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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间的诗总有两三句-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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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无语,我还是不是您儿子?对我这么不客气?
  起身穿戴好,我顶着乱哄哄的头发进了卫生间,路过客厅时看见廖成安静地坐在桌子旁,低头看着那叠传单,几丝碎刘海遮住了他一半的眉眼,我心头一跳,赶紧闪到门后。
  廖成与以前不一样了,话也少了不少,也不再咋咋呼呼活蹦乱跳。可这个模样更让我有说不出的心悸感。
  对着镜子刷着牙,雪白的沫顺着嘴角滴了下来,母亲正好走进来,看我呆滞地盯着镜子里看,顺手揩掉了我嘴角的沫,嗔怪道:“想什么呢,赶紧刷,别让人家等久了!”
  我吐掉沫,漱了口水,吐掉,问:“妈,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不乐意我……我和男……”
  没说完,母亲就打断了我:“别瞎想了,我本来是不乐意,但对象是小成的话,我……我还是能接受的……”
  我差点吐出一口血!情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明明母亲是反对的啊?怎么又变成支持了?
  “妈……你不是一直让我找女朋友吗?”
  “哼,”母亲撇着嘴十分不满,“让你找,你听吗?既然你对小成死心塌地,做妈的也只好认了。毕竟,你快乐,我才快乐啊。”
  一句话把我的英雄泪憋到了眼眶上,我感动得不行,想不到母亲还会这样说。
  “妈……”我低低地唤了一声,“可廖成他、他不见得乐意啊……”
  母亲毫不留情地赏了我一个爆栗,“不试试怎么知道?”
  “……”
  果然,母亲的思维异于常人。
  等一切OK,我就像小媳妇一样被廖成领出了家门。虽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比方。
  “按照序号,我们一栋一栋发。”廖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单子。
  我好奇地凑过去,“这是什么?”
  “我问阿姨要的小区用户资料。”廖成把图递过来,方便我看清楚。
  我看了看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写了无数名字,心想母亲为了这次相亲大会,连“违法”的事也做了,着实卖劲儿。
  “阿姨说,我们要一家一家敲门。”
  我想象一下我们跑上跑下不停敲门发单子的场景,不禁冷汗连连,太能折腾了吧?
  “好麻烦……”我嘟囔。
  “别急,慢慢来。”廖成安慰我。他的声音如一汪清澈透凉的泉水,一下子浸润了我的心田。我猛地想起,以前一直不耐烦的,好像是他,现在竟倒了过来。我苦笑。
  我们从小区一栋开始,我跟在廖成后面走上楼梯,仰头看着他宽阔的背脊包裹在干净雪白的修身衬衫里,不禁心猿意马。我不住大骂自己混蛋,这种时候也能想歪。都怪母亲的鼓励,我都以为自己和廖成这样下去,必定能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可惜事实残酷,我还没忘了那天他和一个貌似是他女朋友的人一起幸福地逛街。
  我望着他的眼神不禁又愁云惨淡起来。
  廖成敲了几下门,门开了,一个穿着工字背心的美女探出头来,“找谁?”
  “王小姐?”廖成看了看名单,问。
  “是我,什么事?”王小姐颇有兴趣地打量着廖成,我站在廖成身后,显得格外不起眼。
  “发传单。”廖成不由分说往她手里塞了一张传单,“小区要举办相亲大会,希望你能参加。哦,对了,你没男朋友吧?”
  王小姐看了看传单,抬起脸来似笑非笑,“我没男朋友,帅哥,你去吗?你去我也去。”
  廖成勾了勾唇角,“我去。”
  搞定王小姐后,我们往楼下走。一片阴云笼罩在我的头顶,使我看上去有些晦暗。这算什么?美男计吗?那个王小姐真是奔放!也不矜持点!
  廖成看我走得无精打采,便问:“怎么?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摇摇头,“下一家我来吧。”
  廖成点点头,把传单递给我一半。这颇像推销,虽然我们推销的产品是无形的。
  敲了敲门,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开了门,长相白净斯文,像是文化人。 “什么事?”
  “请你看看这个。”我把传单塞给他,“小区里要办相亲大会,你要是没女朋友,可以去试试。”
  那男的盯着传单看了半宿,这才抬眼,表情阴郁而又神秘地看着我,“我要找个男朋友,可以吗?”
  “啊?”我愣愣的。
  那男的继续打量我,扶了扶镜框,“你去吗?”
  我抽搐了一下嘴角,猛然明白了什么,刚想解释些什么,结果廖成毫无预兆地把我拖下了楼。
  “喂!哇——别拽!”我一个踉跄,以为自己要滚下楼梯了,结果廖成一手捞起了我,“干嘛走那么快?”我心跳得厉害。
  廖成满脸阴沉,有些不自在地说:“他是个gay!”
  我的心一沉,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详,“那……那又怎么样?”
  “没看见他看上了你?不嫌恶心吗?”廖成忽的爆发,他的眼里燃烧着悲愤的火焰,似乎这件事很让他心痛。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他在嫌弃同性恋恶心……
  一度的期望瞬间化为泡影。 又一次被伤得体无完肤,可我不是早就知道廖成的心思的吗?为什么还是不能够做足准备迎接这个冲击呢?
  一定是我当初……太傻了……

  chapter 7

  十九岁那一年,廖成幡然悔悟,开始发奋学习,最后竟以非常不错的成绩,和我一起考入了省重点大学。 等我忙过高考再回首,发现廖成清瘦了一圈,人又高,看上去还有点驼背。
  就这样,我和廖成从幼儿园开始,直到大学,一直在一起。可算是能用“青梅竹马”这词儿来形容了。
  上大一那年,学校里发生了一件震惊社会的事,有一位大三学长跳实验楼自杀了,从五楼楼顶纵身一跃,划下死神的弧线,留下一具粉身碎骨的躯体和一滩刺目的鲜血。
  我仓皇地拨开人群,跑到一旁干呕不止,也不知为何内心遍布凄凉,学长破碎的面容和扭曲的肢体令我心生寒意。 自杀的学长我认识,他是文学社的社长,写的一手好字,满腹的诗论,是出了名的才子。可是,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死了。
  吃晚饭时我心不在焉,不停地拿筷子戳盆子,恍惚的精神状态令廖成担心。 “新,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没。”我疲惫地摇摇头,“我在想学长……”
  廖成听了我的话,也停下动作,略微沉思了片刻,“他有留下遗书吗?”
  我摇摇头,“好像没有,警察说他的物品很少,摆放得也很整齐,哪里也找不到遗书之类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廖成嘟囔。
  是奇怪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呢?想起不久前文学社办诗会,学长还笑着对我说你的诗感不错好好钻研必成大器呀。我当时腼腆地摆手说自己只是刚入门没那么厉害啦倒是学长你的诗写得很美呢。学长的诗的确是文学社一大宝贝,屡次在报刊杂志上获奖,人送雅号“诗神”。当时学长给每个文学社成员都写了三句短诗,他把写给我的诗吟诵给我听,情真意切,感人肺腑。最后他拍着我的肩,说,学弟,学长再送你一句话,惜取眼前人。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眼前人是指谁?难道这是他说给自己的?是遗言?
  “嗯……我猜……”廖成开始径自揣测起来,“学长是失恋了吧?叫你惜取眼前人,八成他错过了吧。”
  有道理。
  我看着眼前的廖成,他蹙眉思索的模样很帅气,难怪刚入大学校门,表白的女人已可以组一支足球队了。
  “看什么看?赶紧吃饭!”廖成见我直愣愣地盯着他,一脸惊悚,用筷子不客气地问候了我的脑袋。
  “哦……”我低头扒饭,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三天后,警方撤去警戒线,实验楼恢复了自由身,学长最终被确认为是自杀,但警方没有公布他自杀的原因,说是还在调查。校园里将这事传得风生水起,疑神疑鬼,有人说学长感情不顺心灰意冷,有人说学长仕途不顺走投无路,更悬者说是谋杀,还有人在论坛上连载了以学长为原型的恐怖小说,顿时遭到一大批学长拥护者的讨伐。
  不管流言如何荒唐,学长终究是不在了。听文学社的人说,学长的母亲来从乡下赶来收拾他的遗物,几度哭晕过去,悲恸凄惨的模样令四周的人都不忍心看。
  但风波远远没有结束。有传言说,每天午夜路过实验楼,总能听见从楼顶飘下幽幽凄婉的箫声,和着清冷淡漠的月光,使人不寒而栗。
  于是关于学长的冤魂在楼顶久久不散怨气深重不能投胎的谣言又是满城风雨。
  我得知后,十分气愤,真是可笑,难不成还会闹鬼吗?这些无聊之人,拿死去的人当谈资很有意思吗?
  “怎么可能有鬼!?”我愤愤地道。
  廖成看我如此激动,就说:“有没有鬼,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啊?”我目瞪口呆。
  结果当晚廖成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了实验楼下,借着惨白的月辉,我们溜进了实验楼。自从传出闹鬼的流言后,个别几个喜欢在实验室熬夜做实验的博士生都卷铺盖回了宿舍。
  空荡荡的长廊,黑漆漆的实验室,我的心跳得极快,好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
  廖成捅了捅我,问我:“新,你怕么?”
  “怕,怕什么?”我故作镇定,扫一眼四周,又不禁瑟缩,“我胆子大得很!”
  廖成轻笑一声,明显是在嘲讽我,我不服气地瞪他,结果他也正好看我。
  “新,你怕的话,拉着我的手。”他把手伸出来,等待着我去牵起。
  我犹豫着,虽是做了十几年的兄弟,打过闹过,却从未如此真挚地对望过,他对我的好令我微微不知所措,别扭极了。
  有什么,似乎在发酵。
  我鼓着腮帮子,一把握住他的手,拽下来,贴在身侧,“好啦,赶紧走啦。” 他的手有厚厚的茧子,打篮球打的,摸上去粗糙又厚实,很有安心感。
  我们肩并肩一起朝楼顶走去,结果到了四楼,便听到一阵萧索凄凉的箫声幽幽地从楼上飘了下来。
  我倒吸一口气,不住捏紧了廖成的手,廖成知道我怕,也用力地反握住我的手,让我安定下来。
  “鬼……?不,不会吧……”
  “别瞎猜,我们上去看看!”
  提心吊胆地走到楼顶的门口,箫声忽然停了,我们一顿,便看见一道黑影飘到了我们跟前,手执长箫,静静地背着月光站立。
  我的腿肚子一软,趔趄一下,差点翻下楼梯,幸亏廖成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我的腰身,把我揽到他的身侧。我的额头猛地磕在他硬邦邦的肩头上,一阵晕。
  “嘶……”
  我扯着廖成的袖子,廖成把手贴到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揉了揉,“疼吗?”
  “还好……”
  在我们说话之间,那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擦肩而过,隐没在楼下无边的黑暗里。 我这人一怕起什么来,就变得比较迟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下头,不肯回神了。
  “是人?是……鬼?”我口吃着。
  廖成笃定地说:“是人,有影子刚才。”
  “难道半夜在楼顶吹箫的就是他?”我猜测。
  “显然是呐。”
  “为什么?”
  廖成不回答我,只是把我拽上楼顶。天台的风很大,鼓起宽松的衬衣,我看见廖成的刘海也被吹了起来,精瘦的身形看上去很单薄。
  除了一些生了铁锈的管道,天台上再无其他。空旷的平台上看星星看月亮倒是极为合适。天幕倒垂,上头绣着零星的星辰,孤月高悬,寂静,冷清。
  等我回头时,廖成一个人蹲在一处角落不知在看什么,不停地用手掸着灰尘。
  “廖成,看什么啊?”
  “新,你过来,看。”他冲我招招手。
  “什么啊……”我好奇地凑上去,蹲在他身边。
  借着明亮的月光,墙壁上的一行字显现了出来,似乎很早前便写上去了,颜色淡褪,尘灰满布。要不是廖成掸开一层灰,怕是很难发现。
  上面写了一首短诗。字迹遒劲飘逸,看得出是个练家子。
  爱他的明眸与皓齿
  爱他的才情与慧黠
  当我去敲他的门
  寂静无瑕
  箫带走了他
  神带走了我
  诗风凌乱却张狂,不齐却有力,下一秒我便肯定这是学长写的!配上这字迹,一定是!
  “学长,学长他,他真的是因为感情受挫才自杀的?”
  从这首诗中可以明确地体会到学长的深情热恋,他爱得一定痴狂。
  廖成幽幽地叹了口气,“新,难道你猜不到吗?”
  我不解,扭头去看他,眨巴一下眼,“猜到什么?”
  “学长……是gay。”
  廖成沉默了一下,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一惊,连连摇头,直接否定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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