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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手朝歌-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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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朝歌觉得很莫名其妙。这么多天来的变故频繁,她早已忘了那日自己和宫女说过的充满怂恿意味的话,她只是将那句话当做一时宣泄,没想到大人们是会牢记于心的。
    于是小朝歌没什么反应。她将这封信随意叠了叠,往行囊里一塞,然后搭车出城的相熟小商贩的顺风小板车,一路往南,等到该告别的时候,她自己找到有乱葬岗的偏僻地方,去实践,去经历,去完成师父未完成的札记。
    她离城两天后,皇城起火,一场大火借着东风迅速蔓延,烧掉皇后的凤至宫,烧掉皇帝的御书房,甚至险些波及前朝最重要的议政殿。少年伊崔和燕昭在这场大火中,从犯人聚集的掖幽庭逃出,并在一个意外的场合下与顾朝歌相遇。
    当顾朝歌拿着药回到守墓人小屋,却发现两个人都离开的时候,这段时间见多了变故和人情冷暖的顾朝歌没有生气,随意拿起桌上那封燕昭留下的手书瞧了瞧。对两个陌生少年不告而别的理由,她一眼带过,目光却在燕昭随笔提及的“大火中幸甚逃离”处顿了顿。她记得买药的时候,镇上的人都在讨论帝都起的大火,都说这火起得诡异。
    这时候她终于想起那封被她随便乱塞的书信。
    这一次打开,她闻见了信上浓烈的桐油味。
    “后来我又悄悄回了一次帝都,找到那个给我带信的侍卫,他说,那个宫女姐姐在起火的当天被烧死了,尸骨焦黑无法辨认。有人说起火那日看见她偷偷摸摸撒什么东西,也有人说看见她私藏桐油,可是死无对证,最终谁也不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起的。当然,因为先皇突然病倒,所以没有人再有心思去追究吧。”
    “可是我知道,她是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死的,”回忆当年,如今已长成少女的顾朝歌,脸颊上滑过一滴泪,“她本可以再多活些日子,我才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因为内疚,仅凭对师父遗愿的执着,她根本无法独自坚持学医行医长达八年。她想用多救人来告慰那位宫女姐姐在天之灵,想向她赎罪。
    将心底的这个最大的秘密讲出来,顾朝歌忽然觉得轻松多了,也坦然多了。
    褚东垣则是目瞪口呆状。
    万万没想到师父的死竟然牵扯到这样大的秘密。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极度的震惊和懊悔中,他想自己如果不任性地离去,陪在小泪包身边,也不会让她独自遭受这么多的苦难,甚至有可能因为他的劝阻,师父根本不会死。他心疼又愧疚,想要将沉浸在悲伤和自责中的小泪包抱在怀里安慰,可是却有一只手先他一步,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所以,那个宫女等于救了我,救了阿昭。然后我们遇见了你,你救了薛先生,又两次救了我,救了郑林,还救了很多很多患瘟疫的人们,救了卫大小姐,救了赵夫人,还救了……”
    伊崔顿了顿,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数都数不过来啊。”
    这样算起来,他欠她不是两条命,而是三条。
    “她在天上看见,会为你骄傲的。”他柔柔地说,顾朝歌几乎是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温柔如水的目光中,陷进去,痴痴地看着他,呆呆地问:“她不恨我吗?”
    “她为什么要给你送信呢?”伊崔笑着将自己的解释强加在宫女的行为上:“她信任你,喜欢你,才将最大的秘密交给你,让你为她最后的壮举做见证啊。”
    “她是自愿的,甚至,可能是早有想法的。推动她做出这一切的,不是你,也早晚有别人。”
    他将放火烧皇宫形容成“壮举”,将末路之下绝望的疯狂形容成“早有想法的自愿”,将那封遗书般的信形容成“信任和喜欢的象征”,混淆事实的能力堪称一绝。褚东垣冷眼瞧着,觉得这厮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也不觉得这是小泪包的错。小泪包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孩子的话谁会当真,难道要算她“因言获罪”?一个区区宫女能造成这么大的火灾,幕后肯定有推手,先皇的病重说不定也与此有关。小泪包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有这个能耐当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谁都有资格当的?
    然而,褚东垣和伊崔是同一个认知,不代表他赞同伊崔现在对自己师妹揩油的行为。他因为坐得远,干脆站起来绕到顾朝歌身前,轻轻拨开伊崔的那只手,不容拒绝地将顾朝歌抱了起来。
    这次不是小孩子的抱法,而是……公主抱。
    “师兄!你、你、你干嘛!”顾朝歌被他有力的手臂突然打横抱起,吓得整个人都攀住他肩膀不敢动,接触到伊崔投过来的复杂视线,她的脸更是涨红成猪肝色,试图挣扎:“放、放我下来啊!”
    “别动,抱你回房歇息去,”褚东垣把她整个人往上抬了抬,抱得更紧,“好好睡一觉,省得想东想西,知不知道?”
    “小泪包还是开开心心的好,烦恼的事情,以后通通交给师兄,懂吗?”他灿烂地朝她一笑,不容分说抱着她就走,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不肯放下来。
    他动作很快,走得也很快。直到走出凉亭,走上回去的竹林小径,他才仿佛刚刚想起来一样回过头,望了一眼凉亭中坐着的伊崔,迎上伊崔阴冷得结冰的面色,褚东垣哈哈一笑:“伊兄,我们先走一步,今日的事情记得保密,告辞了啊!”

☆、第46章 觉得女主萌请买V

翌日,又逢例诊,可是伊崔左等右等,直到晚膳过后,他的大夫才姗姗来迟。伊崔知道她今日出门去了,却不知她到底去做了什么,忍不住询问,顾朝歌诧异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方回答:“师兄带我去大明寺给师父和宫女姐姐立了往生牌位。”
    哦,原来是这样。
    又是褚东垣。
    伊崔垂眸,不再说话。
    顾朝歌见他沉默不语,似乎心情很是低落的样子,联想到昨天他对自己的耐心安慰,心头禁不住升出一丝希望来。她扭动身体换了个坐姿,偷偷观察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开口:“昨天谢谢你开导我。”
    竟跟他如此客气。
    伊崔心里觉得讽刺,嘴上淡淡“嗯”了一声,情绪依然不高。
    顾朝歌攥着自己的衣襟,扭捏着问他:“昨天,我难过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替我擦眼泪啊?”那种温柔的样子,她几乎就要以为他喜欢自己了,想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离得近,顺手罢了。即便我不给你擦,你师兄也会为你擦的,”伊崔淡淡道,“不过是擦个眼泪而已,算得了什么,你师兄抱你回房歇息才称得上贴心。”
    他语气淡淡,目光淡淡,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却分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醋味。
    顾朝歌听了出来。她感觉这几日大蜘蛛一直在和师兄别着劲,两人素来无仇,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她了。虽然有自我感觉太好的嫌疑,可是她忍不住希冀,于是咬了咬唇,试探着说了一句:“是呀,我也觉得师兄对我很好。”
    伊崔藏在袖中的手立即攥紧成拳,隐在案几下,旁人看不出。顾朝歌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有些失望:“我看完了,方子不需要改,你继续忙吧。”说着便要起身离去。
    “等一下!”伊崔忽然叫住她,顾朝歌立即回头,眼神亮晶晶的瞅着他。伊崔被她看得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没话找话:“那个,你用过晚膳了吗?”
    “嗯,师兄带我在东升街吃过了,味道很好。”
    又是褚东垣,伊崔额角青筋暴了暴,听她三句话不离“师兄”,他感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伊崔清楚这是什么原因,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让顾朝歌发觉,于是他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
    “还有事吗?”
    “没、没了。”
    “那我走了哦。”
    “嗯……那个,朝小歌,等一下,呃……你师父的墓在京郊?”
    “是的。”
    “你离开后再未回去过?”
    “嗯。”
    “以后,以后等我们回到帝都,我陪你去给师父扫墓。”
    他的表情着实很僵硬,刻意没话找话,连顾朝歌都能看出来。她忽然觉得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偶尔以为他喜欢自己,可是更多的时候他都表现得十分疏离,让她根本看不透。
    顾朝歌,你要努力啊,不能让他再这样牵着鼻子走。
    她决定冒险一试,反正早已被他拒绝过,横竖不会更糟。
    顾朝歌握了握拳头,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她抬起头来,对伊崔笑了笑,摇头道:“谢谢,不过我想那个时候,师兄会是最想和我一起去看师父的人吧。”
    这回伊崔连一个干巴巴的“哦”都说不出来,他还在勉强地维持笑容,可是笑得很僵硬,很难看。
    然后他又听见顾朝歌说:“伊公子,你以后别再叫我朝小歌啦。”她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很排斥看他的样子:“这个称呼太过亲密,你……你既然拒绝了我,就、就别再让我心存希望。”
    “我想说的就这些,那个,我、我走了!”她一扭身,飞快地跨过门槛,转过拐角,闪身,不见了。
    主事厅里死寂片刻。
    忽然——“咣当”!
    一声清脆的巨响,远远地从主事厅中传来,让顾朝歌听见,她顿住脚步,犹豫一下,终究没选择返回去看。直到第二天,她才偷偷向盛三打听,昨夜主事厅里是不是什么东西摔了。
    “你如何知道?”盛三奇怪地看着她:“昨日公子案几上的两个砚台都落在地上摔了个米分碎,上好的端砚和歙砚呢,雕工精细,大师手笔,是原来太守的收藏,现在难寻啊。公子让我临时上街去买,说马上就要。大晚上的,上哪里去买这么好的砚台,匆忙买回来的两个公子都不满意,居然一抬手又给摔了,最后是宋大人把他那儿的砚台送来,这才解决。”
    盛三皱着眉头感慨:“公子以前从不挑剔这些身外之物,两个铜钱一支的便宜毛笔也用得惯,怎么如今……”刚刚发达起来,就开始恢复那种世家公子哥的奢靡作风了?不像啊,公子不是那种人,除非……
    盛三狐疑地端详面前这位勾着唇角正偷笑的姑娘,灵光乍现:“你惹公子生气了?”哟呵不错啊,能把他家公子气成那样,顾大夫如今功夫见长啊。
    “嘘,嘘,”顾朝歌急忙让他噤声,跳脚道,“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懂不懂?”
    盛三默默看着她,无言以对。这两个人的关系,他表示看不懂。
    顾朝歌抿着唇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轻咳两声,佯装正经:“盛大哥,就这样啊。我走了,今日还要出诊呢!”她裙摆一转,身子一拧,兴高采烈跨出门去,却不是去出诊,而是去寻卫潆——如今的燕夫人,要好好和她炫耀自己的胜利呢!
    顾朝歌是高兴了,但是伊崔手下大大小小的文吏们不高兴了,主事厅里连续数日弥漫着诡异的低气压。伊崔不是一个会将私人情感掺杂在公事中的人,他处理起事务来依旧是以往的作风,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按章办事,又兼之灵活机变,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只是……对于和他日日公务接触的文吏来说,虽然得到的指示很明确,也是伊大人一贯的处事风格,但是伊大人的脸色……活像每个人都欠了他一万两黄金似的。
    无论好消息坏消息,他都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偶尔称赞某个下属“做得不错”,那表情和宣布“你犯了大错”也没差别。好像突然之间,一贯笑容和煦的伊大人忽然不会笑了一样。
    乱世里无论干什么,这碗饭都不好吃啊。伊崔手下的大小文吏们内心默默流泪,无声承受。
    这种情况足足持续半月有余才被打破,而打破它的不是始作俑者顾朝歌,而是一封来自苏州张遂铭的信笺。
    他同意了燕昭划定的时间和地点,但是却提出要求,燕昭的随行人员中必须有薛吉和伊崔。
    一个是谋略第一,一个是吏事第一,堪称燕昭的左膀右臂。张遂铭要这二人随行,表面说仰慕二人才干希望得见一面,实际上难道不是想一网打尽?信笺一到,燕昭身边的文武下属传阅一瞧,立即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该不该同意此要求。
    而伊崔手下当职的文吏们却在默默地想,太好了终于不用看顶头上司冷得结冰的那张脸了。如今已经入冬,虽然扬州还不太冷,可是、可是主事厅里很冷啊!
    “什么?伊崔也要去?”
    一声尖叫,惊起一群候鸟。卫潆掏了掏险些被震聋的耳朵,安坐如山:“顾朝歌,你给我先坐下,我慢慢告诉你我知道的情况。”
    顾朝歌犹自愤愤:“他腿不好,身体也不好,怎么能长途跋涉,还是去那种虎狼之地嘛!”
    卫潆叹气:“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我家夫君去啊。”太守府是办事的地方,卫潆不住太守府,住在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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