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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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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嬷嬷忙派人给那边扬了扬帕子,三起三落。

    过了一会儿,乳娘就带着内侍、宫女们抱着小太子回慈宁宫去了。

    孙清扬仍然痴痴地看着小太子刚才玩耍的地方,半晌方道:“嬷嬷,本宫瞅着祁镇似乎长胖了一些,你有没有看见,他那小脸,圆了点,看来在母后身边,他的日子过得很快活。”

    苏嬷嬷知道孙清扬这是事事都往好里想,尤其是小太子,更是听都不敢听到他有半分不好,也在一旁笑道:“可不是嘛,老奴听慈宁宫的人说,太后对小太子疼爱有加,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丢了。太后从前对子女甚严,即使是她最疼爱的嘉兴公主,也多是以大礼相待,平日里不假辞色,少有私情。老奴这么多年,也不曾见她待哪一个皇子或公主如此上心,小太子在太后娘娘那边,娘娘大可放心。”

    孙清扬喃喃道:“母后贤淑明德,天下闻名,祁镇抚养在她的膝下,本宫有何不放心的?本宫只是想祁镇,好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小脸,亲亲他的小手”话未说完,已经掩面而泣。

    此时,她不再是六宫里端庄淑睿的皇后,也不是朱瞻基敏慧貌美的妻子,只是一个软弱无依的母亲,哀哀戚戚。

    苏嬷嬷叹口气,劝慰道:“皇后娘娘少安毋躁,且忍这一时吧,等太后娘娘的这口气顺过来,定会明白您的。皇上如今,待太后至孝,以心换心,太后肯定能想到太子与您的母子之情,等过了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就会让娘娘常见见太子的。”

    作为太后曾经的贴身宫女,苏嬷嬷是不怎么相信属相相冲之事,她觉得搞不好那就是太后授意钦天监的人整出来的,但皇上和皇后为了太子安危,都是宁可信其有,不敢轻举妄动,她也就三缄其口,只当没这回事一般。

    孙清扬却知道,太后此举,并非完全是为了和她赌气,而是作为大明皇朝的皇子、太子,朱祁镇跟着她这个新后,就是在风口浪尖,是众人的跟中钉,反倒是太后此举,能够令那些羡慕忌恨的眼神,多些幸灾乐祸,少一些对太子的关注,反倒有利于保全太子。

    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感情的流露却是另一回事,孙清扬黯然呆立半天,方道:“摆驾回宫。”

    等午时朱瞻基过来,她的眼圈仍然红着。

    朱瞻基用手摸了摸她的脸,“你今儿个又去见祁镇了?”

    因为孙清扬不肯让妃嫔们非议,不愿初一、十五两日之外,他晚上到坤宁宫里来,所以有时为了见见她,朱瞻基就会在午时过来用膳、歇息一阵,再去处理政务。

    孙清扬也曾感叹,这当了皇后,还不如从前做宠妃时随心所欲。

    但得多大的利益,就有多大的束缚,她倒不是和胡善祥较劲,怕人说自个儿不如胡皇后温良贤德,只是不想让人说朱瞻基挑错了皇后,将那么敦厚实诚的皇后废了,选一个恣意妄为、与妃争宠的人入主中宫。

    这后宫里头,争宠斗艳的,从来只有妃嫔,没有皇后,做皇后,就得一片平和,贤良大度。

    要不然,如何平衡安抚三宫六院里,那么多渴慕皇上临幸的女人?

    听了朱瞻基的问话,孙清扬眨了眨眼睛,强笑道:“臣妾刚才用热帕子敷过,怎么,还很明显?”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你别怪母后,她也是一片苦心。”

    孙清扬嘴角的笑容真实了些:“臣妾知道,臣妾不怨母后,母后为了周全祁镇,未雨绸缪,臣妾自愧不如。只是母子连心,母后纵然是好意,难不成臣妾多见祁镇两回,就会害了他吗?”

    “母后如此,六宫中人,只觉得你可怜,或者在背后笑你,有得有失,一个人,太过圆满了,不免遭人忌恨,你就当母后是为着你好,别在意了。”

    朱瞻基当然知道母后将太子抱到慈宁宫抚养,此举虽然是为着朱祁镇好,却并非是对孙清扬好,毕竟,若真是只做个姿态给别人看,完全不需要非得初一、十五的晚上才许她们母子见一回,但先前因为废后之举,他已经违了母后的心意,总不能再因为此事,频频与母后怄气,只好劝解孙清扬。

    孙清扬也不想朱瞻基夹在她们婆媳之间两头为难,就笑了笑,反过来劝慰他:“皇上说得对,母后这么做,确实是高瞻远瞩,臣妾有所不及。之前祁镇在臣妾宫里,就无端腹泻过两回,虽然打杀了几个宫婢,到底没有查出幕后主使之人,这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祁镇在臣妾跟前,实在是太遭人妒恨,挡不住有人因为对臣妾不满,冲着他下手。”

    “皇上膝下三女两子,臣妾所生的就占了两女一子,宫中数妃皆无子嗣,幽怨异常,难免生事,如今臣妾又被立为皇后,不免有人忌恨,有了母后这般对臣妾,反倒多了些同情臣妾的人,少惹许多是非,祁镇他在母后膝下,比在臣妾这儿安全。先前臣妾所说,只是妇人见识,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朱瞻基叹了口气:“你啊,就是太懂事了,懂事得叫朕心疼。朕今儿个下午,让人把祁镇抱到乾清宫去,你也过去瞧瞧,陪他玩一阵吧。”

    孙清扬眼睛一亮,而后黯然地摇了摇头:“臣妾不去了,母后若是知道,会不高兴的,万一下回她再寻个什么理由,岂不连皇上也不能常见祁镇了?皇上就代臣妾多抱抱祁镇,把这衣服——”她自床上拿出一件小儿里面穿的对襟衫,“让人给祁镇试试,看看合不合身。有人问,您就说是让尚衣局里的人做的。”

    朱瞻基接过一看,针脚细细密密,一针一线无不平整,显然出自孙清扬自己之手。

    他抬眼看着她,美人依旧如花,却苍白了颜色,朝暮与这后宫里无数莺莺燕燕相对,每次来看她,都能让他感觉到她的锐气和精力正缓慢地消磨,寸寸折断。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执念,她更愿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妇人,而不是这高高在上却诸多掣肘、身不由己的皇后吧?

    当一位皇后不难,但要当一个众人满意、朝臣称赞的皇后,却是千难万难。

    要从容冷静,要克制隐忍,甚至,不能够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悲欢,不能以自己为先。

    所以,她虽然如同从前一样笑着,可那笑之后,却是空空荡荡、漫无边际的虚无,看得人落不到实处。

    明明挂念着儿子,却说,还是养在母后膝下最好,她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自从当上这个皇后,她总是在含笑饮下哀恨吧?

    接过衣服时,朱瞻基触到孙清扬有些冰凉的指尖,皱了皱眉:“这么大热的天,你的手脚还如此冰凉,可是生祁镇之时,损了元气?”

    他记得当日生产后见过孙清扬的样子,气血尚算充足,怎么这几个月来,反倒越养越差了?

    “宫务繁杂,精力有限,就交一些给淑妃她们去做,你要带两个孩子,顾不过来那么多,得先照顾好自己,叫藿医女来给你诊诊脉,把身子养好了,再给祁镇生个弟弟或妹妹。”

    孙清扬欲言又止,终究答了一句:“是,臣妾谨遵圣谕。”

    见她答得如此一板一眼,朱瞻基气得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样的事情,也谨遵圣谕,你到底有没有听朕说话。”

    孙清扬点了点头,推开他的手道:“皇上,您把臣妾捏疼了。”尾音里带着一股许久未见的娇嗔。

    朱瞻基心里一动,想到孙清扬最近的身体,终究还是压下了念头,看着她懒懒的样子,问道:“你还是叫藿医女过来诊诊脉吧,朕瞧着你,最近精神都不大好。”

    听了他这话,孙清扬一怔,勉强笑道:“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所以有些困倦。”

    见她说热,朱瞻基瞅了瞅屋角空空如也的冰盘:“可最近屋里的冰都没有放,你穿得如此厚,怎么手脚还是冰凉?小马,去请太医来给皇后瞧瞧。”

    他身上穿着锦纱常服,孙清扬穿着的却是石青色绣白玉兰花的缎面小袄,应该是入秋以后才穿的衣服。

    孙清扬连忙阻止:“不用,臣妾这是老毛病,气血有些不足,调养下就好了。好端端的,没事请什么太医。”

    一副讳疾忌医的模样。

    朱瞻基疑惑地看了看她,却也不再坚持,只道:“那你自己要多注意些,传膳吧——”

    待午膳之后,朱瞻基离去,丹枝问道:“皇后娘娘,您为何不直接告诉皇上您气血两亏?”

    “皇上为国事操劳,已经很累了,何必拿这样的小事去扰他。”

    丹枝急道:“娘娘,您凤体有恙,这可不是小事。”

    孙清扬淡然笑道:“皇上又不是太医,就是告诉他,不过平白叫他着急而已。有藿医女帮着调养,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何必还给皇上说了让他添心事呢?”

    燕枝忧心忡忡道:“可是娘娘,您这回的气血两亏,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使了坏,您不告诉皇上,岂不让那歹人逍遥法外?”

    “本宫是中宫之主,查出来是谁,自有计较。这后宫里头的事,就该在后宫里解决,怎么能让皇上帮本宫出头呢?再一个,皇上听了,盛怒之下,所用肯定是重典,本宫不想这后宫里头,平添杀孽。好了,本宫知道你们担心,但这事你们得听本宫的,谁也不许到皇上跟前多嘴多舌。”

    听到孙清扬的话,燕枝等人想起朱瞻基动怒时的阴森狠厉,不由打了个寒战,连声应是。

第187章 慈母手中线(2)() 
看着孙清扬苍白的面色,她们想起藿医女说皇后娘娘气血两亏是因为产前曾服用了过量郁金。不由恨极自个当日没有盯紧,竟然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皇后娘娘曾说,唯有临产前用过的那两碗粥,有些古怪,当时她曾觉得味道与平日有些不同,因为临产在即,加之身边都是可靠之人,也没有多想。

    郁金,行气,解郁;泄血,破瘀。凉心热,散肝郁。治妇人经脉逆行。

    是好药,但孕妇忌服。

    之前为了治孙清扬的眼睛,因为肝主目,散肝郁非得郁金,董夫人和藿香曾经拿捏分量,在药剂里加入了少量郁金。

    若是她喝的那两碗粥里再放入郁金,就能令她产后恶露不止,气血两亏。

    初时,恶露不止,只道是生产的缘故,等到发现不对劲时,连每月行经都淅沥不尽。

    等藿香查明是郁金之过,孙清扬已经到了几乎气血双竭的程度,别人穿纱她穿袄,仍然觉得寒意袭身。

    盛夏之日,夜里脚下需要煨着汤婆子方能入睡。

    直到藿香给她用了补脾实卫、益气固表止汗的玉屏风散,配以温补肾阳、行水化气的桂附、地黄、牡丹皮、茯苓等药才慢慢缓解。

    只是如今去查,事隔这许久,当日煮粥之人早已出宫,要如何查出来,就连一向明断神算的孙清扬也颇觉棘手。

    还没等孙清扬这边有什么进展,皇太子朱祁镇就病了。自他穿上孙清扬亲手缝制的那件贴身衣衫开始,他就陆陆续续地开始发起低烧,到了后来,甚至昏厥不醒。

    本是寻常的小儿凉风,太医院里众太医会诊,均束手无策。直到藿香查出,皇太子贴身衣衫所用针线曾用山茄花水泡过。对一个不满周岁的小孩,那样浓重的剂量,足以使其慢慢感觉疲倦、进入无梦之乡。

    姚太医用绿青四两、轻粉一钱,共研细,以生薄荷汁合酒把药给皇太子灌下,到皇太子咳嗽不止,吐出一口恶痰,众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下。

    这下太子可以痊愈了。

    皇太后因为此事勃然大怒,已经下了懿旨,若不能救回太子性命,太医院的上上下下,都要陪葬。若非藿医女查出症结所在,这一次,大家都保不了性命。

    朱瞻基得知原因,沉默半晌,叫人彻查尚衣局。

    皇太子之病虽然因孙清扬所缝制的小衣而起,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她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手。加之先前,孙清扬虽然执意不肯让他叫人去请太医,但他还是起了疑心,找藿香问明了情况。两件事连在一起,他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孙清扬当日粥中加有郁金之事,因为时隔太久人事更改,查不出什么结果,但针线来源,却是尚衣局所供,从这儿入手,或能查得一二。

    结果查出,尚衣局针线司平日所进针线,乃长阳宫袁丽妃族兄袁绍所供。

    一纸诏书,近些年甚得圣宠,风头堪比皇后的袁丽妃锒铛入狱。

    但在慎刑司受尽酷刑,她仍抵死不招。

    明月皎皎,流星无光。

    澄明疏朗的夏夜,一个苗条的身影惴惴不安地站在抄手游廊中。她的眼睛不住地往前面不远处长阳宫主殿望去,曾经灯火辉煌的宫宇,如今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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