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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你妈啊！”
胖子的回答是一句国骂，外加一脚。
胖子肥硕的脚掌踢在纸人身上，纸人轻飘飘的飞起，飞到房间外，一道尖细的声音也在同时响起：“游戏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开始改变，这里不是病房，而是一间破旧的草房。
草房不大，一共二十多个平方，只有一铺炕，一个灶台，还有一个铺着木板的地窖。
草房内有两伙人相互对峙着，一伙三个，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岁数都不大，十岁左右。
另外一伙有八人，全是男孩，最大的一个，要比对面的高上一头。
女孩缩在炕的角落里，咬着嘴唇，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两个男孩护在女孩身前，死死的盯着将他们堵在炕上的八个人。
两个男孩，一个是我，一个是胖子，那个女孩，是小鱼，这是很多年前，我们仨经历过的一幕。
我有些恍惚，分不清这到底是回忆。还是我真的回到了过去。
“狗亮，只要你将这个扫把星丢入地窖里，我们今天就放你和小鱼一马？”个子最高的那个孩子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胖子叫任长亮，狗亮是小时候村里那帮孩子给他起的外号，轻蔑意味明显。
“去你妈的！”
看着在我眼前戳来戳去的手指，胖子闪电般的伸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指，向下一掰，对方疼的啊了一声，腰跟着弯了下来，嘴上叫道：“疼疼疼疼！”
“让你的人让开，不然我把你手指头掰折了！”
胖子扯着嗓子喊道，手上再次加力，对方的腰弯的更深了，挥着另外一只手喊道：“让开，让开！”
围观的孩子迟疑来一下，还是让开了位置，我立即拉起墙角的小鱼，半拖半抱着她向外走。
胖子紧张的望了我和小鱼一眼，愣神的片刻，高个子猛地抽回了手指，喊道：“给我上，揍死他们三！”
已经撒开的人群瞬间围了上来，对我们仨一阵拳打脚踢。
我和胖子下意识抱成一团。将小鱼护在中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落在身上的拳脚轻了很多，我被人拖了起来，扔在地窖旁边，胖子和小鱼被拉倒另外一边。
高个子蹲在胖子身边，用手怕打着他的脸。一边拍，一边说道：“狗亮，我再给你说一遍，只要你将那个扫把星扔入地窖，我便放了你和你妹妹，否则的话。我打死你妹妹！”
胖子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不屑。
“行啊，狗亮，和老子玩硬的，是吧？”高个子脸色一变，一巴掌抽向边上的小鱼。发出啪的一声，小鱼的脸瞬间红了。
“草泥马，高迪！”胖子瞬间怒了。
“狗亮，说，扔不扔扫把星？”高个子伸手指向我，再次逼问道。
“草泥马！”胖子的回答是一句国骂。
又是啪的一声。小鱼又被抽了一巴掌。
“草泥马！”胖子又骂了一声。
又是啪的一声，小鱼的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可始终咬着牙，无论怎么样，一声不吭。
“小鱼！”
三巴掌下去，胖子的心软了。
我看着这一却。更加恍惚了。
我、胖子还有小鱼，我们仨经历过这一切，正是这次的经历，让我们仨再也不分彼此，比亲兄妹还亲。
我那会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村里的孩子总是欺负我们？
“扔不扔？”高个子再次问了一遍。手也跟着扬起。
胖子带着哭腔看了小鱼，小鱼抿着嘴唇，对胖子摇摇头。
啪！
高个子的巴掌再次落下。
“我扔，我扔！”胖子带着一丝哭腔说道。
“早这就就对了！”高个子笑着说道。
小鱼却拼命的挣扎，对胖子摇着头。
“小鱼，胖子。你们别担心，地窖我待过！”我下意识说了一句，一如当年那样。
胖子抹了一把眼泪，爬到地窖前，将上面的木板一块一块的挪开，然后来到我的面前。
“想他妈什么呢。赶紧的！”高个子踹了胖子一脚，作势又要打小鱼。
小鱼疯狂的摇着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在我的记忆里，小鱼在小时候，很少说话，好像得了一种病，她是在五年级以后，才开始说话的。
胖子回头看了一眼小鱼，抹了一把眼泪，对我道：“哥！”
“没事，我不怕！”我笑着说道，又恍惚起来。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在我的记忆里，我没被胖子扔下去，因为有大人发现了，将我们救了出来。
“哥，对不起！”
胖子带着哭腔喊道。肥胖的手将我向下一拖，就要扔入地窖内。
“喵！”
就在这时，一道凄厉的猫叫声响了起来，眼前的画面如同玻璃碎裂般，出现了一道道裂缝，消失不见。
“哪来的野猫？”
一道愤恨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耳边，我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和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楼梯间前。
胖子站在扶手处，向下拉着我，我半个身子探在扶手外，随时可能跌落。如果不是那一声猫叫，我掉下去，不是也是残废。
“喵！”
那道凄厉的猫叫声再次响起，一只毛发油亮漆黑的猫顶开楼梯间的门，走了进来。
“小黑？”
我见了心里一喜，小黑又救了我一命。
小黑翻了个白眼，一跃而起，落在扶手上，咖啡色的眼眸盯上了三楼半处的窗户。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楼半的窗台上，一个纸人正气急败坏的看着小黑。
“喵！”
小黑的嘴角扯了扯，爪子在扶手上一撑，跃了出去。
下一刻，小黑落在了窗台上，爪子下多了一个纸人。
小黑低头凝视了纸人片刻，嘴角间的弧度更大了，爪子一缩，将纸人抓碎。
纸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挥洒在楼梯间，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
小黑却没动，而是伏低身体，死死的盯着三楼处。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敬畏之色，我们哥俩刚才不知不觉间就着了道。
回过神。我俩一起向下，盯着三楼处。
三楼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带着帽子，头低着，看不太清楚脸。
第二百八十章 控欲传师（）
“老瘪犊子，是你吗？”
胖子看了看小黑，又看了看三楼口处的那个人，挑衅道。
“小王八蛋，怎么和师父说话呢？”那人阴着嗓子回了一句，声音中没多少怒意，反而带着一丝笑意。
“草泥马，真是你！”
胖子的眼睛顿时红了，我一把拉住胖子，胖子上头了。
“哥！”
胖子不甘的看着我，我对他摇摇头，手上逐渐加大力量，将他拉到身后。
别看胖子要比我重上那么几十斤，可要比力量，他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自从打通了夹脊穴和印堂穴两处穴窍。也就是俗称的鬼门和天门，我的身体素质提升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力量和精神。
单说力量，我以前是弄不懂胖子的，这货小二百斤的体重在那摆着。往往身体一横，就能把我撞飞，现在，他撞不动我。
精神上，以前画符。每画四张左右，我就得休息一下，否则的话，会感觉非常累，现在一口气画上八张没啥事。
只是打通了两处穴窍就有这些好处，要是打通更多呢？
可惜，自从打通了这两处穴窍后，太奶奶没有帮我打通更多穴窍的计划，我隐隐的感觉到，太奶奶对我好像有些忌惮。
站在三楼口处的这个人，暂时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他下身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帽衫，还戴着一顶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看着像是一个男人，但声音尖细，听着像是女人。
他的出现，证明了一点，太奶奶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她有敌人，还不弱。
太奶奶以前之所以给我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是因为所有的敌人，都被她干掉了。
无论是白骨寺庙主人，还是地下监牢内的那些凶魂，抑或是一些仙家，他们或是被太奶奶灭掉，或是面对太奶奶时退避三舍，都表明，太奶奶很厉害。
而现在，太奶奶的敌人终于出现了，还是在她的大本营。
在我看来，龙门市就是太奶奶的自留地，这么多年下来，太奶奶的足迹几乎遍布了龙门市的每一个角落。
“这么想看我长什么样吗？”
可能是我的目光侵略性太足，他终于抬起头，将脸露了出来。
“草！”
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我的心一惊，那张脸上一片空白。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那只是一张空有形状，而没有任何器官的脸。
“你到底是谁？”我咬牙问道。
“我是谁，我自己都快忘了，我只记得，教内的那些人，都叫我控欲传师！”他阴着嗓子，颇有些感慨的答道。
说完，他侧头看了看我，阴阴笑了一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要是真的杀了你，老道首会和我拼命的，我这次只为收徒而来！”
“收你麻痹啊！”胖子又骂了起来。
他没动怒，反而笑了起来，胖子骂的越欢，他越高兴。
屁的只为收徒而来，屁的不想杀我，我和胖子之前陷入幻境。我差点被扔下楼，这叫不想杀我？
他这次设局的原因，现在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和太奶奶绝对尿不到一个壶里。
“喵！”
可能是他的笑声太过于刺耳。小黑不耐烦的叫了一声，咖啡色的眼眸中透着一股杀意。
他没在意，反而是调侃道：“呦，我们的小猫咪忍不住了！”
说完，他呸呸了两声。捂嘴轻笑道：“我错了，不是小猫咪，是八尾猫妖，我数数，有多少年没见到八尾的猫妖了。得有一百多年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真的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无论是动作，还是表情，他像女人多过男人。让我意外的是，他口中的一百多年。
太奶奶活了九十多岁，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这位难道活了一百多年吗？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说小黑是八尾猫妖。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小黑，目光在小黑屁股上停留了片刻，它还是我认识的小黑，屁股上只有一个尾巴。
“喵！”
小黑对我的目光有些恼怒，瞪了我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在那人身上，漆黑的鼻头不住耸动，好像是在感觉什么！
“小子，我是真心想要收你为徒的！”那人在这时又一次开口了，只是声音有些急切。
“收你麻痹啊！”胖子的态度不变。
“可惜了！”他咂咂嘴。
话音刚落。小黑蹿了下去，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来到那人身前，锋利的爪刃向下一拉，发出滋啦一声。那人的脸上出现一道大口子。
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小黑根本没给他机会，如同一道闪电般，绕着来回转。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小黑，我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上下纷飞，撕喇撕喇的抓挠声不绝于耳。
“喵！”
大约两分钟后，一道猫叫声响起，小黑蹿了出来，落在楼梯扶手上。冷冷的盯着那人。
那人僵在原地，什么都没有的脸扯了扯，整个人四分五裂，倒在地上，地下是一滩暗红色的血液。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走了下去，盯着被小黑割成了数十段的尸体看了半响，同时摇了摇头。
这只是一具分身。
手脚处的断口呈现一种紫红色，没有多少血迹渗出，断裂的脖颈该有的组织都有。但是没有血。
地上的血污，大部分都是由身体内流出的，让我意外的是，我发现了三颗心脏。
还有他的头，面上的那层皮被剥落后。露出了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他的鼻子被削了下去，露出一个深陷的坑洞，嘴唇被线绳缝了起来，眼窝处同时是两个黑洞。
“哥，怎么办？”胖子沉声问道。
“我先给狄钢打个电话！”
我想了想说道。
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上吊了五个人，先让狄钢带人过来处理现场，具体怎么办，交给太奶奶便是。
这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控欲传师，明显是太奶奶的敌人，他叫太奶奶为老道首，这个称呼，带着一定的讽刺意味。
当年太奶奶是怎么洗白的，我很清楚，太奶奶把手下那些人。全都当做了投名状，卖给了政府。
他叫太奶奶为老道首，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电话拨出，这次没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