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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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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行家了,今后要多学着点,明白吗?”

    “伯父请放心,小侄一定悉心向吴先生学习!”吴伯仁见伯父应允,赶忙应承道,堂上其他人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人选便定下来了。吴世贞暗想虽然没有达到全部的目的,但好歹这笔银子的进出已经有一半在自己侄儿手里,已经算得上是很不错的结果了,脸上禁不住浮现出一丝笑容。

    中左所。

    徐渭急匆匆的从外间进来,看到周可成正在书桌前写些什么,赶忙停住脚步。周可成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徐渭,笑道:“徐先生呀,再等我一会,马上就好了!”

    “是!”徐渭应了一声,在一旁坐下。片刻之后周可成将写好的书信折好,放到一旁笑道:“徐先生,我这里好了,有什么事情吗?”

第两百二十四章海贼() 
“是团防局那边的回书!”徐渭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周可成:“想必是回复东翁请款的事情!”他这些日子在周可成手下混得颇为得意,不但掌管了工匠薪饷名册的事情,舰队集结之后的后勤物资的采购也落在了他的头上,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周可成向团防局要钱的事情也没有瞒着他。

    “倒是快得很!”周可成接过书信,徐渭在一旁紧张的关注着周可成的脸色,实际上他已经是兰芳社在中左所的主计了,他实在是太清楚这头怪兽每天要吞食价值多少的物资和金钱才会餍足,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他不知道周可成还有多少财力才能维持下去,更不敢想象一旦维持不下去将会发生什么。

    周可成拆开书信,漫不经心的扫了两行,便放到一旁,将注意力集中到旁边的一张图纸上。一旁的徐渭再也按奈不住,问道:“如何?”

    “什么如何?”周可成不解的抬起头来,旋即才明白过来:“你是说团防局的回书吗?已经答应了,五万两银子先给一半用来发薪饷,其余的商人可以用物资的凭条去领!”

    “答应了?”如此轻易的回答让徐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目光呆滞的看着周可成,让周可成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怎么了?徐先生?”

    “没什么?”徐渭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还以为要有许多波折!”

    “容易?”周可成笑了起来:“要说容易也容易,要说不容易也不容易。”

    “这个怎么说?”徐渭问道:“据我所知那团防局的实权在漳泉两地的缙绅手里,这些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即便是荒年一方知府开口劝捐,他们也就出个了两三百两银子,百把石粮食了不起了,五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呀!”

    “徐先生倒是对他们了解的很嘛!”周可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敢说了解!”徐渭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只是见的多了而已,本朝自正统之前,百官约己谨慎,节俭保身,虽为大宦者,亦多不置家产,起居用度宛若寒士;而正统之后,读书人视仕途如市,入仕之人如往市中贸易,计美丑、计大小、计贫富、计迟速;为官之人无不汲汲于利,争置产业,以为子孙后代计,自己则身被绮罗,腰缠玉带,居明屋广厦、狡童美妾环绕,以足口腹耳目之娱,这等人物即便是别人口袋里的钱财都要巧取豪夺了来,把入了自己口袋的拿出去谈何容易?”

    “呵呵呵呵,说得好,说得好!”周可成听了徐渭这一番话,突然大笑起来,别的尚且不谈,徐渭这一番话可谓是把当时缙绅的嘴脸刻画的活灵活现,他打过交道的绍兴谢家、同安林希元都算的是当时士大夫的代表,可对金钱的态度都是一样的,与他们平日里标榜的那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徐先生,你这番话骂的虽然漂亮,只可惜没有什么用处,也骂错了人!”

    徐渭冷哼了一声:“徐某一介寒士,寄食于人,倒也知道说的这些没有什么用处,只是东翁说我骂错了人,却又是如何说起?”

    “那我先问你,什么是人的本质?”

    “什么是人的本质?”徐渭被周可成这个突然起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他下意识的答道:“人乃是万物之灵长。”

    “万物之灵长?这个答案倒也不算错!”周可成笑道:“不过我曾经在书上看到一个泰西哲人说;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徐渭重复了一遍,这句话里充满了他难以理解的拗口词汇,但他本能的感觉到这是一种陌生的学问,片刻之后他问道:“为何这么说?”

    “我打个比方,徐先生你是你父亲的儿子,你与你父亲便是子父关系;你又是你儿子的父亲,你与你儿子之间便是父子关系;你是我的幕友,你我只见便是幕友与东主的关系;若是把你身上与所有与你相关人的关系都合在一起不就是你了。”

    “这个说法倒是有趣的很!”徐渭思忖了一会,笑道:“不过为何要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不就是我吗?何必还要分成这么细,然后再合起来?”

    “看来徐先生还是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呀!”周可成笑道:“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你之所以是你就是因为这些社会关系,假如没有了这些关系,你就不再是你,甚至连人都不是了!”

    “不再是我,连人都不是了!东翁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徐渭话刚出口,脸色一下子突然变得惨白,声音也变得颤抖了起来:“这,这——,难道是说——”

    “不错,徐先生你猜对了!”周可成点了点头,目光中露出一丝怜悯。他方才那番话却是另有所指,他从吴可卿口中听说过一点徐渭的身世,他虽然是大家出身,但母亲却是一个妾,出身后不过百日其父便去世,他的生身母亲就被养母苗氏赶出家门,落得个骨肉分离的下场。周可成方才说的“假如没有了这些关系,你就不再是你,甚至连人都不是了”正是指的这个,其亡父还在世的时候,生母还有一个妾的身份,但亡父一死,这层关系便断了,其生母便被赶出家门,不但不再是徐家的一员,甚至连他的母亲都不是了。

    徐渭紧闭双眼,脸上肌肉抽搐,显然是内心活动剧烈,良久之后他方才睁开双眼,叹道:“好一个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看来我们是人不是人,是什么人,还得由别人承认呀!”

第两百二十五章利出一孔() 
“呵呵,徐先生,你说话行走、礼仪举止无一不是他人教你的,若是你刚刚生下来被遗弃于兽群之中,即便你能够活下来,恐怕也只能像野兽一样,岂能称之为人?”

    “说的好,说得好!这个泰西哲人果然是大智大慧,不过你和我说这个与我先前说的那些又有什么关系?”

    “你方才说正统之后风气败坏,是以士人皆汲汲于利,争置产业,操守大坏。却不想士人也是人,他们也是有父有子,有座师有同年,若是这些都没有了,他们就不再是士人了,你怪他们操守大坏,可若是他们谨守节操,不要说当官,恐怕连士人都算不上了吧?”

    徐渭知道周可成说的不假,他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例子,混到连要靠给孩子开蒙学混饭吃,每天只能靠吃粥度日,秀才的身份,神童的名声不但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成为旁人的笑柄。而那些富家子弟,哪怕未曾入学,旁人也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他长叹了一声:“风气败坏如斯,非人力所能抗衡!”

    “应该是说风气变化,非人力所能抗衡!”

    “变化?”徐渭敏感的注意到了周可成用词的细微差别:“难道东翁还以为这是好事?”

    “不敢说好事,但至少不全是坏事,应该一分为二的看问题嘛!”

    徐渭看了看周可成,冷笑道:“我倒是忘了东翁是个商人,不过俗尚奢华、浮华日盛、父子兄弟亦为金帛屋舍而坏了情谊总不是好事吧?”

    “自然是好事!”周可成笑道:“正统之前莫非就没有奢华之人?两京勋贵、天子宗室何尝不是锦衣玉食,彼等百事不做而穷奢极欲,凭的不过自己的身份;今日商人士人奢华,凭的是钱财。钱财是自己挣来的,身份却是投胎来的,难道辛辛苦苦挣来的奢华叫奢华,凭投胎来的奢华就不叫奢华?”

    “这个——,这个!”徐渭被周可成这番话说的张口结舌,脑子里一片混乱。中国古代虽然常将富贵二字并称,但在实践中却是“贵富”,即贵者必富,但不可因为富而贵。司马迁虽然在《货殖列传》里说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万者乃与王者同乐,但那不过是这些“素封”(没有官爵的富家)在古代中国最后的一点余晖了。在汉武帝的盐铁、算缗、告缗、平准、均输等法令之下,他们纷纷破家,在接下来的两千多年里再也没有恢复到太史公在货殖列传中描绘的那种可与王者分庭抗礼的地位。

    而发生这一切的根源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管仲在其著作《管子。国富》之中提出“利出于一孔者,其国无敌;出二孔者,其兵不诎;出三孔者,不可以举兵;出四孔者,其国必亡”,即全社会如果只有“农战”这一条出路获得富贵的,那这个国家的战斗力最强;如果有两条出路获得利益则军队就会衰弱;更多就等而下之,甚至国家会因此灭亡。其后商鞅更是把管仲“利出一孔”的思想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甚至反对诗书,反对言谈,反对私教,禁除游学,以对民众进行思想控制,《商君书说民篇》中说“国有礼有乐,有诗有书,有善有修,有孝有弟,有廉有辩──国有十者,上无使战,必削至亡;国无十者,上有使战,必兴至王。”《农战篇》云:“善为国者,官法明,故不任知虑;上作壹,故民不偷淫,则国力搏。国力搏者强,国好言谈者削。”

    战国残酷的竞争也证明了这一理论的正确——施行了这一制度的秦国国力强盛,消灭了人口更多、文明程度更高、人才更多的东方六国,完成了统一大业。虽然后世虎狼之秦被视为反面典型,但其“利出一孔”的思想始终被统治者视为建立维持大一统帝国的不二法门。像徐渭这样的士人不管多么藐视礼法,放荡自行,但在还是认为国家,或者说皇权(当时的人无法区分这两者的)拥有对社会财富的最高分配权,任何触动这一法则的行为和思想都被视为对社会公共利益的损害,是最为大逆不道的恶行。徐渭本能的觉得两京勋贵和天子宗室锦衣玉食乃是天经地义,但士大夫、商人以及普通百姓享受奢侈的生活便是社会风气的败坏,因为前者与国家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或者说就是国家的一部分,而后者则不过是民间罢了。

    “徐先生!”周可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听在徐渭的耳中却如同重锤一般:“本朝太祖皇帝建国之后,便分封诸子,无不是良田美宅,厚禄重宝,宫室之盛,自唐宋以来未曾有也。这是为何?还不是父怜其子,望其世代富贵罢了。天子宗室是人,两京勋贵是人,我岛上干活的这些工匠也是人,他们何尝不想让子孙后代衣食无忧,席丰履厚?为何工匠百姓这么做就是败坏风俗,天子这么做却是亲亲尊尊?”

    “东翁,我太祖皇帝驱逐元寇,建我大明江山,功高百代,如何是那些工匠可以比的?”徐渭再也按奈不住,厉声喝道:“你方才说的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要诛灭九族的!”

    “哈哈哈哈!”周可成突然大笑起来:“你说那些工匠不可比,可是当初太祖皇帝在凤阳时,不过是个乞儿,只怕还及不上这些工匠呢?你说诛灭九族,当初元朝皇帝也要诛他的九族,为何反倒被他赶到草原上去了?”

    徐渭看着周可成的双眼,他惊讶的发现对方的目光平静而又充满自信,全无半点对于皇权的敬畏。须知明清两代乃是我国古代专制皇权登峰造极的阶段,民间的圣人崇拜与世俗的统治结合了起来,皇权不仅仅是政治上,即便是在思想上也形成了对全社会的绝对压制。其表现就是即便是被压迫者和社会的边缘人群,虽然在行动上反抗皇权,但头脑里却依然承认皇权的合法性。比如明末李自成麾下数十万大军,都快打到北京城了,但还说“君非甚暗”,不敢攻击明朝皇权本身的合法性,只是说官员贪鄙,而汉末的黄巾军可是说“苍天当死,黄天当立!”直接否定了皇权的存在基础。像周可成这样行动上谨慎小心循规蹈矩,思想上却完全无视皇权的他还从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第两百二十六章接头() 
徐渭想了想,发现与周可成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双方的出发点完全不一样,自己吃着人家的饭,除非直接跑去知府首告,否则再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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