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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之夜-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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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连轶,迷恋连轶,想要一个人独占连轶。在电梯门打开一刹那,男孩勾住连轶脖子,一脸艳丽笑容的场景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了无数遍。那场景像火一样灼烧他,又像冰一样冷冻他。连希习
  惯沉默,可以很长时间不说一句话,但他心中汹涌肆虐的潮水,却在彻日彻夜咆哮,无休无止地撞击他五脏六腑。
  连希安静的眼睛里突然燃烧起灼热的烈焰,他凝视连轶,一字一顿地道:“哥哥,我一直对你——”
  “不要说。”
  连轶打断了连希的话。
  他抬起双手,将连希的头按到自己肩头,附在连希耳边,低声道:“小希,不要说。”
  连希闻到连轶衣襟散发出的清香,那是独属于连轶的清香。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连轶的声音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说了,会失去一切。”
  一阵凉意悄无声息地渗进连希心底。
  连希浑身一震:“哥哥,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什么?”连轶再次打断连希,声音里竟透出一丝笑意,“我只知道,我是你哥哥。”。
  连希陷入更大的不安之中。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双手轻轻抚摸自己头发的男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寒冷一寸寸冻结骨骼,连希整个身躯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连轶,想要确认说话之人,究竟是不是那个平时宠着他、疼着他的哥哥。
  连轶脸上毫无表情,深邃双眸凝固墨一样的黑。
  “哥哥……”连希开始感到害怕。他想收回方才所有的冲动——只要连轶别用这样的表情看他,只要连轶恢复平时温柔的模样,他就做连轶最听话、最乖巧的弟弟。
  但是连轶纹丝不动地伫立在夜色里,用一种连希从来没听过的,异样冷酷的音调说道:“连希,你是我弟弟,仅此而已。”
  黑夜无边,一轮孤月悬于天际,白云在月色里缓缓飘动。
  连轶打开车门,坐进车中。他并未发动引擎,而是点燃一根烟,一个人静静地抽着。
  一道身影掠至车旁,飞快拉开车门,裹挟一阵寒风,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坐上。
  “哈哈,是本少爷哦!”格安小巧的鼻梁冻得红扑扑的,“我被我姐夫抓住啦,管我管得好严!还好我身手敏捷,又从我姐夫的魔掌之中逃了出来!”
  格安一番张牙舞爪的亮相,并未引起连轶兴趣。他甚至没有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人。
  格安叹道:“你不要这么郁闷嘛。看你这样郁闷,我也郁闷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做得很对啊。”
  连轶终于开口:“你都听到了?”
  格安肩膀一缩,低下头,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来找你,不小心听到你跟你弟弟的对话。”
  连轶淡淡地道:“没关系。”说罢扔掉香烟,拉开手刹,发动引擎,问格安道:“你想去哪?”
  格安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连轶拒绝:“今晚不行。”
  “我不想再被我姐夫抓回去
  了!”格安一把抱住连轶,惨兮兮地大喊道,“他抓住我,就会把我送到姐姐那儿。我姐姐是个疯子,是个恶魔,我这次离家出走,她一定会想法设法惩罚我的!”
  格安撒娇耍赖的功夫真是一流。就算连轶,一时也不晓得该怎样甩掉这只黏在自己身上的大爬虫。
  “我很听话的,你就收留我吧。”格安央求道。
  连轶无奈地摇摇头:“你松开手,老实坐好。”
  “嗯!”格安立刻坐直身体,脸上绽放明媚笑容。
  半小时后,连轶回到了他在S城的另一个住处。
  房间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不待连轶开灯,格安便飞快地摸索到开关,帮连轶开了灯。他打量一圈四周,夸赞道:“哇,你家里好整洁哦。”
  连轶神情有些异样。他衣也不脱,鞋业不换,径直走向复式楼的旋梯。
  格安吃了一惊,急忙跟到连轶身后。他见连轶走到二楼,推开一扇门,并未走进去,却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口。
  “怎么啦?”格安问道,探出脑袋,循着连轶视线望去,只见到一张铺好被褥的床。
  格安茫然地望向连轶。
  连轶脸上没什么表情。
  格安感觉到,连轶平静的面庞下,渐渐散发出某种可怕的气息。他抓住连轶手臂,关心地问:“连轶,你不要紧吧。”
  连轶突然转过头,定定看向格安。
  格安被连轶灼热的目光凝视,心脏一阵乱跳。他像小宠物一般把头贴上连轶胸口,轻声道:“你刚才的气息,很像一个不小心丢掉猎物的猎人哦。”
  “猎物?”连轶抬起格安的下巴,“你是不是呢?”
  格安嘴角漾开一丝魅笑:“你说呢?”
  连轶一把抱起格安,将他摁到墙上。格安嗅到连轶衣襟间若有若无的清香,一颗心陷入浓醉之中,双手紧紧抱住连轶,热切地回应连轶邀请。
  连轶的唇舌从格安脖子划过,一路游走到锁骨、耳朵、肩胛、胸膛。他的唇停留在格安胸口,感受到一片柔软的起伏,像三月春风吹绿的草地,透出一股新鲜、萌动的气息。连轶伸出手,一层层扯掉包裹在格安胸口的白色绷带,一对雪白乳房仿佛微微颤抖的笋儿挺立。
  连轶微微抬起头,露出了然神色:“你果然是女孩。”
  格安灼灼地看着连轶,情醉的酡红使那漂亮的脸蛋愈发楚楚动人。
  “这很……重要吗?”格安喘息道,每一次声音的起伏都勾魂摄魄,“你现在……想要我,喜欢我……不是吗?”
  连轶低头一笑,用力搂紧格安柔软的身躯。


☆、一场玩笑

  连轶和格安纵情缠绵之时,纪言正在等候上楼的电梯。
  傍晚,那个每天给纪言送饭的中年女人依然准时出现。女人完成工作后,正要离开,忽然硬梆梆倒向地面。纪言吓了一跳,连忙将女人送到医院,跑上跑下地陪女人做了一系列检查。
  直到女人的亲属赶过来,纪言才离开医院。
  十二月的冷风砸在他脸上、身上,砸得他直打哆嗦。
  他没有手机(早在从医院逃跑时,他就找不到手机了),身上只剩下十几块钱。他在凛冽的寒风中站了半个钟头,等到一班回去的公交车。公交车上挤满了人,纪言被涌动的人潮挤成了一块干瘪的海绵。他痛苦地站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天色是浓浓的黑,时间已经很晚了。
  纪言站在楼下,抬头望向十七楼的窗户,窗帘掩映,从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
  纪言记得,他曾经负过连轶一次约,当时连轶发了多大脾气,他如今仍心有余悸。他不想让连轶认定他负约成性,急匆匆跑进楼中,一等电梯门开,就飞快地走了进去。
  好在这次,他没有喝醉;好在这次,他可以解释。
  电梯一路往上,停在十七楼。纪言按下开门键,待门一开,身体便迅速地钻出电梯。这栋楼里的每一层都只有一户单元格,电梯对面就是连轶住的房子。
  房门虚掩着,留下了一道细微的缝。微弱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浅灰色的墙砖上。
  纪言正要推门而入,一阵异声从门缝里泄出,飘入纪言耳中。
  纪言怔住,手保持着按住门把的动作,双脚被钉在原地。
  女孩的声响越来越急,越来越乱,像一道道水流不断拍打房门,要把那狭窄的缝隙撑开。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女孩一下一下,在粗重喘息的空隙里,哑着嗓子喊:
  “连轶……啊……轻一点……不要……”女孩的似乎在求饶,又似乎在乞求更多,声音里充满诱惑性感,“连轶……我爱你……啊啊……好爱你……”
  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里面在发生什么事情。
  纪言在短暂的愣怔之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他们怎么不关门?
  纪言于是当了一回好心肠的旁观者,轻轻旋动门把,帮他们合上门。
  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回电梯口。在等待电梯的十几秒时间里,他耳畔不断回响着女孩沙哑的嗓音,仿佛那些声音化作潮水拍打房门。
  电梯……好慢啊。
  纪言忍不住想。
  一
  声闷响,电梯门终于打开,纪言走进电梯,一直往下,又来到一楼。
  一楼大厅空空荡荡,值班的保安打着呼噜睡得香甜。
  十二月的夜晚,空气里冻结令人直打哆嗦的寒冷。纪言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刀子一样的北风一阵阵刮向他,他缩起双肩,双手插入口袋,瘦高的身躯像是一片在风中飘荡的树叶。如果这时有另一个人同他迎面相遇,一定会看到他那头来不及修剪而显得乱蓬蓬的头发,也一定会看到他神色茫然的苍白疲倦的脸庞。这样子的纪言很像一个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流浪者。
  而事实上,他如今没有身份证,没有手机,连口袋里的现金也所剩无几。在S城,他的确成为了一个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流浪者。
  纪言很平静,是那种不在状态、游离事外的平静。
  他一步步,拖着冻得麻木的双腿走到公交车站。一团团白色絮状物从黑色的夜幕里坠下,纷纷扬扬洒落。
  “哇,亲爱的你快看,下雪了!”站在不远处的女孩惊喜地喊。
  女孩身边的男孩微微一笑,从包中取出围巾,认真地帮女孩围好。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地面上就铺上了一层白色薄纱。
  “雪下大了呢!”女孩兴奋地张开双臂,“明天早上,世界是一片雪白雪白的啦!”
  “明天我们去堆雪人。”男孩说道。
  “好呀好呀!”女孩高兴得拍了拍手。
  公交车从纷纷扬扬的雪花中缓缓行驶过来,停在纪言和那对年轻情侣面前。
  男孩牵着女孩的手走向公交车。
  女孩忽然转过头,一双眼睛闪烁明亮的光芒。她望向依然站在原地的纪言,友善地笑了笑:
  “你不上车吗?这可是末班车了!”
  纪言一愣,不自觉地点点头,也跟着他们上了这班公交车——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班公交车从哪里出发,要经过哪些地方,又在哪里终点。
  公交车上除了司机,只有三人。纪言独自坐在最后一排,那对年轻情侣隔着两排位子坐在前面。他看见男孩凑过头在女孩耳边说着什么,女孩肩膀簌簌抖动,时不时迸发出“咯咯”的欢笑。他们两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散发出隔绝旁人的甜蜜气息。冬天对他们来说是不存在的,火热的心会驱散所有寒冷。
  纪言不无恶意地想:连轶那家伙,现在肯定也热得很吧。
  他耳边又响起了女孩的喘息和情话,脑海里浮现连轶和一个女孩浑身赤|裸纠缠在一起的场景。他
  摇摇头甩掉脑海里不堪的画面,心想那女孩大概是连轶的女人。他很惊讶,没想到连轶竟然会有女人,片刻之后他又觉得自己实在大惊小怪,连轶那样的男人,身边怎么会没有女人。
  连轶曾经说他喜欢男人,看来只是开玩笑而已。
  纪言呼吸微微一窒,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沉闷、难受。
  他有些慌张,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不过是撞见连轶和一个女孩做|爱而已,有什么需要慌张呢?他够幸运了,能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若他当时推门而入,突兀地出现在两个颠鸾倒凤的人面前,该多尴尬!
  但是纪言心口,依然闷闷的。看来,他完全理会错了连轶那句“等我回来”的含义。他以为连轶是真的希望他待在那儿,是真的希望和他好好进行一场对话。如今想,他真是十足的自以为是。连轶不过表面上客气几句,他就把这种“客气”当了真,连轶肯定不希望他再赖在那儿,不然不会带女人回来。连轶想用这种方式告诉纪言,那儿没有纪言存在的位置。
  纪言一扯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他笑他自己,竟把人生过得这样糟糕:十一岁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弟弟离开;十六岁发现父亲是个同性恋,而且是在第一现场;十七岁的高考一塌糊涂,只够上最不入流的专科;二十岁专科毕业,找到一份工作,勉强维持一日三餐;二十一岁丢掉工作,遇到不同的人,相遇又离开;眼看就要二十二岁,发生第一次性关系,对象竟是男人;现在他独自一人坐在不知开往何处的公交车上,偌大一个城市,找不到他容身之地。
  纪言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这种笑意——充满苦涩的自嘲。


☆、落入魔掌

  纪言出生于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中的最后一天,还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把自己的生日变成举国欢庆的节日。
  小时候纪振林总拿这事开纪言玩笑,说纪言太调皮捣蛋,所以老天要把他留在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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