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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谋小计五十年:诸葛亮传-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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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风轻悄悄地从半掩的门后溜进来,飞上粗大的房梁,在椽子之间萦绕,再慢慢坠落下来,落在稍稍躬下的背脊上,轻轻地抚摸着,流连着。

    刘备盯着那被风吹动的浮尘,目光从门外退回到门里,缓缓地回过身来,狐疑地问道:“这门亲可许?”

    不等诸葛亮开腔,法正抢先道:“可许!”

    刘备犹豫道:“可是,此妇先聘给刘璋兄弟刘瑁,我与刘瑁为同族,恐怕于礼不合。”

    法正爽利地说:“论其亲疏,何与晋文公之于子圉?”

    刘备当然知道晋文公的不伦之姻,子圉是晋文公的侄儿,他的妻子为秦穆公的女儿怀嬴,秦穆公先把女儿许给子圉,后又许给晋文公,以一女子之身结成两段秦晋之好,后世的道学家虽极为不齿,但晋文公却因此获得了秦国的全面支持。法正这是借古讽今,劝说刘备勿念虚礼,为了千秋大业,娶一女子而得益州豪门人脉,获利匪浅。再说,若计较亲疏之别,晋文公以叔叔娶侄媳,刘备到底和吴壹之妹隔着遥远的血脉关系,比起晋文公之举,刘备还能给自己遮上一面合情合理的道德帷幕。

    刘备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他又看看诸葛亮,诸葛亮劝勉道:“此女有富贵之相,倘配主公,甚好!”

    两位心腹干臣都赞同自己聘妇,刘备倒觉得自己心思小气了,他用力挥起手,像是把最后的犹豫也赶跑了:“罢了,便应允了吧。”

    “恭喜主公!”诸葛亮和法正同时参礼祝贺。

    刘备却不觉得特别喜悦,反而有些淡淡的惆怅,像云深处伏低的一缕烟,是嵌在心底的一滴泪。不知为什么,他想起了很多人,有些不记得名字了,有些记得,却忘记模样,仿若流逝的青春,在乱花飞絮间被夕阳剪成了碎影。

    风吹开了门,晃动的门轴像谁舞剑的胳膊,虽然频频显出凌厉劲儿,却始终揣着女孩儿的顽皮,古怪的忧伤在心口渐渐泛滥,他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背后捅刀孙权袭荆州,慧眼识才孔明拔蒋琬

    书简被孙权重重丢去了地上,一条缝歪歪曲曲地现出来,缝里漏出一束暗红色微光,像隐在心口的伤疤。

    他倏地站起来,仿佛一只被激怒的豹子似的,拗着火气来回走了两遭,咬着牙道:“什么叫方取凉州,凉州定,乃尽以荆州相与,混账理由!”

    诸葛瑾微微抖了一下,也不敢回话,只低着头,听着孙权的鞋底急切地划过地板,橐橐的声音是焦躁的火焰。每走一步,都往那火里投入一截干柴。

    孙权又把那摔裂的书简捡起来,匆匆扫过一眼,满简的字都活动起来,彼此歪来拐去,极像刘备那张可恶的笑脸。字如其人,也只有刘备这种奸险之主,才能写出这样邪佞的字,勾点撇捺间虽在竭力藏锋,却仍掩不住那扑面而来的凶戾。孙权后悔了,当初将刘备软禁在江东时,为什么不趁机铲除了他这个祸害,偏因为一点顾忌,将这只包藏祸心的老虎放回巢穴,如今老虎养肥了,倒要反噬恩人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等无耻之徒!当初印城蠖猓≮泼哪苁拢媒舷旅粤诵闹牵怀檬疲惴巢蝗先耍嬲媸遣蝗什灰澹菔薏蝗纾

    他越发地恼火了,恶声道:“猾虏!”再次将书简掷下去,这一次那道裂缝炸开了嘴,书简裂成了两半,只有一丝竹屑相连,像残存在死者口里的一口气。

    那怒火烧得太旺,诸葛瑾也被燎得周身发疼,他慌忙跪了下去:“主公息怒!”他重重地磕着脑门,“主公之怒越大,瑾之罪逾深,主公遣我出使,本欲讨取荆州,奈何有辱使命,不仅未曾讨得荆州寸土,还惹来主公斯赫之怒,瑾深自引疚!”

    孙权烦躁地呼了一口气,怒火虽压不下去,却烧不起骇人的气势,他耐住性子宽慰道:“子瑜何必自责,此为刘备奸邪,非你之责!”

    他亲自屈身扶起诸葛瑾,再次将书简拾起,勉强拼合,裂缝却掩不住,两半竹简齿缝参差,像填不平的沟壑。

    门外禀道:“吕蒙将军谒见!”

    本来愁苦的孙权忽地眼睛一亮,一迭声地呼喊传进来,门外影子一晃,一位中等个子的男子踏步进屋,一身的风尘味儿很浓,却恰当地掩住他刀锋般锐利的英气。

    他在堂中停住,缓缓地拜了下去,姿态摆得很有合度,是标准的汉礼风仪,足可为后生模范。

    孙权抢步出前,一把捉住他的手:“子明,你来得正好!”

    吕蒙一直屯守浔阳,这一次进京是为述职,他才得见到孙权,话还没开腔,照面刚打便有山雨袭来的急迫感,他谨慎地说:“主公,有紧急事?”

    孙权把刘备的书信递给他:“看看。”

    书简因摔烂了,裂缝的字像被砍烂的脸,认起来有些难度,吕蒙认真地看了一遍,沉吟道:“此为拖延之计!”

    孙权愤愤地叹道:“岂不是拖延之计,假以言辞,虚引岁月也!”

    吕蒙将两片简轻轻放下:“刘备不会将荆州拱手让出。”

    吕蒙的话一语中的,荆州何等重要,上溯可入巴蜀,北出可进中原,顺流可抵江东。江东想全据此长江要隘,以为将来北上中原计,刘备不肯放弃他已夺得的荆州诸郡,曹操更欲从已占的襄樊南下扫荡全境,荆州便是一块肥美欲滴的肉。三方势力都心怀觊觎,妄图括入囊中,谁也不肯放弃既得利益,反要将此利益无限扩大,最终辐射到整个天下。

    孙权抚着脑门一叹:“东西不成一线,浩浩长江,缺了荆州门户,我江东何以立足北岸?可恨当初不该将荆州借于刘备,如今再想讨回,难矣!”

    长江绵延数千里,然兵家可争也不过三四处,合肥濡须一线和襄樊江陵一线为最重要的两个要道,曹操在这两处都设下重兵,也是看准了这两条线的战略重要性。东吴要北出长江,唯有争此两处,故而自赤壁之战以后,孙权年年亲率大军争夺合肥,没有北岸出口,便如同人之气管被掐,只有坚持不懈地向北岸开拓,才能为自己辟出活气。去年,东吴将东线北出长江的最后一个要隘皖城夺下,将防御战线往北深深推进,随着东线门户逐渐敞开,其战事一次比一次激烈,双方都铆足了劲儿,西线荆州的重要性便愈加突兀出来。然东线是对敌人,西线却是对所谓的盟友,总不好贸然撕破脸,但疆土之争性命攸关,合肥和荆州是东吴的两口活气,缺了任何一口,东吴都将被封闭于江东,别说是北出定鼎中原,便是偏安自保也是痴想。

    个中的利害关系,吕蒙自然也明了,他很轻巧地说:“主公,刘备不让出荆州,我们何不夺过来?”

    “夺过来……”孙权以为这个提议太冒险,若是两边战事胶着,久拖不下,得利的很可能是北边的曹操,他犹豫道,“这是向西边开战,我们毕竟是盟友。”

    吕蒙平静地说:“当年刘备以狡诈取荆州而不归时,他何尝视我们为盟友?疆土之争,是为性命之争,今日不夺荆州,他日则遗祸子孙。”

    孙权其实早就想和刘备打一仗,最好能一战而砍掉刘备的脑袋,高悬在江陵城的门楼上,看着浓烈的血洒花儿似的遍地落斑,他会夜夜笑醒。可是,意气用事不能代替真正的策略,他摇摇头:“夺荆州……胜算太少,刘备毕竟今非昔比。”

    吕蒙分析道:“刘备虽得益州,跨有荆益,然益州新附,闻说民心不归,士卒疲敝。荆州守将关羽骄纵跋扈,不恤群下,众心难安,有此两弊,我东吴若出奇兵,荆州士众惶遽无所归,可一战而定!”

    “刘备若拔营回救,我们该当如何?”诸葛瑾插话道。

    吕蒙胸有成竹地说:“为救荆州,刘备定会驰援,但诚如蒙之前言,刘备后方隐忧未除,他不能全心而战,我江东却可尽全心而争,以全心对顾虑,胜已在掌中也!”

    孙权暗淡的心中像被一盏灯照亮了,他不想再拖沓意志,直截了当地问道:“以何名义出师?”

    吕蒙平静地笑笑:“出师之名易也,主公可置长沙、零陵、桂阳三郡长吏,遣官上任,主公以为关羽会怎么做?”

    “他会撵走长吏!”孙权想也不想地说。

    “主公明睿!”吕蒙由衷赞道,“关羽撵走长吏,则是罔顾盟友之谊,是西边先毁盟,我江东出师有名!”

    孙权激动地拍了一声巴掌:“善!”

    “再一策,”吕蒙道,“夺荆州当行奇兵,不可张目而举,俾得荆州有备,兵交城下,久战不解,于我东吴不利。”

    孙权颔首:“好,便依子明之策!”

    诸葛瑾却是个持重性子,他不放心地说:“子明奇策虽善,但此一战,能全夺荆州么?若刘备不相让,东西方胶着,曹操趁机南下,岂不危矣!”

    吕蒙诚实地说:“子瑜所言为长者虑,诚应深思,我不说虚语,此战未必能全夺荆州,刘备一定会奋力争夺。然荆州纵不能全据,亦当可半据。”他向孙权郑重地说,“主公,此为虎口拔牙,不毙虎而有伤虎之利!”

    孙权缓缓地踱着步,久久的沉思:“荆州不可不得,刘备也不可不盟,虽为两难,但不得不做。孤已谋定,这颗牙定要拔下来。”

    “请主公选定夺荆州之将!”吕蒙请道。

    孙权笑着抬起吕蒙的手:“孤早已选定,子明献良策,正当以子明为良将!”

    吕蒙推辞道:“鲁横江更合适!”

    孙权重重地摇摇头,半带玩笑半认真地说:“鲁子敬心太慈,只恐刀兵骤起,他又要给刘备说好话!”

    江东人人知道鲁肃是拥刘派,他自代替周瑜镇守陆口,其疆域与关羽邻界,关羽骄暴,数相侵凌,鲁肃却不怀宿怨,以欢好抚之。孙权为此很不满,说他为顾虑盟友连自家君主也抛去一边。吕蒙不推让了,沉稳地应了一声。

    醉人春光仿佛从天洒下的碎金,将广都县城融入了灿灿的光芒里,仿佛这城市是由纯金铸造,那匆忙的行人也似金叶子般,在风中追逐起舞。

    这里距离成都不过二十里,岷江水淌过宽广无垠的成都平原,在广都县境内分为无数条支流,如同一条条甩出去的细长丝绸,将广都团团缠绕。广都是进入成都的一个门户,成都本为南丝绸之路的起点,远近客商若要出入成都,必要在广都歇脚,因此小小县城车水马龙,摩肩接踵,挥汗成雨。虽及不上成都的富庶繁华,然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已足够让广都得享丰乐。

    此时正是正午,八街九陌间行人塞路,各家商埠都大开门户,酒旗幌子、摊贩招牌满街飘扬,卖艺的、杂耍的当街摆出了架势,耍出的把势惹得围观人群一片叫好,看得兴起,叮当地甩出去成把的新钱;挑担子的货郎敲着腰鼓,溜熟的吆喝像是唱歌,还带着奇思妙想的比喻,充满了巴蜀人的独有诙谐;酒楼里的说唱艺人击鼓和歌,说到动情处声泪俱下,说到欢喜处手舞足蹈,赢得满堂宾客高声喝彩。街肆上百情俱全,千声汇合,一张张笑脸都盛满了春光。

    这番热闹景象犹如开了幕的大戏,敲锣打鼓勾得路人驻足瞻望,马上匆匆行客也不免放缓了缰绳,一面遣马而行,一面四处张望。

    “好个广都,繁华不让成都,让人心生流连,恨不早来,得见此胜景!”赞叹声从马上抛出去,透出明显的喜悦。

第107章 斗法豪强(16)() 
“亮却更想见见治广都之人!”诸葛亮兴致勃勃地说。

    刘备鼓掌笑道:“我也有此意!”

    数骑经过熙熙攘攘的热闹市井,拐进了一条僻静街道,在广都县府外勒马停住。府门外冷清清的,闹市上的喧哗隐隐随风送来,却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守卫的兵卒昏昏欲睡,横门的梐枑又破又烂,还有一根倒在地上,两只麻雀停在上面唧唧喳喳地叫唤。门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裂了缝的暗灰木板。

    随从亲卫先自下马,对着那府门内高呼道:“左将军按察郡县,各县长官迎候!”

    声音才刚送出,那守门兵卒从昏睡中惊醒,吓得瞠大了眼睛,又麻利又惶恐地跪了个实实在在。顷刻间,门里跑出来五六个县中官吏,“啪啪”甩着袍子,兢兢地跪在门口。

    刘备慢慢走入府门,瞧着一颗颗俯得很低的头:“谁是广都县令?”

    没有回答,微风一样的颤抖在每个人的肩上滚过。

    “咦?怎不回答?难道广都没有县令?”刘备本已走入了门里,因没听见答复,又倒退了一步。

    “回,回主公……”一人斗胆进言,“县令,一会儿就来……”

    刘备起了疑心:“一会儿就来?他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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