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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与纤柔关切地说会儿话,只能默默地关注着纤柔。
纤纤移身坐地鸾镜前,看着一件胜过一件轻巧的头饰,竹片雕刻成扇状的头饰,漂亮的桃木梳、滚着花边的丝带、白玉裹边的发钗……
小芹何时退去,她不知晓,捧着头饰满脑子都是纤柔的样子,她幻想着纤柔戴上这些东西的模样,可这些头饰是纤纤为自己所打造。
江平之即将前往幽州,到那里只是一个小士卒,需要银子做什么?
“倘若我是江平之,拿到数千两银子,又做什么?”纤纤低声询问自己,想着答案,在房中来回的踱步。
她必须想明白这个问题,否则纤柔需银子就太奇怪了。纤柔可以转卖店铺、店卖首饰,而这支金钗有母亲的情意,更有纤纤的祝愿,纤柔实在没有道理变它也变卖了。
片刻之后,纤纤终于想到了答案。顿时被自己的答案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小芹!小芹……”
小芹听到宫娥传话,很快进入内殿。
纤纤几步走近,低声道:“小芹,我要你再去一趟将军府,勿必将一封信亲自交给江氏。”
倘若皇甫曜再知她还在过问,指责她不要紧,万一他真的背弃当日承诺,从此不再善待纤柔。纤柔虽有一女,后半生定然会很苦。
纤纤纠结一番,道:“还是不捎信了,你直接去找她本人,定要告诉她,万万不可把银子交给江氏父子。”
小芹与小芬不同,小芬喜欢问原由,而小芹只想知道自己的任务。
小芹抱拳道:“我这就去大将军府。”
“切记!告诉江氏,千万不要把银子给江氏父子。”
小芹听得觉得很奇怪,人家是父女,父亲有难,做女儿的倾其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相付,这也是人之常理,可是大小姐却要阻止。
小芹欲问,纤纤迫切地道:“快去大将军府!”
小芹得令,飞野似地离了洛阳行宫。
想到纤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平之父子,这个傻丫头许是怕他们父子在前往幽州途中吃苦,想用银子为他们打点一切。
江平之一生最爱富贵、权势,而今南越皇帝有旨,江氏父子终生不再复用,这对于江平之无疑是最惨烈的打击。失去了官爵,失去了昔日高高在上左丞相的身份,他还能做什么?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想到纤柔因此可能造成的大错,纤纤就无法安心,不停地在内殿之中踱步,一次又一次地。
纤柔助父(5)爆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小芹的声音:“大小姐,洛阳王求见!”
“小芹,你回来了,怎样?”
纤纤快步奔出内殿,往殿外移去,来不及与洛阳王柴运说话,先走近小芹:“你何时回来的?”
小芹不解,看着满是焦急的纤纤:“大小姐,我把你的话告诉江氏了。可是她说昨儿已经见过父兄。”
“晚了……”纤纤沉吟着。
小芹又道:“她已经将凑集的一万余两银票交与了江氏父子。奴婢劝她收回,她反讥奴婢多管闲事。”
洛阳王听罢,道:“大小姐,你这是怎了?”
纤纤见有人问,身子摇晃两下,看着面前的柴运,面容煞白:“这一次无人再能救他们了,柔儿呀,这一次定然会引火烧身……”
柴运不解,纤纤的话令人莫名。
纤纤缓缓福身,道:“纤纤今日不适……”
“哪是身子不适,你分明是心里有事。纤纤,你有什么事就不告诉本王么?本王愿意为你分忧。”
这样的话,她也曾与皇甫曜说过,此刻听来是那样的温暖。
纤纤心中一动,柔和地看着柴运。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愿闻其详。”柴运温柔而温和地求问。
纤纤移眸,目光落在小芹身上,小芹也是一样地想要知道原因。
她缓缓移回座上,一脸神伤,道:“江平之一生最爱富贵权势,在南越再无仕途可言。若是柔儿真的备齐了巨额银两,他定不会再去幽州,而是会设法逃走。一万两银子,打发押送的官差,每人也能分得千两,而官差们的俸银一年才多少,他们岂有不动心之理?”
官差一心动,江平之父子就有逃走的可能?
柴运问:“你是担心江平之父子逃往北凉?”
纤纤轻柔地摇头:“我是担心他们坐实罪名,再也无法保全性命。”停顿片刻,又道:“皇甫曜与江家有仇,若是他得到江平之父子逃走的消息,必不会善罢甘休,定然派人追杀,从边城拦截二人对旁人来说不易,对他这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来说却易如反掌。”
皇甫曜从军十余年,军中多有与他交好的将士,只要他一句话,他们还不得拼死拦截江平之。倘若皇甫曜令人途中直接斩杀江平之父子,上至皇上,下至百姓也无人再敢非议,因为他们已经坐实了叛国投敌的罪证,是在前往北凉途中被追杀。倘若服罪就应安心前往幽州服刑。
“这一次,无人再可救江氏父子,而铸成大错的是柔儿……”
纤纤微微合目,脑海中闪过江氏父子被斩杀的情形,身首异地,江氏男丁尽数被斩,江家算是断了香火,唯留下几个柔弱的女子,再无转桓之地。
“本王这便派人夺回银子。”柴运不忍看她痛苦,急切地道。
耳畔,回响着皇甫曜的话语,“你若再插手此事,末将便背弃承诺。”不是不能,要么救江平之父子一命,要么就会陷柔儿下半生再无好日子过。左右为难,难以选择,真真是好难啊。
江家被诛(1)爆更()
第四十六章江家被诛
“这江氏真是不了解大小姐一番苦心,还说我们多管闲事。”
“柔儿到底太单纯,恐怕至今她都无法相信江纤梅已是北凉太子嫔妃。”纤纤微微合目,“对于江府我并非无情,乃是已经无计可施。”
柴运笑道:“大小姐多虑,江平之虽是一介儒生,倒也分得清忠君爱国,定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纤纤何偿不希望自己多虑。
柴运又道:“你且想想,北凉斡齐尔三月间三度传书于他,邀他去北凉做官。他们父子一直未去,定是看重名节。重名节义之人,定不会叛君叛国,更不愿因此事背负一世骂名。”
“但愿如此……”
纤纤也希望会这样,江平之那时未去,是因为他还有一线希望。因为皇甫曜再恨江府,然是江府的乘龙快婿。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江平之再无恢复官职的希望,皇上一旨“永不录用”,他们父子只能在幽州当一辈子的士卒。以江平之的为人,又怎甘心一生在幽州之地吃苦从军。
纤纤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境进入纱帐之内,听柴运讲那些无法让她释怀的笑话。
“纤纤,本王为你讲个笑话吧!”
纤纤没有心思,但又不想赶柴运离开。
柴运继续道:“话说有一个和尚到山野化缘,这家的老奶奶信佛,央求和尚授她念经。这和尚刚入佛门不久,不懂得念经,灵机一动就道:一只老鼠、两只老鼠、三只老鼠……天天如此反复的念就行……”
为免柴运尴尬,小菲与小芹在一旁陪笑,阵阵银铃似的笑声回荡在上空。唯纤纤只是不由自己的苦笑,一颗心牵着江平之的安危。
她对江平之的安危不关心,唯一记挂的却是纤柔。
次日清晨醒转,纤纤又派小芹去了一趟将军府,这一次小芹根本没有见到纤柔。
纤柔派随身侍女霍香回话:“我家夫人昨儿黄昏已去寺里静修,姑娘有什么事待她静修回来再说。”
听罢小芹回禀,纤纤停止弹琵琶,缓缓起身,双手合十呢喃道:“愿上苍保佑,愿江氏父子没有叛逃之意,愿柔儿可以平安、快乐……”
纤纤打消了念头,小芹也未再去大将军府。
纤纤正与小芹下棋,小菲来报:“忠勇大将军求见!”
有多久没有见过皇甫曜,纤纤有些迷糊。
他与她相隔如此近,却相距那么远。近得可以触碰,两心如相隔万水千山。
“不见!”纤纤讨厌这种远似近,近似远的奇怪的感觉。
小菲缓缓抬眸,道:“大小姐,大将军说有重要事。”
“重要事?”纤纤沉吟着,“请他进来。”
手中的棋子落定棋盘,小芹思忖着良策。
殿外的阳光拉长他的身影,亦如从天而降的天神。皇甫曜身着银色铠甲白色战袍,身披青色斗篷,头顶银色铠甲战帽,战帽顶上留有一束大红色的丝穗,在风中轻轻地飘动。白袍黑发,白袍青色斗篷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色的光芒。风尘仆仆,身如劲松,行如清风。
“末将见过云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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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抬眸面露诧色看着一身风尘的皇甫曜。
皇甫曜不卑不亢,昂首阔胸地伫立于大殿中央,扫过纱帘,朗声道:“江平之叛逃,末将已于两日前将江平之父子三人斩首……”
“咯达——”一声,纤纤手中的棋子跌落地上,棋子带着不停的颤栗一路滚出纱帘。
皇甫曜看着地上黑色的棋子,俯身拾在手中,看着圆润而光滑的棋子,皇甫曜得意地道:“此事已于三日前禀告皇上,皇上下旨,江氏男丁凡十四岁以下从军,其他一律斩首;凡十五岁以下的未婚女子贬为官妓,其他贬入后宫浣衣监服役……”
江氏一族因为江平之父子的判逃,如今再无生地。江氏一族连同老家一脉,共有八百余人,皆因为一个江平之都成为朝廷钦犯。
皇甫曜说完,又加了一句:“皇上仁慈,此案只涉江氏一族,不涉无辜六族……”
这是何意?是说与江平之不来往的六族之人可以免于一死,只斩与江平之关系密切之人。
三日前,就是在纤柔进入寺庙静修的第三天啊,时间来得比纤纤预想的更快。她想劝阻却已不能,本想派人通告江平之,可是她又顾忌到自己的身份。
他这是是在向她炫耀,即便她想要保全江家,可江家还是被满门抄斩,女子们的命运更为凄惨,竟沦为官妓。连江氏六族都不得放饶,这一次比上次来得更为猛烈。
如果她心里曾有过对皇甫曜的喜欢,那么这一次,皇甫曜将最后的好感也给磨掉了。
纤纤听罢,快速撩开纱帘,呆呆地直视着皇甫曜。她扬起巴掌,终是没有落下,因为在这刹那,纤纤想到了纤柔。这丫头此刻指不定会有多难过,她的夫君亲自派人斩首了父兄,最爱的男子与纤柔有着血海深仇。
“可怜的柔儿……”纤纤一声痛呼,转过身去:“皇甫曜,你定要将这一切毁掉方才罢休么?”
“毁掉?敢问云大小姐,本将军毁掉了什么?本将军替我朝除去了几个叛国通敌的钦犯。”
为什么回到洛阳的他,戴上了重重的伪装,也戴上了她看不透的面具。那个与她在草原生死与共、患难相交的皇甫曜是假的么?
她在他的脸上觅不到草原时的笑容,留下的只有深深的冰霜,足可以在瞬间冻结她的心。
“皇甫曜,你想做的已做到。我只望你莫要将此事告知柔儿,她不能再受到半点伤害。”纤纤近乎央求。
她是第几次用这样央求的话语与他说话,皇甫曜回忆起来,几乎每一次都是因为纤柔。
纤柔,无论何时都是她心中最在意的人。无论她的身份怎么变换,依旧是她心中最重。
“本将军怎敢欺凌江纤柔?她可是未来右皇后娘娘,不,或许称呼你一声洛阳王妃更合适。”皇甫曜的语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酸楚。
“皇甫曜,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言,何须讽刺于我。”
此刻,担忧的、伤心的都是她才对,可是这家伙却在这里如此讥讽。
上次他的讥讽是在草原时,那时候她还是丑丫头,与柴运走近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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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甫曜喜欢一个人特有的方式,用讥讽来发泄心中的不满。难道他的心里还有她?
想到这里,纤纤的心莫名的悸动。
她不是已经决定了放弃这段情么,为何明了他的本意时,却有丝丝的暖意,仿佛心底里有一朵小花正悄悄的绽放。就算他心里有她,他也不该如讥讽。
等等——
“怎么回事?”她是未来的右皇后不假,可是何时又与洛阳王柴运扯到一起?
想到这里纤纤就不由自己的忆起柴运进京时说过的话,如芒刺在身。柴运当了真,就在她还没有告诉自己真心的时候,他就已经……
“洛阳王上次进京相求皇上,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