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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6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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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旁饮马,养精蓄锐,等待着最后一击的机会。

    “大人,至少有三百骑!”云校尉压低声音,仿佛在说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步卒就不知道了!”

    “他们在等什么?”

    “在等机会!”

    王本固抬起头,向远处的树林看去,阳光照在上面,显得格外宁静。他突然想要骂两句粗话,云校尉突然拉住他,低声道:“大人,您听!”

    王本固侧耳倾听,在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号角,游荡于群山之间。

    “他们来了!”云校尉低声道。

    马蹄声响起,仿佛雷鸣。骑队如潮水一般从树林中涌出,他们就在慢跑中排成了整齐的队列,长枪斜指向天空仿佛密林,钉头锤和骨朵随着战马的奔驰有节奏的敲击着马穆鲁克的裙甲。

    手持角弓的从骑们跟随着他们的主人,仿佛跟在公野猪身后的小野猪。这些从骑们用弓稍拍打着坐骑的屁股,很快他们就超过了自己的主人,然后弯弓搭箭,射出一支、两支、至多三支箭矢,然后就调转马头,给身后的马穆鲁克重骑兵让出空间。

    “敌袭——!”

    凄厉的叫喊声撕裂天空,绝大部分明军士兵走了一个上午的行军,早已干渴之极,他们方才看到溪流便顾不得军官们的叱骂,涌到小溪旁伏地痛饮。面对背后陡然出现的敌人,许多人惊慌之中便向前逃去,反倒将溪水边喝水的同伴挤入水中。一部分担任后卫的士兵企图组成盾墙,但刚一组建,即告崩溃。无数骑着骏马的骑士冲入拥挤的人群,穿过尘土和泥泞、鲜血和烟雾,越过溪流,而先前那些从骑也尾随其后,或者射箭或者挥舞着马刀和钉头锤,轻而易举的收割着生命。溪水染红,到处是漂浮着的尸体,宛若地狱。

    王本固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伸出右手,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他指尖留下的唯有空气。就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一切就将无可挽回,他有些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只觉得口中酸涩咸苦,五味俱全,脑袋阵阵抽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敲打自己的太阳穴。他突然惨笑了一声,大喊道:“南塘,是我拖累了你呀!”

    “阿格多巴,我第一次感觉到胜利是如此的甘甜!难怪我父亲和那个周可成这么喜欢的打仗!”阿迪莱双颊绯红,棕色的长发蓬乱而又美丽,一对橄榄绿的眸子灼热似火,让黑人太监也禁不住偏过头,避开那灼热的视线。

    “不,这还不算胜利,至少不算完全的胜利!”黑人太监低声道。

    “您说得对!”阿迪莱深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敌人的军队还没有被完全消灭,要乘胜进攻吗?”

    “不,不!”黑人太监摇了摇头:“剩下的工作已经用不着长矛和弓箭了!”

    胡家湾驿站。

    看着躺在地上被遗弃的病弱士兵,戚继光的脸色变得如死人一般难看。与中军汇合之后,他立刻下令丢掉一切可以遗弃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行军,以摆脱身后的追兵。他唯一的期望就是王本固的前队能够从沿途的驿站、村落补偿一批物资和驮畜,而现在他的希望已经破灭了。

    “叔父,这些人怎么处理?”戚广低声问道。

    “不要管他们,传令全军,继续前进,不要在这里停留,否则对士气损害太大!”戚继光低声道。

    “是,叔父!”戚广点了点头,转身向外间跑去。戚继光最后看了一眼这些病卒,转身向驿站外走去。

    但随着行军的继续,戚继光发现了溃兵的踪影,从溃兵口中他得知前队在一条小溪旁遭到了敌军骑兵的突袭,被完全击溃,王本固生死不明。一开始他还下令将溃兵押到一边,封锁消息;但随着溃兵数量的不断增加,前队已经被消灭,前方有强大贼军的消息便不胫而走。这个消息就好像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将已经疲惫不堪的中军压倒了。开始有人丢下武器,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而更多的人则乘着军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逃进路旁的小树林中,派去追赶的人也不再回来。面对这一切,戚继光不得不下令全军返回胡家湾驿站。

    驿站大厅里,火盆里的木柴在噼啪作响。戚继光坐在火盆旁,一言不发,军官们相互交换着眼色,最后目光据记载了戚广身上,每个人都用怂恿和祈求的目光看着他。他不安的挪动了一下屁股,低声道:“叔,王大人不在了,您就是这里最大的,拿个主意吧!”

    戚继光转头审视自己的侄儿,他的眼瞳中火光一闪,不过很难说那带有什么含义。在通常情况下,戚继光在军议时总喜欢保持缄默,先倾听别人的意见,但像今天这样如此沉默的还是第一次。

    “按照溃兵说的,贼军的骑兵很厉害!”戚广咬了咬牙,低声道:“我们都是步兵,根本不可能摆脱他们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解甲() 
戚继光的目光转向另外一名军官,那人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大人,主要是粮食不够了,算下来也就是三四天的,别的都有办法,军粮没了谁来了也没辙呀!”

    “是呀,不光是军粮,连水都不够了。末将刚刚问过了,这附近的水源就是那一处废井,驿站里的那口井被下了毒,咱们有好几千人哪里够?没粮食吃还能顶一两天,没水喝可半天就完呀!”

    军官们的抱怨声越来越大,而戚继光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浓密的短髯围着一张蜡像般的脸,然而,戚广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密布细小的汗珠。

    “我们已经身临绝境了!”一名军官哀嚎了起来:“那么多溃兵,还有病人,我们没办法一直瞒下去,逃兵只会越来越多,没人能逃出去,没人——!”

    “住口!”戚广厉声喝道:“你还嫌知道的人还不够多吗?这么大的嗓门,隔着几堵墙都能听见你!”他呵斥了一下那军官,向戚继光问道:“叔父,您说说应该怎么办吧?”

    戚继光猛的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军官们顿时静了下来,他沉声道:“退下,统统退下!”

    戚广早已惯于服从命令,他立即起身,准备同其他人一起离去,却听到戚继光低声道:“不,戚广你留下来,其他人出去!”

    戚广惊讶的停下脚步,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不知所措。

    戚继光重新坐下,低声道:“他们说的都很对,没有骑兵、没有粮食、甚至没有水。但如果按照他们说的做就更糟糕了!因为这会把我们的弱点暴露给敌人!”

    “是的!”戚广点头表示赞同,但难道敌人会不知道吗?

    “我并不害怕死!”戚继光皱眉道:“戚某自从束发从军以来,这条性命便是朝廷得了,这数千士卒乃是我十年来心血所聚,决不能就这么糟蹋了!”说到这里,他沉声道:“拿地图来!”

    戚广赶忙照办,戚继光展开地图,借助火光查看:“情况已经糟透了,现在往徽州的路已经走不通了,回头会正好撞到追兵——”

    “大人!”

    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了戚继光的自言自语,他恼火的从地图上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敌军有信使来!”

    戚继光坐在椅子上,冷冷的上下打量眼前的信使,这让对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几分钟后,戚继光低声问道:“信在哪里?”

    “是口信!”信使答道:“我方将军希望能够和您会面一唔,以避免没有必要的流血!”

    “会面?”戚继光犹豫了一下,他本想拒绝,但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在哪里,什么时候?”

    “地点就在驿站西边那个小丘上,时间由您定,如果您觉得那个地点不好,想要换个地方也可以!双方各自带不超过二十名随从,您看如何?”

    戚继光能够感觉到对方回答里的诚意和自信,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就明天上午巳时吧,地点就那里了!”

    次日巳时,小丘。

    戚继光登上丘顶,发现对手已经先到了,他立刻认出了森可成,当初这个总是跟在周可成身旁的倭人武士笑着长揖为礼:“戚将军,当年在杭州一别,我们已经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戚继光尴尬的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嗯了一声表示应付。森可成却好似完全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尴尬,亲热的挥了挥手:“来人,快把酒菜摆上来,我和戚将军这么多年没见,要好好叙一番别情旧谊!”

    戚继光这时才发现森可成的随从抬着箱笼帷幕,飞快的在地上铺上蒲席,摆上酒水鲜果肉脯,森可成第一个坐下,笑嘻嘻的伸手招呼道:“戚大人,快过来坐下,我们先一起喝一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虽说戚继光当年与森可成撑死也就是见面点头的交情,但对方又是摆酒又是邀请,自己也拨不开脸面,只得在蒲席上坐下,点了点头:“那便叨扰了!”

    “莫说叨扰二字!”森可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对方满上,自己喝了口酒,又将面前的几盘菜肴都夹了一筷子吃了,笑道:“请戚将军放心,这些酒菜里绝对没有下毒!”

    戚继光尴尬的笑了笑,拿起筷子随便吃了点,又喝了口酒:“在下领过贵方的情分了,敢问一句,森将军此番相邀到底有何贵干呢?”

    “戚将军!”森可成笑道:“我记得贵国诗圣有一首《前出塞》,其最后四句在下颇为喜欢: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戚将军,你我曾互为友军,结下了并肩而战的缘分,大都督也对您十分钦佩喜爱;这次你我各为其主,兵戈相见,但时运不在你这一边因而落败,但毕竟不是两国交兵,不过是兄弟之争罢了。为何不放下武器,放将士们一条生路呢?”

    戚继光沉吟了许久,问道:“要我军归降,有什么条件呢?”

    “所有士兵将吏的生命和私人财物都可以保证,军官如果不想留下来的,可以发放路费返乡,兵卒编入大军,您本人的处置必须由大都督亲自决定,不过你可以放心,大都督胸怀宽广,绝不会杀害您的!”

    戚继光点了点头,森可成的回答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些,至于他本人的处置,确实也不是森可成可以决断的。他思忖了片刻,答道:“我也有一个条件!”

    “戚将军请讲,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答应!”森可成自信拍了拍胸脯。

    “我想见一个人!”

    “谁?”

    “荆川先生,唐顺之,就是你们讲武堂的大祭酒!”戚继光沉声道:“如果你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下令三军归降!”

第四百四十五章 招人() 
余姚谢府,谢丕书房。

    时间已近傍晚,谢丕站在床边,看着庭院里的假山,郁郁寡欢。这几个月来他虽然严令家人关门闭户,不得参与江南的动荡,但从内心深处他无疑是倾向于北京的朝廷的,毕竟无论是从所受的儒家教育和南京新朝廷的所作所为来看,北京朝廷是更好的选择。但谢家的地理位置又迫使谢丕不得不将自身的好恶隐藏在内心深处。他深知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像谢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更是如此,如果自己偏向北方的态度稍有流露,指不定就会泄露出去,那时就会是灭门之祸,周可成既然敢拿当朝首辅的松江徐家下手,自然也不会在乎多灭一个已经过气的余杭谢家。

    怀着这样一种心情,谢丕每日深居简出,除了妻儿和几个亲近的兄弟,其他的亲朋好友一律称病不见,只是看看外边送来的消息。随着形势的发展,他愈发心灰意冷,即没有兴趣加入南京的小朝廷里希图什么荣华富贵,但加入北边,他也提不起勇气和热情。久经世故的他实在是太清楚这次靖难之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兰芳社这十余年来积蓄的力量是何等之强,而北边的朝廷在这十余年里变乱不断,眼下就连大义名分都被分了一半走,想要将其平定是何等之难。在他看来,面对着变化无常的局势,最明智的抉择,应当是竭尽全力在乱世中保住身家性命。这才是最要紧、也最实际的。那些跳出来出钱出粮支援朝廷军队的缙绅,无非是一时的感情用事罢了。

    “老爷,老爷!”仆人的叫声将谢丕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回过头,看到家仆谢良站在门口,神情惶恐。他皱了皱眉头:“有什么事情吗?”

    “官府派人来了,留下一封书信!”谢良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官府的人呢?没有说别的?”谢丕问道。

    “一留下信就走了,行色匆匆的样子!”谢良道:“就说让老爷照着上面写的行事就是了!”

    谢丕的眉头一跳,在他的记忆中即便是先帝都会称自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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