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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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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王朝,祖父对他极为宠爱,弱冠之年就亲立为皇太孙,文武双全,不仅诗画皆精,六艺俱备,更是一位好皇帝,登基以来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庾充羡,闾阎乐业,使得民气渐舒,蒸然有治平之象这样一位英姿睿略的男人,他如何能够接受自己从此不再有子嗣,不再精固完美的事实?

    他的世界,一向是所向披靡,百战百胜的,唯有事事圆满如意,才是他该有的故事。

    孙清扬收敛起情绪,笑盈盈地应了一声:“皇上。”

    她端然行礼:“您过来也不差人给臣妾提前说一声,总这样神出鬼没的,叫人知道,又得说臣妾引得皇上不守规矩了。”

    朱瞻基走到她跟前,从她发间取下一片落在上面的桂花瓣,不以为然道:“皇后,朕说过,你不必活得如此小心,不管怎么做,爱说闲话的那些人总能找出事端来。你不用理会。规矩?如今朕就是规矩,你就是规矩,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给咱们讲规矩?”

    孙清扬笑而不答,只看着朱瞻基如痴如醉,像是要用自己的眼光抹掉他所受的毒一般。

    朱瞻基伸出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怎么了?舍不得朕出去?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再说了,朕一定会过了中秋才走的,不会浪费皇后给朕准备的佳宴。”

    孙清扬深深地呼一口气,像是被初秋的萧瑟凉风所惊,她将手上的笛子一横,递给朱瞻基:“皇上,臣妾想听您吹一曲,臣妾想听——”

第193章 终陷泥淖中(2)() 
不等她说完,朱瞻基掩了她的嘴道:“别说出来,让朕猜一猜,你想听哪一曲。”

    将玉笛举在了自己的唇边,笛音破空而起,惊得树上几只雀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婉转悠扬,温柔而轻浅的声音,如同他俯下身来亲吻着她的耳际,呢喃碎语。又像是在倾诉,在他和她相遇之前所有的寂寞。

    黄昏的日光微澜,绵长的声音穿过一园子的桂树、白玉兰,晕开,散漫,淡释了繁密枝丫里的明亮花朵,败退林间雀鸟的鸣啾。

    空气里桂花的甜香和着笛音令孙清扬的思绪有些恍惚,像是迷失在过往的好时光里某些不断沉溺的情节,一切都只是安静,只是温柔,而他和她,未曾相识已经注定相爱。

    一曲完毕,朱瞻基看着孙清扬,眼睛一眨不眨,笑道:“你想听的,可是这一曲?”

    孙清扬睫毛微垂,容颜姣好如画,半晌方道:“皇上的笛艺越发精湛了,这长相思吹得臣妾已经比不上您。”

    朱瞻基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扬,你可真是大言不惭,你的笛子从来就没有过比朕吹得好的时候,朕可记得,你的笛子,还是朕教的呢。”

    想起他那会儿教孙清扬吹笛,被她一套套的歪理辩得面无人色,语气越发温柔:“不光是笛子,还有你的琴,母后为你请了多少老师,你都不肯好好学,直到朕教你,你才慢慢入了门,好在你是个聪慧的,一通百通,也没有花多少时间,勤加练习,总算能够在人前不露怯了。”

    孙清扬不禁微微红了脸,做出不服气的样子:“皇上是自小习得,臣妾是半路出身,从时间上来讲,臣妾已经青出于蓝,当然算是比皇上好啦。”

    看着她那样子,朱瞻基不禁想起她那会儿跟自己学琴,容貌极其美丽的孩子,偏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事事都是极沉着的模样,生育两女一子之后,反倒时不时会露出些娇羞的神情,于极其华艳中,有些小女儿的情态。

    他脸上微笑更浓,眼角弯弯:“清扬,你真好看,朕怎么总是看不够呢?”

    孙清扬脸上猛地一烧,看看左右早已经退出数步之遥的宫人,低声道:“皇上好讨厌,这跟前还有人呢,竟然说出这样轻薄的话。”

    朱瞻基拥着她,缓步往坤宁宫走去:“放心吧,朕和你说话,她们没人敢偷听。朕听王瑾说,你这儿查你和太子中毒之事,有了眉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正事,孙清扬脸上红晕渐退,她把之前自个儿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朱瞻基说了一遍,只隐下了花婕妤利用妃嫔争宠之心,暗中给朱瞻基下药一事。

    “皇上,臣妾想,那汉王被关押着,尚且贼心不死,祸害宫闱,若是日子久了,让他和宫外头的那些人勾连上,皇上岂不又得费心劳力?这一次虽然花婕妤死了,找不到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害了臣妾和太子,但倘若任由他这般下去,只怕早晚都会再出事。”

    见朱瞻基沉吟不语,她又道:“皇上,您常说妇人之仁不可取,臣妾想,对那汉王,就不能有宽厚之心,前些日子,不是就查到竟然有人冒充禁锢在南京,早已被废的齐王朱榑之名,纠集党羽数百人,自称什么‘七府小齐王’,意图不轨,被押往京师的事吗?虽然他们尽数被诛杀,皇上也安排了朱榑及其三子‘皆暴卒’,只余其无罪的幼子朱贤爀安置在庐州,可倘若朱榑早早论罪,如何会生出这样的后患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皇上难道要等到臣妾或者是皇儿真出了事,才去后悔吗?”

    朱瞻基恨恨地道:“他做的那些个恶事,朕早就想诛杀他了,更别说这次险些要了你和祁镇的命,若朕不是一国之君,根本不会有任何顾虑。只是,刑不上大夫,更别说诛杀龙子凤孙了,朕得考虑悠悠众口要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那些个御史大夫,可不是宫里头的奴才们,由得朕随意定规矩,他们会搬出祖宗的规矩来劝诫朕。”

    “朕确实可以安排他暴卒,只是他不比朱榑,天下人尽知他在靖难时立下的功劳,也知道他未动刀兵,就归降于朕之事,若是他突然死了,天下人只会当朕在赶尽杀绝,不能理解朕对他是仁至义尽,还有他的几个儿子,朕要杀,就得将他们一并杀了,免得他日里,再起事端,所以这事,得从长计议,你放心,朕已经在谋划了,不日就能有个结果。”

    没过几天,朱瞻基果然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寻了个事由,将已经贬为庶人,拘押在西安门外逍遥宫的朱高煦处死。

    那一日,朱瞻基借口闲来无事,召了些文武百官去看望正遭软禁的二叔朱高煦,还故意将他放出,与其促膝并肩两无猜地在皇宫大内里观园赏景。

    除开玄武和杜子衡离得近些,官员们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内侍和随从们都不像平日那样寸步不离。

    “朕和皇叔把臂同游,尽释前嫌,众位爱卿也请随意,看看这御花园里的大好风光。”

    在外人看来,这完全是性格仁和、做事宽厚的皇上,顾念骨肉亲情,对朱高煦的优抚,他应该感恩戴德,痛改前非才是。

    但朱瞻基想,这对于朱高煦而言,是他软禁三年来,难得的自由,也是他最接近自己的一次,恐怕明知有风险,他也忍不住蠢蠢欲动。

    他事先叫人解了朱高煦身上的软筋散之毒,让他慢慢恢复力气,若他有心作乱,正好玄武和杜子衡可以趁他新力未生,旧力使尽之时,再将其擒获,也给了一个处置他的理由。

    朱瞻基非常了解,朱高煦对其没能当上皇帝始终耿耿于怀,加之处心积虑那么久,养了那么些年的死士,想尽了办法,都一直找不到对自己直接下手的时机,诈降之后派人给自己用春药也没得逞,所以看见自己做出的宽厚姿态就会来气。

    他就故意火上浇油,貌似引着朱高煦看园里的风景,其实与其交谈的话,尽是些戳其心窝子的旧事。

    “皇叔是不是一向认为这天下本该是你的,所以至今愤愤不平?你自视能力超强,性格外向,有王者之气;相貌堂堂,酷肖皇爷爷,有王者之相,而靖难之时,皇爷爷对你又有过承诺,得天下后将传位于你,加之皇爷爷他也并非嫡长子继位,有什么必要墨守成规,立嫡立长?”

    见朱高煦虽然沉默不语,但其神情却说明他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朱瞻基越发侃侃而谈。

    “当年,皇爷爷在立储问题上的暧昧或者说沉默给了文武百官很大的想象空间。淇国公丘福和驸马王宁等人开始上书力挺你为太子,理由是‘靖难有功’。结果,正是因为你和他们过于急切,反倒令皇爷爷下定了决心。你知不知道,支持你的人越多,皇爷爷他对你的猜忌就越大。天家父子的亲情,从来都比不上皇权的争夺,皇爷爷兵马得天下,为人多疑、审慎,从前对你如此,而后对父皇亦如此。你以为你是输在自个儿不是长子的身份上吗?错了,你输在不及父皇有才略、不及父皇隐忍。”

    见朱高煦一脸的不服气,朱瞻基笑道:“皇叔觉得自己比父皇处处都胜出是吧?那你可曾想过,易地而处,你能够比父皇做得更好吗?不错,当初皇爷爷是听了解缙所劝:‘世子高敬仁孝,天下共知。夺长为乱道之行径。’不敢立你为太子,但他也根本不看好父皇,他给了你那么多的机会,你却一次次令他失望,最终,让父皇赢得了这天下。”

    说起永乐帝,朱高煦也是一肚子怨气:“哼,他何曾给过我什么机会,就是因为他当年没有兑现诺言,才害得我成了你们父子的阶下臣,阶下囚。”

    故意忽略朱高煦未自称罪臣的傲慢作风,朱瞻基摇了摇头:“皇叔此言差矣,你虽然擅长做些小动作,在背后使些阴谋诡计,却没有高瞻远瞩的帝王格局,注定在争夺皇权这条充满阴谋和血腥的路上输得一败涂地。”

    他看着朱高煦,笑得一脸惋惜:“父皇他当初从燕王世子成为皇太子,就是在你不屑而仇视的眼神里,三皇叔朱高燧蠢蠢欲动的挑战中,成长起来的,他做了皇太子,却四面受敌,这一切其实都是皇爷爷设的局。皇爷爷虽然在反复权衡之后,勉强立父皇为太子,但对他设下重重考验,怀疑一切乃至打击一切,甚至任由两位皇叔联手,就是想着,父皇如果不济,他正好名正言顺地改立你做太子,可惜,父皇通过了考验,你却没有。”

    朱高煦大叫:“胡说,你胡说,他因为喜欢你,一直在维护朱高炽那个死胖子,哪儿有什么考验?”

    朱瞻基同情地看着朱高煦:“朕知道皇叔你外刚内懦,却不曾想,你到了今天,还不知道自个儿输在哪里!父皇在被立为皇太子后,皇爷爷出于权力平衡的考虑,给了你有别于寻常藩王的待遇,甚至任由你‘礼秩逾嫡’,将你封国云南,却对你拒不就封听之任之,任你滞留在京城”

    他语气平和地说:“皇爷爷甚至同意让你的儿子去父皇监国所在地南京,对其实施秘密监视,还为此,以离间天家父子之名,将解缙贬为广西布政司右参议,不久后,又追贬解缙为交趾右参议,坐视你暗中勾结纪纲,将解缙活活在雪地里冻死。在他心里头,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朱高煦梗着脖子:“父皇他是不喜欢你父亲,但他喜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当不上太子?”

    朱瞻基见朱高煦只在这些小节上纠缠,越发对这个看上去孔武有力的皇叔不屑。

    “他给了你机会,你自个儿没本事把握住,能赖谁?永乐七年之后,皇爷爷在外面开疆拓土,建功立业,父皇奉命监国,负责处理皇朝的日常政务。但皇爷爷给他的授权却不包括:文武朝拜、四裔朝贡和边境调发。这三项内容中,第一项是人事任免权,第二项是外交接待权,笫三项是军事指挥权,可以说每一项内容都是要害,关乎国柄,关乎最高权力的归属。皇爷爷甚至还在离京前严格规定:不允许太子独留私见朝廷官员。以防父皇结党营私。”

    朱高煦恨恨道:“这不正好说明,父皇他防着朱高炽那死胖子图谋不轨,可惜,终究还叫死胖子得了手,说不定,父皇当初在北征途中病故,就是那死胖子搞出来的阴谋。”

    “皇叔,说这话,只能说明你适合当将军,却不适合上位为君。天家骨肉,本身就要面对皇权的分割,父皇他和皇爷爷既是父子,同时也是皇朝权力的分享者,太子如果势大,就会危及君上之位”

    朱瞻基颇有些怜悯之意地说:“所以皇爷爷他必须要制衡。而皇爷爷力大势沉,父皇不敢正面应招,只得且战且退。这个时候,你如果出招得力,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惜,你却错过了一次次的良机,导致溃不成军。”

    朱高煦显然没有猜到永乐帝当年的安排竟然有这般深意,一副后悔莫及的神情。

    见朱高煦听到旧事闷闷不乐,朱瞻基越发淡然:“永乐七年,只因父皇在朝会上批评刑部尚书刘观,皇爷爷就在北京写信说他:‘朕命你监国,凡事务必宽大,严戒躁急。大臣有小过,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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