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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止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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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墨澜当时只是婉言拒绝,何冲却记恨在心了。西阳县并不大,要想找几个有点文采的读书人不难,可何冲亲自去书院问过几位老先生,无一例外都推说不敢与徐墨澜作比较,本就心生歹念的何冲就更加坚定了要除掉这个拦路石的决心。

    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自己心中有数,倘若那徐墨澜成了秀才,倘若他又在下月的乡试名列前茅,有朝一日功名在身,甚至鱼跃龙门成了高官。以徐墨澜的公正作风,说不定就成了他何冲的催命符!所以打垮曹知章的同时又能除掉徐墨澜,何乐而不为?

    过了一夜,大清早刚起床,曹知章就被人请到了县衙大堂。

    跨过门槛,只见往日并不怎么『露』面的县令大人吕尚已经坐在了次座,正陪笑着与主座之人攀谈,右手边首位坐着的自然是何县尉了。

    不明所以的曹知章说了声参见大人,便打算就坐,岂料县令大人突然笑眯眯道:“曹主簿且慢,今日碰巧翰林院陈大人在此,你不妨先看完这份诉状再说。”

    随即便有师爷将一份状纸递到了曹知章面前,师爷是何县尉花银子给吕尚请来的一个落榜秀才,想必也是他『操』刀完成的这纸诉状。

    曹知章粗略看了一遍,便合上了状纸,眯眼不语。眼下的形势,无非是蓄谋已久的陷害罢了,有什么好说的。

    县令吕尚显然想借陈儒林之手来处置曹知章,语带谄笑道:“陈大人,下官衙门内出了这档子事,是下官监管不力,下官甘凭处置。只是曹大人受贿舞弊,证据确凿,还请陈大人告知刑部后能从重发落,以儆效尤。”

    陈儒林看了眼这个年纪已有自己两倍的九品县令,玩味笑道:“吕大人,本官不过是小小翰林院修撰,跟几位皇子倒是能说上几句话,只是这朝廷命官的任免惩处向来由吏部决定刑部执行,可轮不到我来指手画脚啊。”

    并不傻的吕尚连忙称是,不敢再多言。

    陈儒林若非金榜题名,皇帝钦赐官衔,恐怕也跟曹知章一般难有大作为,也就碌碌一生,在底层官场挣扎求存。以他当年的见闻,也早就知道何县尉的家世,自然不会听从一面之词。

    “大人!”却是曹知章突然出声了“下官只知徐墨澜是我县少有的德才兼备之人,更知其这些年来在街坊乡亲中口碑甚好,怎会无端端就成了行窃贿赂的小贼?其中冤情,还望大人明察!”

    这就是曹知章的老练之处了,他并没有替自己辩解,而是从平民身上切入话题,无形之中就表达了清正之风。

    陈儒林挥手阻止了还想开口的吕尚,疑『惑』道:“你说的被状告之人,是徐墨澜?”

    曹知章沉声道:“正是,而且他现在已被关在了牢房。”

    一直在察言观『色』的何县尉眼皮跳了跳,他觉得这个钦差大臣似乎态度转变了,而且未必是好事。

    以陈儒林翰林院的身份,在广陵郡乃至整个扬州其实都不用太过忌惮旁人,再者说,扬州刺史跟他交情也不错,他何必将几个九品芝麻官的勾心斗角当回事?只不过徐墨澜这个名字,确实让他印象挺深刻的,以他的一知半解来看,也能称得上是个颇有自己见解的读书人。

    伸手招了招何冲,陈儒林微笑道:“何县尉,你去把徐墨澜请来大堂,本官有话问他。”

    何冲连忙起身应允,快步走出了大堂,表情阴郁。不止是他,在场的三位九品官,恐怕都把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不是带来和押来,而是“请来”。除了曹知章,其余两人的面『色』顿时一暗。

    看着走向后堂的何冲,陈儒林突然道:“何县尉,皇上此次有口谕,要为天下寒门士子大开方便之门。读书人的学识,自然是要卖给帝王家的,少了一个读书人,可都是我们平阳的损失呐。”

    原本还在内心挣扎的何冲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把头压低了几分,不敢再有铤而走险的想法。

第五章 偶遇变熟人() 
跟着何冲来到县衙前头的大堂,一夜未曾休息的徐墨澜看不出多少疲惫,只是见到身穿官服的陈儒林后有些意外。随即便向四位官员稽首行礼,并未跪拜。

    陈儒林不以为意,笑着道:“徐先生,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枉受牢狱之灾的徐墨澜默然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曹知章最早看出来些许端倪,于是微微往前走了一步道:“大人,现在本案牵涉人员都以到场,不妨对簿公堂,就此审理。”

    形势不知怎么的有了逆转迹象,眼下成了曹知章不肯罢休,反观吕县令、何县尉倒是没了声音。

    陈儒林望向徐墨澜,徐墨澜坦然对视,一人眼带询问,一人微微摇头。两人的动作只可意会,所以其余三人并未察觉。

    身为清贵京管的陈儒林叹了口气,伸手下压,示意四人全部就坐,慢慢道:“这件事呢,本官也清楚个大概,要怪只能怪何县尉一时冲动,丢了根款式差不多的簪子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现在看来,多半是误会了,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真正的贼人说不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这话可不简单,绝非仅仅指责何县尉两句而已。

    陈儒林明面上只是翰林院修撰,并无实权,若真要往下死命追究,就有了点越俎代庖的嫌疑。虽说不是不可以,但毕竟牵涉到了许多旁枝末节,更需要在吏部层层上报费去诸多口水,还未必能顺利进行。况且何冲家在本地颇有权势,如果狠下心来前后打点,何冲未必不能安然无恙。

    曹知章与徐墨澜则不同,此次他明确表态偏向这两人,就已经很足够了。再要多帮忙,没义务,也没精力。再说他不久即将回京复命,如果现在替曹知章与徐墨澜出头,到时候自己一走,只会加剧恶化当下四人的关系,这对为官清正的曹知章与毫无背景的徐墨澜未必是好事。

    这时候做个和事老,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最稳妥的决定。曹知章后知后觉,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陈儒林方才眼神询问徐墨澜,徐墨澜也正是此意。令他不解的是为何徐墨澜一个年纪这么轻的读书人,更没有官场经历,怎么也会跟自己所想不谋而合。其他不论,光是这份眼界与格局,就远远超出这些县官不少了。

    县令吕尚与县尉何冲看他不追究了,自然乐见其成,何冲更是一下就变了态度,自责道:“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捉贼心切,为此还差点连累了曹主簿,惭愧惭愧。”吕尚也在旁连声附和,曹知章并非不知进退,自然也顺应着说了两句无关风月的客套话。

    告一段落后已是中午,陈儒林做主叫上四人一起吃了顿便饭,期间自然是其乐融融。

    午后,曹知章等三人纷纷告辞,陈儒林则吧徐墨澜留了下来,又特地吩咐仆人给徐墨澜烧水洗澡。等徐墨澜洗去疲惫后,已近傍晚,陈儒林又把徐墨澜带到了他在县衙暂住的东厢院子里,两人在小石桌前坐定,各自面前摆着一壶酒,借以驱寒。

    酒是县令吕尚亲力亲为准备的,在广陵郡有数的几家大酒楼内,能喝上一壶玉练槌冬酿,才算是上得了台面的富贵人家,可见吕尚的巴结之心。只不过吕尚年纪虽大,到底混迹官场这么些年了,留心诸多细节,惊诧于这位京官大人对徐墨澜的重视,这才忍痛摆上了两坛价值百两的名酿。

    等四下清净后,陈儒林笑着端起酒杯道:“喏!吕县令给的好酒,至于其中有什么名堂讲究我可不懂,你在牢里白白挨了一夜冻,正好驱寒。上次还说请你喝酒的,借花献佛,这不就兑现了么。”

    徐墨澜同时举杯,笑意温和:“多谢大人关心,来日有机会,草民也请大人一次。”敬过后便一饮而尽,既没有感恩戴德,也没有受宠若惊。似乎在他看来,再大的官请他喝酒,也不过是还请一顿就两清了。

    一杯酒下喉,饶是不常喝酒的陈儒林都觉得唇齿留香,忍不住道:“闲来无事读旧章,寂寞化落满纸狂。无非佯作惊人语,常是酒后勉为难。当年喝的可是剑南春烧,辣的眼泪直打转,若是喝的这酒,哪还能作这么酸的诗啊!”

    徐墨澜抬高视线,恍然大悟道:“原来陈大人果真是当年享誉扬州的榜眼,江南八俊之一。”

    陈儒林苦笑道:“怎么?你还当是假的不成?”

    徐墨澜认真道:“这首诗我读过,只是毕竟当时年少,忘了作者姓名。”

    这话太过直白,陈儒林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大笑过后,气氛已是融洽不少,陈儒林给徐墨澜添上一杯酒,低声道:“饮者一诗,外人传得挺风流潇洒,我现在回过头看,其实也就那样。今日你我二人喝酒,不妨徐先生也趁兴作上一首?”

    徐墨澜摆摆手道:“遣词造句实非徐某长处,还是不在陈大人面前献丑了。”

    陈儒林佯怒道:“本官好歹是你救命恩人,这么推脱可不够意思!再说了,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便是作的粗劣些也无妨嘛。”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他想看看徐墨澜是否如他所想,果真有真才实学。

    等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旁边这小子还是一言不发,脾气向来很好的陈儒林都忍不住想拍桌子了,没想到徐墨澜突然开口了:“难辨人间清与浊,聊分杯中圣共贤。醉卧松间人何在,情如春雨满人间。”

    说出这首诗后,徐墨澜还在碎碎念着什么,显然并不满意自己的随口所作,而一旁的陈儒林却已经目瞪口呆。寥寥二十八字,以饮酒作延伸,差不多就概括了徐墨澜这两天的经历与感悟。

    反复默念着“情如春雨满人间”一句,陈儒林点头又摇头,再度喝下一杯酒后啧啧道:“不瞒你说,就仅以今天你这首诗,搁在当年连我在内的所谓江南八俊中,几乎没有人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得出来,如徐朗、温泓那两个只会照搬先贤典籍的书呆子,更是想破头都未必写得出来。”

    陈儒林不善饮酒,而这玉练槌入口香醇而不烈,后劲却极大,所以几杯下去后,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摇头晃脑道:“我虚长你几岁,就托大自称一声为兄。为兄建议你多去参加些文人诗会、集会,赏花赏月做做诗。淮南、江南两地士子平日联系频密,以你的才学,短期之内便可名声大噪。届时若是机会允许,你不妨省去科考这条拥挤大道,走走那些幽静小路。”

    话讲得已经有些过界,但徐墨澜听懂了,对于这些,他不反感也不赞成,只是陪坐着小口小口慢慢喝酒。更是在末尾处极为配合地咳了两声,算是替陈儒林打个掩护。

    已经有些微醺的陈儒林见他如此,也察觉到了当下讨论这些不妥,笑着再度倒酒,转移话题道:“此次恩科,利弊皆有。好处嘛,就是往后有了面见圣上的无上荣光;至于坏处,自然是策论命题纯粹是临时起意,估『摸』着要淘汰不少学子。”

    “这样也好。”却是徐墨澜不轻不重地给了个评价。

    “可若是有人买题,显然就毫无公平可言了。”这些众所周知的事,陈儒林自然也不避讳。

    徐墨澜放下酒杯:“若是有人给大人送银子,大人照收不误便可,不收无济于事,收了也权当这次千里迢迢而来的报酬,无需耿耿于怀。”

第六章 江湖乞丐() 
喝完一整壶酒后,陈儒林已有些脚步飘忽,徐墨澜好不容易脱身去叫来侍从,两个人手忙脚『乱』才将他搀回卧室。眼看时辰不早了,徐墨澜便与陈儒林的侍从告罪一声离去。

    徐墨澜独自耕作许多年,往年冬日也都会自己动手酿酒,平时读书读到犯困了就会喝上一口。自家酿的酒属高调米酒,入口微甜,但劲道比之花雕、剑南春烧也丝毫不逊『色』,故而区区一壶玉练槌冬酿并无大碍。

    走到衙门口,徐墨澜认出了那位押着自己进牢房的值班衙役,并无芥蒂地含笑点了点头,这让习惯了仗势欺人与谄媚逢迎的小衙役很是意外。你一个被关进牢房还差点小命不保的穷书生,经过这番起落折腾,还能淡定成这样?

    这个小小衙役可能永远都不会、也不敢想象,徐墨澜进牢房后短短一个时辰,就已经与不少犯人“推心置腹”地成了朋友,甚至已经给这些命不久矣的人想出了数种成功率极大的越狱法子。一个读书人,尤其是几可称为博采百家之长的读书人,若是他想要做一件坏事,远比只会用蛮力的武人来得可怕。

    走上大街,已是华灯初上。这条回村的小路徐墨澜已经走了无数遍,可以说闭着眼睛也能走完,只是经过一处路边的草堆时,无意间瞥见了伸出草垛的一只脚,这让已经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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