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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恭皇后-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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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瞻基不以为然,“这事就不用外议了吧,你们都是朕的股肱之臣,难道还商量不出个法子来吗?”

    杨士奇据理力争:“宋仁宗废后,孔道辅、范仲淹极言其非,力谏被黜,御史言官十数人入谏,廷臣非议,宋仁宗均不听,仍然坚持废后,后世史册屡屡诟病于他,中宫乃小君,国本安固所在,皇上怎么能不议而决呢?”

    朱瞻基不悦,拂袖而去,扔下一句:“众爱卿先退下吧,你们回去再好好商议,看这事怎么处置妥当。”

    张辅等人退出后,杨荣叹了口气,对夏原吉说:“皇上对这事存心已久,恐怕不是我等臣子能够制止的。”

    夏原吉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据理劝诫,这才是我们为人臣子的本分,怎么能因上意而妄动中宫?反正这事,我是不赞成的。”

    杨士奇讥讽地笑道:“皇上所说的中宫过错,有哪一条能够当得上废后之罪?杨大学士你就随意附和皇上,轻言若是,这难道就是你为君上的解忧之道吗?”

    杨荣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们都要当直臣,我何尝不想?但皇上对这事分明存心已久,刚才你们也听到了,皇上说他已经决断,不过是想咱们设法圆过去,说得好听些,给天下臣民一个交代,不管咱们怎么劝,也劝不回来的。”

    几人不欢而散。

    第二天,早朝过后,朱瞻基又召了杨荣、杨士奇至西角门问道:“昨天让爱卿商议之事,你们有没有想出法子?”

    杨荣从怀中拿出一卷纸,展开纸条后呈上。

    朱瞻基接过去,瞧了瞧,上面所书皆诬后过失,多至二十事,不禁变了脸色道:“中宫何尝有此大过?这般诬毁,难道不怕宫庙神灵吗?”

    杨荣讪讪道:“无过废后,臣也是担心皇上为史书诟病,所以写了这些事情。”

    朱瞻基并不是那等糊涂的皇帝,他看了看杨荣,冷然道:“朕平日里瞧你还好,想不到如今为了逢迎君上诬毁皇后,罪实可杀。念在这事因朕而起,就不予以计较,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若是你们一味趋炎附势,朕岂不成了那偏听偏信的昏君!”

    他又看着杨士奇问道:“依爱卿之意呢?”

    杨士奇躬身作答:“昔年汉光武废后诏书,尝谓事出异常,非国家福。唐玄宗为武惠妃所惑,诛杀原配皇后,事后常常后悔,那样宠杨贵妃,也终此一生不再立后。唐高宗被武则天所骗,废除皇后及淑妃,事后时常悲泣哀悼。宋仁宗废后之后,亦尝见悔鉴古知今,臣恳请皇上慎重,万不可轻易动摇国本,有累圣德。”

    朱瞻基闷闷不乐,却不肯打消念头,沉默半晌道:“你们先退下吧,再帮朕好生想想。”

    过了几天,朱瞻基又宣诏张辅等五人询问此事,张辅和夏原吉几个仍然和先前的意见一样,不赞成废后。

    杨荣到这会儿,虽然有心附议皇上,又怕拍到了马脚上,就跟在众人后面,人云亦云。

    朱瞻基气恼地说:“为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们可真算朕的好臣子!”

    杨士奇见皇上对此事执念如此,问道:“皇太后神圣,应该会有主张,难道皇太后对这事没有懿旨吗?”

    朱瞻基看了看他最信任的朝臣们,这些人,都是三朝元老了,母后对他们还真是有莫大的影响力,他收起脸上的气恼之色,淡淡笑道:“与卿等商议就是皇太后的意思。”

    一听皇太后把难题推给了自己等人,杨士奇知道这事恐怕很难劝转皇上,便不再吭声。

    见一直最反对的首辅杨士奇都不说话了,朱瞻基心里明白,恐怕这件事杨士奇应该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就令张辅等人退下,独留杨士奇随他到文华殿内。

    屏去左右后,朱瞻基对杨士奇推心置腹道:“朕本意也不是一定要罢黜皇后,但情非得已,不如此,百年之后朕与贵妃就不能同陵。朕与贵妃青梅竹马,奈何阴差阳错,皇爷爷点了胡氏为后,如今朕为天子,富有四海,却常因此事夜不能寐。如今六宫之中,只有贵妃有子,虽然朕已经立了太子,但若贵妃不当皇后,将来到底不是嫡子即位,对国统似乎也不太好。母以子贵,也是古礼,这件事,还得烦请爱卿为朕设策。”

    听了朱瞻基废后之举起因是皇贵妃,杨士奇虽然心里早有些考量,却越发不愿掺和进去,只是一味推托,自个儿也没什么好办法。

    不诋毁皇后,又要罢黜皇后,这实在是很难向天下人解释。

    杨士奇不愿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朱瞻基留他下来,心里就有了成算,再三谕至,定要杨士奇为自己想个办法。

    杨士奇垂首沉默了一阵,方才抬头问道:“中宫与贵妃,有无宿嫌?”

    “彼此很是和睦,近日中宫有病,贵妃时常前往探视,可见情深义重。”

    听出朱瞻基语气里对皇贵妃的赞誉之意,杨士奇心里腹诽道:这皇贵妃也真够狡诈的,将欲取之,必固与之,如此阴柔真真可畏,难怪中宫不是她的对手。

    这后宫里头,看来是要变天喽!

    叹了一口气,杨士奇说:“既然如此,不若趁中宫有疾,由陛下导使让位,尚为有名。”

    朱瞻基大悦:“不错,爱卿所说,真真好策,先前皇后也和朕说过,她身子多病,欲让出中宫之位,朕还怕此事不妥,听爱卿一言,唯有此法,才能两全其美。”

    杨士奇愕然,摇头苦笑道:“皇上,既然中宫也有此意,您为何不早说?皇上有此贤后,却不珍惜,真真叫人痛心!”

    朱瞻基看着他的这位须发半白,年过花甲的首辅,淡然笑道:“杨爱卿,你心里可曾有过心悦许之,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女子?朕对中宫,或有愧疚,却实在无法珍惜,盖因弱水三千,朕只能取一瓢饮。”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听皇上用这首唐代元稹的诗句,说起对贵妃的深情,杨士奇看着宝座上那张英气勃勃的面孔,恍然有些明白他为何执意要废后了。

    他虽为皇后惋惜,却不再相劝,只道:“老臣失礼,请皇上莫怪。”

    “无妨,杨爱卿忠心耿耿,真心为国操劳,朕很高兴。”

    过了些日子,朱瞻基又召见杨士奇,告诉他道:“卿策甚善,中宫果欣然愿让,虽太后不许,贵妃亦不受,但中宫的让志,非常坚决,朕的心事可算是能放下了。”

    杨士奇想到不久前立太子时,朝臣贺拜,那个端坐凤座之上,明德有理的女子,神情黯然,半晌方道:“宋仁宗虽废郭后,恩礼不衰,愿陛下善保始终,待两宫均等,无分厚薄,无分崇庳,终之始之。”

    朱瞻基笑道:“朕要的,只是中宫之位,并不是要把皇后贬至冷宫,自然是一切奉仪,都照原来的,当依卿奏,朕绝不食言。”

    再诏张辅等人商议,均对此结果称善,于是废后之议遂定。

    朱瞻基乃敕礼部,道:“皇后自罹多病,不能承馈祀。重以无子,怀谦退,上表请闲。朕念伉俪重,屡拒不纳。而后恳再三,不得已应从所请矣。夫因其谦德而遂尊之,礼也。其称号、服食、侍从悉仍旧不改如敕。”

    胡善祥从坤宁宫搬了出去,退居到乾清宫右侧的长安宫,赐号静慈仙姑,她性本恬静不喜华饰,自此之后,更是得了清净,奉为黄老仙姑。

    孙清扬迁进了坤宁宫。

    因皇后胡氏无子多病,表请闲居,宣德三年三月初一,皇贵妃孙氏代其位,立为皇后。朱瞻基命驸马都尉、西宁侯宋瑛,太子少傅、工部尚书兼谨身殿大学士杨荣为正副使,持节册封皇贵妃孙氏为皇后。

    册封大典之后,朱瞻基携手孙清扬走上承天门,在这里接受文武百官和皇城之内百姓们的朝贺。

    看着城门之下,山呼万岁的臣民,孙清扬百感交集。

    永乐八年,年方八岁的她,就走进了这金碧辉煌、气象万千的紫禁城,到现在,整整十八年了,当初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深宫高墙里,了此一生,更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中成为大明皇朝的女主人。

    她握紧朱瞻基的手,侧头看着他微笑:若不是身边这个人矢志不渝的挚爱,她怎么能够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嫡庶之战中走到现在?

    朱瞻基拥她在怀,同她一起看向远方那里有道彩虹横跨天际,衬得天空柔软鲜活如同梦幻一般,一直凝望,就觉得可以踩着彩虹桥去到世界的另一端。

    四野欢呼,他却仿佛没有听见,城楼之上,天宇之下,只有他们,他和她,紧紧相拥。

第186章 慈母手中线(1)() 
七月天干物燥,艳阳似流火,御花园里的花朵开到一年最繁盛的时节,空气中的花香越发馥郁。

    虽然只不过是巳时,才对着牡丹画了两三张,孙清扬的背上已经热得遍布密汗,她想起前面的假山附近有一泓清水,每到盛夏,仍然是清凉之气扑面而来,便指了指,对燕枝她们说:“扶本宫到清凉亭那边歇歇。”

    燕枝扶着她往假山那边走,笑道:“这大热的天,皇后娘娘不在屋里歇着,偏要出来画花,这可好,热了一身汗出来,回去还得沐浴,午时皇上就要过来了,可别来不及。”

    “本宫想画这牡丹从早到晚的变化,自然不能顾着日头。等画完这幅牡丹,再回去,应该来得及。”

    坐在凉亭里,孙清扬头也不抬,拿出刚才描下的线稿,继续画着方才那幅未完的牡丹图。

    “皇后娘娘,乳娘已经抱着太子殿下到御花园里晒太阳来了。就在垂丝海棠那边。”丹枝气喘吁吁跑来道。

    孙清扬一听,扔下手中的画笔:“快,随本宫去看太子。”

    自她立后,太后就将朱祁镇抱到了慈宁宫,说是要亲自抚养教导,而且,以孙清扬和朱祁镇属相相冲为名,在太子及冠之前,除开初一、十五的傍晚,都不许她见儿子。

    朱瞻基为此发过火,但孝道大过天,太后要亲自教导长孙,这在先朝有过例子,朱瞻基自个儿就是他皇祖母带大的,他虽然是一国之君,却也无法反驳太后。

    属相相冲,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即使贵为天子,他也不敢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

    只能对太后此举听之任之。

    孙清扬知道,这是太后恨自己不听话,没有劝阻皇上废后,令皇上在史册上留下污名,所以抱走儿子来惩罚她。

    选初一、十五两日,是因为那两天本是皇上必定会留宿中宫的日子,孙清扬为了和儿子多待一会儿,往往会顾不上回坤宁宫侍候皇上。

    一来二去的,这两日帝后按礼制相会的时间,就形同虚设。

    而作为皇后,孙清扬若是多占了其他的日子,无形中就相当于后宫里头其他人雨露均沾的机会少了,就会招来妃嫔们的怨愤。

    总之,就是稍有不当,妃嫔们都会念起昔日胡善祥的贤良大度,认为如今的孙皇后不及胡皇后贤德,虽然已经位居中宫之位,却仍然是宠妃的做派,上不了台面。

    太后不动声色,就给孙清扬设了局。

    因为杨士奇等人都未能将朱瞻基劝转心意,太后对孙清扬的最后一抹怜惜都消失殆尽:若不是因为她,皇上不会一意孤行,落得像宋仁宗一般被朝臣非议,后世诟病的结果。

    没有哪个婆婆能够容忍媳妇是祸害儿子的妖精。

    即使恭肃明德一世的太后,也一样不忍怪责自个儿的儿子,只把心里的这腔怨气冲着孙清扬。

    因此,小太子虽然是皇后的亲生骨肉,母子却只能偷偷相见。

    因为这个,坤宁宫的人,都特别注意小太子的动静,只要小太子离了慈宁宫的地界,就会禀知孙清扬,设法让她见上儿子一面。

    这个乳娘,是苏嬷嬷花了许久时间买通的,每当乳娘带小太子出来的时候,孙清扬就能远远地看一看。

    先前她曾忍不住,强行从慈宁宫的人手里抱走太子,结果,太后也不和她理论,只将那批侍候太子的,人人杖责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在那以后,慈宁宫的人再没有敢给坤宁宫通融的,这回的这个乳娘,还是苏嬷嬷再三说,皇后娘娘绝不会走到跟前和太子亲近,只是远远地看几眼,许了重金,还给乳娘家里头买了个宅子,两百亩地,才买通的。

    看着乳娘抱着小太子在垂丝海棠下站了约莫一刻钟的样子,孙清扬又心疼起来:“太阳大,叫她抱回去吧,别把太子晒坏了。”

    苏嬷嬷忙派人给那边扬了扬帕子,三起三落。

    过了一会儿,乳娘就带着内侍、宫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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