的指环,无论我有多么不舍,也终该还回去了。或许这个女孩才是它最终的主人。

女孩笑起来有淡淡羞涩,看来不太习惯跟人握手,也不太擅于与人作此一种礼节性应对,直到握住我手才猛然想起似的对我道,“你好,我叫贺清诺。你可以叫我小诺。”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听在耳里别样柔甜。

我继续微笑,微笑着对她道,“你可以叫我程姐。”

小诺缩回手,抿唇浅笑,“我觉得‘旖旖姐’比较好听一些。嗯,是旖旎如画的‘旖’么,旖旖姐?”

“是。是那个‘旖’。”笑到脸都酸痛,我仍然在笑,笑着望着小诺,她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亦未被世事污染。

“走吧。大伯他们已经走了。”安谙轻轻拍拍小诺肩膀,看着我道,“这里到枫泾有一段路程,你什么时候回去?来得及么?要不,我先送你去机场?”

我想说枫泾在哪是不是很远如果太远我就不去了我得尽快赶回去上班,可另一个意志却令我不想留一个仓皇离去的背影给安谙。如果这是我们今生最后一次相见,我希望我能走得从容一点,即使从容下面隐着绝望和惨伤但那也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身后的安谙他看不到。而我手上的指环,我总也得还给他。

“不急。我想送完安师母。”我对着他道,太阳眼镜掩着我的眼他看不到我并没有在看他。我只是对着他。奋起仅存的一点力气,对着他。

“那走吧。回头我送你去机场。”安谙淡淡说完向殡葬馆院门外走,小诺紧紧跟着他,我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小诺手臂绕上他手臂。他没有挣脱。

到底还是仓皇现形了呵

三年前簇新的牧马人三年后的现在已带沧桑,附驾一侧车门有一道长长刮痕,我看到是因为我看着小诺上了附驾的座位,车门打开临上车之前小诺回眸对我浅笑,“旖旖姐你坐后面好伐?他开车好快的,后面安全。”体贴的女孩子。谢谢你这样体贴我这一颗老心。

坐进车里,一时三人都无话。驶离殡葬馆不远路边有一家小超市,安谙停车,没有看小诺亦不是对我说,“都没吃早饭吧?我去买点吃的。”打开车门跳下去,快步跑进小超市。

我望着他的背影,余光瞥见小诺也在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和安谙还有莫漠一起看的《大话西游》,里面那个叫紫霞的女孩一脸花痴表情看着逃命远去的至尊宝,轻柔感叹,“连跑都跑得这么帅。”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是破坏到来之前。而小诺你是不是也想这样子跟我感叹呢?你唇角这样沉醉轻扬令你身后的我如此嫉妒,因为我已没有感叹的资格,我连望着他的背影都已是最后的轻狂。

很快安谙出来。看着他从小超市出来我调转头收回太阳眼镜遮蔽下我哀伤的目光,平平看着前方,看着前方的小诺。小诺浑然不觉我在看她,剪纸画般秀丽侧影含笑望着快步跑回的安谙。

他手里拎两袋东西,上车后回身给我一袋,一袋塞在小诺怀里。我打开,里面是一包苏打饼干,一瓶苏打水饮料,还有一袋牛肉干。我一点不喜欢吃苏打饼干,如果让我在吃苏打饼干与饿着之间选,我宁愿选后者。可是安谙曾经对我说,胃不好不要吃饼干,如果要吃一定要吃苏打饼干。他不会知道,别后三年我已经再不吃饼干,无论是甜的还是咸的。

小诺也打开她怀里的购物袋,唏唏嗦嗦一样一样拿出来,分明不想看我却忍不住去看,妙芙蛋糕,椰蓉饼干,小圆奶油面包,一瓶柚子饮料,一瓶午后红茶,一块巧克力,惟一与我袋里一样的是也有一袋牛肉干。

“旖旖姐,你的袋里有什么?”小诺回头对我笑,眼睛眯成一弯弯月牙儿,像只小猫一样带着天真的好奇,一眼瞥到我袋里东西我尚未回答她已娇嗔着对安谙道,“你怎么只给旖旖姐买那么点东西?”真是个孩子,虽在嗔怪却掩不住眼中小小得意与自豪,得到专宠的得意与自豪。

“嗯,旖旖胃不好,不能吃甜东西。”安谙淡淡道。不看她,只是专心开车。

“你怎么知道?”小诺有惊奇。

“我们是朋友。”安谙口气仍然淡淡的,“有什么不知道。”

小诺“哦”一声,全然无猜疑,“偶尔吃点甜东西没关系的。”回头看着我,“旖旖姐,苏打饼干好难吃的。你要不要吃椰蓉饼干,或者蛋糕和面包?”

我微笑,“谢谢你,小诺。你吃吧。我不饿。”昨天一天没吃东西,大半瓶伏特加空腹喝下去更让我从早上起来就感到胃里一阵阵搐痛,可这不是饿,抑或说不是胃肠的饿,亦不是苏打饼干和苏打水饮料所能够抚慰。我饿的是另外一些,这么饿,饿得我即使胃里如此阵阵搐痛阵阵搐痛到我一身一身暗出冷汗,也不想吃。而别后三年这包安谙再一次买给我的苏打饼干,以“朋友”身份买给我的这包苏打饼干,连牌子都与三年前一样,我又如何能够下咽。

小诺不再坚持,回身坐好,撕开椰蓉饼干的包装袋拈出一片吃起来,细碎咀嚼声音嚓嚓嚓嚓如一只小苍鼠在享用甘美的盛宴。我就想原来可爱的女孩子即使吃东西有微响也满是稚趣与娇憨。

@奇@安谙手突然伸过来,“把饮料给我。”我愣了一下就已明白,饮料放在他手中,自座位空隙望过去,他将饮料瓶夹在膝盖间,右手随手一拧拧开饮料瓶盖,旋一旋紧反递给我。

@书@原来他还没有忘,我不够力气拧开饮料瓶盖。

@网@小诺嘟嘴撒娇笑,“噫,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开饮料?”

“旖旖打不开。”安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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