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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没等司机，他让司机多待些时候再回来，自己开车一路到家，车都没有锁径直跑进了门。
乔荞蹲在地上，她的双腿其实麻得已经承受不住了。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子？
弄得大家都不开心，她也不明白，能叫大家都开心的事情又是什么呢？她为什么要去为别人担心？
她心里又在劝解自己，如果能过还是好好地过，不能过又何必纠缠在一起，大家彼此伤害，这样并不是对女儿好。
陆卿走出电梯，家里的大门正开着，她冲了进去，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家里的阳光格外地明亮，楼上的这层光照绝对就是最好的，将屋子里照得干净透亮。
小时工带着雨佳出去买东西了，按照乔荞所说的估计大概要两个小时以后才会回来。
陆卿的鞋子出现在她的眼前，映入她的视线，乔荞抬起头看着陆卿，她的脸上犹如被撒了一层白霜。
“陆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她的手上去抓着陆卿的衣服下摆。
“你告诉我原因。”
陆卿忍不住唤她：“小乔，怎么了？”
他拉她，乔荞拍着自己的胸口被他拉了起来，“我怎么了？我觉得有负罪感”她大力地拍着，“你妈在手术室动手术我跑前跑后，我觉得累，我不想去，可我不能不去，我的良心告诉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她对我是那样好，我不能辜负她。天娜恨你没有来，我回去却告诉她，你在下面，我为什么要替你着想？陆卿你告诉我，你来告诉我”乔荞突然借力去揪着他的领子，“我怎么就活得那么悲剧啊”
就是现在她的脑子里都在告诉她，应该把话讲开了，如果要过就好好地过下去，把陆卿的心给收拢住了，让他以后就停留在自己的手心里，但是桩桩件件的，她知道孙若兰这个人。
那个人就像是放隔了夜的馊掉的包子一样，吃进嘴里她就想吐。
陆卿将手收拢，把她抱在怀里，乔荞渐渐下滑，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糟糕透顶了，这该死的烂透了的人生。
所有人都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亲人朋友都在说她不要自尊。
乔荞拽着陆卿的裤腿，自己坐在地上哭，“好好的一个家你非要拆了，你知道离婚对女人来讲意味着什么吗？把一个完整的鸡蛋摔到地上，你一句是无心的，可鸡蛋再捡起来怎么才能变得完整？”
乔荞坐在沙发上，靠着靠垫看着窗外，她家很高，住的这个楼层可以把下面的美景尽收眼底。
身边的人不合时宜地开口：“对不起。”
乔荞用手背擦擦眼泪，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没有回话，却听见陆卿长长叹出来一口气：“过去，我对不起你。”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一句对不起，杀了人说声对不起能起什么作用？你把我对你的感情都耗光了。你说现在我们两个人绑在一起，说是为了孩子，我要是想过就得拿出来态度，我总这样别扭早晚有一天我们俩还是得散，那时候孩子伤得更深。你可以说我作，回头路都走了，自己还矫情地讲这些干什么呢，活得豁达一点。我把你当成男性朋友来睡，男女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经历过了就可以放开了，我又不是没有结过婚的女人，就像是你们男人看待离婚的女人一样，会觉得这样的人很随便，很容易勾上手。我脑子混乱得厉害，我现在觉得活着都烦，该拥有的我全部都拥有过了，没有拥有的似乎也不眼馋”
“婚姻是什么？婚姻就是一场豪赌，输得一干二净的还有什么可求。我没有钱没有貌我一贫如洗，要不是为了我女儿，估计我也就从楼上跳下去了，活着真没意思。我报复你，能让我出口气，我随便找个男人去睡，或者我在你的饮食当中下毒，求得短时间的痛快，将来你死了警察一定就会查到我的身上，我在蹲监狱或者死刑，果而怎么办？”说句实在的，她现在对男人已经失去兴趣了，她经历过最好的两位，可结果都相同，没意思。
豪赌的时候人的心情可真是爽呀，不管是赢还是输，至少心里还有一个念想，为了这种念想短短几十分钟或者一小时两小时还是高兴的，可过后呢？
陆卿有些僵硬的手，一点一点地握紧。
“弄成这样的局面我也觉得很抱歉，但孩子希望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乔荞摆摆手，她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会做了这样的选择。
陆卿看着她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乔荞突然叫他回来，回来之后她所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没听懂呢？她说对自己感觉到失望了，觉得人生没有意思？
乔荞再次到医院的时候，蒋方舟人已经醒了，不大能动，说话还行，精神不是很好，她说自己一点都没怕，上手术台的时候还和医生聊天呢，然后才什么也不知道的。
“给你嫂子让地方”
“妈，我不坐了，我过来和你讲一声，大概我要出去工作两个月，家里我实在顾不上，雨佳我会送到我爸妈家去，果而就拜托你了”
蒋方舟一愣，天娜也是一惊，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去工作？
乔荞领过来女儿，在走廊上和果而说清楚。
“妈呢，现在心情有点不好，但不是因为你，你不爱学习的时候也明白那种感受吧，觉得待在学校里闷得慌。妈妈希望能多出去见见世面，你每天都有不同的同学陪着你玩，妈妈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果而的小手过去摸乔荞的脸。
“妈妈没有朋友吗？”
她记得看过自己妈妈和别人拍过很多的照片，上面有很多貌美的阿姨，那些都不是妈妈的朋友吗？
“以前妈妈有朋友，以后妈妈可能需要重新交朋友了，烂掉的尾巴就必须切断，我没有想抛弃你，更加不会跑了，你和爸爸待在家里能不能行？”
果而觉得妈妈这是在和自己告别，拽着乔荞的手不肯撒开。
“妈”
“果而别哭，你要是哭，妈就不去了”
果而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妈妈跑了，他们有个同学的妈妈就是这样，那个同学睡一觉醒后他的妈妈就跑了，再也没有回来。爸爸不许提妈妈，他觉得有没有妈妈其实也无所谓，家里也有阿姨照顾他，但是果而觉得他很可怜，因为没有妈妈照顾，他每天吃的都是汉堡，爸爸不会管的，只会给他无数的钱。
乔荞送她到学校，果而显得有点蔫，被郭艳萍拍了一下，也没有反应，竟然没有咋呼。
郭艳萍约果而一起去卫生间，郭艳萍看着她问。
“你又怎么了？不开心？”
“我妈说要出门两个月”
第194章 婆媳联手（2）（）
“就为这事儿？”郭艳萍觉得看不透现在的少女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出门就出门嘛，出门一定有出门的理由，就为了这个闷闷不乐？值当吗？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我觉得我妈会跑。”果而用脚尖去踢踢前面不存在的障碍物，“你不要都和你妈说啦，你妈知道了就等于我妈知道了，我妈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果而悠悠叹口气：“你说我是不是个坏孩子？”
两个人回到教室里，卞成龙上手揪果而的头发，果而小脸有点黑，她现在很不高兴，不要惹她。
“你松开”
卞成龙坐在果而的桌子上自己笑嘻嘻地调侃着，现在的孩子都早熟，看过的电视剧也是多，领悟到的可能也是有点多，觉得男女之间无非就是那么点事儿。
“陆乔果而你逼着你妈回来，你爸的新老婆要怎么办？她肚子里还有你弟弟呢”
卞成龙说的就是自己家的戏码，他不觉得自己有受到伤害，新妈妈围着他转，他鸟都不鸟对方，有弟弟又怎么了？奶奶最疼的还是自己，他就是觉得陆乔果而可自私了。
“我爸没有新老婆”果而的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刻在孩子内心里的，就是两次特别深刻的记忆，一次就是陆卿带着孙若兰出现在游泳池，一次就是陆卿带着孙若兰回家，潜意识当中她已经认定了卞成龙的话，但是她不承认。
“你还说没有呢，撒谎精，你爸和你妈离婚了，你都被赶走了，现在又被接回来了。你爸上次来学校找你，不是因为你跑了，你爸妈才不会复婚呢。你妈就是个没人爱的可怜女人，你爸外面有女人，你妈早晚都会疯的，可能还会死，半夜爬起来拿着菜刀”
卞成龙吓果而，他把自己看的鬼片都投射在乔荞的身上，他肆意地笑着，夸张地笑着，他觉得这样很好玩，他觉得很搞笑，陆乔果而要是哭了，他就不说了。
郭艳萍站起来和卞成龙发生了冲突，郭艳萍推着他，“你怎么就那么讨厌啊，你嘴怎么就那么臭呢？”
卞成龙属于家庭出现了问题，孩子被迫提前成熟的类型，他嘲笑果而并不是真的出于什么恶意，他只是想逗逗她，想看看她哭。
果而的手抓着自己的笔袋照着卞成龙的脸上砸，里面可能是有笔滑了出来，钢笔的帽不知道摔哪里去了，果而看着桌子上的钢笔只觉得脑子里一热，她看着卞成龙的眼睛，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她想砸过去，她真的很想这样做。
卞成龙在这样的境地里还在得瑟，脸上嘲弄的表情越来越明显，摇晃着脖子。
“你妈就是没人要，你新妈肚子里的那个”
老师把两个孩子叫到办公室，这已经超越了吵架的范围之了。
“陆乔果而是你先动的手？”
果而不说话，卞成龙哭丧着一张脸，“我要告诉我老爸，我要叫你在这个学校念不下去”
孩子之间的纠纷老师没有办法解决，一定是要通知家长的，乔荞没有接电话，她人在超市里买东西又是带着雨佳，根本没听见，老师只能去联系孩子的父亲。
陆卿到学校，卞成龙的母亲已经到了，看年纪应该是后妈，很年轻，老师也说了都动手了。
“你让阿姨看看你的脸，没事儿吧。”
卞成龙的继母上手去看看果而的脸，想也知道，一个女孩子哪里能打得过自己家的这个小霸王。
“你给我揍死她，不然我就叫我爸休了你”
陆卿走过去捂着果而的耳朵，老师是第一次见陆乔果而的父亲，愣了半晌，和陆卿开口，事情她详细地问过，卞成龙有不对，但是果而这情绪
老师不想把话讲得太难听了，这是对方的母亲很好说话，不然真的闹起来，其实不好解决的。就因为果而的年纪小，小孩子吵架不该是这样的，推两把也就完了，但是当时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说，果而曾经拿起钢笔了，老师不得不怀疑。
父母养孩子不只是把孩子生出来就完了，一言一行都是孩子的榜样，就因为她很喜欢果而，她才会提醒陆卿，这孩子的心理肯定是有问题了。
趁着小，趁着轻，现在赶紧治，也许还来得及。
“我女儿打人总会有个起因的吧？”陆卿看向老师。
老师很难以启口，她也不知道卞成龙到底是从哪里听说的，原本果而就现在无疑就是在果而伤口上撒盐。
“卞成龙说她妈妈很可怜，她爸爸有了新妈妈，新妈妈肚子里有弟弟”
陆卿觉得寒冷，浑身从头到脚都结了冰碴，遍体生寒的感觉也不过就是如此。
卞成龙的妈妈对着陆卿道歉。
“他不是故意的”
陆卿上手去拉果而，果而不肯让他拉着，陆卿上手，果而突然甩手，她的动作越来越激烈。
陆卿抱住女儿。
“他说我有新妈妈，他说我有弟弟”
“没有，都没有。”
陆卿抱住女儿，紧紧地搂着，嘴唇落在女儿的额头上，“他说的都不是真的，爸爸和妈妈发生了一点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修复好了。果而也摔倒过，腿上摔破了总会出现伤口的，伤口需要去养，养了才能好是不是？”
陆卿叫司机去医院。
“看奶奶吗？”
“不是，去见一个你妈妈认识的人”
陆卿带着果而下车直奔医院，叫秘书看着孩子，自己给乔荞打电话，乔荞第一次没有接，他不断地打。
“乔荞接电话”
雨佳上手去扯乔荞的手袋，乔荞点点雨佳的鼻子，这才听见好像是自己的手机响，从包里拿了出来，接听。
“你先听我说，不要紧张，不要激动，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老师刚刚叫了我去学校，果而和同学打了起来，乔荞你现在来xx医院，给果而接生的医生你是认识的对吧”
乔荞的心脏猛烈地跳着。
“是，怎么了？”
“老师说孩子的心理有点问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