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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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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朱高煦听到旧事闷闷不乐,朱瞻基越发淡然:“永乐七年,只因父皇在朝会上批评刑部尚书刘观,皇爷爷就在北京写信说他:‘朕命你监国,凡事务必宽大,严戒躁急。大臣有小过,不要遽加折辱;亦不可偏听以为好恶’”

    “九天后,皇爷爷再次写信说:‘优容群臣,勿任好恶。凡功臣犯罪、调发将士,必须奏决。’虽然父皇只是批评,并未对刘观做出处罚,但皇爷爷仍然认为他越界了,染指了属于他的权力,对父皇发出严重警告,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朱高煦冲口而出:“给他添一把火,让他自顾不暇。”

    “不错,那个时候,你显然听了谋士的话,出了些好招,可惜,父皇他更胜一筹,刘观之事发生以后,父皇明白了自己的权力边界在哪里,越发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尽管你和三叔四处散布流言和谗言,颠覆和扭曲事情的真相,使得皇爷爷对父皇疑心大起,监国期间所采取的许多措施都被皇爷爷回京后一一否决,父皇仍然勉力为政,克勤克俭,孝恭礼敬。”

    想起洪熙帝做太子时举步维艰的岁月,朱瞻基叹了口气:“皇爷爷不仅加强对父皇的管控,还在北征期间,下令六科将太子日常行政事务逐条上报,并写明其赏罚的详细理由,以揣摩其背后动机。由此父皇监国,皇爷爷则监子,权力的传导过程完全置于皇爷爷的秘密管控之下,父皇真是动辄得咎,寸步难行!”

    “永乐十年,大理寺右丞耿通因三番五次地谏阻皇爷爷,说他回京后老是否决太子之议,是不对的。激得皇爷爷龙颜大怒,置之极刑,将他凌迟处死,那个时候,父皇的太子之位,已经岌岌可危了。”

    “到了永乐十二年,皇爷爷结束北征回京之时,父皇派人迎接圣驾晚了一步,在上呈的奏书中有些措辞欠妥,被皇爷爷认为他在怠慢自己,几天之后,就将他认为的太子党成员——东宫官属尚书蹇义、学士黄淮、谕德杨士奇、洗马杨溥、正字金忠等人关押,那个时候,被孤立的父皇,真是处处如履薄冰。”

    “可那样的时候,你不知以退为进,不明白那是皇爷爷的权谋之术,以为父皇失了帝心,屡出昏招,大肆张扬,招兵买马,甚至用起了帝王才有的车驾冠服,引得皇爷爷对你的疑心,起了罢黩之意,虽经父皇求情,没有把你废为庶人,却也终于下了狠心,将你赶去乐安,强迫就藩。”

第194章 猎猎驾长风(1)() 
朱高煦想起当时,蹇义和杨士奇二人在做了自我检讨后被释放,官复原职,而杨士奇将迎驾迟缓之罪都揽到自己身上,方才使得朱高炽在此事中顺利过关。杨溥、黄淮等人却在狱中一关就是十年,直到朱高炽做了皇帝才被释放,似有所悟。

    但他决不肯承认自己不如朱高炽,想到朱瞻基在他受降之后,给他用的软筋散,朱高煦愤然道:“那个死胖子就是会假模假样地收揽人心,你们父子都是这样,表面仁义宽和,背地里的阴谋手段一点也不比别人少,要是在沙场上真刀实枪地拼杀,你们父子,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正是因为朱高炽仁义宽厚,朝中才会越来越多的官员愿意为他卖命,助他安然无恙地成就九五之尊:解缙为了他在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家被抄,妻子、宗族被流放辽东;大理寺右丞耿通为他仗义执言惨遭凌迟;杨溥、黄淮等人因为保他在狱中关了十年;甚至永乐帝的心腹之臣,奉命调查太子德行的礼部侍郎胡潆也以“皇太子诚敬孝谨七事”密奏朱棣,使得朱高炽的境况转危为安。

    可落在朱高煦的眼里,他却觉得这都是朱高炽收敛人心的手段罢了。

    朱瞻基看到他执迷不悟,露出讥讽之色:“当父皇为皇朝操心劳力的时候,朕的好皇叔,你在做什么?靖难之时,建文帝用离间计,向固守北平城的父皇写信,以燕王之位做诱饵,劝其暗度陈仓。你得知此事后,马上落井下石,对皇爷爷说父皇与朝廷暗地相通,肯定要反。父皇连信都没拆,立刻派人星夜快马飞报皇爷爷,听凭皇爷爷处理此信,事后对你没有任何怨愤之语。”

    “永乐十四年。你趁皇爷爷去北京视察新都建设之机,在南京私自招兵三千,精选自己的护卫队,甚至私自使用皇帝的乘舆器物,操练水战,放纵护卫队在京城大肆抢劫,试图阴谋叛乱。皇爷爷为此大怒,当面夺去你的衣冠,将你关在西华门内,准备废为庶人。这时,是父皇再次站出来,苦苦哀求皇爷爷保留你的亲王名分,以观后效,还亲自给你写信,劝你悬崖勒马,从善如流。可你回报父皇的是什么?”

    “甚至在父皇登基,你败局已定之后,还派你的儿子朱瞻圻及心腹潜到北京,伺机作乱。父皇知道后,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增加他的俸禄,赏赐宝物数以万计,封朱瞻坦为世子,其余儿子均为郡王。待朕登基,也是优抚你和三皇叔,加俸禄,赏金银,赐美人,这样的以德报怨,可谓亘古未有了。你却不知好歹,屡屡作乱,数次想要朕父子的性命不说,在假意诈降之后,对朕下手不成,就对朕的后宫下手,谋害皇后,对太子下毒。皇叔,朕父子对你以德报怨,你就这么回报我们吗?”

    “父皇当太子监国二十年,面对皇爷爷的猜忌和你们的暗算,每一天都如履薄冰,随时面临生死抉择。但是,他毕竟熬过来了,成功地坐上龙椅。这其中靠的是什么?当然不仅仅是东宫官属的维护,也不仅仅是朝中官员审时度势后的庇护,他靠的其实还是自己,是他的智慧,一个真正具备王者之风的高瞻远瞩。”

    “他虽然不擅领兵打仗,却有攻城略地、建国安邦的治国策,正因如此,他才能韬光养晦,先示人以弱,再以弱胜强笑到了最后。皇叔,换成是你,你能够做得比父皇更好吗?只怕皇叔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输的不是嫡长之名分,而是自己的本事不济,是你只一味地阴毒、乖戾,却没有放眼天下的胸襟。”

    朱高煦确实没有领悟,他只是后悔自己下手还不够狠辣,没有买通关节处死那些个关在诏狱中的东宫属臣,以至于他们后来为朱高炽所用;恼恨死士们不够尽心,自个儿的部众不够忠心;惋惜自己没有朱瞻基这样一个得帝心的好儿子听着朱瞻基对自己的数落,他吼叫道:“成王败寇,你别说了,是我不及你父子隐忍,棋差一着,这是天要亡我,并非你们真比我强。”

    听了朱高煦的话,朱瞻基知道,这位皇叔永远都不会明白,他输给父皇的是仁德,是人心,是格局。

    他看着朱高煦,眼底露出一抹冷意:“你不仅比不上父皇,也比不上三皇叔,他虽然能力稍逊于你,也和你一样妄想夺嫡,屡次和你合谋,诬陷父皇,却终究被父皇的仁义打动,败得心服口服,甘愿为其驱使,皇爷爷去世后,父皇在正式登基称帝前,你负隅顽抗,试图一较高低,当初和你一同联合起来打击陷害父皇的三皇叔,到了北京之后,却第一个上书请求父皇即位称帝,甚至在后来册立母后为皇后,朕为皇太子时,他也是第一个提议。正是因为三皇叔审时度势,所以,他如今仍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亲王,而你,却成了阶下囚。”

    朱高煦一听朱瞻基说赵王朱高燧都比他强时,简直气得要吐血,他哇哇大叫:“朱高燧那个没胆量的,只会苟且偷生,却不知举大事者,不拘小节,像他这样被点小恩小惠就打动的人,注定只能为人臣子,受些嗟来之食你竟然拿他和我比,气死我了”他胸中突然翻腾起压抑已久的恶气,想都没想,就伸腿给朱瞻基使了个老绊。

    朱瞻基四岁就开始练桩,马步扎得极稳,怎么可能会让他绊倒?但见他伸腿,朱瞻基却顺势摔了下去,摔了个大马趴,灰头土脸,好不尴尬。

    看到朱瞻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朱高煦笑了,笑得很灿烂、很开心,他的笑声在花园里久久回荡,令跟在其后的文武百官、宫人、侍卫们见之惊心,闻之色变。

    皇上对汉庶人朱高煦相当宽容,远的不说,洪熙帝崩逝之后,皇上从南京赶往北京的登基途中,汉庶人就曾图谋伏击,皇上不予计较;后来,朱高煦鼓动诸王造反,在乐安起兵,皇上仍然没有杀他,只是御驾亲征,兵临城下对其劝降;即使在软禁汉庶人之后,皇上还时常前来看望,今日更是对众朝臣说,顾念着骨肉亲情,想着三年过去,皇叔可能有了悔改之心,有心开释于他,复其汉王之位,他却以怨报德,对皇上下腿使绊,令其当众出丑。

    九五之尊,怎可受此折辱?这简直就是扫大明朝的颜面,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下,连一些偏向朱高煦,一直觉得礼不上大夫,汉庶人罪不应诛的朝臣都觉得说不过去了,在和善的宣德帝“龙颜大怒”时,没有一个人劝诫。毕竟,这一回朱高煦他伤到的是一个皇帝的尊严,他还是阶下囚的时候,就敢当众给皇上使绊,恐怕放出去之后,也是贼心不死,终成大患。

    朱瞻基虽然恼怒,却仍然只是命人拿了个三百斤的铜缸来,将朱高煦罩住,免得他再使坏。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个皇叔,为人有勇无谋,脾气暴躁,性子烈,如何能够忍下这样的羞辱?

    果然,朱高煦大怒,在缸内哇哇大叫,运力举起铜缸欲砸向朱瞻基。

    这还得了?汉庶人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意图谋害皇上,朝臣里就有人劝皇上诛杀了朱高煦,以儆效尤。

    朱瞻基长叹一口气,他叫人搬来木炭,在铜缸周围堆积如山,点燃之后,将朱高煦活活烧死,以解心头之恨。

    在场众人,虽然有人露出不忍之色,却没有一人为朱高煦求情。

    没过多久,除早年假死隐匿在外的朱瞻壑外,朱高煦的另外九个儿子全部都被株连处死,朝中无人对此有异议。

    解决了内忧之后,宫里头暂时恢复了一片清平之势,过完了中秋,朱瞻基开始准备率军北巡开平,以御外患。

    虽然经过之前永乐帝的数次北征,瓦剌的兀良哈三卫已经全然投靠了大明朝,好些个蒙古勇士不但在京城的侍卫亲军中服役,甚至还有好些将领成了武学讲师,而蒙古的阿鲁台太师终于看清大势,倒向了大明朝,还将麾下的百姓悉数移往了内地,只留壮健的骑兵分布在兴和以及开平一线

    但仍有一些鞑靼骑兵,伙同大宁会州兀良哈的精锐以及新加入的女真人、瓦剌的脱欢,每每趁秋高马肥之际,就沿长城北上到大明朝抢掠。所以朱瞻基打算趁田猎的时机亲自巡视各个关隘,看一看边境的守备情况。

    一方面,他通过文治推行大明的诸多政策,实行每岁的贸易限额,用来自中原的精美金银器和瓷器、锦衣、茶叶等草原最为缺乏的奢侈品,换取草原上的马匹牛羊,令其成为草原王公贵族最重视的贸易,也使得令其所在的部落为了争夺多一些的配给比例,相互拆台,互使绊子,互相拖后腿,给大明朝休养生息的喘息之机。

    另一方面,他也想通过登基后打上一两场胜仗奠定地位,让那些觊觎大明的蒙元诸部胆战心寒。

    八月二十八日,宣德帝的车驾由京师出发,少师、吏部尚书蹇义,少保兼太子少傅、户部尚书夏原吉,少傅、工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杨荣,礼部尚书胡潆,兵部侍郎王骥,刑部侍郎施礼,工部尚书吴中,右佥都御史凌宴如,太常寺卿兼翰林学士杨溥,太常寺卿姚友直,大理寺少卿王文贵等人扈从,英国公张辅、阳武侯薛禄等分将各兵。

    经蓟州(今天津蓟县)至喜峰口(今河北宽城南)外,遇到兀良哈率一万人侵扰边境,宣德帝遂命西宁侯宋瑛、武定侯郭玹、半城侯李贤、都督冀杰屯兵遵化(今属河北),而自己率领三千精锐骑兵,每人两匹马,带十天口粮,前去迎敌,文臣只有杨荣跟从。

    宣德三年九月初六傍晚,宣德帝所率的精锐骑兵抵达宽河(今喀喇沁左翼南),与敌人相遇。

    虽然才九月,但朔北的寒风如同刀子一样扎人,细针密缕一般撞进人的胸腔,仿佛兵甲铁衣都被穿透。

    天边挂着一钩柠檬黄的弯月,也如同刀子般,在漆黑的天幕上倒悬而下,月光皎洁,广阔的千山万水都被其笼罩着,穹庐下一条浊黄颜色的大河,裹挟着泥沙,气势磅礴,浊浪滔天,混浊的河水不停地拍打着两岸岩石,激起如泥浆般的千重浪,仿佛万匹骏马在猎猎嘶鸣,声势惊人。

    因这翻腾的河水,原野突然显得安静了,寂静中溢出一声声铮然的弦响,似马踏冻土,手拨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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